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雨紅房

下午在寂靜的林中的小鎮裏走着，森林中深深的空曠讓整個夏日變得涼爽，無數的巨大的樹遮住了天，這裏陳舊安靜的樓房與小院變得有些灰暗。雖然此時的樓，此時的樹林，和被茂密的樹葉遮擋了一部分的遠方的陽光遮擋的變得稀疏都只是路過的，僅僅只會在此刻看上一眼，甚至是沒有停留，但是心裏面會記住這一刻的風景，會時不時的在腦海里想起來。陽光曬進了自己的記憶里，一想起此刻機會有一種抬起頭來很晃眼的感覺。森林中的下午有某種獨特的詩意，安靜卻有茂密，陳舊卻有整潔，心靈也像這個下午一般美麗的毫無目的。如果能在這裏的某個樓中的陽台中，躺在椅子上曬着太陽，看着自己想看的書，絕對的自由在這深深的下午里，那種感覺真是美不勝收。

在寂靜的山裏，已經很深，深到有一股深深的土和石頭的味道，能夠看到的人家都是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裏的人。山林十分茂密，十分平靜，沒有過於特別的美景，但就是喜歡這樣的平淡。沒有過於特別的古迹，就算是有也略略的消失在現在的麻木中，不敏感的人難以察覺，也不去考慮什麼要添加一些特別的美好，這裏的平淡在哪裏都能找到，但比別的地方更濃烈一些。

他是在旅行，陌生的地方，一個不知道究竟在何方的大院裏，隨意住上幾天，然後前往深山出發。他喜歡類似的森林中的大院，安靜得只剩下陽光，院子裏有兩座大紅樓，他住在北樓的四層。在西北邊還有一個灰色的小古院。他經常到那個小院找夥伴去玩玩解悶。但是時間一久就會無可避免的寂寞。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用在睡覺上。每天只有肚餓的時候才想起來，迷迷糊糊的去吃飯，吃完飯後再回去樓那裏睡覺，每回經過二樓的時候，都會看到樓道里有一個斜放着的小船，他不明白船為什麼會放在二樓。

夏天來臨，天氣變得十分悶熱，精神懶散，心中有些煩躁。有許多事情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學業也耽誤了很多天，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該從何學起。而且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做什麼事情都沒有意義。每當計劃去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卻突然變得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了。自己計劃好的很多事情，連一件都沒有完成。自己真正的處在麻木之中了。

他認為想要改掉自己什麼也不想做的習慣，就只有去做一件特別的事情，他試着想要去做一件特別的事情，所以他想在這片巨大的山林之中走走，欣賞這裏的風景。自己時常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如何去聽，什麼樣的語音對自己有幫助，聽別人的話對自己沒有益處，別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那種話的，經驗曾經是有用的嗎？事實上經驗毫無用途可言。你不要費力氣，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強加在我身上，你的經歷與我的經歷不同，沒有太多借鑒意義。所以一個對自己真正有用的語錄，需要自己去寫。

心中的麻木開始變淡，他喜歡這樣的風景，看風景是一門學問，並不是像一張畫這麼簡單。用畫和照相來記錄風景，還有自己幸福快樂的樣子，只是為了回憶過去。但是回憶卻比不上感悟。喜歡這裏的山水鳥獸，人文風俗，地理文物，還是各種植物？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悟，對於美景的定義也沒有具體到一個事物那麼確切，僅僅看到就可以了。有些人攝影是為了抓住美的瞬間，也是為了搞學術性的拍攝，並且要學習到相應的知識，為此做一個規劃，才能不感到迷茫。可能記錄大自然的最好方式，就是腦子能夠將風景記下來。喜歡攝影的人總是想抓住美好的瞬間，就像一個畫家想要畫好一幅畫一樣。但是攝影當然可以看作大自然最為現實的技法。色彩，光感，質感，聚焦和繪畫的格局永遠是不會不合格的。學習技法來臨摹自然，就算如此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不同風格與流派。正是攝影發明后，這些也不會有爭議了。因為不再是臨摹了，而是一種特殊紀錄。有些地方做了誇張，有些地方做了一下主觀化的處理，有的地方進行現實中沒有過的抽象。此時的攝影需要多做一些畫面的處理，這當然也需要一種藝術化的處理感覺。但是這些處理工具是需要學習的，但是老師除了教如何處理照片，會具體教怎麼樣才能會使得畫面變得更美嗎？而且那樣的方式是否適合於自己？是否自己要進行自己處理的嘗試？自己的作品要別人鑒賞看別人的感覺如何。可能這都是一個過程。他打算要自己經常出去轉轉，漫無目的的散步，拯救自己麻木已久的心靈。

