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王洲特意請賀蘭吃飯,結果最後是一群人的聚餐。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大概半個月後有點時間,再次請賀蘭吃飯。
賀蘭對王洲這種大神有本能的崇拜,尤其她也知道男人拼事業的不容易,因此壓根不在意上次的事情。此時王洲再次請吃飯,賀蘭欣然應允。
這次吃飯比較正常,再也沒出么蛾子。
王洲這種大神應付賀蘭這種小女生手到擒來,他給她們講他的留學生涯,怎麼獲得第一筆風投。賀蘭聽得兩眼放光。
“賀蘭,你家條件很好,怎麼沒出去溜一圈?”王洲奇怪。
賀蘭擺擺手,“我出去玩玩還行,留學就算了。我是中國人中國胃,出去了飲食都不習慣。”
“這倒是。兩邊的飲食確實有很大差異。雖然也有中餐館,但是和國內的還是不一樣。”王洲點頭。
“尤其我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我真去了國外,估計只能哭鼻子了。”
王洲哈哈大笑,“誰還不是逼出來的,你真去了,該會的自然就會了。”
“這倒是,但是我對國外沒什麼嚮往,也沒覺得出國留學有什麼了不起的。除了那些真正的學霸,更多的都是野雞大學。”賀蘭壓根沒覺得留學有什麼大不了的。
“也還是有點用的。不同的國家,法律法規,生活習慣之類的,有很大的不同。對人的性格有一個磨鍊。很多小公主真去了國外,會比國內獨立懂事一些。”
“為什麼要獨立懂事?能優越的生活為什麼要吃苦?生活所迫那是沒辦法,有好日子過那就好好過唄。”賀蘭不以為意。
王洲一愣,“這倒是,有好日子過就好好過唄。”說著笑起來,感嘆道:“其實還是家庭條件的差別。你家裏已經給你積累了足夠的資產,你不需要自己再辛苦打拚。我家裏不行,我家裏就是普通工薪家庭,最多算個小康,如果我自己不努力,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我是條件逼着我一步步往前走。否則躺在錢上睡大覺多好。”
“大神,你不要這樣,你這麼說,我好羞愧。”賀蘭慚愧。
“有什麼好羞愧的。一個人一個活法,不危害社會,不違法亂紀,不違背公序良俗,自己活得開心就好。”
“這倒是。”賀蘭說著笑起來。
王洲也跟着笑,飯後拿出兩張票,“聽小唯說你喜歡聽音樂劇,剛好小唯也喜歡。我朋友給了我兩張票,你們去聽吧。”
“不用不用,你和小唯一起吧。”賀蘭知道這個票很貴,不好意思收。
“我倒是想,可是沒時間啊。你們倆去吧。”王洲說著把票給周唯。
周唯收起來,一點沒客氣。
“謝啦。”賀蘭也沒再矯情。
到了日子賀蘭和周唯一起去聽音樂劇,這種場合一般都會穿得比較正式。剛好賀父上次過來時給她買了小禮服,賀蘭裏面穿着小禮服,外面一件長外套。
此時天氣有點冷,從停車場過去還得走一會。賀蘭和周唯凍得哆嗦。
“這種東西和我們的茶館說書有本質的區別嗎?不都是個娛樂消遣嗎?結果這些東西搞得人模狗樣,還得穿這種衣服。還是我們大中華的國粹好啊。咱們在茶館,想穿什麼穿什麼,還可以一邊嗑瓜子一邊喝茶。”賀蘭吐槽。
“就是,但是我們倆還大老遠跑來,你說是不是蠢?”周唯附和。
“說好聽叫陶冶情操,說難聽點就是附庸風雅。”
“確實。”周唯哈哈大笑。
兩人雖然凍得哆嗦,但是絕對不肯大庭廣眾的丟人,依然走得從容優雅。
“我們倆真是志趣相投啊,明明凍得哆嗦了,還能這麼死撐。”賀蘭感嘆。
“真是謝謝您沒說臭味相投了。”周唯跟着玩笑。
賀蘭哈哈大笑。
孟午也帶着女朋友過來聽音樂劇,帶着女朋友跟在她們後面。聽見她們的吐槽忍不住好笑。再看看自己女朋友,也是看着優雅,其實也是美麗凍人。
到了音樂廳后,剛才在外面凍了那麼久,此時進來又太暖和,賀蘭打了個大噴嚏,鼻涕跟着一起出來。
周唯一愣,哈哈大笑,隨即自己也打了個噴嚏,也是鼻涕眼淚齊飛。
賀蘭本來拿着紙擦鼻涕,看着周唯的樣子也笑起來。
兩個女孩子樂得直笑。
孟午被她們這種輕快的歡樂所感染,臉上也不自覺的笑起來。
賀蘭本來笑得正開心,一眼看見跟着她們進來的孟午,笑容頓時凝固了。她趕緊把鼻涕擦乾淨,拉過周唯的手,“走吧。”
周唯背對着孟午,沒看見他,賀蘭拉着她走,她趕緊跟着走了。
孟午看見賀蘭看見他彷彿看見鬼一樣,心裏好笑,面上卻看不出分毫。
進場后賀蘭和周唯找自己的位置,居然碰見齊嬌和朋友。齊嬌看見賀蘭主動打招呼:“賀蘭。”
“齊嬌。”
“你們也來聽音樂會啊,以後演出完我們一起吃飯。”齊嬌邀請。
“好。”賀蘭沒拒絕,她能感覺到齊嬌對她的好感。既然齊嬌有意示好,她肯定不會拒絕。
兩人約好碰面的地點后才去各自的位置坐好。
演出結束后賀蘭在約定的地點找齊嬌,匯合后大家一起往外走。
“我的車停的有點遠,你們的車呢?”賀蘭問道。
“我們有司機過來接。這麼冷的天,自己開車停車的,非凍死不可。你們也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吧。一會我讓司機給你把車開回去。”
賀蘭一愣,這樣也好。剛才就凍得夠嗆,再來一遍,真心吃不消,“謝啦。”
