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與老頭的對弈（下）
話說葉冰宇和張九建兩人離開后，便在黑市的一家茶館裏暫作休息。
張九建滿臉歉意地對葉冰宇說：“宇老弟，這次是老哥處理不當，沒有想到這竟然是這麼一個老頭。幸虧宇老弟你慧眼識珠，能夠道破他的真假。”
葉冰宇此時卻擺了擺手，眯着眼睛笑道：“建大哥，你沒做錯。相反，這次你做的非常好，我這次賺大發了。”
張九建一聽，心裏疑惑道：我去，這還非常好？這還沒錯？你還賺大發了？然後他馬上否定了，心想：這一定是反語，他肯定很生氣。
然後，張九建就連忙對葉冰宇說：“宇老弟，這次老哥我做的確實不好，您大人有大量，能不生氣嗎？”
葉冰宇一聽，便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建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說的是實話，你這回確實做的非常好。”
然後，葉冰宇頓了一下，又低聲對張九建說道：“那些藥草全是真的，那個老頭沒說假話。”
張九建聽了，又是一愣，問道：“那這......”他已是滿臉的疑惑。
葉冰宇便興緻勃勃地與他一一道出自己的計劃。
張九建可是越聽越佩服，也愈加敬畏葉冰宇了。
葉冰宇說到最後，便低聲說：“注意一點，不要當著那老頭的面笑他，要不然這次計劃可就前功盡棄了。”
張九建聽了連連點頭，生怕怠慢了葉冰宇。
葉冰宇和張九建一歇便是一下午，葉冰宇也不閑着，繼續泡茶，領悟那種身臨其境的境界。
至於張九建便是睡了一下午。
傍晚時分，葉冰宇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看了看仍然在睡覺的張九建，便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張九建，再不起來以後我可不管你了，你的債該怎麼還怎麼還我。”
只見張九建一聽這“債”字，便“騰”地一下起了身，看了一下時間，意識到自己耽誤了葉冰宇辦事，便連忙請罪，說道：“宇老弟，莫開玩笑。我剛才睡著了，忘了時間，莫生氣。莫生氣呀！”
葉冰宇則有些冷漠地說：“辦正事要有辦正事的樣兒。走吧！”
說完，葉冰宇便走出了茶房，張九建見狀，也連忙跟了出去。
當葉冰宇和張九建小心翼翼地來到那個奇葩老頭店鋪所在的那個小衚衕處時，葉冰宇制止住張九建，說：“我們先在這裏看幾分鐘，看看這老頭生意現在如何。”
張九建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葉冰宇運用緲影絕步中的感知力，在距離老頭有200米的位置開始細細地觀察那老頭。
葉冰宇看那老頭落魄的身影，心裏微微一嘆：哎，老頭，休怪我無情，搞壞你的生意也是你強詞奪理。
可是在葉冰宇盯着那攤子上的那些年份極高的草時，心裏的那點愧疚也漸漸消失了。
葉冰宇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施展緲影絕步的領域感知力探測時，那老頭的背影下的臉上揚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很快，葉冰宇見擺攤的人也都走差不多了。
葉冰宇招呼了一下張九建，兩人便走到那老頭面前。
那老頭見來的人是他倆，眉頭一挑，冷笑道：“喲，是什麼風把您倆兒吹到這兒來的。”
葉冰宇與張九建對視了一下，開始了他們的一波演技操作。
張九建先說：“大師呀，是我們有眼無珠，這個，我們回去仔細查了查這草的圖樣，大師您賣得可全都是真貨呀。”
這老頭一聽有些懵了：這倆貨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這時，葉冰宇又滿臉“諂媚”地對他說：“老爺爺，我們該死，我們真是狗眼不識廬山之真面目，您這武道大師，飛檐走壁，一定很厲害，可我們中午還污衊您，我們該死。”
這老頭心裏罵道：這小子，要不是老子是精神力大師，老子他媽這回也要被你騙過去。
但是，他面上卻一臉平靜地說：“說吧，你們來幹嘛的。要是沒有什麼的話，我可要收攤了。我這小小商鋪，可容不下你們這兩位大神。”
本來這老頭心裏還竊喜：你這熊孩子，不給你來點教訓，今後可怎麼辦呀。（其實，他只是覺得教訓殿主的兒子就像教訓殿主一樣，很爽……）
然而，隨後發生的這一幕，讓他再一次傻眼了。
葉冰宇並沒有一再的服軟，只是軟硬並施地說：“老爺爺，我們來這兒，就是想來買您這裏的這些藥草。”
前面的這句話還好，後面蹦出來的這句話卻帶了威脅之意了，“老爺爺，若是您不賣給我們的話，那麼我們可不一定會保證您這攤子聲譽哦。哦，抱歉，我忘了，或許您本來也沒什麼聲譽，再變得更加糟糕一點對您也沒有什麼影響。”
這話不得不說，讓這老頭連一句話都蹦噠不出來了。
他徹底懵了：這尼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說出來的話，老子又被坑了。
但隨後他的內心又是有了一陣竊喜：這樣的城府，相信殿主也會放心吧。