這次是走了一段路了吧？呆了多久，每當在太陽晃眼的時候才意識這麼清楚，每次意識到的時候，都是在鬱鬱蔥蔥的紅磚圍起來的牆子的院子裏，在大樹之下斑駁的影子裏坐着。每次都會覺得一種很清晰的感覺，知道自己來這裏有幾天了。不會問原因，沒必要搞得清楚自己來做什麼。甚至覺得很多事情還不關自己的事兒。就是被人強迫幹什麼了，覺得那只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

在一群房子院落的深處，看見很多的房子很高，已經中午過去了，天是個陰天，像是快要下雨的感覺，就算不下也有一些雨點，這次不帶緊張感的可以出來了。他想下午出去看一下那個朝着外邊的的地方。這裏的周圍都是山地，有些地方很陡，可能在一些高牆之外就是懸崖了。在高牆外離着崖邊只有一個腳長的寬度，就算這樣也據說有人曾經繞過牆外走了一圈。

找到了一個自己每次路看了很久但以前沒過來的出口，往外望去，確實很大，跟着自己的朋友出去，沿着崖邊走了一段。看到在牆外的遠處的半山腰上，有個採石場，那個採石場每天都在工作，把山都挖了一半，可能這裏的很多房子的磚都是從那個山上來。

在下午，直奔西北紅房子群院落，要走很長時間，在走到最往西邊是一個市場街。每次都是走大道直奔那個街，沒有真正的來這個磚紅房子小巷裏走過，今天下午是頭一回。人很少，很安靜，房子很整齊，就像是一個秘密的捷徑。有些房屋是灰色的石頭砌成的，看起來整整齊齊，年代似乎也舊了，窗戶的玻璃透着清新的安靜。

這就是叫深中國的村，中國幾乎所以的房屋都是這個形狀的，幾乎統一，只有南北方有一些微小的差異。紅磚很齊，就像燒乾的土。磚與土是結合在一起的，微微的帶着一些看不清的灰塵，似乎是黃色的。一直從西到東，一群安靜的紅房子院落一直處在午後的清閑，就像永遠不會有其它事情一樣。

有些古老的牆子上是掉下很多黃土的斑駁已久的模樣，地面是被雨水沖刷乾淨的光滑的石頭地面。大樹在這裏投下了一些斑駁的影子。此處的氣息十分濃郁，土的氣味，磚的氣味，樹的氣味，雨水的氣味，斑駁的氣味。時不時的有很多岔道口，寬闊的小廣場，太陽曬的安靜，整齊。

在東北方向的紅屋群的對面，有一條很久的湖水，是北邊荒廢湖。湖水被遠方的老樹林和破舊的房屋，高牆，亂七八糟的柵欄包圍了。湖水裏面也有很多的水生植物，亂長在周圍，水裏還倒着很多廢棄的樹木和怪石，但是這個小湖不淺。他經常一個人去這個廢棄的小湖，喜歡看綠色的水，被高大的樹林的葉子遮擋在此處的影子，喜歡看一些這種複雜的水中的不簡單的顏色。似乎這樣的水有更濃的木香味。這裏只是死水了，他曾經在這裏游過泳，很少有人在這個髒水裏游泳，他甚至自己在這裏玩水上漂，有一次運氣好的時候，居然跑到對岸。

