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綠色走廊

“拿樹蔭擋着我！”

“拿樹蔭擋着我！”

嗖的一聲，劃破了夏日的森林的寂靜。

鈴鐺不停的響着，車子左右亂拐，驚飛了周圍的小鳥

心裏不斷在回蕩着這個聲音，每次在騎自行車的時候總會想起。在寂寥的夏日裏的森林小道快樂的前行。正是因為無事可做，因此有了充裕時間。偶然的他來到這裏，那些安靜的有着零星的磚房的森林路邊。享受那種幽靜的感覺。

享受心中的音樂，享受心中的美景，享受心裏的安閑，享受心裏的安靜。在做一場最為直接的夢，讓自己置身在陌生的美麗之中，讓自己變得自由，讓自己變得隨心所欲。

讓自己不想，讓自己不去仔細的聽，讓自己變得輕微的神經質，讓自己的心留着樹林的頂。

在晴朗的夏日的看起沒有什麼特別的下午，悠遠的頂端的太陽的光如此強烈，卻給了萬物更強的生命力。綠樹的草樹帶來清新，一種特別的苦澀，苦卻特別，苦的能讓自己清醒。能讓自己去想很多，因為苦也有很多種，能夠讓自己去判斷很多東西。苦的到了一定的特別的量會讓自己興奮，出現難以自拔的激情。苦的恰到好處，或者在此中有不同的程度，也會讓自己想起許多的回憶。

森林中雨天也很特別，晶瑩的水略過寧靜的樹葉，在寧靜的樹林裏飄落，這樣就變得更加寧靜，沒有了任何曾經聽到過的聲音，洗刷了耳邊的所有污垢，讓自己變得清晰，讓風景有特別的依舊如此，依舊給他帶來那種別樣的幽靜，他自己能體會的到自己難以表達的感覺，像是一個語音不停的訴說。晴朗的幽靜，陰天的幽靜，雨中的幽靜，風格都不相同，但是卻都很美。

讓自己安靜，讓自己安靜，讓自己寧靜，讓自己不想。

不去擔心，不去做什麼不得已的事情，心裏想要這樣，就享受此刻的安寧。一切都去放空，一切都去不小心忘記。去說話，確實的夠聽到聲音，植物的深邃的思想不是自己能夠體會，那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感情。

早就知道自己能夠聽到樹的講話，也能聽懂自己說的話，那些話似乎在雨季最多，也是無窮無盡的完結不了的啰嗦，狂亂迷離的安靜中，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樹的任何需要自己都去答應，都去滿意。自己得到的是怪異的無法想像的智慧，看似人類語言中最怪異的詞和句子都難以表達。很多給了自己，一些答案，一些古怪的道理，似乎在其中世界不僅僅是生與死，還有許多信息。自己不知如何能夠領會這些，樹的哲學，大自然的道理。所得到的是樹給自己的答案，是樹給自己的思想。自己能記住的出來的只能是一個碎片的連不起來的記憶，或者僅僅是自己認為那不是自己的想像。

路，森林中的路，這僅僅是一個通道，在這通道的兩邊，都是一片綠色，就像是北方的無邊無際的海洋，心甘情願的迷失在這個美麗的綠色海洋里。但他並不甘心於此，他喜歡更多的綠色花園，去想過，在有時間之後要打算去尋找，去看那裏，去給一個別人不曾去過的地方，給起一個名字。讓自己永遠的待在那裏。

以前經常的，他的腦子裏面總是有一種想法，但是說不出來，是一種心中的美好的感覺。自己此時此刻想永遠的能夠在這個自己喜歡的地方。自己總是想要表達這種心中的對這種花園之美的感悟。似乎在別人的書中找不到這種純粹的感覺。那是一個屬於自己的花園，自己想要的家，每天都能夠伴隨那種安靜的美，哪怕每一個盛夏的下午都是迷離。

自己腦子裏面有一個想法，想寫一些文字，不需要故事情節，僅僅只是表達心中的感悟到的一種美。這種美是直接的，需要這樣做，以前的作品當中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那種文字。或許，受世俗感念的影響，就算是一個好的作家在描寫美景時最終也會一轉筆鋒，變成一個托物言志的文章。人們認為這篇文章的好是通過美景來表達一種生活中的真諦，認為這種表達方式是十分巧妙的，似乎作者也這麼認為。很少能夠見到有一種文章是純粹描寫美麗的景色的。但是每個人為美的感覺是真實的，只需要有這麼一種文字，就可能感動很多人。

