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金國的速度很快,大概是因為被威脅的緣故。不敢怠慢這次的談判,更何況,這幾日金國沒有皇帝,他們又不敢另立新帝。倒是有人動過這樣的心思,不過很快就被諸位大臣給否決了。在朝堂中討論另立新帝的第一天,朝堂的上空中便有聲音傳來——
“你們別想着另立新帝,就算是天涯海角,我們都能夠找到人!”
這種恐怖的力量,誰能夠抵抗,誰又想要去抵抗呢?
金國最後乖乖地選好了幾個議和的大臣,個個都害怕得要死。這種議和,對方真就是殺了就殺了。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比如說他們金國有牽羊禮,誰知道對方會怎麼折騰他們。
越想他們越覺得去了華國,還不知道會被怎麼羞辱。可又不能不去,實在是太殘酷了。
完顏昌領着議和使團,前往華國。說是他們前往華國,倒不如說是華國人將他們接到華國去。
在直升飛機上的完顏昌是相當的忐忑,生怕到了華國讓他們做出牽羊禮之類的舉動。錢陽德和這群金國使團的成員是坐在一起的,旁邊還有士兵也在,就是怕他們這群金國使團的人鬧事兒。
完顏昌小心翼翼地看向錢陽德,“錢大人,我金國陛下在貴國如何?”
“還行吧。”錢陽德淡淡地說道,“在監獄裏待着,不會受虐待的。”
金國這邊是敢怒不敢言,金國的皇帝被關押在監獄裏。錢陽德似乎看出了金國人的憤怒,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們是不會讓貴國的皇帝在來一次五國城的,畢竟我們是文明人!”
這句話,可不就是在嘲諷金國太宗,也就是現在已經被抓進監獄的皇帝嘛?
當初完顏晟將宋國徽宗、欽宗貶為庶人,放在五國城中,所謂五國城就是一口井。兩人仰望天空,完美詮釋什麼叫做坐井觀天。而錢陽德這麼一說,金國使團的大臣哪還聽不出來,這是在嘲諷完顏晟。什麼叫做我們是文明,就是在指着金國的鼻子罵,你們是一群野蠻人。
金國大臣也不敢回嘴,只能低下頭不說話。
愈發擔心到達華國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敢問,我們去了華國之後,可能見陛下一面?”
“不好意思,現在完顏晟是我方重點看管的戰犯,不能探望。”錢陽德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完顏昌,還補充道,“經過我們專家組和檢查組的審問,目前掌握了你方皇帝大量的犯罪證據,還有一些還在整理之中。不日,我方會對你方皇帝以及將軍進行公開審判。如果你方感興趣的話,當然也是可以旁聽的。”
“我華國不是人治,而是法治。”錢陽德挑動眉頭說道,“一切以法律為準。”
“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當然,你方要是強烈要求,我們可以給你引薦幫助你方的律師。”
“從目前的掌握的大量罪證來看,你方皇帝不容樂觀。大量的罪證都是有證據,有證人的指控。”錢陽德頗為調侃的說道,“你方皇帝可真是行走的半部刑法。”
“這……”完顏昌急了,滿頭大汗。
“敢問,我方陛下可是犯了何等大罪,竟如此惹得貴國如此大動干戈?”
“除了戰爭犯我就隨便說兩條的,目前來看根據刑法第238條非法拘禁罪是成立的,刑法第240條拐賣婦女、兒童罪還有些爭議,不過爭議不大。刑法第244條……等等,就這些法律合併判罪,你方皇帝還想活着?”錢陽德冷哼着說道,“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真是法制社會的漏網之魚?”
諸位大臣一個個都開始冒冷汗,擦着自己的額頭。看來,華國人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想要審判他們的皇帝。而且還是那種怎麼說都沒有用的。
完顏昌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可以去見見那位律師嗎?”
“當然可以!”錢陽德微微頷首,“我們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每一個犯人都會有律師辯護。但很遺憾,因為證據掌握極為確切,恐怕,辯護是不可能成功的。”
“……”
沒有人在說話,華國的強勢是那種骨子裏的強勢。平日看上去溫和,但是一旦涉及到這等問題,便強勢到不行。好像是沒有任何條件可以講。完顏昌最清楚這一點,他與華國人接觸最多。他知道,華國人很講信用。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說要審判就要審判。說要議和,就要議和。
說要打你,就要打你!