有一次他在一個剛下雨的上午睡著了，在一個已經滂沱的暴雨中醒了過來，而且此時已經到了大約下午的時間。他打開窗戶，探出頭看到樓底低洼的地方成了一條河流。他十分驚奇，似乎這裏原來就有一片河流似的。原來放在二樓的船有這樣的作用，在雨季形成河流的時候方便航行。他很興奮的不管大雨是否會停的下了二樓，將船推下水，打着雨傘，開始划船。

此時整個大院和東面的群山似乎多了一個湖，湖水的各個支流通向四面八方。他開始划船，划向東面的群山。雨漸漸的停了，他收了雨傘，將船中的水用盆子潑出。然後在群山之中選了一條水路。

悠閑的在小河中划著船，他喜歡在這安靜的地方遊覽。他享受着習習微風，雙手枕頭，躺在船上睡著了。不知何時醒了，便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與原來的地方截然不同，是山林之中的小溪。紅磚樓彷彿消失了，這完全與睡夢以前不同，在沒有雨的時候這裏會是什麼樣子，他能夠來到這裏嗎？這裏似乎與世隔絕，他喜歡這樣的地方。似乎這裏有很多外人難以發現的景色。

他再次睡著了，再次醒來，不知何時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在院子的被水淹沒了一層的紅樓前，他回去了自己睡覺的屋子，看着雨後平靜的水面，心裏平靜下來。之後陽光來了，天熱起來，水位變的越來越低，院子變得乾燥，地面漏了出來，一切恢復正常。

他喜歡去作一些猜想，對雨中坐船去的地方充滿了好奇，把這個安靜的甚至有些寂寞的地方比作陶淵明的桃花源。那條神秘的小河把他帶到桃花源，這多像一個夢境，那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是某種方式的註定嗎？還是一種巧合。

他想按着自己划船的方向步行去找原來的地方，那些地方，但是由於沒有了雨水，河流的水位開始變低，露出了複雜的山地，高低不平，無法識別自己究竟是怎麼來的，他沒有再往前行駛。直接返回了大院，他只能等到再下暴雨的時候再去找那個桃源之地。

又等到一個雨季，他開始趕緊拿出船來，急切滑行到那個小道，為了能夠找見那個地方，他想讓船自由的跟着水流，船會隨着水流自然而然的飄到他原來所到的地方。可是他等了很久看起來並不像原來的那個地方。也可能水流會與上次有所不同，於是船的航線也發生了變化。無論如何去找，卻也沒有了那樣的痕迹。也許那是一場夢嗎？或許只是雨小，水位不夠高，所以水文線路發生了變化。也許，他還要等一場大雨。

但是，這場小雨退了三天後。大雨再沒有來過，他想了個辦法，按照山嶺中水曾經漫過的痕迹去山嶺間去尋找。果然是個不錯的方法，被水漫過的地方和沒有被水漫過的地方有明顯的一條分界線。他走在半山腰的路上，一直跟蹤着這條分界線。山路雖然也在半山腰上，但是並不與分界線同步。分界線是一條海拔高度一致的水平線，而他走得山路時高時低，此時一直在不知不覺的下坡，而頭頂上的分界線快看不清了。他不敢相信，水能夠漫到這麼高。他只能死死的盯住這些分界線。找到一個能上坡的地方，跟着這條分界線，他發現自己幸苦的攀登了半天，走得連路也沒有了。但是他所到的地方還遠遠不算是山脈里很高的地方。那麼他在雨中看到的世外桃源似乎是只比水位高一些的地方了。但是那些山尖在水中看起來還是很高，有的甚至還很大。

