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因
卧牛村村民對邱碟極度恐懼。
面對邱碟，他們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特別是其中一部分村民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複雜，恐懼、愧疚、憐憫等等。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莫谷表示自己很好奇。
不過他沒有出手的意思，畢竟這屍妖看起來非常有目的性。
再加上怨氣的存在，讓莫谷更沒有插手的理由了。
他不是什麼得道高人，也不是那種不管是非對錯，只要是妖魔鬼怪一概斬殺的道門弟子。
莫谷就這麼安靜地看着下方。
“哈哈哈哈！”
屍妖邱碟笑了。
從輕輕地笑聲逐漸變成大笑。
邱碟放肆的大笑起來，她目光如同冰錐，深深地刺進卧牛村村民的胸口中。
刺耳的笑容讓許多村民忍不住遮住自己的耳朵，企圖讓聲音降低一些。
但是笑聲卻無比詭異，就算他們死命遮住自己的耳朵，仍舊能清晰的聽見對方的聲音。
並且聲音中似乎帶着一股無形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他們心跳開始加速。
心臟好像在這一刻也變的沉重起來。
砰砰！砰砰！
他們的呼吸逐漸變的苦難，開始產生窒息，一些本身身體就瘦弱的村民，額頭和臉上更是青筋凸起，面色猙獰。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的時候。
這股沉重的負擔突然消失，笑聲也停止下來。
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我不會讓你們那麼快就死去，我要讓你們一個一個地，一直生活在恐懼和折磨當中！”邱碟的聲音逐漸咬牙切齒起來。
“從今天開始，我會讓我的手下們一直圍住這個村子，生人不近，活人不出！”
“我要讓你們嘗嘗飢餓的滋味兒，等到沒有糧食的時候，你猜你們會先吃了你們自己當中的誰？”
略帶戲謔的聲音讓卧牛村的村民頭皮發麻，他們面色蒼白的看着跟前一身紅衣的邱碟，無形的恐懼充斥在面孔上。
“哈哈哈哈！”看着這群惶恐不安，面色煞白的村民，邱碟再次笑了起來。
只見她在大小中，突然抬手一抓。
濃稠的血液飄灑。
明明隔着十多米的距離，但是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村民下體宛如被鑿出一個大孔一樣。
他沒有死，只是下體被生生挖了下來！
這人正是莫谷之前進村時守在村口的張二，此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攻擊了。
等到周圍的村民驚慌地四散開時，他的額頭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蒼白的臉色因為恐懼而略顯扭曲。
雙眼凸起，嘴巴張大，因為緊張和恐懼導致肌肉突然收縮，使得嘴唇不停地顫抖。
“啊。”
“啊！啊！啊！——”
驚恐地大叫着，張二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大量的血液從張二的下體流出，很快就染紅了地面。
“哼！”冷冷的瞥了一眼張二，邱碟察覺到一個在村民後面不遠處匆匆趕來的身影。
徑直化作一道紅色的匹練消失在卧牛村。
在她離開后，村民這才忐忑不安的朝着張二圍攏。
“呼！”黃鐘懿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氣道：“諸位，我來晚了，聽到屍妖進村，我就立刻趕過來了。”
“屍妖已經離開了嗎？有沒有受傷？”黃鐘懿左右看了看，發現不僅沒有見到屍妖，就連那些腐屍都不知何時退去了。
“黃大夫，還是快救救張二吧，那個屍妖太兇惡了，直接把張二的下身子給挖走了！”
“黃大夫還是別管屍妖了，看看張二還能救不，不行的話，我們也要儘快處理掉。”
“是啊，也不知道那屍妖是不是有毒，這萬一要是張二也變成腐屍，那可就麻煩了。”
村民們你一聲我一聲的開始討論起張二。
救人心切的黃鐘懿也沒有閑情在這裏察言觀色，沒有察覺出村民的一樣，而是認真的蹲下來查看張二的傷勢。
他並沒有發現，在自己蹲下來察看張二傷勢的時候，圍觀的村民那一張張恐怖的面孔。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讓黃鐘懿有些詫異，他猛地抬起頭，“諸位，張二雖然傷勢嚴重，索性沒有傷及性命，還能救治，先抬回醫館吧。”
“是，是嗎，那就勞煩黃大夫救救張二吧。”一名稍顯年長一些的村民立刻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指使兩位村民幫忙抬回去。
黃鐘懿也沒有想太多，對村民拱拱手，便馬不停蹄的跟着那兩名青壯回去。
看着黃鐘懿匆忙離開的背影，這群村民一個個臉色再次冷漠下來。
“村長，想要活命，我們必須要讓黃鐘懿來給我們當擋箭牌！”一名壯漢在剛才和黃鐘懿說話的年長者身旁說道。
他的話讓周圍的村民紛紛意動，從屍妖的表現來看，肯定是不會對黃鐘懿動手。
如果能夠利用黃鐘懿，他們也許還能活命！
石峰皺了下眉，“我早就想過這點了，可是我不敢保證屍妖就真的不會對黃鐘懿動手。”
“萬一呢？”他不敢拿姓名開玩笑。
張七子急了，當初可是他和張二最先動的手，如今張二的慘狀，讓他立刻聯想到，下一個可能就是他！
如果現在不跑，下次屍妖來了，他怎麼辦！
一想到張二下體被掏空的慘狀，張七子忍不住打了個顫。
他的眼神也逐漸兇惡起來。
如果石峰不同意，那他就只能自己親自去做了！
張七子這種幾乎藏不住什麼心事的莽漢，心中有什麼意圖，簡直就是擺在了臉上。
石峰瞬間就猜到了對方所想。
看了眼周圍蠢蠢欲動的村民還有張七子，石峰只能咬牙答應，“好，我們立馬動手，現在都回去收拾一下金銀細軟還有吃食，順便和家裏人說下。”
“一刻鐘後到醫館門口集合！”石峰揮了揮衣袖，帶頭離開。
見石峰這個村長同意了，周圍的村民才鬆了口氣，原本嚴肅的氣氛也稍稍減輕了許多。
沒有耽擱時間，這群村民一個兩個結伴搭夥地離開，回去準備行禮。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莫谷一時間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雖然不了解前因，但是通過邱碟這個屍妖的行為，還有這群村民之間的對話。
他隱約也猜到了一些。
不過他還真不敢相信，人性的惡，竟然會到達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