“客氣。”
賀蘭和周唯一起上了齊嬌的車,賀蘭感嘆,“齊嬌,你可真有錢。”
齊嬌擺擺手,“我沒錢,是我爸媽有錢。我就是個米蟲,專業啃老。”
賀蘭笑起來,“好巧,我也是。”
齊嬌跟着笑,閑聊般說道:“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我爸爸是個醫生,我媽是個公務員。我爸媽還算有投資頭腦,前幾年北京上海限購之前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在北京上海各買了三套房。看看北京上海現在的房價,簡直就是躺贏。我是獨生女,就不用再奮鬥了,安心做米蟲。”
齊嬌笑起來,“是呀,北京上海的房價太嚇人了。”
“你知道嗎?蘭蘭沒錢了想找她爸媽要錢就喊她爸爸金豬芭比,她只要一喊金豬芭比她爸爸就知道她沒錢了,趕緊給她打錢。”周唯笑着接過話。
“真的呀?”齊嬌哈哈大笑,“我有次看到網上說有人畫螃蟹不畫鉗子,然後圖片發給父母,意思就是沒有錢。我覺得這個創意好極了,我也依葫蘆畫瓢,結果我爸媽說我畫的什麼,醜死了。說我的畫畫功底退步了,以前給我請老師的錢都白交了。”
賀蘭和周唯也跟着笑起來。
齊嬌繼續說道:“那我就趕緊解釋啊,我說我這是變着法找你們要錢的意思。你知道我媽幹了一件什麼事嗎?”
“什麼?”賀蘭周唯異口同聲的問道。
“她給我轉了250塊。”齊嬌說完一攤手。
賀蘭周唯哈哈大笑。
“周唯,你呢?你家裏是幹嘛的?”齊嬌轉向周唯。
“我爸是個工程師,我媽是個小學老師。我家裏是我哥哥王洲比較好一點。”周唯坦白,她知道對着齊嬌這種人,如果她騙她,她絕對不可能和她交朋友。
“哇塞,那個天才是你哥哥?”齊嬌驚嘆。
“嗯。”
“親哥哥?”
“嗯。我和我媽一個姓。”周唯主動解釋。
“王洲,周唯,可不是嗎?只看名字就應該猜出來,還是我太笨了。”齊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也沒猜出來,那我和你一樣。”賀蘭笑道。
“哎,我從小就被我哥哥打擊得懷疑自己的智商,我覺得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笨了。”周唯說著苦着臉。
三個女孩子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笑起來。
轉眼車到餐廳,賀蘭把自己的車牌號,停在哪裏,大概什麼位置告訴司機,然後把車鑰匙給他,司機先幫賀蘭把車開回去,然後再過來接她們。
齊嬌朋友的車就跟在她們後面,沒一會也到了,四個女孩子一起去餐廳吃飯。坐落後齊嬌介紹大家認識。
“丁嬋。”齊嬌指指朋友,隨後又指指賀蘭周唯,“賀蘭周唯。”
丁嬋笑道:“早就聽齊嬌說有個女孩子很聰明,今天算是見到了。”
賀蘭臉紅,“我那是沒辦法只能瞎搞。”
“什麼瞎搞啊,贏了就是贏了,你又沒作弊。”說著看向周唯,“很早就聽王洲說過他還有個妹妹,今天才見到。”
“你認識我哥哥?”
“當然,你哥哥是我學長,也是我的偶像。”丁嬋笑眯眯的說道。
“哇塞,原來大神這麼出名啊。”賀蘭感嘆。
“當然,不管是本科還是碩士,我們都是一個學校。我一路聽着他的傳說,後來在國外留學時總算認識了,了卻我一樁夙願。”丁嬋一臉感慨。
大家都笑起來。
幾個女孩子都有心和對方處好關係,因此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聊得不亦樂乎。
飯後齊嬌送賀蘭周唯回家,路上齊嬌說道:“下個月我準備邀請朋友去滑雪,你們有時間嗎?一起吧。”
“費用大概是多少?”賀蘭雖然想去,但是只看齊嬌的派頭就知道她們不再一個消費範圍內。
“既然是我請客,哪裏需要你們花錢。”
賀蘭沉默了一會後說道:“那我不去了。”
周唯也跟着說道:“我們一起逛街喝茶就好,這種活動我們就不參加了。”
“好吧,我坦白,下個月是我生日,所以我請朋友們聚聚。你們倆送我生日禮物就行了。至於禮物么?我想點單,可以嗎?”齊嬌說著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們。
齊嬌這麼說擺明了不會讓她們送很貴重的禮物,但是又誠心想邀請她們一起去玩。賀蘭和周唯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兩人對視一眼,爽快的應了,“好。”
齊嬌說著拿出手機,“這個包我還差這兩個顏色,你們倆一人送我一個。”
這個包不是奢侈品,屬於輕奢,一個包幾千塊。賀蘭周唯爽快的點頭,“好。”
齊嬌笑起來,她很怕她們會拒絕,那她們就沒辦法交朋友。朋友交往,如果太執着於經濟條件反倒不美。尤其不管是賀蘭還是周唯都屬於中產以上,也算個有錢人吧。大家的日常消費有重合的地方,完全可以正常相處。
此時兩人答應了,齊嬌心裏鬆口氣,難得能碰到對胃口的人,她真心想和她們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