漸漸的天變得越來越暗，不一會兒開始在下雨，河水被雨打出點點滴滴的波紋。他發獃的看着水上優美的波紋，喜歡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雨水掉落與波面的那種垂直感，還有水面被雨水打出整齊的水花。他的思想沉靜在水的世界裏。水在他的眼中是一個完美的東西，有着最為純潔的軀體，世界上沒有比它更純潔的東西了。在叮叮咚咚的水的世界裏，他的心靈也變得乾淨起來。他站在雨中，渾身也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那種感覺首先是雨水將他身上打濕，身上變得冰涼，頓時是他清醒起來，然後就是將全身潤濕，將他的全身清洗了一遍。然後站在瓢潑大雨中，彷彿整個身體與雨水結合起來。他忘我的抬起頭，任由冰涼的雨水打到那不太清醒的臉上。

河水中來了一條幹凈整齊的木船，船上有人在寫書法，在雨中寫書法？那是因為，在筆墨紙研上有一層玻璃罩擋住了雨水，他只需將手伸進玻璃罩，拿起筆來寫字即可。在玻璃罩下的左方有一本字跡清秀的古書，古書上有綠色的玉快壓着，防止書頁合住。他也上了那條船，想讓寫字人幫他找到他描述的夢前的世外桃源。

船走了很久，河流進入幽深的山谷里，行走在蒙蒙的雨中，身旁是一條靜靜的小河，雨水叮咚落在河水裏，像敲着清新的小鑼，打出一個個優美的波紋，河水的中央，他看到那個人在玻璃罩中看書，才知道他喜歡在雨中舞文弄墨，靈感在雨中來臨，在雨中寫字防止在雨後忘記自己雨中所想。

這是一個幽深的小水道，他們倆人坐着小船向深處駛去，這裏到處都是濃濃的霧。他們看不清前方的路，水道很狹窄，水的兩旁是石山，石隙中生長有各種樹木綠草。木船靜靜的前行，安靜的只有水聲。他們停止甲槳划，把船槳輕輕放在船中。彷彿有着中國古式的幽雅，漸漸開拓的水路前呈現一片濃濃的蒸霧。煙雨迷惘，氣味清新，真別具一格。湖中心有一個陳舊的木屋，但裝飾雕琢玲瓏，幽靜之氣更顯。船靠近小屋，屋中小桌上放置一架古琴，這就是那個雨中寫字人的居所。

他在這裏住了一晚，第二天看到沒有雨了，水位也在下降，開始與那個雨中寫字的人一起出去。那個人對一切事物好奇，他似乎跟不上那個人的節奏。男孩跑到一個田野上，看到遠方有一輛車。兩個人走進了那輛已經不知有多長時間沒人開的車，車后的鐵籠里關着兩頭黃色花斑的奶牛。男孩將鐵籠的門子打開，牽出其中一頭奶牛，他則跟着牽出另一頭奶牛。沒等他緩過神來，男孩已經騎着奶牛走了很遠。他治好牽着奶牛跟着男孩，看到男孩正在悠閑的看書。他心裏覺得不平衡，便自己跑回家去也拿了一本自己愛看的書，再返回原來的地方時，男孩與兩頭牛都已經不見了。似乎這一切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牽着牛一直走，到了一個群山之中的一個山頂，但是這裏很奇特，這個山頂上有一個很奇特的紅色的屋子。他看到一個老師在給一群學生上課。他很好奇的走進了這個教室，坐在後排像一個小學生一樣。但是他沒有聽講。而是看着這裏周圍的東西，這個屋子很奇特，與其說這是個屋子還不如說這是一個亭廊，整個構架就是木頭柱子組成的，但是這種設計很十分的清新美妙，很顯然是一種簡約的風格。由於屋頂僅僅是幾根柱子，因此採光特別好。小紅屋沒有半點的農村的那種土氣。但是這裏要是下起雨來，那可就糟糕了。很快下了課，他跟老師打了個招呼，表示喜歡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可以幫幫忙，也給孩子們上幾節課。

