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緣
“知曉一些,”小玉微微點頭,太虛紫霄宮裏的仙逝們傳看的那些話本子都有寫的。
“街上捏糖人的、賣糖炒栗子的、包子、燒餅、糖葫蘆......可還記得?”嫦娥仙子邊說邊瞅小玉,瞧她是否能回想起來。
“這些吾都知曉,”小玉不禁咽了咽口水,你說那糖人、糖炒栗子、包子、燒餅該有多好吃呀,話本子裏都有說。
“那你都想起來了,”嫦娥仙子驚喜道。
“嗯,”小玉微微點頭,“那話本子裏都提到過。”
“啊,”嫦娥仙子詫異道,原來是話本里看到的。
小玉接着好奇地問道,“仙子,可知‘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嗎?那情真那般厲害嗎?讓人如痴如醉?不畏生死?”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小小年紀可別學壞了,”嫦娥仙子厲聲訓斥道。
“仙子不知,仙侍們都在追那本《小娘子不凡》,那七王爺以為小優去世了,自己都不想活了,甚是感人,吾都哭了,”小玉一本正經講訴道,她卻不知戳中了嫦娥仙子痛處。
“你這不學好的小東西,不管教你越發沒了規矩,”嫦娥仙子挑眉厲聲道,揪着它的長耳朵,你以為吾想獨活,這千百年來吾嘗受的苦是那個話本子能及的?
“疼、疼,仙子吾錯啦,吾知錯啦,”小玉速速告饒,與嫦娥仙子一起生活這三百年來,仙子未成說道吾一句重話,今日仙子怎麼啦?
“這次且饒了你,若再去看那些個話本子,休怪吾不留情面,”嫦娥仙子厲聲道。
小玉揉揉被揪紅的耳朵,長長嘆了口氣嘀咕道,“唉,看來話本說得不假嘛,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汝說啥?”嫦娥仙子厲聲道。
“沒啥,沒啥,時辰不早了,歇息吧,明日天後娘娘的蟠桃會,您可還要去獻舞呢,”小白兔咧嘴笑道。
嫦娥仙子瞪了它一眼,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小玉趴在蒲團上獨自琢磨着,“今日仙子怎麼了?一時哭,一時笑,一時發怒?”
“哎,女人心海底針,”小玉長嘆一口氣,服食了一粒辟穀丹后,睡吧,明日還得早起去老君哪兒煉丹呢,便合上雙眸睡去了。
嫦娥仙子悶悶不樂地來到寢宮,方才吾怎麼啦,幹嘛沖小玉撒氣,想想又挺後悔的,想去道歉吧,又覺着自己向它道歉,它問起緣由,難道告訴它,大難當頭,吾拋下夫君獨自高飛?
嫦娥仙子想了想,長嘆一口氣,唉,還是算了,便躺在榻上歇息,躺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仙子眉頭緊蹙,心想打從小玉來了這廣寒宮到還是頭回想起他來,難道時間久了,吾也會將后羿忘了嗎?回想起與后羿在人間男耕女織的平凡生活,甚是甜蜜,不禁潸然淚下。
翌日,嫦娥仙子整夜難免,望着窗外,東方破曉,雲蒸霞蔚,片片雲彩隨風浮遊,景象甚是壯觀,便起身下榻。
仙子因對小玉發怒,心中甚是內疚,起床后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個兒,便來到小玉窩棚瞧瞧它,打算哄哄它。
當她來到大廳一瞧,蒲團上空空的,小玉已經離開了。小玉勤奮,定是上太虛紫霄宮太上老君哪兒練丹去了。
仙子想到得以今日蟠桃會,長嘆了口氣,“唉,不管它,只有晚上等它回來再哄它了。”
嫦娥仙子轉身往寢宮走去,心中琢磨着,所獻的那支《百鳥朝鳳》舞,還需再與仙子們一道合上一合,還得快些才是,便瞬移到了寢房裏。
神仙神仙,法力無邊,神仙的梳妝打扮,本使個煥顏術即可,可神仙們都不愛使用法術使自個兒變美。
一切皆因那美顏法術是受法力影響,法力強者,保持時辰越久,反之,則越短,不僅如此,還損耗仙力,所以仙子們幾乎都自個兒梳妝打扮。
嫦娥仙子先使了清塵術,將自個兒梳洗乾淨,端坐在青銅葵花鏡前,捋三千青絲捥成凌虛髻戴上紅冠,再是敷鉛粉、抹胭脂、畫黛眉、貼花鈿、點面靨、描斜紅、塗口脂,整整七個步驟。
妝容畫好后,嫦娥仙子瞅了瞅青銅葵花鏡中的自己,滿意了,方才起身為自己挑了一襲潔白拖地雲裳換上。
仙子換好衣賞,再瞬移到門外的通天鏡前,瞅了瞅,宛如一位秀美的丹頂鶴仙子,這才滿意地腳踩五彩祥雲飛向天庭赴宴。
嫦娥仙子飛抵南天門,那高大巍峨的南天門金光萬道紫氣繚繞,頂乃琉璃造,牆乃寶玉妝。左右兩邊站在數十員鎮天大將,鎮天大將軍們身着玄戰袍,肩披銀甲胄,頭頂盔貫甲,手持方天畫戟,煞是威風。
今日鎮守南天門天王乃是廣目天王,身着赤戰袍,肩披金甲胄,左手纏着一條赤龍,威風凜凜。
四大天王中只有他明了當日嫦娥飛仙的苦衷,故待嫦娥仙子甚是和善,他上前笑臉相迎。
“嫦娥見過廣目天王,”嫦娥仙子雙手合十行禮。
“仙子無需多禮,仙子這邊請,”廣目天王溫聲細語道,右手朝向驗身石。
嫦娥仙子微微點頭,走向驗身石前驗明正身。
廣目天王跟了過去審視,驗完正身無誤,右手朝向南天門內,“仙子請。”
“廣目天王可有見吾那隻玉兔入天庭,”嫦娥仙子柔聲細語道。
“見着了,它到真真勤奮,尚未破曉便去了那太虛紫霄宮,”廣目天王微微笑道。
“謝過廣目天王,嫦娥便告辭了。”嫦娥仙子雙手合十低頭行禮致謝,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吾沒猜錯,無需擔心,便搖曳蓮步向朝雲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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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早早來了紫霄宮,以備太上老君考驗,它趁師尊尚未起床,便將他傳授煉藥術心訣在心中默念,修鍊了起來。
龍珠起床后瞧着煉丹房亮着燈,便推開門一瞧,驚訝道,“哇,小玉,你煉的?九品金丹,是九品金丹沒錯吧。”
小白兔笑眯眯的點點頭。
“小玉你可知這九品金丹,可是葯仙才能修鍊得來的,人家千年修行都未必能練得九品金丹,你區區三百年就修得了,”龍珠興奮地說道。
“啊,真的嗎?”小玉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撓了撓耳朵。
“你可真厲害,不愧是太上老君相中之人,龍珠立馬笑着改口道,“哦,不、不、不,是老君相中之兔。”
“龍珠姐姐,也不瞧瞧吾是何人?吾乃兔子仙子,是這世間最最最聰明的兔子,”小玉洋洋自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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