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凝眸思離殤情仇
坤天愕然回首，只見得吳珺已快步而來，雙眼直視坤天，又再一次道“我和你一同走。”語氣已變得輕柔而和煦。
坤天眉頭一皺，搖了搖頭，堅定的道“不行，你身體還很虛弱，還是留在這裏修養的好，更何況，我也照顧不了你，你也會成為我的累贅！”
吳珺臉色一白，眼帘下垂，輕輕而語，道“我知道我會成為你的累贅，我和你一同走，離開了這裏，你可以不再管我，我們也可以彼此分散。”說到這裏，吳珺抬眼深深的望着坤天似是在哀求的道“我只是想要和你走，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請求都不答應嗎？”
而此時站在旁邊的孫爺爺也是搭着話，道“是啊，小天，小姑娘她雖是身體虛弱，但是也已無傷大礙，跟你一同，由你來照顧幾天或許會好的快一些，怕是呆在這裏小姑娘自己也不適應，就讓這小姑娘和你一同走吧，小天。”
聽到此處，坤天淡淡的看了一眼吳珺，若有所思的道“為什麼要選擇和我一同離去呢，如果你選擇安心留下來修養，或許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說罷，坤天輕嘆一聲，已是轉身而走，再次說道“好吧，你跟我一同離去吧。”
吳珺聽着那些話語不明所以，只是聽到那最後一句話語，展顏一笑，隨即跟了上去，只留下那一群孩童和那孫爺爺不舍的望着那兩人遠去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久，坤天才是轉身輕輕望着那座落在崎嶇小路邊上的小屋，那一雙長長的雙眼滿是複雜的望着，注目許久。
“坤大哥，坤大哥。”聽着吳珺的叫聲，坤天一驚，輕輕搖了搖頭，看着這個跟隨而來的女子，眼中的憂傷之色一閃而逝，才是說道“吳珺，我們走吧。”
吳珺輕恩了一聲，緊跟而上，而此時坤天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回身詢問道“你要去往何處？”
吳珺一愣，美目一轉，已知其意，強做顏笑道“我去‘綠竹林’，如果不同路的話，那麼……那麼就此別過吧。”說著眼色一暗，默然不語。
“‘斷刀門’嗎？”坤天說著，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我去‘柳風蔭’，一同走吧。”
“坤大哥……”看着那已遠去的身影，吳珺瞭然一想，原來是同路啊，欣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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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之中，微風飄灑而吹，吹動着那樹上的葉兒隨之而舞，天色暗淡而下，翩翩鳥兒盤桓而飛，吟而鳴，似是在歸巢，揮羽飄然而散，夜色已至，月已高掛，夏蟬鳴鳴而高叫，帶動着那陣陣涼風，環繞在這悠悠漆黑幽暗的樹林之中。
而此時，只見林中一篝火緩緩而起，似是帶來那一片溫暖，在那篝火旁邊坐着一男一女，沒有任何話語，只是彼此靜靜的坐着，篝火映照在他們臉龐之上，才是看到這一男一女正是坤天以及吳珺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由於寒冷，只見那吳珺蜷膝而坐，雙手環抱於膝，嬌軀隱隱發顫，雙眼直直望着篝火，似是想要這篝火再溫暖些一般。
“很冷嗎？”被這深沉聲音問到，吳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勉強一笑，道“沒有，不冷。”
聽到此話，坤天注目凝視，看着那微風吹過顫抖不已的吳珺，蹙一蹙眉頭沉聲道“把手給我。”
吳珺一愣，轉而望向坤天，只見坤天又是重複的說道“把手給我。”
吳珺不明所以，將那緊緊環抱雙膝的縴手伸到了坤天面前，只見坤天穩穩的將那雙縴手握在手中，似是感覺到了那冰涼的小手，坤天幽幽而語，似是自語道“果然是很冷啊！”說話之間，更是緊緊的握住了那雙冰涼小手。
吳珺全身一抖，羞的低下了頭，香顏緋紅如霞，火焰映照其上，剎那間萬紫嫣紅迷人醉，悠悠迎月明。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彼此坐着，默然無語，那兩雙緊握的手，緊緊的握着，似是這一刻，在停留，篝火孜孜作響，煙火傳於空，留下的是那絲絲溫暖，卻擋不住陣陣微風和那入夜而來的冰冷。