他被這裏的紅屋的美吸引了，尤其是在雨天，當紅屋沒有一個人的時候，他喜歡站在這裏看着美麗的紅屋在雨中的那種朦朧美。那種安靜，以前曾經經歷過，在雨中家門口看花，在校園的操場裏看樹林，在小巷的雨天裏看積水變成小溪。而這裏的紅，在綠色的樹林之間，是如此的安靜，整齊，簡單。像是寫在心裏的一首詩，一個簡單的小雨紅房。

雨來紅屋新，雨去紅屋明。

紅屋靜亭亭，紅屋在我心。

山頂望天邊，綠林清晨稀。

天明萬物靜，天暗萬物平。

小雨之中的紅屋，散發這濃濃的書香氣。不論是什麼樣的知識，只是留下的那種積澱讓人感到回味無窮。自己看起來是如此的無聊之極，但心裏總有一種淡淡的快樂感，不需要興奮與激情，僅僅的淡淡的，淡淡的一絲快感也足以給自己一種深刻的感動。

在這裏教書的老師心甘情願的來到這裏，呆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曾經有很多老師來過這裏，但是都因為覺得這裏比較落後而離開。許多人以為才華很高的人不會呆在這裏，只有肚子裏裝不了一點東西的人才會來這裏，許多人以為來到這個窮地方的人不會很多，呆在這樣的地方不會有任何前途，只有在大城市的里才會有更多的機會。許多人以為做一個有宏圖大志的人都應該在條件不錯，機會很多的地方。儘管許多人對鄉村支教老師心裏很佩服的，也經常在嘴上說，自己應該像他們學習，其實，他們心裏卻打死也不想來，還在笑罵那些本來能夠呆在城市裏的卻去鄉村支教的人是個笨蛋傻瓜。

其實，在這裏，那些可笑的想法完全錯誤。這個老師曾經是一個很重的抑鬱症患者，雖然學識很高，但是自己心裏充滿了痛苦。在城市裏生長的他，並沒有一個一帆風順的快樂，恰恰相反，他總在迫不得已的與理想相反的事情。最終看到了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在違背自己的心，看到一個心裏難以容忍的事情讓他變得快要發瘋。最終與周圍的人不融洽，而且覺得世界沒有任何意義。最終發瘋到沒有別人的幫忙，似乎大家都在等他自生自滅。他帶着發瘋的靈魂，一個有學識的瘋子逃離的自己所在的城市，行走在遠方，一片森林。一個窮鄉僻壤。經過一番體驗，思想開始覺悟，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也開始慢慢發生着變化。

他這才知道這個老師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而且以他的能力與名氣遠遠不至於在這個地方教書。他對老師的這個行為提出疑慮。老師似乎了解了一切，將事物的矛盾聚集於一個基本的點。事情沒必要像別人想的那樣複雜，其實可以用更簡單更巧妙的方法去解決這個看似牢固的問題。他與那些想愛批判的人不同，他認為腐朽的東西都是來源於落後的思想，不好的習慣。而這些東西正是因為有不好的東西所導致。因此，相比那些不斷浪費資源的推翻一切的暴力行為倒是更直接，更划算，就是安安靜靜的去窮鄉僻壤之地教書。但是他教書不僅僅教課本上學到的東西，而且開始教授自己創造的學問，與山林中的動物對話，用奇特的方法種植植物，教授一些高深的數學和物理知識，還有自己頓悟的哲學思想。

