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終於要開盤了
這時,趙甲之走到了李端詳面前,皺眉看着她:
“第三天了。你說吧,今天啥時候?”
李端詳心裏咯噔一聲,但是表面卻也不怕他:
“你自己挑個黃道吉時送死吧。”
趙甲之嗤笑一聲:“和你男人一個樣,口敞。好,那這節課下課後,就去擂台處吧。”
李端詳冷笑一聲:“好啊。”
一邊說著,桌下的粉拳緊緊攥着,攥出了一把汗。
此時,全班沸騰。
“下課後要開打了!”
“期待啊。”
“終於要開盤了。”
“哪來的盤?盤都撤了,趙甲之和李端詳打,是沒有懸念的。”
“我怎麼不這麼想?我總覺得有懸念,李端詳畢竟是皇室的,皇室的人還沒有幾招殺手鐧了?”
“哈哈哈哈,那你是真的小看了趙甲之了。”
“……”
班上的老生議論着,而新生則滿臉憂色。
史滔天和秦風兩個人都很想幫一幫李端詳,但是只能捏緊憤慨的拳頭,然後又無力的鬆開。他們連李端詳都打不過,更別說是趙甲之了。
“老史,李端詳能走過幾招啊?”
“不知道。”
“李端詳該不會被打死吧?”
“那不至於,畢竟是大青州的長公主。擂台處的裁判老師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讓趙甲之打死她的。更何況,趙甲之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而已,他又不是起殺心,他不可能那麼蠢。”
“可是這趙甲之威名太凶了,實在是……實在是令人害怕。”
史滔天兩眼一瞪:“你怕他做什麼?真給老周丟人,周輕呂宗師中期都不怕他,你一個快入虛的人你怕?”
秦風切了一聲:“說的你不怕他似的。”
史滔天嗤笑一聲:“我會怕他?不過區區青年志九十五……”
話音未落,坐在講台上的趙甲之轉過了頭來,冷漠的看着史滔天:“我雖不會以大欺小,也覺得打死不如我的人很沒意思。但如果弱者沒有和強者該有的態度和尊重的話,我不介意順手弄死你們兩個。”
史滔天渾身汗毛一立,鄭重的站起身來走到了趙甲之面前。
在全班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之中,緩緩鞠躬:
“對不起,在下錯了。”
說完,瀟洒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行走江湖十年積累下來的老辣經驗,那不是開玩笑的……
秦風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不怕他嗎?”
史滔天低着頭,用細弱的聲音嘀咕到:
“虛以委蛇罷了。以你的智慧,難以看清我的策略。”
秦風:“……”
一節課,就這麼過去了。
一下課,整個教室里數百人呼呼啦啦的起身,瘋了一樣的往擂台處衝去。
“快,快跑!”
“喊上張同學,去佔位置!”
“把我上一屆的那些師兄喊來。”
“快,去晚了沒位置了。”
“去找一下10400屆的趙同學,今天到底開不開盤?”
“快,瓜子兒給我拿來!”
“老徐你們先去佔位置,我回去拿酒和小板凳。”
“……”
所有人都顛兒顛兒的往擂台處而去。
尚學,平時有些太寂靜了。一屆就招五十人,來來去去都是些滄桑的老逼臉,大家都看膩歪了。
最有意思和懸念的,莫過於每一屆新生入學之後的交鋒了。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這才是最熱鬧的事情啊。
周輕呂他們這一屆的所有新生都走在李端詳的身後,為她加油助陣:
“端詳,加油啊!”
“別怕他。趙甲之不過剛剛入虛,境界還不穩固呢,咱們是有勝算的。”
“端詳,護甲穿好。穿緊了沒有?”
