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寂廖天

鄒遠在想：夏日為何么有清新的詩意的感覺，而冬天為何如此的寒冷死寂？

人生本不該如此！其實似乎總是不怎麼快樂的靈魂，時常也出現一些迷離之美。霧一般得看不清楚，這就是一種神秘，最有一種吸引人的感覺，彷彿是在一場安靜的小雨中打着雨傘的漫無目的的卻快樂行走的人，彷彿是龐大的樹林中一條狹長的幽靜的小道。彷彿是深夜漆黑之際，一個深巷之中的小院裏許多人圍在一起唱歌一般。人的一生可能會有轉折，發現的不是財富，名譽，不是無法滿足的貪慾。而是一種美感，是否曾經抓住過這樣的感覺，讓自己心動良久，卻撲朔迷離。為何一定要有目的？達到之後又能怎樣？只怕已經傷痕纍纍。

當人一無所有之時，就會下決心朝一個目標努力奮鬥，但是在奮鬥的過程中卻經不住周圍事物的誘惑並且被知識束縛，漸漸的迷失了原有的自己。失敗的消極的心態悄無聲息的不斷的縈繞在心頭，稍不留心發芽生長，像一個藤蔓一般纏繞着困擾着自己的心。漸漸的不知何時發現自己已經迷失。

有時想擺脫這一些，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不需要讓自己變得平凡了，已經變得非常平凡，似乎都沒有必要讓別人非得記住我的特殊之處。沒有必要為我做錯的事情做一些看似合理的見解，因為我就是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做好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那時經歷的所有的這一切，當時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很平凡。不知為何似乎總是不長記性，還想着要去重新經歷一次，但是平凡終究是平凡的，一切如何都不能改變。有時似乎還在幻想着，向許多人一樣爭強好勝，但是很少當過第一，而且就算能當第一也不會長久。想在別人眼裏變得特別，殊不知別人眼裏的自己是如此平凡，如果不加以提醒，甚至就會忘記。是否能夠改變這一切，也想過要改變，但是只是在別人排的隊後面來改變這一切，但是有時終於費着力氣當了前幾名，發現自己終究不是第一，若不是第一，憑什麼會讓人記住？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像每一個人一樣，心裏老是有一些波瀾，但是別人同樣有着這種平凡的波瀾。似乎心裏有着自己覺得的那種偉大，別人應該都有吧，心裏的偉大其實就是平凡的體現。像別人一樣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是一種平凡，這種平凡讓自己誤以為自己是不平凡的，但其實，終究是最平凡的。作為一個平凡的人，是否有過美好的曾經？心裏幻想似乎有過美好的曾經，但是似乎那個美好是虛幻的吧，過去的事情跟假的事情究竟有什麼分別，美好的過去也是平凡的。或許已經沒有人再記得那些。我心裏承認我不想當一個平凡的人，但是當我照過鏡子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沒有任何特色。甚至有些地方看起來比別人還要差勁。

知道有許多人也不想承認自己是一個平凡的人，但是他們的心中難道不清楚自己的平凡嗎？多睡一分鐘的懶覺，或者是做一件事在下一步走得不是很巧妙的話，自己就已經墮入平凡的塵土，自己已經變得大眾化。原來認為曾經了不起的自己，在今天卻是平凡的如此乏味，如此蒼白。平凡，終究會吞噬一切，平凡是一切的本身。從現在起，就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平凡的人了。要平凡，要一般般，要一個沒有特色的特色。要漸漸的消失在每個人的記憶里，讓每個人再次看到自己的時候開始變得陌生。漸漸的在別人的眼裏，在別人的心靈上，自己已經失蹤。別人不會再次提起，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平凡了，似乎像一片塵土，當初的表現只是虛偽的表現自己，沒有達到任何目的的話，一切將是無用。因此，沒有必要再費自己的力氣。想要知道我是誰，我就是我，沒有其他，沒有特色，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不會像別人一樣，漫無目的的跳起來，突然神經質的說一句，什麼平凡的我是為了追求什麼不平凡的事情。那樣其實自己會變得更加的平凡。我們要大膽承認自己的一個平凡的人。”

這些話，不想去接受，或者是想晚一些再去想，對於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來說或許是解脫，但是對感情豐富的人來說是很有殺傷力的，心裏會擺脫這些。僅僅是當下，心裏從來都是帶着美卻也帶着不平靜的感覺。那種矛盾是淡淡的，那種讓自己最難受的都是那些不經意的，甚至在飄過的時候都幾乎無法感覺，難度白色是紙張卻是最眨眼的濃重的顏色嗎？自己在想的時候，卻沒有了東西，自己在不想的時候，卻有思緒萬千的感覺。

此刻的小雨是有靈性的，在安靜的地方下起，腦子裏迴旋者剛剛的琴的旋律，卻變得加深，雨的聲音在的時候，那種聽起來感覺很孤獨的鋼琴曲的靈性卻也變得越來越強，似乎像是一種說不清的旋轉，像是一個厚重卻也輕盈的飄蕩，像是徘徊在一個寧靜的地方，連思念都變得安靜，讓想法徹底變成眼前的雨水。

