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你祖宗
荷瑤年齡尚幼,卻是勤快能幹,在家裏縫縫補補,燒鍋做飯,砍柴劈木,操持家務,兄妹倆的日子過得倒也安適。一年前,因病卧床不起的王大爺突然離世,王大娘悲傷過度,荷瑤只好匆匆跑去趙大寶家找哥哥回家處理喪事,當時家裏沒有多少余錢,荷瑤的哥哥只好從趙大寶那裏借了十兩銀子,說好半年內歸還。
然而兄妹倆哪裏想到,好色的在趙大寶見到荷瑤端莊賢惠,清純可愛,頓生邪念,一心想納她為妾。等荷瑤的哥哥辦完王大爺的後事,趙大寶就急逼着荷瑤的哥哥還錢,強逼之下,趙大寶提出,若是答應讓荷瑤作了他的小妾,十兩銀子不但不用還,而且還會再加上一百兩的銀子作彩禮。荷瑤的哥哥斷然拒絕,家裏雖窮,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裏推。趙大寶勃然大怒,見眼前的窮秀才太不識抬舉,頓時翻臉無情,命府上的家丁將荷瑤的哥哥打的半死,轟出府門,隨後丟下一句狠話,三日內,不還銀子,要麼拉着荷瑤的哥哥見官。要麼將荷瑤嫁給他為妾,一了百了。荷瑤的哥哥狼狽不堪地回到家中,一介書生哪禁得住十幾個家丁的拳腳,遍體鱗傷,卧榻不起,連氣帶恨,不出半日,氣絕身亡,留下孤苦伶仃的妹妹撒手人寰。生命歷程忽然之間展現的無奈和絕望,讓荷瑤經歷太多世間的磨難和不公,哥哥身遭不測,留下可憐的荷瑤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語。
想起哥哥一生落魄,臨時前也是衣不遮體,鞋不裹足,於是,拿定主意,賣身葬兄,讓黃泉路上的哥哥心有所安,年幼的荷瑤毅然地背起哥哥,披星戴月,向康襄城趕去。圍觀的老百姓除了嘆息和憐憫之外,口袋裏空空癟癟,連一文錢都掏不出來,全無半點出力之能。正這時,人群外一陣騷動,老百姓紛紛湧向兩邊,立即讓出一條三尺寬的通道出來,看老百姓如此畏懼彷徨,猜想來者不善。凌浩宇定神一看,來者肥臉窄額,一身貴族打扮,手裏端着一管長長的大煙袋,一邊走一邊咕咚咕咚地抽着煙,身後跟着幾個狗仗人勢的隨從,各個橫眉立眼,不可一世。那人來到荷瑤的面前,荷瑤俏麗的模樣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突然冷哼道:“小妞,把頭抬起來,讓大爺我瞧瞧。”荷瑤忽聞有人問起,抬頭擦乾冷淚,見面前赫立一人,棉袍大褂,肥腰圓肚,嘴裏吐着白霧,不懷好意地眼神在荷瑤的胸前看個不停。
荷瑤低垂秀眸,默然不語。荷瑤雖年幼,不諳世事,好人壞人也都不寫在臉上,但憑她的直覺也能分辯出來者的不善。來者撇了撇嘴角,晃了晃腦袋,粗聲問道:“說說,你是怎麼個賣身葬兄的呀?”荷瑤面色清冷,鄭重答道:“奴婢不求大爺為我死去的哥哥風光厚葬,只求能為我可憐的哥哥買一身像樣的衣衫和一口榆木薄館,小女子便會賣身為奴,做牛做馬報答大爺的恩德。”
“哈哈哈……!”那人**幾聲,道:“大爺我不要你做牛做馬,只要你能讓大爺我睡得高興,大爺我花多少銀子都願意。”來者話語中帶着挑逗,言談舉止無不讓人嗤之以鼻。
見來者話語輕浮,誠心搗亂,荷瑤並不應聲,低頭不語。來者見荷瑤沉默無言,上下打量起荷瑤凹凸有致的身材。面露**,心生歹念,淫道:“嘖嘖,小妞長的真挺水靈,跟含苞欲放的花似的,想必床上功夫也一定了得,大爺我好久沒玩過見紅的了,先讓大爺驗驗貨,要是你的身價值得上這安葬之銀,大爺我保管掏銀子埋人。”那人邊說邊躬身靠近,伸手向荷瑤的胸前抓去。荷瑤心裏一怔,嬌容突變,出於自我防備的本能,身子向後一躲,怒道:“大爺,請您自重。“哈哈……有意思,有味道,居然還挺辣,我喜歡。那人邊說邊起身嬉笑起來,轉身立刻又板著臉,命道:“來人啊!把地上的死屍拖到北門外的松林里埋了,把小妞帶回府內,這小妞大爺我買了。”“是,三爺。”說話間,身後的幾條人狗分成兩路,一路強行將地上的屍體抬走,一路衝過來強拉荷瑤。
