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含情凝睇謝君王
“聽說了嗎?”
“什麼?”
“唐門。”說話之人是一身穿黃色麻衣之人,他看了看四周,猶豫了片刻,低聲對着身旁之人再次說道“唐門聖女,唐曦夢集齊了當年坤羽留下的璇璣圖,總共九張,全都集齊了。”
“坤羽的?”
“是啊,你知道怎麼回事嗎?”黃色麻衣之人再次看了看四周,沒有別人,又是說道“告訴你,這本來是個秘密,唐曦夢集齊了璇璣圖怎麼會讓別人知道,是她自己公佈的,說這璇璣圖極為奧妙無法參悟,所以她邀請天下英雄去唐門一聚。”
聽聞的中年人,淡淡搖着頭道“老夥計,你別開玩笑了,這種事讓那麼多人知道?唐門還能留得下這璇璣圖嗎?”
黃色麻衣之人再道“老夥計,你這幾年剛研究你那手機關術,不問世事,不知道哇,就是因為唐門敢做,唐曦夢敢說,所以這才是可怕啊,唐門深處真正的宗門在萬毒林中,不知能有多少人能夠踏入其中啊,唐曦夢曾說,這璇璣圖是她的嫁妝,誰若能闖過萬毒林踏入其宗門而勝過她,她便嫁給誰,這可是讓多少人瘋狂啊,多少人不止是為了璇璣圖,還能得到一佳人而奔赴唐門。”
中年人眉頭又是皺了皺,看了看黃色麻衣的老夥計,開口再道“老夥計,這可太難了吧,萬毒林可有萬毒存在其中,連唐門弟子都可能葬身其中,更何況外人呢,還有這唐曦夢本人在江湖之中可是從無敗績,幾年前的劍無,你可是知道的,那個稱是敗劍山莊傳人,那功力可是多麼高深莫測,最後的結果呢,被唐曦夢生生打成了血霧,屍骨無存,什麼都沒有留下,老夥計,咱們還是別去湊這熱鬧的好哇,過去也是送死。”
黃色麻衣之人臉色一怔,微微輕嘆,道“本來聽說唐曦夢元氣大傷,不如從前,還想着能去占些便宜,聽你這麼一說,卻真是不好辦了,唉,可惜啊,可惜啊。”
中年人搖着頭,道“老夥計,我知道你對毒物頗有見地,但是對上唐曦夢,難啊,更何況,還有不少天下豪傑前去,你沒有任何優勢,還有,你聽說唐曦夢元氣大傷,又是從何聽說?殊不知這有可能是唐曦夢她故意傳出的呢,你還不知道,唐門的作為嗎?狠毒啊,這樣很可能又會有多少人喪生啊,還是不去為好。”
“不對呀,老夥計。”黃色麻衣之人搖着頭道“這你可猜錯了,唐曦夢元氣大傷可能是真的,據說是半年前,唐曦夢出現在一樹林之中,都不知道她為何在此,只是看到其口吐鮮血,搖搖欲墜,當時看到她的人是青湖幫的幫眾,大概有五六人,領頭的是火犬,那時是深夜,你想那幾個幫眾在荒郊野外的看到一美麗女子,會怎麼樣呢?自然是起了歹心,便去了,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子便是唐曦夢,然後一交手,發現這女子起初還能硬撐一點,交戰卻是越來越弱,之後她的頭髮竟是在交戰之中全部變成白髮,最後竟是不敵,要不是有人相救,堂堂唐門聖女差點就被人凌辱了。”
“還有人相救?”中年人問道。
“說是幾歲的小女孩救的。”黃色麻衣之人點着頭道“那個小女孩叫她為師傅,用了一手毒功救了唐曦夢,當時火犬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是唐曦夢,他們中了毒卻並沒有致命或許說那小女孩用毒不精所致吧,後來他們自然是到幫派說出這一事,弄得人盡皆知,但是只隔了一日,這幾人全都死了,是被毒死的,他們死的地方全部都留下了一句話,一個名字,‘師傅說,你們要死。唐晚秋’。開始誰能知道這唐晚秋是誰?看其名字都猜測是唐門所為,但是後來終歸是知道了,真是唐門所為,也或許是唐門故意流露出來的消息,這唐晚秋就是個幾歲的小女孩,而她的師傅就只有一個,就是唐曦夢,所以唐曦夢元氣大傷是真的,連那幾個江湖幫派的小嘍嘍都不敵,唐曦夢所受的傷絕非這半年就能恢復的,還有如果火犬他們沒看錯的話,唐曦夢的頭髮在打鬥中全部白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唉。”
中年人看到黃色麻衣之人說至此唉嘆了一聲,接口而道“一種是功法所致,但是唐曦夢竟不敵火犬,要麼就是功法修鍊走火入魔,要麼就是大量生機消逝所導致,唐曦夢在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後面的結果是什麼?老夥計?”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黃色麻衣之人笑道“後來知道是唐門所為自然很多人去查原因,很多的人去了那片森林,只發現了一點,那裏有一個小木屋,裏面住着一個男子,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只知道當時想要問他話的人,十之八九都死了,剩下幾個逃回來的人就只有傳出了這些,一頭白髮,一身黑衣,極為悲傷的人,後來更多的人不信到了木屋,看到男子手中多了一壺酒,口中不斷念着‘你們是誰?