第三章 送還是不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子風又醒來了，“我沒有做夢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幾天，他就遇到麻煩了。
一天，蕭子風剛剛醒來，耳邊就傳來他父親的聲音，“娘子我和你商量件事，聽了你千萬不要激動。”
“什麼事呀？”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生活越來越來困難，家裏快窮的揭不開鍋了，再加上世道越來越不好，我怕以後寶寶真的會餓死，我想把他送給南庄的杜員外......”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會同意的，兒子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會把他送給任何人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蕭母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
“娘子你不要激動嘛。”
“不聽，不聽，我不聽。”
蕭子風的父親一下子發怒了，“你難道想把我們兒子餓死嗎？就算不餓死，你也想讓他象我們這樣窮苦一輩子嗎？一輩子象我們這樣沒有出息嗎？一輩子在別人的面前抬不起頭來嗎？”
蕭父一發彪，蕭母也不敢言語了。他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說了下去，“杜員外是這裏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大財主。昨天我在市集上碰到他，他聽說我生了個兒子，知道我們撫養比較困難，很想把我們的兒子送給他。”
他停了一下又說道：“你也知道杜員外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六七歲的女兒，這些年他為了生個兒子到處求醫，郎中說他沒有能力再生了，所以想抱個別家的男孩來繼承香火。你想想，杜家家大業大，如果把我們的兒子送給他，會受苦嗎，疼他都來不及呢。不但如此，杜員外還打算讓他讀書，考取功名，即使考不成功也沒有關係，可以保證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說這樣的生活我們給的了嗎？”
“可我真的捨不得呀，你看我們的兒子多漂亮多乖呀，好象瓷娃娃一樣。”
“難道我就捨得嗎？為了我們兒子的前途，我不得不這樣做呀。娘子，你就咬咬牙舍了吧。等會兒杜員外要來看我們的兒子，我想他會喜歡的。”蕭父咬着牙齒說道。
“那你娘那裏你通得過嗎，她十分在意我們的兒子呀，如果她發現我們的兒子不見了會發瘋的。”蕭母也被說動了。
“放心吧，我現在不會讓她知道的，等過段時間再給她說，就說被人偷走了，等時間長了也會忘記的。”蕭父微微地嘆了口氣。
“蕭兄弟在家嗎？”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在家，是杜員外嗎？”
“是我，蕭兄在就好，我來看看你兒子。”
“哦，我馬上出來了，麻煩杜員外在外面等一下。”
說著他就伸手抱蕭子風，“哎，我怎麼這麼命苦呀，還沒有享受剛剛得到的家庭溫暖，馬上就要被這對狠心的夫婦送給別人，還美其名是為了他好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金屋銀屋不如自家的草屋的道理嗎。”
蕭子風掙扎着被他父親抱到了外面，“好標緻的孩子啊，我一看就喜歡。”杜員外眉開眼笑了，“不知道嫂夫人同意了沒有，如果同意了，我直接就帶他走了。”
“同意了。”
“那好，我現在就抱他走。”杜員外開始欣喜若狂了，“明天我會派人送一百兩銀子給你，就當我對你的補助。”
正當杜員外往外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呼喊聲，“杜老爺，杜老爺，你不要抱走我的弟弟。”邊說邊急着攔住了他的去路，剛才他們的談話被她聽到了。
“胡鬧，小孩子懂什麼呀，快回屋去。”蕭父大聲地斥責了一聲。
“爹爹，你不要把弟弟送人好不好，求求你了，弟弟好可愛的。”小女孩向父親求饒道。
“不行，你再不聽話我要揍你了。”蕭父揚了揚手。
“妹妹，妹妹，你快來求爹爹不要把弟弟送給別人。”小女孩一面拖着杜員外的人，一面急着向遠處玩耍的妹妹喊道。聽到姐姐的呼喚聲，另一個小女孩也跑了過來。這兩姐妹當然是蕭子風的兩個姐姐，大的叫蕭子雪，十一歲，小的叫蕭子雨，八歲。蕭子雪雖然隱約猜到父親把弟弟送人的原因，就是家裏太窮了，但是把弟弟送給別人他還是不願意的。