“你們要幹什麼?哥哥,不要碰我的哥哥,我求求你們啦!”荷瑤極力掙扎,尖聲嘶喊,緊緊抓住地上死屍冰冷的手,死活不放。八旗子弟在康襄城內胡作非為,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一旁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八旗子弟乃是大清朝名副其實的統治階級,誰惹的起呀!特別是這位,乃是康襄城包衣護軍參領佟顏舉的三兒子佟貴。老子兒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站在一旁的凌浩宇實在看不過去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剛失去親人的弱幼女子,還有沒有王法啦。凌浩宇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俠義之士,但平生最見不得以強凌弱,禽獸欺美女的事了。凌浩宇快步上前,大喝一聲道。“慢,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幾位竟然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子,是何道理?”凌浩宇當時被佟貴這種混世流氓的行為所激怒,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特殊身份,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站了出來。這一聲凌空乍喝可不得了,圍觀的人還以為躺在地上的死屍還魂了呢?“乍屍啦……”人群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老百姓頓時被嚇得奪路而逃,四下散去,幾條人狗也同時丟下荷瑤,七滾八爬,後退數步。
佟貴一愣,轉身左右張望,驚問道:“誰?誰在說話?”
凌浩宇看眾人一個一個被自己嚇得場面混亂,驚叫不休,着實得意了起來,看來自己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嗎?凌浩宇嘿嘿一笑,迎面朝佟貴走去,故意壓着嗓子道:“是你家的祖爺爺在教訓你這不肖之徒,見了祖爺爺還不跪地叩頭。”佟貴心想自己的祖爺爺死之前比自己還流氓呢?我們家是祖傳的上樑不正下樑歪,怎麼可能會來教訓我呢!佟貴提了提氣,壯着膽,嘴硬道:“裝神弄鬼,我可不怕你,本大爺想做的事,皇帝老子都不管,你操哪門子的閑心。”佟貴仍有點懷疑這大白天的哪那麼巧會撞見鬼,莫非是有人故意來破環自己的好事。
“皇帝不管,自有人管,祖爺爺我今天就是來教訓教訓你的。!”凌浩宇說完,上前一步,伸手搶過來佟貴手裏的長煙袋鍋子,手腕一轉,劈頭蓋臉地朝他的面門砸了下去。佟貴一聲慘叫,額頭鮮血直冒,心裏頓時曉得,平日裏胡作非為慣了,今日算是真的遭報應啦!幾條人狗見主子被打,撐着膽子衝上來,拖起佟貴便跑。凌浩宇哪肯放過他們,掄起煙袋鍋子,在他們的腦袋上敲起了木魚,外加一通打狗棒法,幾條人狗被打的屁滾尿流,四下逃去。佟貴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下不妙了,正欲逃命,卻被凌空追來的煙袋鍋子,炒豆般地落在腦袋上,頓時被打的昏頭暈腦,鮮血併流,仙魔難分,神鬼難辨,連忙跪地求饒,哀聲改口道:“神仙爺爺饒命,小人知錯了。”
凌浩宇沉色道:“既然知道錯了,還不快向這位小妹妹磕頭認錯。”佟貴急忙跪爬到荷瑤的面前,嗵的一個響頭磕在地上,連聲泣道:“妹妹饒命!我知錯了,我該死,以後再也不敢作奸為惡,仗勢欺人啦!請妹妹高抬貴手,幫忙和神仙爺爺說兩句好話,放我走吧!”荷瑤娘滿臉愕然,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眨眼的功夫,欺負她的惡徒居然跪地向自己求饒,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世上真的有神仙保佑嗎?那為什麼不保佑我的哥哥不被奸人所害呢!
佟貴見荷瑤怔怔不語,磕頭不止,嘴裏乞憐不停。凌浩宇見荷瑤還沒緩過神來,眼珠一轉,上前一步,搭腔道:“要想饒了你的狗命並不難,買一口尚好木料做的厚棺,再加上幾套裡外三新的衣衫,折算一下要多少銀兩呢?”佟貴已聽出荷瑤的弦外之音,伏跪在地上回道:“回稟神仙爺爺,十兩足以,小人身上正巧帶着二十兩銀子,請妹妹笑納,算是小人對妹妹不敬的賠罪。”佟貴恭恭敬敬地把銀袋放到荷瑤面前。凌浩宇冷笑一聲,厲聲道:“算你小子實相,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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