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憐過尤聞尋天行
峨嵋派
一個簡陋的禪房之中,只見一青衫老尼盤膝而坐在鋪墊之上,閉目默念着什麼,朝陽盤盤而升,陽光照射着大地,透過窗沿映射在禪房之中,天氣由涼轉溫,才是發現,朝陽已是升至了高空,溫潤的光芒撫過大地,似是在輕輕愛撫一般。
時間已不知過的多久,只是聽到禪房之門‘吱呀’一聲,已被打開,一紅衣少女,輕步進入禪房,隨手將房門關閉,走到那青衫老尼身後,雙手抱拳,語氣恭敬的道“徒兒吳珺見過師傅。”
說罷,靜靜的站立等待,只不到片刻,青衫老尼默念語畢,才是緩緩開口道“你來了。”
說著,已是輕輕站起身來,慈愛的看着吳珺,才是說道“珺兒,算來,你隨為師也有六年已久了吧。”
吳珺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師傅,已經六年了。”
看着吳珺眼中那流露的一絲思念之情,青衫老尼感慨一聲,輕輕轉身朝着不遠處的桌几走去,低低吟語“是啊,珺兒也是離家六年了啊!”
說話之間,已是來到了桌几之邊,拿起了放在桌子之上的信封,轉身來到了吳珺身邊,才是說道“為師兩月之後即將繼任峨眉派第八代掌門,雖然峨眉派不拘泥於禮數,但畢竟也屬武林,這點禮節卻是免不得的,雖不至於請天下豪傑,但是一些武林大輩也是要宴請而來的。”
青衫老尼將手中信封遞給了吳珺,繼續說道“珺兒,為師命你將此信交於‘斷刀門’掌門吳浩天,吳施主手上,並說明去意,然後呆得幾日便歸山而來吧。”
吳珺聽到,嬌軀隱隱發顫,滿是感動的看着青衫老尼,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是發現已是說不出話來,輕輕低下頭,銀牙緊咬紅唇,終是心神一定,嫣然一笑,定定的望着青衫老尼,玉齒而語出,道“師傅,謝謝……”
看着那已是雙眼占紅的吳珺,青衫老尼淡然一笑,揮手輕撫着吳珺頭,憐愛道“好了,珺兒,你去吧,為師等着你回來。”
青衫老尼說著,又是叮囑的說道“你此去,定要記住,切莫惹事,江湖險惡,而江湖也比不得這兒,記住萬事小心,知曉了嗎?”
吳珺連連點頭,欣然一笑,道“徒兒知道了,那麼徒兒去了。”
吳珺說著,只見青衫老尼已是點頭,欣喜之餘,急不可待出房而去,青衫老尼透過窗沿望着那歡喜離去的背影,眼神似有波動,好像有什麼觸動一般,終是過了許久,青衫老尼長嘆一聲,遙遙望天,喃喃而語,道“姐姐,看來你的選擇並沒有錯,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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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綠草盤盈,樹若沉然,滴滴朝露映掛其上,飛鳥群而舞,舞而鳴,盤桓高山之上,久久不散,映紅花兒四處開,染的五顏六色,搖影爭輝,雨後虹霞浮雲現,庭長崎嶇路饒爭,惹的月娥留雲間。
只見一紅衣少女,輕跳而舞,歡樂的閃躍叢中,那雙妙目隨而轉,時而望着花草,時而遙望雲間,時而又婷望虹霞,靜靜而立,閉目傾傾而聽游雁之聲,感受着拂臨而至的暖風,少女輕呼一氣,睜開雙眼,虹霞映其香顏,嫣然一笑,回望高山,淡淡而語,道“該離開了。”
少女說罷,再不留戀一般,漫步離去,只留下那隱隱的背影,才是發現,少女正是受命下山的吳珺,而她身後就是那巍峨高聳的峨眉山。
市集之中,吳珺輕步而走,走在這個剛剛進入的城鎮之中,吵鬧之聲,刺耳響震,眉頭微微一皺,對於她這個常年在清凈之處生活的人,尤為觸動,似是反感,又似是在回味,感受着這混亂吵雜的聲音,吳珺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真的是好多年沒有感受到了,也不知父親和哥哥還好嗎?真的很想趕快回去呢!”
說著,更是快步而走,似是希望下一刻便能看到自己的父親與哥哥一般,感受着諸多遊離的目光,吳珺停下腳步,望着不遠處那一群衣衫不整痞子,厭惡的看了一眼,遂不再看,停下的腳步再次邁開,側身而去,卻是沒曾想到,自己隱隱已被包圍了起來,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鬧市之中央被包圍了起來。
吳珺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情況,眉頭更深,面若冰霜,雙眼冷冷的望着眾人,銀牙緊咬,口寒而語,道“讓開。”
‘啪啪’聲響了起來,竟是在這鬧市之中響的清楚,吳珺才是發現,鬧市已然不是鬧市,此時已是靜的清楚,看着周圍那一道道漠然的雙眼,吳珺似是感覺到不可思議,喃喃而語,道“怎麼會這樣?”