“端詳姐姐,我給你捏捏肩膀,放鬆一下吧。別緊張。:”
李端詳冷漠回頭:“我沒緊張。”
“你還說你沒緊張,你冷汗都出來了。”
“我……我這是香汗淋漓,不是冷汗。”
李端詳若無其事的說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擂台處。
此時,這裏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不少的老師兄師姐們都出山了,都來看熱鬧了。
這一屆,太熱鬧了。
上一屆的狂人,宗師境界就入了青年志的趙甲之,本身就是個熱點。而更是對上了這一屆里,先天期就被選上的周輕呂,以及才十九歲就大虛境界的長公主李端詳。
這簡直是熱點話題啊。尚學裏一潭死水很多年的微博,忽然就有了頭條了……
一個兩百年前入學,現在還困在大虛境界的老師姐捋了捋頭髮,笑着說:
“今年,可謂龍爭虎鬥。”
另一個三百年前入學,現在才剛剛合體境的老師兄笑道:
“唯一能和他們爭鋒的,就是五十年前入學的那一屆的強者了。被向老師收為學生的驢或,那可謂是真正的風雲人物。驢或之後,就出了個張啟迪,然後就再也沒人了。五年前出了這麼個趙甲之。而現在,終於熱鬧了。又來了個周輕呂和李端詳。”
“不錯不錯。尚學越來越熱鬧了。遙想我們當年,那是多麼的冷清和寂寞,都在各自修行。那像是這些年這麼熱鬧啊。”
“說起來都是怪驢或那老小子不守規矩,率先壞了咱們尚學的風氣。然後一代不如一代,現在這些年輕人啊,鬧騰的很,都在以驢或為榜樣呢。”
“人家叫馬戶彧。”
“不就驢或嘛。”
“我聽說趙甲之那一屆也特別不守規矩。驢或入學的時候到處打架鬥毆,到處開盤,賺了不少錢。從此這就成尚學傳統了,每逢約戰,必定開盤。而趙甲之這一屆,更是敗壞風氣,坑蒙拐騙搶,無惡不作。”
“聽徐師兄這麼說,是被趙甲之坑過錢?”
“趙甲之那個腦袋還不太夠用的。他們那一屆的那個王強,在學校里搞了個‘存錢返利’的活動,套走了幾百萬積分。其中有我五萬多家當,現在還沒追回來……”
“對,狗曰的那個王強太壞了。當時存錢返利活動可是風靡一時啊,結果他卷錢跑路。躲進修鍊閣去常駐三個月,然後又去輪迴閣里常駐了一個月。又兌換了大量寶物,逃出尚學闖蕩大虛。去年回來的時候,多少人圍住他找他麻煩,結果人家破碎境了……這你上哪兒說理去,狗曰的太壞了。仗着自己是破碎境,硬是不還錢了。”
“哎。一代更比一代的風氣差啊!”
眾多的師兄姐聊着天,唏噓感慨現在世道變了……
以前的尚學多麼淳樸,哪有什麼開盤,坑蒙拐騙搶這種事情?但是從馬戶彧那一屆開始就逐漸轉變,然後到了趙甲之這一屆,更是變本加厲。
現在,這些新生倒是淳樸。估計不日,也會變壞。
他們是不知道周輕呂的事兒……
他們要是知道周輕呂入學第二天,就搞走了近三萬積分的話,一定會目瞪口呆。心道這一屆新生更壞。
而周輕呂是不知道居然還有王強這種人。存錢返利?
要是周輕呂知道這事兒,一定會痛心疾首。因為他有個後續計劃就是存錢返利(傳、銷)圈錢這個路數。但是居然,提前五年就被人把這一招用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不過就算周輕呂知道了也只會痛斥一番而已,後續,還有其他計劃搞錢。他可是三世為人,上一世雖然是劍道大陸的宗師。但別忘了,他上上輩子還是地球人呢。
雖然是地球的武師。但平時也看新聞,沒吃過豬肉,那也是見過豬跑的人物了。
這時,一個合體境的老師笑嘻嘻的走上了擂台:
“雙方自願約戰。拳腳無眼,生死自負。”
“趙甲之,你有意見嘛?”
台下,趙甲之一甩擂鼓翁金錘跳上了擂台,搖頭:“沒有意見。”
老師又看向了李端詳:
“李端詳,你有意見嘛?”
李端詳緩緩的帶上了一對指虎,輕飄飄的落在擂台的另一角:
“我沒有意見。”
“好,那我就介紹一下規則。不得故意致人於死地,不得故意殺人。只是切磋……當然,實戰畢竟拳腳無眼……”
老師開始介紹起了長篇大論,還有一些武德之類的玩意兒。
自然被眾人無視。
下方,一個老生舉着一個大桌子跑了進來,忽然大喊一聲:
“我這兒開盤了啊。開盤了,買定離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開一盤。”
“押注了,押注了。有懸念的,李端詳是青州長公主,皇室的秘笈不少,這一戰勝負未分,究竟鹿死誰手,還請各位押注。”
‘轟——’的一下,場下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湧向了開盤的同學。
“押趙甲之!”
“我押趙甲之!”
“我買六千積分,趙甲之贏。:”
“我押趙甲之!”
