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矮叟挖牆角

為何莫英奇不去說幾句好話哄妙一夫人開心，以他兩世為人的經歷要編幾句好話出來那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只因為鬼道人施展的九天都籇陰魔**畢竟是旁門中的有名法術，英奇雖然強自撐了許久沒有暈倒，但畢竟還是魔氣入侵，心中惡念浮了上來。早在前世英奇就對峨嵋派諸多不滿，到了蜀山世界中只想着找個好靠山，才是想要拜入峨眉，心中的潛意識裏依然對峨眉不是很感冒。被魔氣一激，心中惡念自然出來作怪，英奇又沒學習法術，兩世為人之下心中雜念要比起李英瓊多上無數，就頂了妙一夫人。

妙一夫人是何等人物，縱然是被莫英奇頂撞面上也絲毫不露聲色，開口說道：“小兄弟，你會錯我的意思了！此劍原分雌雄兩口，還有一口，尚待機緣才能出世。若非吾家故物，豈能冒認？你問我憑證不難，此劍本是長眉真人煉魔之物，真人飛升以前，嫌它殺氣太重，才把它埋藏在莽蒼山中，是個人跡不到之所，外用符咒封鎖。彼時曾對外子乾坤正氣妙一真人說過，此劍頗能擇主，若非真人，想得此劍，必有奇禍。果然後來有人聞風前去偷盜，無一個不是失敗和身遭慘死。”

“近聞那裏出了四個殭屍、兩個山魈和一個木魃，把一座五風十雨的靈山，鬧得終年炎旱，隆冬時節，溫暖如同暮春，一交三月，便天似盛夏。若非山中原有靈泉滋潤，全山靈藥異卉全要枯死。那山原無人跡，這還不甚要緊。誰知那四個殭屍日益猖厥，不久便要變成飛天夜叉，離山遠出傷人。那兩個山魈和木魃，更是每日傷盡生物，作惡多端。外子計算時日，劍的主人不久便去到那裏，並說得劍人不但尚未學成劍術，連門都未入，只是機緣巧而已。”

“貧道因此劍厲害非常，雖說長眉真人留下預言，萬一不幸落在異派中人之手，豈非助紂為虐？特地趕到莽蒼山，誅那幾個怪物，順便看那得劍之人是個何等樣人。貧道到了那裏，正是下雨之後，知道木魃已誅。再下去一看，連那兩個山魈與四個殭屍，俱被取劍人除掉。外子原說取劍的人不會劍術，猜是那人無此本領，恐被異派中人得了去，忙一路跟蹤趕來。”

“適才正巧看到劍上所放紫光，急忙下來，卻看見妖人奪劍，你們又被妖法所困，忙用太乙神雷擊散。果然小兄弟資質異於常人，就是你妹妹也是天賦異稟，俱是不可多得的良材美質！只是你們兄妹二人如此年幼，又如何來到這群魔盤踞的莽蒼山尋取此劍，是何人指引，又如何得知用法，還望小兄妹兩個細細道來？”

妙一夫人這一段話說下來，莫英奇也回過神來了，身後的李英瓊又不停的拉他衣角，哪裏還不知機，忙帶着李英瓊一起跪下來說道：“仙姑，弟子實是無意中得此寶劍，並無人指引！”忙把前事細細的說了一番，中間時有英瓊一旁補充，說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又請教妙一夫人姓名，希望能收歸門下。

本來妙一夫人收那李英瓊是毫無阻礙的，只不過現在莫英奇橫插一腳，而且是紫郢劍之主。妙一夫人仔細看莫英奇氣色，向道之心虔誠無比，只是眉間戾氣居然是她從未見過之重。就算妙一夫人知道紫郢劍之主是逢殺劫而出，乃是峨嵋派大興的開路之人，心下也是有點擔憂，此等戾氣已經近乎於魔。正躊躇時，見兩人跪在地下叩頭不止，又憐兩人資質出眾，心下便做了決定。

妙一夫人笑道：“外子是峨嵋派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我是他妻子苟蘭因。你們此次險些被妖人所害，總算是福緣深厚，才能化險為夷，因禍得福。收你們歸入我夫婦門下原也不難，只是貧道向來不收男弟子，外子現為了峨眉三次斗劍在東海煉一法寶，二三年內不在峨眉。這樣吧，英瓊先入我門下，而英奇你還不曾學會劍術，雖然得了此劍，尚不能合一，一旦遇見異派高人，難免不被其收去。我意欲先傳你口訣，你先回峨眉，每日按照口訣把劍修鍊，待二三年後，必有進境，我再引你去見外子，你意下如何？”