只見那掌聲已然消失而去,而那拍掌之人此時也臨近到了吳珺面前,嘿嘿淫笑道“小娘子,就是會這樣,怎麼樣呢?”
聽到此語,吳珺抬眼一望,驚得猛的退後了幾步,才是站定,只見來人面尖身瘦,赤裸雙腳,衣襟破舊,而更是裸露着土黑色的前胸,刀疤凜凜多而亂,再往上一看,毛髮少而疏,齒缺而唇厚,聲音嘶啞而糙,再加上那調調淫笑,真可謂是眾人之厭棄,面目可憎之色。
吳珺看着來人,深呼口氣,右手不自覺的緊握住了那掛在腰間的長劍,看了一眼來人,再是冷言,道“滾!”
只見那惡痞,哈哈狂笑,道“好個俏皮的小娘子,生氣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瞧瞧這冷酷的小臉,哈哈,大爺,我喜歡,我就喜歡這種帶有反抗的,我真喜歡。”
惡痞說著,向前走着,已是伸出了他那骯髒的手朝着吳珺的臉龐摸去,吳珺見此,眼中怒氣一閃,後退一步,已是徒然拔出長劍直指惡痞咽喉,見到惡痞停止腳步,才是說道“滾,再不滾,我便殺了你,滾!”
惡痞聽到,嗤之以鼻,笑道“大爺,我是嚇大的,就你一小娘子拿着一把玩劍,還真當大爺我是無能廢物嗎?拿着把劍就當自己是武林人士了嗎?”
說著,又是隨手四處而指,再次道“看看那些公子哥,身上裝着把長劍就真當自己是大俠了嗎?小娘子,你這嚇唬嚇唬別人或許能行,嚇唬我是沒有用的。”
說著,又是輕哼一聲,眼中狠色一閃,只見一手猛的抓住劍身處,緊緊的抓着,鮮血從惡痞手中直流而下,口中再出狠語,道“有膽子,你就殺殺大爺我看看,大爺我告訴你,劍不是這麼玩的,哼,要是沒有膽子,小娘子你就乖乖和我回家,到床上與我共歡一夜,大爺我便放你離去。”
說罷,惡痞直視吳珺,鄙視之色顯露於表,再次狠狠的道“有膽子,你就殺殺大爺我看!”就在惡痞說完話之間,只見那圍住吳珺的眾痞子,也是大笑起來,紛紛口出狂言,道“有本事你就殺我們老大看看,有本事你就殺啊,殺殺看啊,哈哈……”
聽着那屈辱的話語,看着那周圍依舊冷漠的人們,吳珺似是忍受不了,要哭出來一樣,看着那周圍的眾人只感到越加醜惡,聽着那些淫語,吳珺只感到不甘,噁心,以及那深深的屈辱。
吳珺似是再也不想聽了,仰天大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兩行淚水隨着那聲大喊湍急而流,順着香顏直流入那雪白的脖頸之上,持持而流,似是不停,不停。
只見吳珺似是已不知所為,似是不受控制,滿含淚水的雙眼直視惡痞,只是看到不斷變換的嘴型,什麼都聽不到了,什麼都聽不到了,輕輕一刺,長劍直入惡痞喉嚨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吳珺癱倒在地,已是不知發生什麼,似是不想知道,不想去管了,只想去靜靜的,靜靜的休息,或許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吧,是了希望是夢吧!
惡痞隨轉長劍刺喉,橫倒在地,血水似是泉水一般,從惡痞喉嚨中持持而出,持持不停,大地之上已是一片血紅,眾人早已驚慌,紛紛大喊着什麼,人們紛紛逃避遠離那裏,不敢靠近,場地之中,只留下那橫倒慘死的惡痞以及那癱坐在地不知所措的少女吳珺。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的騷亂漸漸停息,只見一群人來至此處,四處詢問着什麼,才是看到這些人正是府衙之人,似是詢問清楚,眾人已是緩緩朝着場地中央而行,來到吳珺身旁,為首一人彎腰輕輕叫道“姑娘,姑娘。”叫了幾聲見沒有任何動靜,聲音不自禁的加大了起來,又是叫了起來。
吳珺聽到聲響,緩緩一驚,茫然的眼神隨即一閃,轉而望向遠處,看着那不遠處橫倒慘死的惡痞,知道這並不是夢,哀嘆一聲,從地而起,看着地上滿是沾血的長劍,吳珺想要低身撿起,卻是被一人伸手阻攔,吳珺眉頭一皺,轉頭望向那人。
只見那為首之人輕言道“對不起,姑娘,我們是府衙的人,因為姑娘你殺了人,所以我們才來調查,雖說姑娘是武林人士,有着江湖規矩,但是也不允許在市集殺人的,而姑娘這把劍也是要呈給大人一看的,還請姑娘原諒,跟我們去府衙一趟!”