這一晚很冷，冷的身體直直打顫，至少吳珺是這樣認為，可是心裏卻很甜，甜如蜜棗，身體雖冷，但也有一處是暖的，那雙被緊握的縴手，緊緊被那暖而大的雙手包容着，緊緊的，暖暖的，聽着那眼前篝火孜孜作響的聲音，吳珺終是忍耐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不過她知道，她身邊還有他。
當吳珺睜眼之時已是黎明，雙眼微微下垂，似是還想睡去，伸手一抓，卻是一空，頓時一驚，猛然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卻是在不遠處終是看到了，那獨自站立的背影，緩緩定下心來，輕撫着那猛然起身微微脹痛的腦袋，看着那還在冒煙的篝火堆，餘熱散發而出，驅除了早息的寒意，吳珺怔怔的望着這面前的火堆，似有所想的望了一眼那不遠處的背影。
坤天似有所感，轉身看到了那正望向自己的吳珺，四目相對，只是一瞬，隨即四散而開，坤天輕咳了一聲，道“你醒了。”
聽到吳珺輕恩了一聲，坤天伸手指向了不遠處吳珺旁邊，道“那裏有些果子你吃了吧，一會我們還是要趕路的。”說罷，又是轉過身去不再去看。
看着那已然轉身的背影，吳珺眼中一陣波動，過了良久，才緩緩低下了頭，只看到在手邊一片舟葉之上放着各色各樣的果子，豐盈而飽滿，圓潤而紅嫩，鮮艷而俏麗，入手滑順而細膩，愛不釋手，吳珺低頭再是一看，只見那舟葉之上一絲水跡顯露於表，已是瞭然，原來這些果子早已被細心清洗過了，深深望着那個背影，抿嘴一笑，輕咬鮮果，果肉入口，香甜環繞俏舌之上，清涼可口，鮮果多汁，如飲甘露，美味無比，滿臉陶醉。
只是這一口，吳珺已擋不住這美味的誘惑，不停的吃了起來，直至將手中的果子吃完方才停止，傾吐香舌回味般的舔了舔嘴唇，又是隨手拿了一個果子，剛想要吃食，忽的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個身影，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直朝着不遠處的背影走去。
聽着背後的腳步聲臨近，坤天轉過身去只看到那正對着自己的吳珺欲言又止，傻傻的站在那裏，面露疑色，問道“你想要說些什麼？”
吳珺不敢直視其有神的雙眼，只是伸出那握有果子的手遞到了坤天面前，道“坤大哥，謝謝你採的果子，很好吃，很甜，這個給你。”
坤天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既然還有剩餘，那麼你就留在路上吃吧，我並不喜歡吃這些果子！”說罷，也不看吳珺的臉色，擦身而過，口中又道“趕路吧。”
聽到如此話語，吳珺緊緊我拳已將手中鮮果捏碎，果汁順手而下，眼中閃了又閃，終是將手中的果子狠狠的甩開，猛地轉身，大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又說錯了什麼？”只是這一聲喊叫，驚動了平靜和諧的林子，驚的樹上的鳥兒四散飛起，驚的心跳不由的更是激動了起來。
那本是在緩步而行的坤天也被這一喊叫震的停住了腳步，終是轉身直直望着吳珺，那擰着兩股英俊之氣的劍眉之下，那雙明眸里佈滿了血絲，流露出了不盡的憂傷和悲涼，滿是疲憊的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別人的看法呢？為什麼不做自己呢？”
說著，又是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說錯什麼，你只不過沒有在做自己而已。”
坤天緩緩朝着吳珺走去，輕笑一聲，又道“你好傻，也好天真，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認為是自己錯呢？做你自己不好嗎？難道不好嗎？你知道嗎？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樣做你自己的呢？”
說到此處坤天哈哈大笑起來，滿臉憂傷，又道“不過都是為了別人而活罷了，哈哈，就像我也不過是在為某個目的而活罷了，你知道為什麼我每次回去什麼都不管，只是和那些孩子不斷的玩耍，不斷的玩耍嗎？不過正是因為和那些孩子玩耍，能讓我忘卻了許多，讓我知道原來我是在做我自己啊，我也能像那些孩童一樣在做我自己啊，那種的無憂無慮的心情，我真的想一直擁有啊，可惜，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
坤天不斷的說著，不斷的說著，走到了吳珺面前站定，伸出手輕撫香顏，擦拭着那持持而流的淚水，深深的望着吳珺，道“吳珺，我真的好羨慕你，我並不知道你在什麼環境下生活，但是我知道，我見到的你一直都在做自己，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什麼都不用去想，只是在做自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那樣的無憂無慮。”