關鍵問題就在於這裏，許多年輕的學習者想要提高自己的文學水平，心中只是一直想着加強自己的描寫能力，以至於自己的寫作能力以此提高。但是似乎在描寫美景方面，沒有一個真正的素材。他親自經歷過，有人想借他一本有關環境描寫的書。哪裏有純粹的這樣的書，幾乎一本也沒有。最接近理想的是小窗幽記了，似乎也沒有達到他心中真正的要求，世界之大，居然沒有一個真正描寫環境的書。這就是現實。

他想要改變這一切，他想建立一種美好的東西。心中那種用以前的語言都難以表達的那種美好自己要想盡一切辦法寫出來，而且要與別人分享。那種美好在自己的心中是真實存在的。所以自己要盡一切努力。不會在出現那些呆板的古代的描寫詞了。

在一條綠色的走廊，一切都要從這裏開始，開始建立一種美好，此時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表達。只是心中開始漸漸的記憶或者收藏，將自己看過的每一個美麗的瞬間，在自己的心裏的幻想世界中進行加工，之後漸漸的形成一首美麗的詩歌。詩歌不僅僅的寫在筆下的，也可以瀰漫在空氣中，似乎自己能夠去跑着追尋，去創作一首看不見的，但是能夠感覺到的詩，讓自己感覺的去記憶。

這心中的美變成一個課題，讓自己心中的合理變成一個學問，不會再受世俗的干擾，自己已經的美好的世界中暢遊。讓以後也像此刻變得永恆，讓清晰中一定要帶有特別的迷離。在綠葉的海洋中，隨夢去飄離。

讓自己騎自行車在路上衝刺，想到達到終點一樣，但沒有終點，也希望沒有終點，沒有盡頭，也希望沒有盡頭，沒有盡頭的美不就是無窮無盡的嗎？如果是無窮無盡，那麼就會有很多種美，就會有很多種不同的綠色。

這是到了哪裏？這裏的他心中的美好聖地的開始，一個綠色的花園嗎？心中的美在這裏容易找到，是的，只要一到這裏，他的心裏就會有這麼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純粹為自己的，沒有一點點功利性的目的。心裏想佔有這裏，踩着這裏，感受此刻。

但是感受時如果感受的，為什麼站着這裏的此刻，不會有感受的感覺。而是在來之前，或者走之後的腦海和記憶力才會有感受的感覺，感受為什麼不強烈，為什麼在何時何地都感覺不強烈，而是很弱的，甚至是虛假的，看到了，看到了真正的美在眼前，怎麼辦，下來改幹些什麼？為什麼沒有了感覺？讓自己使勁有感覺，說自己有感覺，自己已經感覺到了感覺，那是在享受此刻，但是心裏覺得並不是那樣，沒有享受，反而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知為何，自己此刻才明白，美不是此刻的，美不是此地的，沒不能夠當下去感受，那種自己誤以為自己有感受的感覺，僅僅是一個錯覺。而且每個人都錯了，都在自己的詩里聲稱有這樣的行為，但是沒有就是沒有。撒謊怎麼能行？

知道了這些，也就絕望了，可是不在此刻之時，卻對這裏的美的感覺如此強烈？腦海里一直想着他，而且還想來看看，為什麼一直會念着這裏。不知道只知道，這種感覺很強烈。不論何時，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人都喜歡不在此刻的遠方。這是人的毛病？或許也是一種優點？美不在此刻是一種永恆，而僅僅是在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

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一個接近自己心裏的夢幻之地的地方，是一個護城河旁的森林和草地，在他的心中這裏是一個走廊，是一個通過綠色的達到自己心中夢幻之地的綠色走廊，心中似乎有孩童般的天真浪漫的快樂，臉上的微笑其實就是心中的微笑。

綠樹青石道，

有人歡且笑。

金日晃我眼，

綠柳微微搖。

終於找到自己的理想之地，綠色走廊。那是一條通向綠色的重要之路。原來這條路僅僅是古代護城河旁邊的路，但是在今日，它變成了一條綠色的通道。只要眼着這條道路向西走，就肯定能夠找到一個安靜美麗的歐式花園。

綠林給他一種平靜感，一種無法言語的親近。裏面蘊含一種美感，彷彿還有哲學的含義，哲學與美應該選擇哪一個？或許這兩者是合二為一的。

綠色走廊是一條路，一條很方便的通向許多花園的方便之路。那是一條捷徑，他看以不饒遠道的走遍這個城市的所有花園。但是很少有人來走。這就成為他心目中的綠色走廊。那條走廊，是他心中的秘密之地，很少有別人知道。

