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誤會

天大誤會

太子比她想的心胸要寬廣的多,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只收了手,放回自己膝蓋上。

姬玉又是一陣後悔,剛剛多好的接觸啊,叫她生生錯過。

她雖然不曉得太子殿下的目的,但看着好像不想殺她的意思,只要不殺她,那怕什麼?

她又起了投懷送抱的心思,把第一次給太子殿下也成。

樓里很多姑娘都這麼干,曉得自己遲早要賣給別人,逃不掉的,索性把第一次給自己看上的人。

太子殿下年輕有為,長相又在明王小殿下之上,心機城府頗深,神秘莫測,很奇怪,這樣的男人又叫人怕,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讓她十分想伸出小腳腳在死亡邊緣試探一下下。

萬一成了呢,太子殿下對她也有意呢?

剛剛那個反應,本身就很奇怪,姬玉十分懷疑,莫非碰上了傳說中的替身?

她和太子殿下心愛的女人長得很像,太子殿下喜歡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喜歡他,也有可能早死,太子殿下留下遺憾,恰好遇到她這個跟白月光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說不定會收下她,彌補自己心口的空缺。

不管做太子妃還是做妾,能睡到太子殿下,她絕對不虧。

本就是命賤如泥的存在,能夠上高高在上的明月,怎麼看怎麼佔了大便宜。

姬玉不曉得‘那個人’什麼性子,只試探的做出害怕和膽怯的神色,偷眼去瞧太子殿下的臉色。

還好還好,他沒有表現出如明王殿下一般的忍笑模樣,可怎麼感覺也不太好?

是錯覺嗎?

姬玉指尖動了動,忍不住拉了拉他的長袖,羞道:“公子,您剛剛好凶呀,嚇到人家了~”

莫名感覺周圍空氣一冷,凍的她一個哆嗦。

姬玉眨眨眼,心說不關窗戶風確實大,便沒有在意,繼續撒嬌道:“公子,人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您為什麼不理人家呀~”

開始有殺氣了,就像誰隱藏在暗處,要給她致命一擊似的,姬玉再遲鈍也能感覺到,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難道不喜歡嬌羞女孩?

那換換單純女孩?

她眼神瞬間如小鹿一般乾淨濕潤,“公子,姬玉有點冷。”

這次沒有撒嬌,但這話本身就是撒嬌,她瞧見那個一身貴氣的太子殿下開始解衣妗,脫下身上的大氅,突然毫無預料兜頭朝她罩來。

姬玉眼中瞬間什麼都瞧不見,一片黑暗,她有些不適應,剛要將大氅拉下來,便聽得太子殿下幾乎咬着牙,含着壓不住的怒意喊道:“虞蘇!”

砰!

不知什麼東西砸碎,散了一地,點點碎片滑來,落在腳邊姬玉才發現是擱在床榻邊柜上的茶壺,被太子殿下掃了下來。

太子殿下不曉得為什麼,渾身戾氣藏都藏不住。

姬玉本欲揭開大氅的手老實下來。

還是先看看情況吧。

現在亂來就是撞槍口上。

太子失控只是片刻而已,姬玉很快發現濃重的呼吸聲漸漸平息下來,尤其是門外有人進來的時候,太子聲音已經恢復如初。

“人救上來了?”

和剛剛喊她‘過來’時的語氣一模一樣,沒有波瀾,一灘死水一般。

彷彿方才那個發怒的人只是錯覺似的,只有姬玉曉得不是錯覺,他剛剛真的有一刻被明王殿下氣到生了脾氣。

“回殿下,救上來了。”

這話應該是剛剛那些跳水的人回的,從他們進來開始,姬玉就不斷聽到有水滴下來的動靜,偶爾還會有一兩聲打顫,現在這個季節下水,必然是冷的。

“死了嗎?”

姬玉偷偷從一處縫隙里看去,太子殿下一身月牙白衣裳,頭上的帷帽沒取,看不清什麼表情,不過話不太中聽。

看來氣還沒消,憋着呢。

“二殿下一切安康,沒有受傷,但不知為何,一直昏迷不醒。”其實剛下水救的時候還好好的,自己竭力朝岸邊游,被他們逮住之後嚇暈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都沒醒。

“是嗎?”太子殿下冷笑,“既然還好好的,那就打去半條命。”

明王小殿下還真准,說打掉半條命,果然就是半條命。

姬玉扭了扭頭,朝不遠處的地上看去,意外瞅見躺着渾身濕透的明王殿下顫了一下,隨後抖動地越來越厲害,那個狡詐的人恰到好處‘醒’了過來,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親哥。

“皇兄~”

太子殿下眼神更冷,“犯下這麼大的錯,你覺得撒嬌有用嗎?”

自然是沒用的,不過……

“我好像風寒發熱了,等我病好了再打嘛。”虞蘇竭力為自己爭取。

虞容沒說話,輕嗤一聲便是代表同意的意思。

畢竟是自己親弟弟,還能真殺了他不成?