我是誰?都是誰?’然後就是滿目的殺機,殺了更多的人,最後消失了,這個男子肯定與唐曦夢有關,唐曦夢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男子元氣大傷,很多人也是這麼認為的,誰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多少人都認定唐曦夢功力已然不如從前元氣大傷,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想法,唐曦夢才會這麼說的吧,如果唐曦夢還在全盛之刻,又有多少人敢去唐門?現在呢?又有多少人在去。”
中年人看着黃色麻衣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老夥計,你說這麼多還是要去了。”
“江湖之人,這樣大的盛事為何不去,去。”黃色麻衣之人眸閃精光,堅定的點頭道。
中年人再次一笑,道“我自然要陪你一去,要不然,你可多麼孤單寂寞呢。”
“哈哈……”黃色麻衣之人大笑,點頭道“自是如此,自是如此,哈哈……”
兩人同時一笑,同時轉身,笑着臉龐瞬間凝固,兩人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面前之人,呼吸突然一凝。
只見那一男子,眼眸之中滿是迷茫之色,手中提着個酒壺,不禁灌了兩口,看着兩人,問道“你們是誰?我是誰?都是誰?”
兩人臉色一緊,看着滿頭白髮的男子,不由的後退一步,只見這黑衣男子又是開口道“我為何來?又往何去?”
男子突然狂笑,眸中兀然滿是悲傷之色,他轉過身去,靜靜而走,口中又是念着“都不在了,還有什麼意義?哈哈……我是誰?我為何來?又往何去?……”
直至男子越加遙遠消失了身影,兩人才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中年人開口道“是他,一定是他。”
“可怕,太可怕了。”黃色麻衣之人大口喘着氣道“我們說了這麼多話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這麼悄無聲息,好高明的功夫啊。”黃色麻衣之人看了看四周空曠的地方,這裏四周至少有幾里都是空曠之地,駭然再道“這個人,這樣的人,怎麼在江湖不顯呢?他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啊,太過可怕,太過可怕,好在他腦子不怎樣,要不不得出大禍事啊。”
中年人一臉沉重,搖了搖頭,沉聲道“老夥計,你這可說錯了,就是這種人才是可怕,他不是腦子不好,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都不在了,還有什麼意義?哈哈……我是誰?我為何來?又往何去?’緊緊這短短的一句話,可是說出了很多東西,他是在刻意遺忘什麼,並且在刻意尋找什麼。這種人如果真正的參透了,那可是一朝成龍,獨立群星啊,你有沒有想過,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是誰?我為何來?又往何去?’,老夥計,你認真想過嗎?如果問問我們自己呢?我是誰?我為何來?又往何去?你有答案嗎?”
黃色麻衣之人臉色一怔,細細思索,最終終是搖了搖頭,默然道“我不知道。”
中年人抬頭望天,臉龐露出了一抹苦笑,嘆道“我也不知道……”
※※※※※※※※※※※※※
“不知道嗎?”白髮男子口中喃喃而語,手中酒壺輕輕擺動,他眸望遠處,也不知在看着什麼,兀然的狂笑了一聲,又道“我為何來,又往何去?”
白髮男子默默而走,看着路過他身邊的一紫衣女子,開口問道“我是誰?我是誰?”
紫衣女子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白髮男子,冷哼一聲,並未言語,繼續向前而走。
白髮男子哈哈大笑,酒壺瓶蓋‘啵’的一聲打了開來,他仰頭猛地灌了幾口,酒跡順着他嘴角流了出來,他又是一聲低吼“我為何來?有往何去?”
紫衣女子兀然感到極致的壓迫,似是全身被擠壓,周圍的氣體似是都隨着白髮男子而動作,充滿了狂暴與毀滅,她滿目的驚恐,嬌軀只是被這周邊的氣息所壓迫跌坐在了地上,喉嚨如同被扼住,無法喘息,她只覺越來越虛弱,滿目的驚恐含着淡淡的絕望。
白髮男子眸中精光大盛,直視紫衣女子,吼道“我是誰?我是誰?”