路過森林中的一排房間，他經過這裏，聞到了一股煙味，他反而有一種醒腦的清新的感覺。

難道藝術就是矛盾現在嗎？不，藝術就是直接現在！在他眼前的一切就是藝術的答案。他心中最美的藝術就是一種綠色的花園，喜歡得找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這是一種在一個必須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找原因的社會裏最為奇怪的事情，而這一切在他這裏已經成了事實。或許綠色走廊就是他心中的一種藝術，在這裏他能找到任何事物的原因也歸宿。

在他的心目之中，有許多十分直接而又野蠻的想法，這種想法是一個人自然而然就天然存在的，但是由於生長在一個擁有價值觀的社會下，心中已經充斥這這種價值觀，沒有時間太多的去想這些心中見過的美好的事物了，然而這些就理所當然的忘了嗎，不，每個人心中追求的那種美好是忘不了的就算是死也會永遠的珍藏在自己的心裏，因為最求美好是每一個人心中深處的最天真的想法，這種想法不會給人帶來什麼功利性的好處，只是人們每當想起它的時候臉上就是做了白日夢般的會心的一笑。

每一個人都會有癮，這已經成為一個完全的謎題。人性之中本來就蘊含著一種對任何事物的感知的依賴感。對不同的事物，這種依賴感隨事物的變化的不同而不同。但是對事物的感知可以培養這種感覺。最後這種感覺潛移默化的進入人的神經，然後不知不覺的生長。當離開它時，突然開始不知不覺的全方位的記憶它，尋找它，然後進行着它，加強依賴感。不僅僅是生理上的癮，它也有一種心理上的記憶中的無法去除的習慣。一種美的事物的感知能力，或許慾望就是美的感知能力的本身。癮與美的感知能力也就合二為一，對生理和心裏上的共同滿足，那就是一種癮，也就變成了美學。綠色的癮，就是他心中的美學。

他此時騎行都路的盡頭，扔掉車子，在前方有一道擋着前方森林的的牆子，他去找能夠過去能夠走進森林的入口。牆子的周圍很大的一片被長得很高的雜草擋住視線。他開始了繁草中的旅程。

一直往深處走，知道可以通向終點。這個終點是確定的，只是這裏的雜草太過於茂盛，擋住了去路。

他明明記得，這裏以前有一條路。那時還沒有繁草。所以終點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這裏被雜草擋住了視線，不知道是否在草叢中是不是新建了什麼障礙物。

他只有做過去才能知道。他開始走進草叢，有一條蜿蜒小道。像一條即將消失的流水，通向一個看不見的地方。

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發現茂密的草高的擋住了去路，自己的身體幾乎無法通過。但是，他撥開那些草叢，繼續鑽進草堆里，身體被一堆堆草叢死死的擠着。他能夠看到地上仍然有一點可以讓人走的痕迹。那就是過去的痕迹，雖然周圍長滿茂密的草叢，這條路依舊還在。

只有有心人才能看到這條路，無心之人根本不覺得這裏可以站人。他依舊堅信這裏確實可以過去，只是長滿了草叢，給人一種誤以為過不去的假象。

生活的困難何嘗不是如此，只有不假思索的就去做的人才會容易成功，而一個飽含智慧的分析者卻很難洞察事情的緣由。

他走在擠着身體的草叢已經很遠了，看不見前方是否還有終點。回頭一看，也已經看不見他來的起點。就算回去，也是困難重重。

已經走了很遠，累得氣喘吁吁，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他有些後悔，心想萬一前面有一堵牆怎麼辦？如果前面有一堵牆，連返回都變得有些困難。但是，如果自己返回了，而前面沒有牆子，那不是很失敗嗎？

要做好很多的事情，答案都是不確定的，不能因為有失敗的可能就直接放棄自己，如果放棄自己，前面經過的失敗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十分可笑。

他毅然前行，前面的草幾乎無法讓他行走，他像是發瘋一般的瘋狂的向前沖，衣服被草上的灰塵抹黑，但他並不因此而停止前行。看到草有些高，擋住後面的視線，但是，他看到草叢之上就是藍天，草叢之後不會有牆子。走了很長時間，漸漸的草由茂密變得稀疏，高度也在慢慢變低。此時看到了前方，終點就在眼前，自己的信念讓自己的旅程變得成功。