不再追求尋找成功的方法，而是開始一場漫無目的旅行，往遠處的一次行走，尋找一個美好的地方。但是，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一切十分的迷離。經過馬路旁邊的一個屋子時，聽到了一段鋼琴曲，一種安靜的感覺，但是彷彿快要下雨似的，滴滴答答，天也陰了下來。果然，漸漸的開始下雨了，鋼琴的旋律有一些激烈起來，雨越來越大，淋濕了自己。但是自己仍然向前走着，心裏迷茫着，似乎美麗的事物在他的身邊圍繞，十分的直接，但是自己很難說清究竟是什麼。但是，似乎自己並沒有什麼快樂，快樂在遠方，在某一個方向，一直朝那裏走，最終就會到達。

到達了，鋼琴的旋律依舊不斷重複在腦子裏回蕩，一直不停，似乎快要控制了自己。情景也越來越配合自己的心靈。環境與音樂彷彿合而為一。到達了一個北方，一個自己沒有來過的地方，一個明凈的路前，一個整潔簡單的房屋前，一個明亮卻給人一種安靜感的路燈前。雨變得小了，自己久久地下的頭開始抬起來，望着前方，似乎自己已經到達，因為自己已經走了很久。

開始朝着下一個目標邁進，走向更遠的地方。

天也越來越暗，巷中很少有人。他一個人倒也自在，無憂慮的在自己從沒來過的地方跑來跑去。雨點點滴滴的下了起來，這時還很小，他不着急傘也不打。依舊是在小院中跑着，穿梭過許多安靜狹長的小巷，當然也看了看周圍的美景，心中也很暢快。離家也很遠了，還有些不認識路。雨比剛才有些大，身上有些濕潤了，十分涼爽。他繼續朝離家遠的地方，要好好的逛個盡興。

此時，開始下起了雨，在他的旅程中已經下過好幾場雨，他走過許多被雨水潤濕的土路，鞋子下面充滿了泥濘。身上被雨水打濕，似乎開始變得清醒，似乎開始已經醒了？或者以前這些只是一場夢。他時常做一些夢，自己喜歡的夢，有時似乎夢也能夠給他一種美好的東西，或者有時夢給自己的是一個提示。是什麼提示呢？

一陣狂風橫刮，雨下的大了，他打起了傘，但是雨水是橫着打來，根本不起作用。他開始跑着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雨似乎下透了所有的地方，他跑進了一個陌生的庭院，看到一個別有意境的雅緻的閣樓。直接跑了進去，終於找到了一個避雨的地方，他安靜了下來，他環視了整個大廳，地板乾淨明華，窗戶別具歐式風格的花紋吸引了他，在家的西面放着一架鋼琴，天花板和牆子都是墨綠色的，屋中暗暗，有一中凄冷的感覺。廳中沒有人，他也不知道這裏主人是誰。只得在這裏等的雨停下了。

一種深沉的安靜，在雨中一切開始暗了起來，他喜歡這種灰暗的安靜，似乎有一種深深的懷念的感覺。此時覺得這裏有一股自己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似乎是一些奇特的人留下的。他看到了這個大廳的窗戶都還開着，與外面的茂密的樹枝交織在一起。這中感覺讓他想起自己曾經去過的人家，但是過了很久，竟然不知道真假。他回憶着這以前在姥姥的家院裏的一個大樹下玩耍，也是下着雨，那是的他也經常抬頭望着樹頂上的雨，就和他現在一樣。而此時他還想起來，曾經在空曠的教室里聽着老師談鋼琴的情景。他居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幾乎就要忘記的事情，每想到一切過得如此快，已經這麼多年，不知道這一切有多大的變化了，此時的他只是孤獨的在一個陌生的院子裏，都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他似乎回憶起來了，他是在逃避着什麼，可是究竟是在逃避什麼呢？

此時突然有人彈起鋼琴來，他聽着鋼琴，鋼琴的旋律顯得很安靜，似乎就是一種雨聲，時而有微風吹着樹枝上的葉子，時而沒有一點風。從窗戶看到外面小院偶爾有人打着雨傘急匆匆的踏着帶着水的磚頭路路過，聽着這腳步的聲音，便覺得這種院子有一種奇特的靈性。這裏的雨是多麼的沉靜，這裏的屋子是多麼的空曠，這裏的音樂在活潑的飄動，一種美麗的寂靜的感覺，心中此時充滿了激動的豐富。外面下雨的流水的滴答聲成了音樂的節奏。他輕輕的回過頭，視線從船外轉向彈鋼琴的人那裏，看到一個談鋼琴的人，是一個有些莊重的女人。但是音樂似乎並不是很莊重，反而有一些輕靈與活潑，甚至有時像是一個精靈在活蹦亂跳的舞蹈，手在鋼琴的鍵盤上在發泄這自己心中複雜的各種情緒，而這種氣氛可以溶解這些情緒，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