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浪跡天涯
奧普拉灑主隨即瀟洒的退卻眼中的不安，坦蕩的對小遙說的。
“若是我拋棄了這聖主之位，隨你一同浪跡天涯，你覺得可好？”
“什……什麼？”
小遙我本來有氣無力地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此刻忽然間面前一向看來瀟洒的聖主居然說出這番話，她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居然說出這樣驚人的話。”
且不說他的身份特殊，更何況他聖主的能力以及身份和整個北疆有極其隱秘的聯繫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棄聖主的位置自己，他身後的勢力也不能放棄。
“你是覺得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如果我能幫到忙的話，我很願意幫你——”
小遙擔憂的皺了皺眉頭，她面前的奧普拉灑主一向都是看似承接在大位之上，受萬人崇敬，其實內心很是聰慧悲憫，之前就有看透一切塵世的坦然。
後來經歷過那些生死之事之後，他又多了幾分瀟洒，這些俗事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牽絆住他？
小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奧普拉灑主想了想，又換了一種說法。
“你的身子虛弱，這次若是找不到解藥，難道就只有兩三載的生命了嗎？只是你身邊的那個頭腦不機靈蠢丫鬟，還有一個鋸嘴葫蘆似的侍衛，難道真能保你周全？不如我放下這一切，隨你一同去了，豈不快哉？”
小遙見奧普拉灑主這般誠摯地說，神態不似作假。
她心裏雖然覺得奧普拉灑主對自己很是上心，能有這麼一位好友是一件幸事，但卻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難道就因為為我治病就要放下這一切直接隨我過去，你可知道你要承擔的是什麼後果？”
在其位謀其職，小遙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洛家小姐，在擔任上皇后的職位之後就經歷了過這麼多生死的挫折，又付出了許多，才好不容易褪了一層皮跑了出來，聖主又豈是這麼容易的？
沒想到奧普拉灑主竟然像是突然鬆懈了一般，又像是多了幾分撩人的瀟洒一般。
他斜斜的靠在自己身後的床尾牆壁上，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其實也不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這一生總覺得有些許的缺憾，像是一片安靜的湖水魚兒來了又去，水草長了又落，每日看着日升日落，好像也沒有起什麼波瀾。
“我有時在想，若是我就此這般去了，恐怕也沒有什麼，他們可能會找尋一個我的接替人，坐上聖主的位置，緊接着聖主所代表的符號，還會繼續的維持在他應該在的地位上受天下信徒的崇敬，我不是我自己，我只是一個符號。”
聽他說著帶着幾分悲愴，小遙想了想，似乎想要拍拍奧普拉灑主的肩膀，可惜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
她只得擔憂的看着奧普拉灑主，似乎想給他一些安慰。
奧普拉灑主擺了擺手，一雙含情帶笑眼睛看了過來。
他嘴角勾起看着看似柔弱的小遙，帶着幾分複雜的感情：“我總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幾十年恍然間就過去了，在這個位置上，多多少少還能為百姓做一些事情，為天下間的人做一些事情總歸也是一場機緣了。
“當年其實若不是你的出現，可能承受不住壓力的我早就已經自殺了，但是挺過了自殺的念頭之後，一切都看開了，此刻死不死活不活，對我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說到這裏，小遙總覺得感受到悵然痛快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瀰漫在心間。
小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又想到奧普拉灑主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吧，於是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聽他講話。
“呵，我原本以為他是身負萬海深仇，為天下間的所有權力掌控，也被天下間所有權利禁錮之人，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斬斷羈絆自己最深的機構，為了心中所想所愛，直接跳脫出來……
“我原本想你身姿柔弱，處事溫柔，卻沒想到在你這顆柔弱的外表之下，卻也有一股子為了心中所想，寧願付出生命，付出一切也要多的自由的心。”
小遙聽到他說這句話時，起先還沒明白那個斬斷筋骨的人是誰，此刻聽到他這般誇自己，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也終於明白奧普拉灑主為何會受此震動，雖然想要拋棄一切，隨她一起浪跡天涯了。
她腦海當中頓時出現另一位有着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氣質矜貴，目光灼灼，似乎總是戴着面具，面向她時而風流，時而溫柔，時而冷峻的模樣的人。
“只不過這斬斷了筋骨，到底是為何？難道他……”
小遙心中想過一絲大膽的念頭，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或許是我猜錯了？
“聖主，到了齋拜的時辰。”
門外橋傳來了敲門聲，隨即監天司的人似乎來了。
“罷了罷了……呵……我命里該如此，有些東西是斬不斷的，有些人也不屬於我。”
奧普拉灑主聽聞長嘆一聲，隨即是自然的站了起來，他最後看了小遙一眼，眼裏似乎有些猶豫，隨即看着小遙眼裏的疑惑和她的複雜，也明白小遙此刻的心裏定然想到了那一個她一直想要擺脫的人。
“既然你們緣分未盡，他又能做到如此，此刻……我也放心了，”
他洒脫的笑了一聲，隨即便轉身出去了。
小遙聽奧普拉灑主這番敘述，內心是頗受震動的，只覺得奧普拉灑主比自己所思所想的模樣，似乎還要深刻還要真摯。
她長嘆一口氣，落下淚來。
小遙聰慧，心中也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其實奧普拉灑主此番來已經下了決斷，最後來告訴自己想要出去的話題，也只是試探。
若是她毫不猶豫的要聖主和她一起出去，奧普拉灑主就會真的放下一切。
只不過小遙內心，還有在未來的規劃，始終覺得奧普拉灑主是一位可以偶爾聯繫的老友，並不能夠放到相伴一生的位置上，所以才會下意識的說出了種種理由推脫。
也因為如此，小遙瞬間看明白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