坤天說著，感嘆着搖了搖頭，又是笑着道“雖然你好傻，傻的總是什麼都說，傻的就連這麼貴重的玉佩都掛在腰間，傻啊你，真的還好天真，總是把事情想的那麼好，又好單純，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只要是對你好的事你都在記，真是孩子的你，可是就是這樣，你在做你自己啊，我真的，真的很喜歡這樣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改變呢？做你自己難道不好嗎？為什麼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裏呢？或許你沒有和我一同離開，你還是你啊，或許這一切都變的不再一樣了啊！”
坤天說罷仰天長笑，眼神頓時暗淡無光，眼眶通紅，眼淚掛在眼臉之上不曾滴下，似是想到了什麼更是不斷的大笑，笑的讓人心痛，持持不停。
聽到這讓人心痛的笑聲，吳珺知道她真的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徹底的傷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口中只是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坤大哥……”說著，再也忍不住的又是流下了淚水，似是看到那令人心痛的臉龐，似是看到那令人心憐的眼神，不自覺的，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
笑聲已停，那慘淡的樣子令人心疼，彷彿突然之間變的憔悴了，坤天緩緩低下了頭，輕撫着充滿淚水的嬌顏，沉沉的道“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知道，我說的話傷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你成長了，成長了，只不過這幾日，你成長了，對啊，怎麼可能總是小孩子呢，怎麼可能總是那麼無憂無慮呢，怎麼可能總是不顧別人想法呢，吳珺，你並沒有錯，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呢，你並沒有錯，是我錯了，是我天真的認為人們怎麼會這麼快的改變呢，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坤天無力的道，緩緩放下那輕撫嬌顏的手，輕輕轉身，徑直而走。
“坤大哥，坤大哥……”吳珺輕叫了幾聲，卻見那個身影依舊徑直而走，惘然的望着那個身影，又是奮力的大叫了一聲，“坤大哥！”
喊罷，再也不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坤大哥，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你做的也都是為了我好，自從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們的相見正是命運所賜予的，與你相遇，我知道我是幸運的，你無時無刻都在照顧着我，你處處為我着想，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想要了解你，我想要更加接近你，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拿話語來堵塞我，用動作來遠離我，為什麼要讓我產生如此深的距離感？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想要了解你難道都不行嗎？坤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坤天聽到話語，停止了腳步，臉色漲紅，握緊了拳頭，雙眼由暗轉黑，閃爍了一下，而緊接而來的便是那壓抑不住的怒火，似是再也忍不住一般，坤天‘啊’的大叫了一聲，拿出了那掛在背後的黑色長刀，狠狠的向前一揮，只聽‘砰砰’的巨響，看到大片樹木猛然而倒重重的砸落在地上，而此時坤天才是猛的轉身，雙眼滿是憤怒，激動的道“什麼幸運，什麼命運，哈哈，世間人們總是把那些解釋不了的事情歸功於命運，為什麼你們總是這麼想，什麼命運，什麼幸運啊，所有的事都是有原因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所做而造成的，不要把什麼事情都交於命運，這算什麼，為命運而活嗎？這還有什麼意義？這還是自己嗎？不過都是命運的傀儡罷了！”