他奔跑在一個無邊無際的森林裏，在一棵綠色的映襯的鮮活生命的樹葉旁粗壯的略有些乾燥樹榦上，鋪滿了許多藍色的蝴蝶。在凄迷閃爍的陽光下，似乎一端藍色的飛起的海洋。一種神秘的藍色的華麗之美。應用以前哲人的話，此時的美如何成為可能。對於美的表達，變得十分模糊。如何讓美保存，讓美延長時間，如何去一直享受美，應該享受美的什麼細節？

此時只想把此刻的心境寫出來，那是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那是自己最直接的夢，最真實的夢，可以當下實現，沒有任何的裝飾，甚至高於志向，也容易實現。但是每當在提筆之時，卻很難詳細的寫出詩句，僅僅是寥寥數幾筆。喜歡的細節，需要挖掘詞句的表示出來，要重複出來。對於文化的表達，許多人都認為僅僅有文化本身，很難從其中找到真實的意思。心中感悟到真實意思的各種細節，卻在語言上僅僅以極為簡單一筆表示，只讓人體會那種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弦外之音。哪可曾料到這樣容易跌到一個僅僅只有空殼的感覺敷於表面，像一個美麗的陶瓷一樣，一擊就碎。

寫出一段字，在一個本上，僅僅是零零碎碎的話語，此時心中卻想要一個整體，一個整體華美的長篇小說。為什麼會有小說？人為什麼會想寫小說？不僅僅是因為寫小說想賺點稿費，或許是為了青史留名，但是更重要的是想要一種感覺，想把這種感覺分享給別人，想把一種味道散發出來讓別人品嘗。

不想讓一段很長的文字有毫無趣味的味道，所以每一段話僅僅只是心中瞬時的靈感，心中瞬時的靈感不是一直都有，所以若不想有一些無趣的文字作為銜接的話，只能看到很多相互毫無關聯的上下無關的語言。

讓哲學成為主體，讓美學裝點細節，這是每個詩人的夢，但是有幾個人能夠完整無缺的走好這一步？每一個偉大的學問都有很多瑕疵，每一個偉大的人都有很多的瑕疵，每一段看似完美的文字也都有瑕疵，每一個深遠的規律都有很多瑕疵。我們應該從許多瑕疵，許多漏洞去發現細節，讓此刻形成的細節作為裝點，最後形成華麗的衣裳。

台上的城門中的鐘鼓樓，已經經歷的1400多年，灰色的磚有了年代的古樸，似乎還有當年戰爭的氣味，一千年是很久的嗎？而鐘鼓樓還能屹立多久？為什麼沒有保留，我們如果把一切的方式留下了，給這裏更新，是不是也相當於是保留了這裏的一切。只是不同的是，古代的工藝與現代的工藝不同而已。灰色陳舊的磚石前草木深深，這裏很久都沒有人來，沒有人注意過這裏，沒有人問過這裏曾經是什麼人來過，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樓還在這裏。

讓綠變得更綠，讓綠色染進自己的腦海里，染進自己的夢裏。讓自己迷離，讓自己不再想起，讓自己迷失在感覺里。

夢在遠方，一直很遠，不曾接近，不知為何要花力氣去追尋。有人能明白嗎？有人是否能夠明白過，為什麼會此刻現在，會有多少的人去現在感受現在。未來是下午一個漫長的夕陽下嗎？是為了等待夜晚的燈火輝煌，或許是極度的寧靜？為什麼會想起自己，為什麼不去忘記，綠色的走廊，什麼樣的人會去。為什麼自己經常會來，就像是自己在逃避，逃避那些自己曾經去追求過的東西。

打住，點一個頓號，寫一排長句，讓自己去感覺，讓自己去分析。閑暇總是短暫的，或許只有一個下午，所以時時刻刻要珍惜。夜晚不會再看到綠色的花海，不會有迷離陽光的樹林頂，只會有藍色的幽黑。森林中去跑，森林中去尋找，森林的遠處有河，遠處有更遠的夕陽，還有一個未知的終點。讓此刻開始？還是此刻已經結束？

為何自己的會去一個夢中去尋找自己的清晰。讓自己去遠方，讓自己去迷失自己。在雨中迷失，那樣會更加徹底。走吧綠色，粗獷的高不見頂的樹榦。一條漫長而又蜿蜒的河流，漢白玉的扶手，河邊一條長長的石路。

自己走，自己去看，自己去尋找，自己去發現。讓夢走到深處，深處中的遠方，遠方中的未知，未知中的深深的濃墨的美。夜晚的陰雨的小屋前見，讓此刻躲避一個愉快的冰涼。清新，夏日乾燥下的空曠濕潤的森林，鳥叫，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