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蘇醒
“白衣,今後你就留在賀門主身邊,負責她的生活起居,你能否做到?”
諸子劍看向白衣,眉目中透露着一絲疲憊,深邃的眼睛裏卻依舊光彩照人。
白衣心頭一緊,眼底劃過一抹竊喜。
她終於能有機會待在他的身邊了。
天之驕子,何止羨慕,更讓人愛慕。
“白衣一定盡心儘力適逢在門主身邊,還請黑士放心。”
白衣的暗暗竊喜都落入諸子劍的眼底,但是她卻並無在意。
師姐身受重傷需要有人照顧,在這些靜林門弟子裏面,也只有這個白衣身手過得去,人也還算機靈。
“賀門主剛受重傷不宜移動,今日我們就留在舊廟,明日再隨我去古埔城。”諸子劍從懷裏拿出勇殺門的徽章,那枚獨特的深藍色徽章,遞給了站在她身前的一名靜林門弟子。
“我的侍衛靜心在東門的‘清樓閣居’你把我的徽章給他看,告訴他我已找到賀門主,找機會再與他匯合,讓他時刻注意花霞樓的動向。”
“是,屬下領命。”
女子緊張地接過那枚稀有的深藍色徽章,大氣都不敢出。
黑士的徽章,可得好好保管!
***
天空中下起了陣陣小雨,微風飄過,山雨霏霏細似塵。
諸子劍察覺到賀榮佳微微顫抖的身體,鮮紅的嘴巴也開始褪去了明艷,變得烏青發紫。
她在大殿裏掃了一眼,把隨地可見的枯草都堆在了一起,準備起火取暖。
這時受了諸子劍一掌而昏迷的白皙剛剛蘇醒,模糊中見諸子劍正在堆火堆。
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隨風飄落的煙灰蹭臟,可是諸子劍卻毫不在意,專註地擺弄着那一堆枯草。
“你醒了?”諸子劍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白皙身上,冷冷地問了一句。
白皙好似做了虧心事被發現,假意地咳了幾聲才緩緩坐直了身體。
諸子劍伸手摸了摸賀榮佳的臉和手,身體慢慢回暖,終於沒有顫抖了。
這一刻,大殿內除了噼噼啪啪的枯草火燒聲,一切事物都顯得那般靜謐和安靜。
諸子劍坐在賀榮佳旁邊,靜靜地陪着她。
而坐在一旁的白皙看着這一幕也不知為何感覺心裏特別安定,她竟在心中生出了幾分羨慕。
原來,他還有這麼一面,除了那一身戾氣,他居然還藏有這份溫和,卻只對着一人。
難怪她那般想着他。。。
或許是感知到白皙肆無忌憚的眼光,諸子劍臉色一變,扭頭看向白皙。
“你還不出去?”
白皙來不及收斂臉上的羨慕,就看到諸子劍一臉冷漠地看着她。
“我,我,我憑什麼出去啊?”白皙連忙應聲反駁,可惡,怎麼這麼不會憐香惜玉啊!
她剛剛被他打傷,現在還覺得疼,果然這個男人還是讓人討厭。
諸子劍也並非執意要將白皙趕出去,只是想提醒一下她非禮勿視。
否則,最後她只能將她趕出去。
白皙確實沒有再看向她,而是直接走在她旁邊,坐在火堆另一邊,倒是無一點拘束。
“你可知賀門主喜歡你?”白皙低着頭沒有看向諸子劍,而是望着那一堆火堆。
諸子劍臉上微變,沒想到白皙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
她隨即臉色一轉,帶着幾分嚴峻地看向白皙。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介弟子,還沒有資格在門主身後多嘴議論。”
白皙聞言一頓,感受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句,面前這個男人就能狠心地再給她一掌。
“你也別忘了我是宣陽門傅長老的小女兒,宮主都拿我當乾女兒。”白皙也不甘示弱,掀起眼角故作神氣地看向諸子劍。
別看她如此囂張和放肆,其實她心裏一陣發慌,深怕諸子劍直接對她出招。
諸子劍眸光流轉,不疾不徐勾起嘴角,好似對白皙的一番話絲毫都不在意。
“我只是擔心賀門主罷了,她為了你千里迢迢來到蘭國,現在卻昏迷不醒,她可是宣陽宮一宮之主的唯一女兒,從小都是天之嬌女。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什麼叫珍惜。。。”
白皙話還未講完話,諸子劍猛地一下起身,扭頭向殿外走去。
她的骨節捏得發白,臉色也越加異常。
再待下去可能她真的會對白皙下手,是死是活就不能確定了。
“你。。。。”
白皙正準備再次出聲,可是話還未出口,就被諸子劍散發的危險氣息堵住了嘴邊。
為了生命安全,她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如若不是從小身為賀榮佳的姐妹,她才不會想去招惹這個危險的男人。
哎,這世間也就屬她對朋友最為肝膽相照了。。。
林間小雨細細簌簌,三兩隻飛鳥也停靠在一處樹枝,不知是否為了避雨。
諸子劍站在離舊廟不遠處的樹林裏,看着眼前的風景,心裏的毛躁不安和那一絲倦意也逐漸被這空寂清涼的景色所平復。
清涼的秋風吹拂着,劃過她的心底,她終於能靜靜地獨處一會兒。
這世間萬物都是熙來攘往,襯得萬般和氣,可是卻都不曾屬於她。
她求而不得,得非所願。
一切皆因無緣。
倏地。
諸子劍聽到不遠處的草地里傳來動靜,上前扒開一看,就看到一個人躺在一個全是淤泥的低洼地中爬模了半響。
“救我,救我。。。”
諸子劍聽到這一聲聲淺淺的嘶喊,清冷的眉眼也閃過一絲不忍,她走向泥沼中將那人扶了起來。
那人見她將自己扶了起來,就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緊緊地反抱住諸子劍的腰,低聲便開始哭泣。
可是還未放聲大哭,已經用盡最後的力氣,最終昏迷了過去。
諸子劍臉色一變,絲毫無非力氣就將那人抱在了懷裏往舊廟方向走去。
好輕巧。
和小孩一樣輕。
諸子劍一臉雲淡風輕,抱着一個蓬頭垢面,看不清面目的人走到門口。
這一幕讓守衛的靜林門弟子們看得瞠目結舌,瞪着眼睛誰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黑士外出,居然還撿了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