很快這種心思就被他收了起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好做出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說道：“那個，小兄弟，我這攤子還是要口碑的，那個你們要買什麼，儘管說，我一定會按原價出售，絕對不會坐地起價的。”
張九建在一旁看的有些愣神，他也沒想到葉冰宇竟然會將這老頭給套路成功了。
葉冰宇雖然也有些吃驚這老頭能屈能伸的性格，但也並未太過出乎意料，便說道：“其實，很簡單，我們想要買你店鋪里所有的藥草。你打個九折，我二話不說，立馬買下。”
這老頭心裏頭大定，內心狂笑起來：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殿主之子，這些藥草我是想着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可能知道呢，可是還是我太傻了，以殿主大人和殿主夫人兩人的天賦，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差呢。
隨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前閃爍着絲絲金光，看向葉冰宇，就像看着瑰寶一樣。而葉冰宇看他那麼大反應，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又釋然了，他認為這老頭一輩子肯定沒賣過這麼大一筆單子。
這時，老頭忽然回過神來，看到葉冰宇正盯着他，他意識到：媽的，還要接着演下去。
他只好對着葉冰宇扯出一副自認為好看的笑容，連連說道：“小兄弟，我賣，我賣，就算是九折，我也願意賣呀。”
說完，他便一顆顆地數了藥草數量。
過了足足有半刻鐘，他才數完。
這些藥草一共368株，其中養魂草18株，極陰草36株，極陽草42株，金絲草44株，九幽草105株。
這些都是玄級草藥，還有123株頂尖靈級草藥，不乏葉冰宇在書中見到的嗜睡草，冥毒草等。
最後經過一番計算后，葉冰宇讓張九建付了九千多塊錢，結束了這次交易。
就在葉冰宇和張九建即將離開的時候，這老頭果然按耐不住了。
那老頭見葉冰宇要走了，頓時心裏就着急了：媽的，老子剛他媽見到你，你他媽就要走，這要老子怎麼跟殿主交代呀。
於是他情急之下，便喊了句：“站住，站住，小兄弟。”
葉冰宇停下了腳步，轉身時眉頭一挑，“疑惑”地說道：“哦，老爺爺，你還有什麼事嗎？”
葉冰宇這麼一問，這老頭有些尷尬了：對呀，人家都買完了，能有什麼事呀。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他看到了張九建背上背的那些藥草，眼前精光一閃，隨即便滿臉堆笑地說：“那個，我看你們背着這麼幾百株藥草，要走到黑市通道處起碼還要有一公里路，那個我也是個習武之人，我覺得肯定要幫你們一下，雖然老頭子我年紀大了，但是扛個百株藥草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葉冰宇這時又開始飆演技了。
他連連擺擺雙手，“殷切”地說道：“這個，老爺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我們還年輕，我們可以自己來，這個不用十分鐘就能出黑市了。”
這時，葉冰宇突然不着痕迹地跟張九建對視了一下。
張九建會意后，也是連連說道：“大師呀，我們來的時候是開車來的，有後備箱，您不必擔心了。”
這話一說出口，這老頭就傻眼了，着急着想要說，卻又不能說，最後果然像葉冰宇計劃的那般，開始賣慘了。
這老頭也不嫌臟，直接一屁股坐在那攤位旁的地板上，哭訴道：“你們買了我的藥草，我就沒什麼可以賣的了，我也沒什麼居住的地方，一般就住在山洞裏，你說我該去哪裏。藥草也賣完了，我這人也老了，也不能摘這些藥草了，我很快就沒有飯吃了。”
葉冰宇看這老頭演得有模有樣，不由得嘴角一抽，要不是他知道這老頭油嘴滑舌的話，肯定會覺得他這是真的。
但是，把心思一收，他很快便按照計劃迎合這老頭：“哎呀，老爺爺，您怎麼妄白菲薄呢？您即便不能去採摘藥草，您那豐富的武者經驗也是可以教我們的呀！我們可以聘請你做我們班的武學老師，我們也肯定每個月給你定量的工資，絕對夠您吃住之類的。”
這時，這老頭聽了，心裏還竊喜道：媽呀，果然還是個孩子，連我這拙劣的演技都能騙過他。
然後他瞥了瞥張九建，看張九建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的演技也並不是那麼糟糕，而且還有一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但是，他仍然表現出一副很吃驚和激動的樣子：“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做武學老師嗎？”
葉冰宇“肯定”地回答道：“當然了。”
然後他有些違背本心地說了句：“您這樣的大師我們求之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