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蘇過出山

蕭子風也不知道現在心裏是啥滋味，酸？甜？苦？辣？他搖了搖頭，向萬松書院走去。

到了書院門口，他猶豫了，“該怎麼和他們說呢，趙桓的意圖已很明顯了，要不要說實話呢？趙桓啊趙桓，你真壓對了寶，既然我在你的面前發了誓，好歹也算是你未來的妹夫，就幫你一次，如果以後你不爭氣，被金人擄去，不要怪我不提醒你。”

想通了這些，他也沒有什麼顧慮了，於是大方地走進書院，去找二老。

此時的曾肇和蘇過，正為蕭子風的婚事大傷腦筋，見他進來，蘇過便問道：“子風，你想到此事如何處理嗎？”

“回老師的話，我仔細想過了，而且今天還去見了太子殿下，我們有了處理這事的辦法。”蕭子風恭謹地說道。

“你又自作主張，這麼大的事，也不找我們商量，冒然的去找太子殿下，你說說，現在你們如何處理此事了。”蘇過搖了搖頭。

“老師，我在太子殿下面前發了一個毒誓，在金人沒有打退之前，不娶任何女子。以後金人打退了，首先會娶公主。”蕭子風說完，心有點忐忑不安，說老實話，他對蘇過也有點害怕。

果然，蘇過怒了：“你，我怎麼說你好呢。打退金人，是那麼容易嗎？如果金人五十年不退，你就一輩子不用成婚了。你如何對得起蕭家和你義父對你的期望，如何對得起紅玉和公主對你的深情。”

“這件事我沒有和老師商量，自作主張，是我的錯。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蕭子風諾諾地說道。

曾肇也出來為他說好話了：“叔黨兄，我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子風年紀還小，現在談婚論嫁為時過早，拖他幾年，興許金人打退了，不是皆大歡喜。要是金人一直不退，公主或許會改變主意，不會死守着他的，那子風不是照樣可以另娶。”

“子開兄，這豈是君子所為，大丈夫一諾千金，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寧可他人有負與你，也不可你負與他人。現在他已經發了毒誓，怎麼能出爾反爾。”蘇過雖然有的時候很開明，但在做人的原則問題上，他是一步也不會退讓的，要不然怎麼連宋徽宗和趙恆也會覺得害怕。

曾肇和蘇過雖然是好朋友，但對他的執拗的脾氣也無可奈何，於是遞了一個眼色給蕭子風，讓他自己想辦法說服蘇過吧。

於是蕭子風接着又說道；“老師，其實我今天來，主要不是為了這件事。”

曾肇馬上接了過來：“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是的，京里出了大事，金人已經打到黃河邊了，皇上急着要把皇位傳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命我來請兩位老師商量對策。”蕭子風把今天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蘇過站起來緊緊抓住蕭子風的手，顯得有點激動。

“是的。”

“我早知道你成不了大事，你一向只喜歡詩詞歌賦，怎麼有心思全力打理國家呢？”蘇過喃喃自語，整個人也呆了。

“老師，老師，你去不去見太子。”見到蘇過神情黯然，蕭子風趕緊打斷他的思想。

蘇過醒悟了過來：“這樣也好，子開兄，我們去見見太子殿下吧。”

曾肇點頭表示同意，本來他就收到了金人已經打到黃河邊的消息，只是由於這兩天，為蕭子風的事情大傷腦筋，他也沒有仔細的去思量此事的嚴重性，居然會讓皇上主動放棄皇位。

晚上，驛站內，蘇過三人拜見了趙桓，當然他的心腹李綱也在。

蘇過問了：“太子殿下，你這麼著急把我們召來，是不是要和我們商量子風的事情？”

“蘇大學士，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是如何安排蕭子風的事了，這件事暫且不說，我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和兩位商量。”趙桓對蕭子風這麼快說動兩人前來，很是高興，看來他在這兩人的地位不輕呀，事情好辦了。

“有事請太子殿下儘管吩咐。”蘇過和曾肇向趙恆拱了拱手。

“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大宋和金人的戰爭很是不利，金人已經打到黃河邊了，父皇此時召我回去，卻想讓我繼承皇位，不知道你們二位有什麼想法。”趙桓買了一個關子。

“太子殿下本是儲君，繼承皇位，天下人無話可說，”蘇過說道。

“但事情不會來的怎麼容易，我怕會有不少人反對。到時候，朝堂可要吵得不可開交了，這不是讓金人看笑話嗎？”趙桓說道。

“那太子殿下你想我們怎麼做呢？”蘇過繼續問道。

“我想請兩位出山，幫助我登上皇位，然後專心孜孜的去對付金人。”

蘇過和曾肇假裝沉思了一會兒，其實他們早有對策。蘇過說話了：“助太子殿下登上皇位，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我們有三個條件，需要太子殿下答應。”

“大學士你請說，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答應。”趙桓很開心他們提出了條件，只要是提出了條件，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第一，太子殿下登上皇位后，要親賢臣，遠小人，勤政為民。”蘇過說了第一個條件。

“這不是什麼條件，這本是我應該做的，我答應了。”趙桓很輕鬆地答應。

“第二，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首先要以大宋百姓為念，哪怕是金人打到了眼皮底下，也要百姓先活，而太子殿下后活，你可答應得了。”蘇過說的話也有點大聲了。

趙桓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蕭子風聽了這條件，心裏又胡思亂想了：“歷史上說宋朝兩次被金人打到汴京，趙桓都可以逃跑的，後來不逃，最後被金人抓去，慘死在金人的馬蹄之下，是不是和這個條件有關係呀。

“最後一個條件是私事，就是子風的婚事，他在太子殿下這裏已經發了毒誓，本來我也不該多說什麼，但是這一誓言有很大的問題，我不得不說。在沒有打退金人之前不得娶妻，如果金人一直不退，那他不是永遠也不能娶妻了，以後叫公主怎麼辦，這樣豈不是害了她，我覺得應該有個期限，因此我大膽說個期限，最長十年，不管金人有沒有退，都讓兩人成婚。太子殿下覺得如何？”蘇過對蕭子風的愛護之心那是沒說的了。

趙桓思考了：“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要是金人一直不退，豈不是害了皇妹，枉我平時這麼疼她了。”於是他也爽快的答應了。

蘇過說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答應，那我們擊掌為誓。”

趙桓站了起來，三人擊掌為誓，蘇過重新出山了。

“太子殿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蘇過問道。

“我想儘快回京，希望兩位跟我一起走。”趙桓也不矯情了，把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我倒沒有問題，閑人一個，隨時都可以走，可子開兄還有一個書院要打理，怕近期走不開吧，”蘇過說道。

曾肇應聲道：“太子殿下，我需要三天的時間，等我把這裏的事了結，就和你們會合。”

“好，就這樣說定了，我決定後天出發，蘇大學士你也去準備準備，至於曾肇山長，那就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再來和我們會合。”趙桓很開心，能得到這兩位的支持，大事成已。

於是轉頭又對蕭子風說道：“子風，那我就叫皇妹留下來陪你，反正現在京里也不太平。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她，不能讓她受了委屈，等會試以後，你們就來京城吧。”

聽到趙桓的話，蘇過殺氣騰騰的眼神瞟了過來。

蕭子風苦笑了一下，今天回去又要挨罵了，好人難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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