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去買橘子
已經有些天沒往家裏打電話了。
張暮趁着拿了百城聯賽蕭城分區總冠軍的機會，給媽媽拍了張冠軍獎盃的彩信，打電話給了爸爸。
爸爸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媽媽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兒子，媽媽看到了，你拿了冠軍”，電話里，媽媽的聲音喜憂參半。
張暮知道媽媽一定是為公司的事情發愁，他故作輕鬆的跟媽媽說：“老張的電話可真難打，還是你疼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小暮，你在外面暫時就不要回家了，家裏亂糟糟的，你卡里的錢一定要省着花，可能以後媽媽都給不了你生活費了……”。
說著說著，媽媽哭了出來。
張暮的心裏揪的緊，他知道家裏現在有多難，可他現在回家也沒什麼用，一切都還有爸爸在頂着呢。他要做的，就是努力賺錢。
隔着手機信號，他只能努力安慰媽媽：“你就放心吧，我跟你說我投資了一個公司，可賺錢了，過不了多久咱們家就會重新站起來！”
一聽說兒子投資公司，電話里的何秋谷更加的緊張了：“兒子，現在經濟這麼差……你怎麼……”。
知道媽媽是怕他會像爸爸一樣虧的血本無歸，張暮故作輕鬆的笑：“哎呀，你放心吧。錢是王八蛋，沒有咱就賺。”
媽媽破涕為笑：“我相信你。”
……
母子倆嘮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才剛掛斷，張暮就衝到樓下銀行去查詢自己銀行卡餘額。
一百七十多萬。
看到銀行卡的數字時，張暮有些後悔，他後悔在家裏收拾東西的時候，咋沒想到看看自己銀行卡餘額？
來到影視城這麼一段時間，他怎麼也沒想起來這茬？！
要是在重生前，他的銀行卡里就沒少過上億的資金。
重生這一趟，不止家裏破產了，連他都跟着破產了。
一百七十多萬。
夠幹啥的呀？
張暮拿着銀行卡在自己手心裏有節奏的拍着。
一百七十萬，只夠交半年房租了，剩下20萬可以置辦置辦一些辦公用品之類的東西。
他把卡往櫃枱上一放，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轉賬。”
填了個了轉賬單，張暮突然又猶豫了。
這錢，他打，還是不打？
糾結的他就差現場抓鬮了。
後面排隊的人開始催他：“小夥子，你能不能快點兒的。”
男人，不能快！
咳咳……
他側身賠笑道：“稍等，我打個電話。”
“不行，房租都是至少先付半年的，而且這都是你們和房東商量好的，合同也簽了的。要是不打錢，是違約的”，中介在電話里拒絕了張暮的提議。
張暮只能繼續提議道：“你也知道創業難，而且我們公司才剛起步，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任張暮如何提議，房產中介愣是不鬆口。擺明了覺得張暮年紀小好欺負。
張暮也懶得繼續費口舌。
半年就半年，他還就不信了，不信他作為一名重生者，會被金錢打倒？
轉了房租，又買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此刻張暮的銀行卡里，還有一百多塊錢。
拿着這一百多塊錢，他帶齊大大吃了個火鍋。
兩人喝的歪歪斜斜的結完了帳。
張暮從口袋裏掏出五毛錢：“從現在開始，咱倆合夥過日子，把你錢掏出來咱放一起花。”
齊大大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一臉可憐巴巴的望着張暮：“暮哥，你啥意思？五毛錢也只夠買一個雪糕的哇。”
張暮白了齊大大一眼，“不是讓你買雪糕，是咱們現在就只有這五毛錢了”。
聽到張暮這麼一說，齊大大哇哇的哭了：“咱們也太慘了吧？嗚嗚嗚~~~暮哥，你說，要不我回去跟老頭磕頭認個錯？”
張暮其實也想這貨跟家裏認個錯，然後繼續拿錢花天酒地。
可張暮突然注意到了這貨說的認錯方式：“啥？必須得磕頭嗎？”
齊大大重重的點點頭：“嗯。”
“那行，那你先拿我試練一下，現在，我是你爹，你磕頭吧”，張暮指着水泥地就讓齊大大給他磕頭。
齊大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着張暮的大腿繼續哭：“爹啊……我知道錯了，你把我銀行卡給解凍了吧……”。
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哭到傷心處，眼淚鼻涕的都一起往張暮的褲子上抹。
張暮嫌棄的一腳踢開了他：“滾你丫的！”
被一腳踹翻了的齊大大，酒意清醒了許多。坐在冰冷的地上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問號：“發……發生了啥事？”
張暮轉身離去留下一句：“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橘子。”
……
喝了個假酒。
兩人第二天醒來時，同步的捂着頭。
一左一右。
張暮長凳上的齊大大，他一腳把齊大大踹在了地上。
齊大大頑強的從地上爬起來，幽幽的問了張暮一句：“你說，咱們是不是在公園裏睡了一宿？”
看着那貨一副新奇模樣，尤其是丫的嗓門太大，引來了周圍晨練的叔叔大媽們洗禮的目光。
張暮又是一陣的嫌棄，他一邊扣着扣子一邊嫌棄道：“這不是你要體驗生活的嗎？”
人變形記，好歹也是自願的。
他倆被迫流落街頭。
身上僅有的五毛錢，啥都不能幹。
張暮嘆氣，總得先吃了早飯再說吧？
在張暮猶豫着五毛錢能買幾個包子時，齊大大冷不丁的跳出了一句：“我想去看奧運會……”。
張暮還沒回他，那貨已經自問自答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吧。我要是去了，你一個人可怎麼活？要不咱們去吃飯吧，我好餓啊！”
張暮從口袋裏掏出五毛錢看了看，看了兩眼他又重新將硬幣揣進了口袋裏。
“回公司吧”，他起身，留給齊大大一個蒼涼的背影。
齊大大整個人都是拒絕的：“我想要吃飯啊……”。
靠着雙腿11路走回了公司，張暮昨天順道買了做飯的工具和米面。
他準備煮點粥喝。
管飽又養胃。
兩人才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突然從角落裏衝出來一個黑影，直直的朝着齊大大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