說罷，坤天直直的盯着吳珺，又道“吳珺，如果說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你呢？你會認為這都是命運嗎？你還會認為這些都是幸運的嗎？說啊，你說啊！”
吳珺被坤天咄咄逼人的話語說的一驚，轉思一想，搖着頭道“這不可能，坤大哥你救了我，又對我這麼好，怎麼可能都是在騙我呢，坤大哥是我錯了，別生氣了好嗎？都是我的錯！”
坤天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你總是把人想的那麼好，走吧，吳珺，過了前面的城鎮，再走不了多遠，就該到‘綠竹林’了，把你腰間的玉佩收起來，省的惹不必要的麻煩，快點越過前面城鎮。”坤天說著，將手中黑色長刀歸鞘，緩緩而走。
吳珺輕‘哦’一身，眼中暗淡之色一閃而逝，緊跟坤天而去。
城鎮之中熱鬧非凡，各種新奇的東西，還有各種有趣的事情，這些對於這個第一次獨自出來的吳珺來說，都是止不住的誘惑，當然也有不少的麻煩而生，或許正是因為吳珺的容顏，對那些男子來說也是致命的誘惑，不過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這些麻煩都沒有發生，只是那冷冷的雙眼，和那滿身的殺氣，使得的臨近都讓人感到寒顫，遠遠的閃避而開，給予了吳珺保護，免受傷害，吳珺只是緊緊的跟着，緊緊的跟着，感到很安穩，也很享受，是了，很享受。
直至離開了城鎮，走了很遠，吳珺才是低聲道“謝謝你，坤大哥。”
坤天聽到停下了腳步，輕哼一聲，“沒什麼好謝的！”說罷又是徒步而走。
吳珺看到淡淡一笑，緊跟而上，與坤天並排而走，忽的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輕笑不已，直至引得坤天注意，問道“怎麼了？”
吳珺臉色一紅，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那個店小二，他真的好傻啊。”
坤天聽到，奇道“你認為他很傻嗎？”
“可不是嗎？他還很自豪的跟我們說，他存了兩年的工錢，就是為了請那些掌柜的一頓飯，你說他多傻啊，只是一頓飯，花了他兩年的工錢，到頭來，他什麼都沒得到，還從那當店小二，你說他傻不傻啊！”吳珺說著又是一笑。
坤天搖着頭，淡笑道“我可並不認為他傻，相反他很聰明，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他和那些掌柜的在一起吃飯，只不過是為了探尋他們的想法，那個店小二或許不久也會成為一個掌柜也未可知，所以他很聰明。”
吳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坤大哥是這麼說的，那定然是沒錯的，可是剛才那些乞丐也好可憐啊，坤大哥為什麼要攔着我呢？”
坤天又是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認為他們可憐，相反我認為他們很可恨，你看到的是什麼呢？兩個乞丐，坦胸露背，穿着破爛的衣服在地上一坐，引起人們同情，可是那兩個又是怎樣的乞丐呢，兩個年輕青年，有手有腳，偏偏坐在地上引起同情，與其這樣不如說他們是好吃懶做，白吃白得，如果他們所謂的‘丐幫’都是如此這般，我看也不過如此，哼！”
“可是，可是那些官差也不該打他們呀，他們真的挺可憐的！”吳珺有些同情的道。
“可憐？一點也不，那些官差在打他們之前，可是扔給了他們幾個銅錢，然後才打的他們，這在告訴他們，世界上沒有白得之物，既然好吃懶做，引起別人的同情，那麼也要付出代價才行，那些官差不是壞人，雖然做法有些粗暴，但是也不過是為了打醒他們罷了。”坤天說著又是不禁連連感嘆，再道“可惜，能有多少人懂呢，每個人的做法都是有原因的。”
“好，姑且算是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那那個富豪公子就那麼狂妄，他那麼做還是有原因的嗎？”吳珺似是在回憶滿臉憤怒的道。
坤天看着那滿是憤怒的小臉，輕笑了一聲“他？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哼，將手中的食物置於地上，踩了兩腳，又拿出一錠銀子，拋在地上說著什麼，說誰吃了食物，這錠銀子就是誰的，你因為這件事而憤怒嗎？”
吳珺猛的點了點頭，道“當然，坤大哥你為什麼要攔着我，當時我真想教訓他一頓，而更讓我氣憤的是，還真有人撿起那地上的食物吃食，拿了那錠銀子，比起想教訓那個富豪公子，我更想狠狠的踹那拿銀子的人幾腳！”