一聲吼叫,如同天外雷音轟鳴在紫衣女子耳邊,紫衣女子心神一震,一股熱血湧上喉嚨,她嬌口一張,一口心血吐出,臉色慘白,她口中斷斷續續的低吟“不要……不要……救我,師兄,師姐……”
嗡!
又是一陣轟鳴,白髮男子再次張口,怒吼“我為何來?又往何去?”
……
吼聲剛落,只見不遠處多出兩人,同是穿着紫色衣裝,一男一女,兩人手中均持有一劍,男子頭戴玉冠,紫色華服鑲着淡淡金絲,金絲兩邊綉着雲層圍繞,臉龐白皙,鼻子高聳,嘴唇微厚緋色,眸子一片清明若湖,是一俊美青年,在其身旁的女子,頭插玉環,同樣的紫色華服,不過鑲着淡淡銀絲,銀絲兩邊綉着層層青竹,女子臉色一片淡然,如同仙雲,瓊鼻點紅,唇色淡淡,微微一抿,始終平靜的美眸,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香。
紫色金絲華服男子臉色平靜,他的眸子看了一眼已經昏厥在地的紫衣女子,隨即眼眸一轉,看向了對面的白髮男子,眉角一皺,張口道“兄台這麼做未免過分了,我這師妹若不懂事驚擾了你,我這做師兄的帶她向你賠罪,不過說不得,我華山派宇文成之也要領教兄台的高招了。”說話之間,男子手握劍柄,若利劍鋒芒氣勢徒然暴漲,似是隨時出鞘。
白髮男子似是聽到聲響,又似是感受到那凌厲的氣勢,望了過去,只是那眸子之中仍是一片迷惘,他再次開口問道“我是誰?我是誰?”
錚!
一聲刺鳴,宇文成之驟然拔劍,空中傳出陣陣爆空之音,身形一動,奮然直刺而出。
白髮男子眸子一陣迷茫,只是怔怔的看着刺擊而來的劍芒。
劍芒衝擊而來,如同銀龍照日極為耀眼,散發出了淡淡的銀光,嘩的一聲再次響起。
白髮男子眸子一瞬間恢復了清明,似是本能反應,手掌橫檔胸前,抵着刺擊而來的劍光。
啵!
一聲怒吼,白髮男子眸閃厲芒,手掌再次一動,掌中化指,向著面前銀色劍芒一彈。
當!
宇文成之臉色一變,手中長劍一抖似要脫落,身形縱然一躍,連連一退,站定,手中長劍震震作響,竟然震蕩不停,好一會才漸漸停息。
白髮男子雙眸一片清明,靜靜的看着眼前男子,道“你是誰?”
“什麼?”宇文成之白皙的臉龐一片驚訝,看着白髮男子臉色一片正然,不似作偽,眉頭緊皺,開口道“你不知發生了什麼?”
白髮男子略微沉吟,微微搖頭,道“我不知。”
宇文成之眼色輕移,看向白髮男子腳邊,已然昏厥的紫衣女子,道“她是我師妹。”
聞言,白髮男子臉色一怔,低頭望去,腳邊一臉痛苦的紫衣女子,已然昏厥,他哈哈一笑,微微搖了搖頭,自語而道“看來,我又是醉了。”說著,他轉身,手中酒壺輕搖,又是灌了幾口,身軀搖搖晃晃緩緩而行。
宇文成之眸子緊縮,玉面升紅,怒極而笑,道“兄台,好膽識。”話語之間,只見其身形猛然一衝,手中長劍錚錚而響,化作紫光,升起銀龍。
嗡!
一聲穿刺破空,呈一種銳利之勢,直向白髮男子后心刺去。
下一刻,銀龍劍氣蓬勃而發,紫色光束如同幻影,似真亦假,噌的一聲刺中白髮男子后心。
滋滋滋滋!
刺耳聲驟然而響,若鋼鐵般碰撞,一點一點刺入白髮男子血肉之中。
滋滋滋滋!
聲音不覺而響,兀然竟是消失,宇文成之徒然一驚,眸子急劇緊縮,見到手中銀劍雖入白髮男子后心血肉之中,不過片寸,竟是無法刺入,猶如鋼鐵。
“好疼……”白髮男子沉沉的低吼了出來,他沉重的喘息着,清明的眸子又是出現了迷惘之色,“這不是夢嗎?我沒有醉嗎?”
