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噩夢

第48章 噩夢

深夜裏,在重複的噩夢下,沈茜茜終於被折磨的坐了起來,她大口呼吸着,汗水從髮絲上流淌而下,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再抬眼看了看那一柱香才燃出了頭她才知道自己離剛剛躺在床上也不過短短几分鐘。

寧靜的夜色中傳來幽遠的秋蟬鳴叫聲,沈茜茜打了個哆嗦,回想起那個瞪得圓圓的眼睛,她沒有了一點困意。

血!

她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打量着右手,后脊隱隱頃出冷汗,她想起就是這隻手剛剛碰了死者的鼻尖。

死人恐怖嗎?

也許並不可怕,不管什麼時代都會發生凶殺案,可是在現代她從未接觸過!

第一次親眼目睹殺人是在實行逃跑計劃時,她看到一群黑衣人殺了一個男人,可當時她並未湊近,在剛剛之前她還是覺得死人離自己遙不可及,可就在剛剛,她離近了一個死者,他身上鮮血橫流,身上有刀,死不瞑目…

沈茜茜頃刻間又覺得胃裏那種翻滾感襲來,她跑下床,到院子裏狂吐不止。

秋風飄過,院子裏的樹枝輕輕晃動起來,只有一個燈光的照射下,沈茜茜模糊的看到樹後站着一個身影,樹枝狂搖,那個身影微微動了動身,沈茜茜驚叫一聲,跑進屋子關上了門。

把腦袋和腳蒙的嚴嚴實實,神經緊繃了一夜,一夜未眠。

清晨的陽光照在竟眉堂的院子裏,府里養的百靈鳥在枝頭歡快的啼叫着。

末七在院子裏接住一個傳信的飛鴿,他從飛鴿的腳上取下一張長條紙,拿着信送到了卧室。

沈深舒展一下四肢,他換了一身衣服,末七進來,他從內卧走了出來。

末七看了一眼瑾王,他問道:“瑾王,您昨夜這是沒睡好嗎,看您的精神有點不佳。”

沈深繫着領口,冷冷開口,“有事嗎?”

末七拿出收到的信,遞了上去,“這是方才收到的,是稷王那裏傳來的。”

沈深坐在了軟榻上,他把紙展開,一目十行掃過,他取過一個燭燈,燒了那張紙條。

“稷王說李忠齊進京向皇上稟報張守翰的案件進展情況。”

末七問道:“案件有進展了嗎?”

沈深攪動着桌上的薏米粥,他的眼底帶有淡淡的笑意,“說起來也是冤家路窄,沈淙一進青昭就碰到了康王,兩個人水火不容,許久未見自是誰也不肯放過誰,言語攻擊使兩人不歡而散,沈淙本就厭惡康王,聽說那日案件發生時康王也在,自是皆大歡喜,一直緊盯着康王,這次線索也是直指康王。”

末七笑了笑,“康王喜歡孟貝錦大人,為了追求孟大人百般討其開心,張大人那日是因為取得了一份重要機密才慘遭暗害,康王吃喝玩樂那是樣樣占齊,那份機密想必他佔了最大一部分,誰又能保證他是借那場戲曲暗害了張大人呢。”

沈深漫不經心的看着薏米粥被攪出的漩渦,他嘴角似笑非笑,“稷王還說李忠齊去見了李束。”

末七面色淡然,“果然如此,李忠齊這般沒有恆心。”

“你以為他進京只有給皇上陳述案情嗎,本王一早看出他多變的心,其他王爺皇子看不上他,束王又是獨樹一幟,他只能去討好束王為自己多備一條後路。”

末七得意的笑,“可他萬萬想不到他幫助瑾王您洗脫了皇上對您的懷疑。”

“本王在青昭生活多年,外表瀟洒自在,可誰也不知這是表面還是真實,做皇帝的都會擔心本王在青昭結黨營私與當地官員同出一氣,好在李忠齊按照本王的計劃在一點點的遊走。”

“那豈非束王倒了霉,皇子與官員結黨是皇上最忌憚的事,一旦怪罪下來束王到底會沒事,為了保險起見皇上他…您真的能保證李知府安然無恙嗎?”

沈深悠悠的說道:“自然有恙,他會斷了跟所有皇子聯繫的辦法,這事一出他自覺對本王懷有愧疚感,從今往後也只能為本王一人所用。”

末七臉上的笑意漸濃,“是。”

沈深話頭一轉,“沈茜茜起來了嗎?”

“卑職還未見到她,想來沒人去叫她又賴在了床上,況且又經昨夜之事…卑職現在派丫鬟去叫她。”

“不必了。”

沈深放下了湯勺,天氣漸涼,他去架子上拿起披風穿在了身上,“不用派人去叫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末七想了想,“沈姑娘昨夜定然沒睡醒,不然她一般不會這樣沒規矩,這樣也好,就讓沈姑娘睡一覺吧。”

主僕倆一前一後離開了竟眉堂,走到府門時,後面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聲音。

末七看到沈茜茜有些意外,“沈姑娘你醒了。”

沈茜茜起的這麼晚有些不好意思,“是,昨夜沒睡好,所以才起這麼晚。”

趙陵柏一手準備去搭在沈深的肩上,看到那雙犀利的眼神,他把手拿了下來,生氣的語調不減,“沈深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昨夜你們倆瞞着我偷偷去辦案,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想獨來獨往?”

“小侯爺您這就是冤枉瑾王了,昨日卑職還特意去看了您,您那呼嚕打的驚天地泣鬼神,卑職再說話那就猶如海里投了一個石子。”

趙陵柏被說的有些沒面子,他擺手示意末七不許再說下去,“好了,昨日不怪你,今天不能不帶我了吧?”

沈深淡漠開口,“隨你們便。”

趙陵柏喜出望外,他摟着沈茜茜跟着上了馬車。

燕悅樓坐落在木行靠西的一條街上,往日不管白日還是黑夜都熱鬧的燕悅樓今日慘淡不已,老鴇徐媽媽今日親自動身在門外招攬着客人。

昨夜的慘案封閉消息封閉的很是及時,可終是架不住那些放走客人的嘴,一傳十十傳百,以至於所有人見了燕悅樓都繞着道走。

徐媽媽經過昨夜的受驚,今日還臉上還多少有點無力,見生意這樣慘淡,她哭的心都有,發了一頓脾氣把罪責全怪罪到姑娘們不爭氣上,她心情好了些,轉頭就要進去休息。

“徐媽媽,有客人往我們燕悅樓來了,還好幾個呢。”

徐燕悅扭頭一看,眼睛瞬間亮了十度,她立馬招呼着姑娘們去招待客人。

“客人一定是來我們燕悅樓玩的吧,快請進…”

末七亮出了牌子,“這位是瑾王,是來調查昨夜慘案,請各位配合一下。”

徐燕悅愣了愣,她的面容失了些亮光,但依然恭敬的給瑾王行了禮,“是來調查案件的呀…還真是稀奇,自從韓知府上任…本以為又會成為一個無名案件。”

“瑾王要查什麼我們一定乖乖配合。”徐燕悅向旁邊的姑娘甩了帕子,“快去把所有姑娘召集起來,一個個都要讓瑾王問話,讓她們規矩些,別失了分寸。”

“瑾王,您快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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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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