“爹爹，求求你了，不要把弟弟送人好嗎？”兩個小女孩苦苦哀求着她的父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們趕快給我滾。”蕭父怒道。
看着求爹爹不行，而眼看着杜員外又要走，於是蕭子雪領着蕭子雨撲通一聲跪在了杜員外的面前，哀求道：“杜老爺，你行行好，不要帶走我弟弟好嗎？如果行的話我給你當一輩子丫鬟。“
“子雨也願意當一輩子的丫鬟。”蕭子雨也說道。雖然她不大清楚一輩子當丫鬟是什麼樣的後果，既然姐姐可以做，她想她也可以做的。
見到這些令蕭子風十分感動，心想：“古人真的太可愛了，有了這兩個姐姐以後他一定不會受到別人欺負的了。”他暗暗發誓以後不管有多困難也要保護這兩個可愛的姐姐，不能讓別人欺負她們。
正當他們拉扯不清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吵什麼，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還不給我起來。”
“祖母，爹要把弟弟送人。”蕭子雪說道。
本來，今天她不會起床的，這幾天病的厲害，但外面實在太吵了，她不得不出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當聽到要把蕭子風送給別人時，忍不住憤怒的問蕭父：“你說，是不是要把我孫子送人。”
“是的。”蕭父知道他母親出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你這不肖兒給我跪下。”老祖宗發威果然不同凡響。
蕭父順從的跪了下來。“我給你說，蕭家的子孫就是餓死也不能送給外人。”老祖宗指着蕭父的鼻子罵道。
“娘，我們不是窮嘛，真的養不起了.......”
還沒等到蕭父說完，就聽“啪”地一聲，他挨了一記耳光，“想不到我們蕭家出了你這樣一個逆子，自己不思進取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妻兒。窮難道可以不顧廉恥，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嗎，那你為什麼不去殺人搶劫呀，為什麼非要賣兒賣女來過日子，你再看看你，一個大男人養不活家人，羞不羞愧呀。你養不起，那就讓我老太婆來養，看我能不能把他養大，以後要再說把我孫子送人的話，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不要再踏進這家門半步，我們蕭家沒有象你這樣沒有骨氣的子孫。”
“老夫人息怒，息怒，蕭兄弟不是沒有辦法嘛，本來你們一家全靠他打點零工來維持生活，現在又多了一個吃飯的小子，這不是雪上加霜嗎。再說我對這孩子也比較投緣，一看就喜歡上了，如果送給我，我保證讓他吃穿不愁，而且我還會讓他經常回來看你們的，這樣你們生活也可以過的好一點，何樂而不為呢。”杜員外眼看事情要黃了，不得不插話進來。
“謝謝杜員外看得起我家孫子，可惜我孫子沒有這個福分，以後就不要提這樣的事情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把我孫子還我，今天家裏還有事，不招待你了，恕不遠送了。”老祖宗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看到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還的餘地了，他也只好把蕭子風遞還給了老祖宗，然後嘆了口氣走了，走的時候也不忘回頭看抱在老祖宗手裏的蕭子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琢磨着：“這一家人到是有情有義，老祖宗的話也句句在理，那兩個小丫頭的作為更令人欽佩，這一家子不簡單呀。可那小孩實在太招人喜歡了，得想個法子做我的兒子。強搶是不可能的，這也不是我的作風。早知道剛才小聲點，不驚動那丫頭就好了，否則現在已經抱着那小子回家了。”杜員外為剛才那麼不小心懊悔不已。“先回家和夫人想想法子去，我不信那小子做不了我兒子。”打定主意他就疾步向家走去。
蕭家，等杜員外走遠了，老祖宗理也不理蕭父，顧自抱着蕭子風回屋去了，那兩小丫頭也跟着過去。蕭父苦笑了一聲，只好站起來回自己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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