那為首之人說著,卻是看到吳珺腰間掛着一玉佩,眼色一緊,又是恭敬的說道“抱歉,姑娘,哦,不,應該叫小姐才是,以小姐身懷這名貴玉佩,也能知曉小姐在武林中也是顯赫之後,還望小姐見諒,只不過小姐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去府衙一趟,我們也好交差!”
吳珺聽到這人前後態度轉變如此巨大,轉思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吧,我跟你們回去!”
只見那人聽到這話如臨大赦一般,連連點頭,道“那好,小姐,我帶你過去。”說罷,低身撿起了那把已是沾染鮮血的長劍,又是轉身對着後面人說道“你們把這裏處理一下,我親自帶小姐去府衙。”
說著,又是對着吳珺說道“小姐,請。”隨之等到吳珺漫步而行,才是緊緊跟上,不一會已是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鬧市又恢復到了吵雜不堪,人們依舊自顧自暇忙碌着,似是從沒有出現過那一劍灌血的場景,只不過那細看之下,已是被塵土覆蓋淺淺而淡的血跡,還沒有消失一般,或許這裏並不是那麼容易被遺忘的地方吧。
府衙之中,高堂之上,只見堂內眾人兩行而立,吳珺站立之中,而正對吳珺不遠處有一座位,卻是無人,吳珺月眉一緩,踱起步來,不知過了多久,正待吳珺已是不耐煩,想找人詢問之時,卻是聽到一聲巨響,吳珺轉身一看,卻是看到那座位上已是坐着一人。
只見來人,重厚肥胖,挺着敦實的大肚子,蹲坐在座位之上,那油光滿面的臉龐,口大鼻寬,卻是有着一雙小眼睛,精而亮,一雙大耳朵滑而圓,看着這樣一人竟然是府尹大人,吳珺頗是懷疑,疑惑的道“你是?府尹大人?”
那胖府尹,看到吳珺如此的花容月貌,頓時眼中精光大閃,連連而道“來人,給我帶到內堂審訊!”
說著,已然起身,吳珺奇道“你說什麼?”
而這是已有一人急忙跑到胖府尹身邊,低耳而語,而此人正是帶吳珺而來的那為首之人,胖府尹聽到,輕輕轉身,面色溫和的望着吳珺,道“小姐,請挪步內堂,規矩而已,還請小姐挪步。”
說著,對着那為首之人說道,“你去請小姐到內堂。”
胖府尹說罷,快步離開了去,而那為首之人,走到了吳珺身邊,低聲道“小姐,請隨我來吧。”
吳珺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帶路吧。”
那為首之人,緩緩而走,吳珺隨之跟上,穿過長廊,越過花園,走過池塘,終是來到一房屋門前,那人已然停止,吳珺上前詢問道“是這裏嗎?”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吳珺不再理會,上前一邁想要推門而去,卻是那人急忙一喊“小姐,請停一下。”
吳珺疑惑的回頭,看着那人,只見那人又說“小姐,這個或許你用的上,我先告退了。”
只待那人說著已是將手中長劍交與吳珺,吳珺握在手中,才是發現那本是沾染鮮血的長劍,如今已是赫亮鋒銳,吳珺奇怪望着那已離去的背影,不知所云,將劍還鞘,輕輕推門而入。
入眼而望,吳珺才發現,這不過是一住所,哪裏像是所謂的內堂,看着那阜沙珠簾,桐木成柱,一翡翠碟子上鋪滿了那一層層白亮珍珠,被那檀木成桌的桌子之上存放着,聞着那陣陣檀香,吳珺慢慢而走近,望着那坐在旁邊椅子上的胖府尹,吳珺淡淡一笑,問道“這裏是……內堂?”
胖府尹呵呵一笑,伸手比了一個‘請’字,只待得吳珺坐下,胖府尹才是說道“這裏便是內堂,而且這裏也算是考驗着人的貪慾而已,倒是小姐的定力另得在下着實佩服啊。”
吳珺聽到輕揮了揮手,道“我只是不想破壞這美麗的場景而已,談不上什麼定力,對了,府尹大人,言歸正傳吧。”
聽到此語,胖府尹,又是一笑,道“請小姐先飲此茶,這可是上好的‘風動玉雲清’,可以說是茶之聖品,先請小姐趁熱飲之,方能回味。”
吳珺凝望着胖府尹,纖纖素手舉起茶杯,抿嘴一飲,輕咳一聲,急急的放下茶杯,眉頭皺了又皺,臉色鐵青,轉頭望着那胖府尹,卻是看到那胖府尹面色淡定的滿飲手中之茶,似是在享受,隨後將那茶杯放入桌几之上,似是感覺到了吳珺的動作,看着吳珺,才是說道“小姐,切莫懷疑,你與我所飲之茶是同樣的,均是‘風動玉雲清’。”
胖府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敢問小姐,此茶可香,飲后是否回味無窮?”