“嗯?”宇文成之聽到這幾話,全身寒毛猛然豎起,臉色驚變,就要退去,卻不及動作,只見手中長劍傳出一陣悲鳴,轟然碎裂。
咔咔咔咔……
近在咫尺的無數碎劍全部擊向宇文成之,他全身兀然生出陣陣紫氣護住前身,低喝道“給我開!”
嘭嘭嘭……
無數碎劍擊中紫色護罩,護罩發出激烈波動,肉眼可見的在慢慢變形,消散。
宇文成之無可抑制的連連後退,嘴角一絲血色劃出,接着鼻中溢血,身軀勉力而動,似是無法支持一般。
下一刻,紫色銀絲華衣女子擋在他面前,腰間寶劍出鞘,傳出縷縷鳳鳴,‘嘩嘩嘩’,同樣銀龍劍氣環繞其身,仙袖一拂,劍身隨之一擺,‘噹噹當’,幾聲過去全部擋掉。
宇文成之口中溢血,眸中流露了一抹疲憊,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澀然開口道“師妹……”
紫色銀絲華衣女子蓮步輕邁退至宇文成之身旁,美眸滿是凝重,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白髮男子,嬌口而道“他很強!”
宇文成之臉色一愣,微微側頭,看向他師妹,卻是發現他這個師妹嬌顏之上前所未有的鄭重之色,似是印象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待要說話之時,卻看到女子嬌顏之前,數縷秀髮飄落在空中,隨風吹動而散。
就在此刻,白髮男子轉過身來,眉頭緊皺,似有所想,喃喃而語“看來不是夢了。”
白髮男子抬眼看向兩人,發如瀑雨,眼眸深邃,道“是你們要殺我?”
兩人神色一緊,全神戒備,只覺眼前白髮男子如同高山深淵,深不可測,這一刻,宛若與這天地自然融於一體,無懈可擊,全身一陣冰冷,這是一種靈魂的顫粟,只是這一刻白髮男子流露出來的氣息就讓人壓塌臣服。
又是幾個紫衣弟子破空而來,宇文成之心下一冷,低吼道“別過來,快走,帶曉蓉師妹走。”
“師兄。”眾人同聲而喊。
紫色銀絲華衣女子眸子一沉,嬌口道“師兄說的對,你們帶曉蓉師妹走,這不是你們可抗衡,有我和宇文師兄在此,你們快走。”
眾位紫衣弟子臉色露出猶豫之色,其中一位紫衣男子沉聲道“可惡,聽師兄的話,走。”
幾人一個動作將倒地的紫衣女子一同扶起,幾個閃身快速離去。
白髮男子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黑眸在紫色銀絲華衣女子嬌顏停留了下來,一直盯着她看,良久,嘆了口氣,道“你很像她,真的很像。”
紫色銀絲華衣女子被盯了許久不敢動作,嬌顏泛起一片紅霞,聽到白髮男子說出的話,饒是已她淡然恬靜之心竟在此時也出現了一絲波動,不禁脫口問道“你說的是誰?”
白髮男子沒有回答,他長長呼出一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們是誰?
“這個瘋子!”宇文成之低咒道。
白髮男子哈哈大笑,目光停留在紫色銀絲華衣女子嬌顏之上,再次開口道“你們是誰?我是誰?都是誰?”
“師妹,怎麼辦?”宇文成之低吟再道。
紫色銀絲華衣女子美眸看着白髮男子充滿悲傷的臉龐,略微沉思,嬌口而道“我名澹臺晴萱,你可聽過?”
“澹臺晴萱,宇文成之。”白髮男子喃喃而語,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道“華山派的鴛鴦雙劍嗎?”
澹臺晴萱美眸深深的望着白髮男子,嬌口問道“你是誰?”
白髮男子神色一怔,微微搖着頭,道“我不知道。”
“我像誰?”澹臺晴萱再次開口。
白髮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陷入了回憶,似是想不起來,終是搖了搖頭,道“我忘了。”
白髮男子抬頭再次看向兩人,眸子之中一片迷茫,又問道“你們是誰?”
宇文成之白皙的臉龐一片訝然,不禁輕笑,低聲道“師妹,他真箇瘋子啊。”
澹臺晴萱嬌顏更是沉重,微微搖着頭,呼吸變得越加的沉重,身軀越加的緊繃起來,低聲道“師兄,這次,我們怕是難逃一死了,如果他真是的話。”
宇文成之感到自己的師妹臉色一片慘然,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他聲音似是也因為師妹的動作而變得少許顫抖,“什麼意思,師妹?”
“忘我之境!”
澹臺晴萱澀然開口,美眸緊緊的盯着白髮男子,道“夢幻與真實!我從沒有想到,一個人身上會出現兩個至高境,忘我,唯我!他若出手,我們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