那個老師喜歡一種能夠純粹自己的學習，這種學習是一種最為深刻的理解方法。而這種方法一旦讓人察覺，就會讓人有着極為迅速的知識的提高。而這種提高，比以往的任何一種方法都來得快。可以讓一個一無所知的人迅速掌握，內心裏能夠準確感悟所有的知識。這種方法就是差異化分析。在學習一門科目之前，必須得先看書的目錄。這種目錄上都寫着課題的標題。看見了標題既是一種答案，但卻是下一個問題的開始。但是每提出一個問題之時，你已經在不經意間回答了上一個問題。當你學習看到目錄中的標題時，你先思考你學習的是什麼，你學習的知識應該研究什麼方向的東西，最終目的是什麼，大致會用什麼樣的方法。然後打開書看你所想的大致意思是否和書中所說類似，若類似說明自己思考正確，就說明自己已經想到，若有了差異，錯誤，或者僅僅是方向的不同點或者是詞語的不同，那麼就可以糾正偏差，或者僅僅在心中做個了解，或者在方向上的有一個新發現，大致意思簡單的記錄在本子上。那麼你將會像作者一樣了解這本書，甚至是書外的意思。這種道理是老師在下着大雨的紅房屋中悟出來的，完全是為了克服自己自學的一種困難。

讓他清醒的是，其實每個人都擁有自發創造一門學問的能力。讓自己給自己的心靈建造一個學校吧，一個純粹屬於自己的學校。知識都是自己創造的，那創造對自己來說是十分真實的，而不是機械的背誦別人的知識。拿自己的知識與前人的只是做個對比，相同的就是一種共鳴，不同的就了解這種差異。這比自己呆板的學習要強的多。

甚至老師鼓勵學生要自己創立自己喜歡的學科，自己要記錄下來，如果有類似的別人的書，就可以方便對比。老師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的學生變成一個工程師，設計師，藝術家，哲學家，博物學家。不會讓自己的學生去城市，讓城市的一切污染他們的靈魂，老師讓學生們就在這座山嶺里創造，應用自己的學識，將自己需要的，好奇的任何一個想法都在這裏，就在此地變成一個現實。在這裏就能享受到城市裏的許多先進的東西，一旦學生有了什麼想法，他就去城市裏買到一些材料之後拿到這裏開始自己動手製造。

某一天繼續像往常那樣的在紅屋上課，天陰了起來。很明顯這是要下雨，學生們都也來不及躲雨了。只見老師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張早已疊好的大的塑料薄膜，用梯子架在屋頂，找幾個學生幫忙將薄膜搭在屋頂，也擋在屋子周圍。形成一個大的透明的牆子。果然，不一會兒便下起雨來。雨下的非常的大，時間也很長，似乎永遠都不會停的感覺。同學們似乎也不想上課了，有一個男孩開始問老師為什麼這個屋子改成這個樣子。老師嘿嘿的一笑，講出了自己蓋這種屋子的原因。原來這個老師也只願意蓋一些很普通的房子，但是不知為何，普通的房子總是在大雨中被沖毀。他只能在大雨之後一直重蓋。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個城裏的圖書館裏很偶然的去看一本有關建築藝術設計的書。發現了許許多多的漂亮的設計科學而且很好蓋的屋子，這些有些框架式的屋子可是很合適在山頂上的修建，而且只要配備幾個很簡單的東西就可以防風防雨，十分的簡便，並且好看。他被這書中的美麗的圖片給迷住了，也被那種科學合理的設計理念給震撼了。於是他開始自己學習的去建一些很特別的屋子。同學們很興高采烈的開始講這些美麗的建築。他也開始與老師開始探討有關藝術設計的許多學問，教室里的同學們的氣氛開始高漲，然後開始學習這些他們從來沒有聽說的知識。彷彿孩子們的思想置身在一個華麗的宮殿之中，震驚且應接不暇。那次的上課是每個人映像最深刻的課堂。

也就在那一天他由於家中有急事，離開了小雨紅屋，在下山的時候，回過頭來，此時已經由暴雨變成小雨，細雨下得讓山裡看起來變得霧蒙蒙的，山頂的上的紅屋還是安靜的在那裏，有着一種特別的美感。

他最後離開了小雨紅屋，也離開那座山嶺，再也沒有回去過，後來自己聽那裏的一個學生說，那位老師已經離開了紅房，據說他想創造一個彩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