他目光很快從虞蘇身上挪開,放在被大氅罩在裏頭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人身上,瞳子裏頃刻間映上一抹陰冷。

這個人……

這個人長得幾乎跟他一模一樣。

饒是他活了十幾年,也從來沒見過這般神奇的事,這天下居然真的有容貌相似到猶如一母同胞的人,還是個女子。

他很清楚,母后當年只生了他一個,所以不可能是他的龍鳳胎,那她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皇兄,”虞蘇喝了水,喉間酥癢,禁不住咳了一聲,“還記得我早上跟你說過的事嗎?”

他早上問皇兄,母后那一脈可有遺留在外的血脈,很顯然,他懷疑姬玉是母后的姐姐或者妹妹生下的孩子,與他們沾親帶故。

其實不是,他調查過,那麼說只是想叫皇兄往這方面想,如此即便姬玉被皇兄發現,皇兄也不會一衝動就要了她的命,怎麼也要調查一番。

這段時間足夠他想出對策,救下姬玉。

還是失策了,沒想到他隨口的一句話,叫皇兄這麼放在心上,直接來青樓找人,他本來還打算再瞞一陣子,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虞容沒回他,視線又一次落在大氅下的人身上,瞳中先是凶光大盛,很快收斂下來,陰着臉道:“先回去再說。”

寬大的長袖一甩,他已經先一步離開,其他人跟上,南風自覺的帶上被兩位皇子特殊對待的女子,去與醉心樓老鴇交涉,給少女贖身。

姬玉就這麼稀里糊塗上了太子殿下的馬車,裏頭有太子殿下身上的冷香,再加上大氅蓋的不嚴實,她很容易從細縫裏瞧見太子殿下的下半個身子,和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太子殿下似乎被明王殿下氣的不輕,周身低氣壓明顯,叫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姬玉小幅度的動了動指頭,想將大氅拉下來。

“想死的話隨便你。”

馬車小,虞容不用專門去看都能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姬玉一雙芊芊玉指僵了僵。

太子殿下好像不太待見她?

語氣明顯的不好。

可是她沒做什麼啊?

沒惹太子殿下生氣,一直都很乖,又刻意賣俏,男子最愛這套,喜歡被人用愛慕,炙熱和乾淨清澈的眼神盯着,她一直做的都很好,沒道理嫌她。

姬玉咬了咬唇,琢磨着可能是被明王殿下氣的,她不湊巧撞上。

她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住生氣,摔東西,對誰語氣都很沖。

很正常,應該理解他。

她再乖一點,不動就是。

姬玉乾脆收了手,安分頂着大氅坐在馬車裏。大氅是冬天的,很是厚重,壓的她腦袋直不起來。

姬玉感覺頭上的簪子掉下來,小心扶了扶,也藉著機會將縫隙撐大,順着裂開的地方去看太子殿下。

就坐在她對面,玉白的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頭上的帷帽一直沒取,也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已經到了馬車裏,不需要避嫌。

也許在躲着她吧,她也是外人。

好像還有些餘氣,一言不發,渾身陰沉,叫車裏氣氛尷尬,許久都緩和不得。

氣性可真夠大的。

他這樣,姬玉自然不好問接她進府幹嘛,是做妾還是做王妃?

做王妃的可能性很低,要看這人有多喜歡白月光,白月光死了沒有?

還活着,肯定會把王妃的位置留着,給白月光,死的話有可能會立她為妃。

其實無所謂,只要能離開青樓就好,終於躲過了人盡可夫的命運,姬玉心中有些動蕩,平日裏老成的心思也活躍了些。

想看看外面,她從來沒出來過,一直在青樓和一些女孩子勾心鬥角玩手段,好不容易得到‘逛街’的機會,竟什麼都不能瞧,頗是遺憾啊。

也許以後就可以了?

不不,進了宮,以後還是要跟一群人勾心鬥角玩手段,皇上的妃子們,太子的妃子們。

說起來太子好像沒有娶妻也沒有納妾,那也就是說,不用再鬥來鬥去,可以放鬆下來?

能過上記憶里那個女孩在那個時代安穩的日子?

吃吃喝喝,養養貓狗,再順便做做美食。那個女孩是個美食和日常的主播,教大家養花過日子,折騰美食。

姬玉很早就想動手試試看,但那麼個環境,打開門鼻息下儘是胭脂水粉味,登時叫她沒了興趣。

人都深陷青樓,隨時有失身的可能,不解決了這個,如何安樂?

現下好了,以後在東宮沒有人管,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伺候好身旁的狗男人就好。

狗男人和他的弟弟一樣,都不好搞定,不過沒關係,她已經發現了他的弱點。

她用單純女孩口吻說‘冷’,這人將大氅給了她。

明王殿下撒嬌說風寒發熱,事後再挨板子,他也答應下來。

也就是說,只要語氣軟一點,以撒嬌的口吻說話,就能叫他妥協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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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戾太子長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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