開盤的同學心都顫抖了,他是看那些經驗老道的莊家今天都沒來開盤,就想着他們不開我來開,這錢我賺。
但是這會兒忽然心驚膽戰了,他終於知道那些前輩為什麼不開盤了。這特么全是買趙甲之贏得啊。沒有一個人買李端詳贏。
完蛋了!
那到時候沒得賠的時候,是莊家賠錢啊!
霧草,上當了!
那同學痛心疾首的斥責:
“押李端詳啊,李端詳是黑馬。皇室的公主,還沒點底牌了?”
“現在快押李端詳啊,同學,押李端詳,保准贏。:”
“同學,李端詳你多少押一點吶。”
“……”
沒人聽他的。
新生倒是想為了支持李端詳去押她呢,奈何沒錢吶,只能幹着急。
李端詳看着下方眾人押注的場面,心中一陣戚戚然。
唉……
沒人押我。
李端詳繯首四顧,在這個時候卻還是沒有看見那個身影,她有些失望了。
“真不來了嘛?”
“你……真的逃了?”
李端詳嘆口氣,眼中的失望頃刻間化為了決絕,抬頭看向了趙甲之:
“來吧。”
趙甲之嗤笑一聲,看了眼李端詳身上穿着的護甲,提醒到:
“護甲只是護皮外傷,不護內傷,而我用鈍器。你小心了,我不會看在你是個女人就憐香惜玉。”
‘嗚嗚嗚——’
說著,一揮擂鼓翁金錘,空氣發出了低沉無比的破空聲。
裁判老師後退,爆喝一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兩位同學,請珍重,開始!”
“殺!”
話音落下的瞬間,趙甲之猛然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無匹的戰意。
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狂,更狂了。狂的像是要將這天都撕破。
場面冷靜了下來,原本喧囂的眾人都停了下來,面色凝重的看着趙甲之。
“他……更強了。”
李端詳面色沉吟,心中雖然驚嘆趙甲之這猶如狂風暴雨撲來的姿態,但是卻一點不露怯。她是個有骨氣的女人。
冷哼一聲,李端詳的身形忽然消失在了原地,擂台之上,這一片天地都扭曲了起來。而李端詳,隱身與這片扭曲的天地之中,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趙甲之理都沒理,冷笑一聲:“班門弄斧。”
說著猛然跳將起來,一鎚子砸在了擂台上。
‘震!’
一聲吒喝。
碩大的擂鼓翁金錘猛然砸在了擂台的地面上。‘轟隆隆——’猶如一座山塌了一般。
擂台上的青石,瞬間凹陷了下去。而這片天地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
躲在天地之中的李端詳面色煞白,她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四面八方而來,猶如泰山崩頂的姿態和狂猛。
“這……他,他怎麼會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李端詳心中暗道一聲,舉起雙拳護在周身。下一秒。
‘轟——’的一聲,她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擂台上,只是看見消失的李端詳,從平白無故的扭曲天地中,倒飛了出來,一路鮮血橫流。
靜。
寂靜。
擂台下,所有人這一刻都傻了。
他們都想過,李端詳必敗。
但是沒有人想到,僅一錘!
就一錘啊!
大虛?
大虛又如何!
扭曲了天地又如何?隱身於天地又能如何?
境界,此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啥也不是!
倒飛在空中,李端詳此時眼裏也驚恐,她從未想像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人能夠這麼強大。難怪他能橫掃整個九州的同境界,他,太強了!
李端詳的拳頭緊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儲物戒指,心下猶豫着。
我要殺他嘛?
我要真的搏命嘛?
她在猶豫。
而當她落地的那一刻,李端詳喟然嘆息一聲‘哎……真實實力,我不如他。輸的甘心。’
誰都知道,皇室肯定是有殺手鐧的。
但李端詳自始至終都沒有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也沒有使出底牌。一招落敗,她認輸了。最終李端詳還是不願意用對敵之法,來殺死青州的一個天才。
趙甲之沒有胡攪蠻纏,一錘落罷,只是站在擂台上平靜的看着李端詳:
“我確定了你不是我對手。是拚死一搏,或是認輸?”
李端詳落地,臉色有些慘白,身上的護甲居然有些殘破感了。
“認輸。”
說完,李端詳默默的轉身走下擂台……
站在階梯之上,李端詳繯首四顧,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真逃了嘛?”
李端詳眼裏有些失望之色:“也好……這九州,同境界無人是他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