坤天哎嘆了一聲，道“你是不明白的，那一錠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能夠他們一年的用度，他忍受了屈辱，可是他卻能讓自己的家裏過的更好，所謂屈辱不過是虛無的東西，而那錠銀子卻是實際的，僅此而已，而那富豪公子呢，正如我並不知道你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裏一樣，你的性格，完全都是在你生活的環境裏所產生的，那個富豪公子也一樣，要怪就怪他為什麼會在那樣的生活環境裏成長的罷了，所以也不怪他，在抱怨別人的同時為什麼不替他人想想呢，僅此而已罷了！”
那本是憤怒的小臉聽到坤天的話語，漸漸平靜了，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過了良久，才是說道“或許，坤大哥說的是對的，在抱怨別人的同時應該替他人想一想。”
說著吳珺又是自語道“或許爹在我那麼小的時候將我送去峨眉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你在說什麼？”坤天聽着那細如蚊的聲音，問道。
吳珺展顏一笑，道“沒有，沒什麼，我只是謝謝坤大哥，教了我這麼多，照顧了我那麼久，對我那麼好。”說著，吳珺已然停下了腳步，抬眼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一片綠竹林，眼色又是暗淡了下來，道“我到了。”
坤天輕恩了一聲，淡淡的道“那我走了。”
而此時吳珺抬頭，滿臉期冀的看着坤天道“不和我一起回去嗎？到我家裏坐一坐，好嗎？”
坤天輕輕搖了搖頭，歉意的道“不了，我還要去‘柳風蔭’，抱歉！”說罷，已是轉身緩緩而走。
“坤大哥，坤大哥……”只見吳珺又是叫着來到坤天的面前，伸手入懷中，將那玉佩拿了出來，輕輕放到了坤天的手中，才道“坤大哥，這是小時候我爹送與我的，我一直隨身攜帶至今，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記得我。”
坤天深深的望着吳珺，似是有些愧疚的道“吳珺，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我所做的和所說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騙你的，你會怎麼辦呢？”
“這怎麼可能？”吳珺半開玩笑的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那我就殺了你，騙我的人可不得好死哦！”
坤天聽到哈哈大笑，道“你要記住你說的話，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到時我就將這塊玉佩歸還於你。”
吳珺輕恩一聲，道“我想我們也會很快見面的，‘柳風蔭’可是我兒時玩耍的地方呢，坤大哥，這塊玉佩你不要給我，一直留着好嗎？再見了！”吳珺說著頭再也不回，快步飛身直入林中，消失不見，只留下那淡淡的清香，似是在證明着她曾經在這裏一樣。
看着那逐漸消失的背影，坤天眼中變了數變，看着那手中的玉佩，自語道“我會還給你的，而你也一定會殺我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遠遠突然傳出了一陣聲音，道“天仇，我們走吧。”抬頭看了看，只見一黑衣女子來到身邊，輕輕點了點頭，道“夜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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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明月，床榻之上，玉佩閃亮着，映射着香顏，那已滿是淚水的吳珺，直直盯着玉佩，幽幽而語，道“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所說的和所做的都是在騙我嗎？坤大哥，你為什麼要騙我，就連你的名字都在騙我，真的嗎？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嗎？為什麼……”
斷相思，傷別離，無情淚兒灑無情，傷切深，夢自破，心感悲時淚自流，生亦悲，心亦悲，淚眼恨何處，夢腸離愁寸寸娛，獨坐含顰深夜鳴，曉空盈顏玉，風動淚始干，寄無心，望九幽，情難以以御劍，執筆難以寫情仇，痛曉知，已遲疑，魂斷痛我心，憔悴誰人知，戀時何處歸，傷時歸何處，心碎了，夢滅了！無思玉兒碎夢離，孤眠枕邊泣，殘月脈脈明，留得淚眼夜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