吳珺連忙搖了搖頭,道“茶雖香,可卻奇苦,如今在我口中,滿是苦澀之味,哪有什麼回味無窮,只會感到苦之又苦,卻是不想再飲得。”
卻是胖府尹聽到哈哈一笑,道“這茶卻是沒錯的,這風動指的是茶中之飄香,而那茶葉則被比為玉,清水泡之卻得的茶之本質,苦澀之味顯於表如雲露,或許這茶並不適合於出生在富貴家庭的小姐你,但是卻是適合我這苦而出生的人吧,這便是‘風動玉雲清’了。”
吳珺一臉茫然,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我是不明白的。”
而此時胖府尹眼光一閃,沉聲而道“所以,吃過苦的我才是知道,甜是如此的得之不易,就因為甜,真的是太甜了,不想再去吃苦了。”
胖府尹說著,伸出手來,隨處指着周邊而道“這些名貴的東西,小姐可否喜歡,與我共同享受呢,如果小姐同意了,那你殺死街道痞子之事也就此作罷,如何?”
吳珺聽到,心中一緊,似是聽出是何意,眼色戒備望着胖府尹,道“謝過府尹大人的看中,可是吳珺並無福享受,請府尹大人見諒。”
正說之間,吳珺已是起身,迅速的后跳幾步,右手已是緊握劍柄,似是隨時準備拔劍而出,滿是謹慎的看着胖府尹。
看到此景,胖府尹也是站了起來,淡笑道“小姐,切莫動怒,既然不同意,那也就此作罷。”說著又是從懷中拿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几之上,又是說道“小姐既然不願同我共同享受,那我也不為難小姐,不過,可否與小姐尋求這一夜之歡好呢,如若小姐同意,那你殺死街道痞子之事也可了了,而這一錠金子也是歸於小姐,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只見吳珺聽到此話,俏臉染紅,已然拔出長劍直指胖府尹,嬌喝道“你,無恥,如若再說,別怪我劍下無情。”
胖府尹輕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道“看來小姐,你是不識時務了。”說罷,又是深深看了看吳珺,隨即不再看,雙眼遠遠凝望門框之上,沉沉而道“好了,進來吧。”
吳珺猛的一驚,轉頭望向門框,只見門已被輕輕推開,再是一看,只見一身穿黑衣,面色絕美的女子緩緩而入,面色冷漠的看着胖府尹,而胖府尹看到此時,伸手指着吳珺,開口而道“讓這位小姐無反抗之力,任我所為。”
黑衣女子冷眼看着吳珺,木然的道“酬勞?”
胖府尹似是了解,點了點頭,指着桌上那一錠金子,說道“這是你的酬勞。”卻是說著,只見那黑衣女子,微微搖頭,道“這不夠。”
胖府尹聽到輕咦一聲,詫異的看着黑衣女子,道“這都不夠?”
而此時,只見黑衣女子伸出手直指吳珺的腰間,再次道“她身上那枚玉佩,也要歸我。”
胖府尹恍然,一看吳珺那腰間所掛之玉就為不凡之物,點了點頭,笑道“這塊玉自然歸你。”
聽到他們兩人彼此在談論自己的價值,吳珺雙眼轉紅,怒顏而望,手中長劍已是緊緊握住,終是無法再忍,看着胖府尹,氣吼道“我便殺了你,這是你所逼,休要怪我!”
說罷,只見吳珺身形一變,筆直向著胖府尹刺去,胖府尹看到一驚,連連後退,一身影瞬息而至,又聽得‘鏗鏘’之聲響起,才是看清那黑衣女子遠於吳珺兩倍之距離,竟一閃而到,吳珺只感到全身一涼,耳中只聽到黑衣女子冷笑之語“如果讓你殺死了僱主,我到哪裏去得這酬金呢。”
吳珺只感到黑衣女子與自己擦身而過,手中長劍已然掉落於地,手腕已是鮮血而出,癱倒在地,抬頭一望,看到那黑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短小有餘的匕首,全身已是麻木。
黑衣少女看着吳珺冷哼一聲,手中玉佩向上一拋,晶瑩閃亮,隨手又是把那放在桌上的一錠金子收入懷中,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