至於迴旋的餘地,恐怕是要看在什麼方面上。
至少現如今,完顏昌看不見任何能夠迴旋的餘地。
“噠噠噠”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完顏昌的大腦完全短路。他自然是知道皇上被華國人抓去,肯定是不好過的。但沒有想到,華國人竟真的要陛下死。陛下死了對華國人能有什麼好處?難道不怕金國魚死網破嗎?但完顏昌轉念一想,魚死網破?金國有什麼資格和華國魚死網破呢?恐怕,人家華國根本就不在乎金國會不會魚死網破。
直到飛機到達華國時,飛機大門打開。他們看見一條寬闊的道路,這道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鋪上的。看上去好看極了,一馬平川。兩邊矗立着高高的建築物。那建築物雖不說是直聳天際,但也高得有些過分。而這裏的人更是穿着花花綠綠的奇怪衣衫,和這位錢陽德大人的衣衫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似乎並沒有上下尊卑的概念,即便是旁邊站着的,穿着統一衣衫的人,看他的目光和看錢陽德的目光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直到完顏昌看見幾個鐵盒子般的東西向他們駛來。
錢陽德打開門說道,“諸位請,我先帶諸位下榻旅店。今日便不說議和的事情,到了明日,我們在商議議和的事情。”
他的話彷彿是不容置疑般,也沒有金國人提出反對意見。
坐在汽車上,完顏昌身體微微顫抖着。旁邊的錢陽德笑眯眯的說道,“完顏昌大人莫怕,這是我國的交通工具。如同你們的馬車一般,不過這是用鋼鐵和機械製作而成,叫汽車。”
“是……是嗎?”完顏昌額邊的冷汗直冒,這玩意,就算是被數十個士兵,乃至於數百名士兵包圍,恐怕也不一定能夠對付吧?
華國的實在竟如此強大嗎?難怪對方不怕他們金國。
坐在汽車上,緩緩駛出軍用基地。錢陽德一邊向完顏昌介紹着,“我們現在是在軍用機場。也就是軍隊中,等出了軍隊之後,馬上就要向華國的都城清河市而去,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能到清河市。這汽車的時速很快,完顏昌大人切莫做什麼危險動作。不然,我方是很難辦的。”
“……”完顏昌的喉頭微微動了一下,看向窗外的景象。寬闊的道路上,有許多顏色奇怪的鐵盒子或快或慢的行駛着。而道路外,便是一片一片的油田,兩邊似乎還有一些房屋。那些房屋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大。但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這種彷彿看上去似乎也挺新鮮的。大概是坐在車上,完顏昌第一次坐車,又不敢胡亂動彈。根本就感受不到高速路上的汽車究竟有多快,就這麼堅持了半個多時辰。
他看見前方似乎有一個關卡,上面的字似乎像是漢字,但又與漢字有些不太相同。
“這就是清河市!”錢陽德指着收費站說道,“這是收費站,從高速公路下來的汽車都要繳費之後進入清河市。”
“???”完顏昌是完全沒有聽懂。
“我們剛才坐在汽車上,這汽車走的路便是公路。高速公路的意思就是,這條道路的行駛速度很快,所以就叫高速公路……”錢陽德從高速公路滔滔不絕的開始說起要想富,先修路等等修路的好處。直到汽車已經離開收費站,完顏昌遠遠望去,那高高的房屋,已經超過了他的想像。
那種高大的房間,讓他極為震驚。
“這是何等物品,竟能如此高大?”
“那是房屋啊。”錢陽德笑着說道,“這種房屋在我們華國是稀鬆平常的。”
“竟如此之高?”完顏昌倒吸一口涼氣,他抬起頭來,遠遠地看上去,這房屋像是直入天際一般。
“此等建築,或可居住許多人?”
“差不多應該可以住一兩百人吧?”錢陽德聳了聳肩膀,一棟樓房能有幾十戶。一戶就算是兩人,也能有一百多人。
“這……”完顏昌深深被震撼住了,華國竟能有如此建築。
“完顏昌先生,這樣的建築在我們華國是非常常見的,您不需要驚訝。”錢陽德笑着說道,“比如我,比如我們許多外交部的同事,都是住在這樣的房屋裏。”
“這……”完顏昌一驚,“錢大人乃是華國高官,竟也與平民住在一起?”
錢陽德笑了,“完顏昌大人,這你就誤會了。”
完顏昌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錢陽德並非是和平民住在一起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錢陽德會更加的語出驚人——
“完顏昌大人,您想多了。”錢陽德笑眯眯的說道,“在我們華國,人人平等,沒有什麼三六九等之分。只有社會職能和分工不同,什麼上等人、下等人,在我們華國沒有這些。”
“這……怎麼可能?”完顏昌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