莫英奇撇撇嘴，心想：還能怎麼樣，外來戶就是外來戶，哪怕費盡心機搶了紫郢劍還是低人一等。面上卻是感激無比，連連叩首感謝，待李英瓊拜完師父，妙一夫人招手讓莫英奇過來說道：“如此我就在此先傳你口訣，你莫要以為劍囊在你身邊能放能收就可無憂，回去峨眉后，要勤加練習，切不可偷懶。按照本派嫡傳劍訣，勤修苦練，不出三年便能身與劍合，能大能小，能隱能現，無不隨心所欲。可切記切記！”若不是莫英奇戾氣太重，妙一夫人也不可能對一新弟子如此嚴格要求。

莫英奇倒並沒在意，有什麼還比能學到峨眉嫡傳劍訣更重要的！沒有什麼玉簡，更沒有什麼神識傳承，還真的是一大堆的口訣。幸虧莫英奇乃是從信息爆炸時代穿過來的，又是對仙道痴迷之人，理解起那些口訣來倒也不難。總體來說，妙一夫人所傳的口訣也不是什麼太高難度的，一部分是如何祭煉飛劍的口訣，另一部分卻是指揮飛劍刺殺進攻防禦的劍訣。

要知道，原本紫郢劍自動飛出殺敵那是寶劍自身神異，殺不殺得到人那是寶劍說了算，莫英奇無法控制也不會控制。而現在習了劍訣就不一樣了，通過祭煉溫養的口訣，與紫郢劍聯繫日益緊密，當然能如臂使指，隨心所欲。等日後修為高了，自然就能御劍飛行。

當下拔出紫郢劍按照妙一夫人所傳口訣，試着操作起來，莫英奇能清晰的感覺到紫郢劍與自己好似有條線連着一般，只是澀重無比。睜眼看去，一道三丈多長的紫色光芒在自己身邊五丈遠處團團亂轉。光芒時聚時散，聚時與日月爭輝，虹光奪目；散時整把紫郢劍身都露了出來，英奇知道那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而已。

一旁的妙一夫人暗贊不已，雖然莫英奇戾氣太重讓她有點擔憂，但如此天資出色的弟子如何能讓她不心喜。說道：“吾道之興，三英二雲。長眉真人的預言果然應驗，你們二人天資如此之高，當真是我峨眉派之福！”看着莫李二人，倒是越看越愛，忙指點起英奇的劍術來。英奇得妙一夫人指點再結合自己理解，雖然不能說劍術一日千里，但明顯紫郢劍所化光芒不再時聚時散，更是有了七八丈長短，空中轉折時也靈動了許多。

練了近兩個時辰，英奇總算對劍訣初步有了個掌握，要想御劍飛行就必須把祭煉口訣練好，每日溫養紫郢劍，那是個水磨功夫，先不去提它。把手一招，便想收了紫郢劍，看妙一夫人還有何吩咐。只是那紫郢劍居然停在半空，沒有隨着英奇的招手飛回，好似被什麼東西牽住了，在空中旋轉不停。

莫英奇大驚失色，運起妙一夫人剛剛所傳收劍口訣，連喊幾聲：“紫郢回來！”居然無效。妙一夫人正在一旁和英瓊說話，見此情況也是奇怪，知道有能人在旁，不敢怠慢，大喝一聲：“紫郢速來！”將手朝空中用力一招，紫郢劍才慢騰騰的飛到夫人手上落下。妙一夫人忙遞給英奇，讓他速速歸鞘，然後面對那樹林說道：“哪位道友在此，何妨出來一見？”

莫李二人眼前一晃，站定了一個矮老頭兒，笑着對妙一夫人道：“你們家的寶劍果然是與眾不同，竟讓我栽了一個小跟斗兒！”

妙一夫人見了來人，忙招呼道：“原來是朱道友，怎有清閑來此地？”一面又叫兩人上前拜見道：“這位是你們的朱師伯，單諱一個梅字，乃是天下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又對朱梅說道：“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李英瓊，還一個是代外子所收的弟子莫英奇，你看天資可好！”

朱梅看了看兩人就笑，英奇怎麼看都覺得他是苦笑。原來破了慈雲寺之後，朱梅見天下間許多的好資質都歸入了峨眉門下，自己雖然也有兩個弟子，奈何實在比不過人家。心中不服，便跟着人家峨眉的小輩弟子想撈些便宜，看能不能收到幾個資質機緣都好的門人。等和笑和尚分手后，在雲南飛熊嶺遇上了比較倒霉的赤城子，問清原由后，得知有個叫李英瓊的小女孩資質根基都非常之厚，心中哪能不動心。別說只是叛出崑崙的陰素棠所看上的弟子，就算是崑崙掌教看上的弟子，朱梅都要去搶上一搶。

等朱梅聽到雷聲，趕到此地時，早已該拜師的拜師，啥也沒他的份，又看到莫英奇天賦異稟，手掌紫郢劍，心中着實歡喜。本想收了他紫郢劍讓莫英奇看下矮老頭的本事，卻不料紫郢劍非同尋常，反讓他栽了一個小跟斗。

朱梅又向妙一夫人說道：“想不到長眉真人的紫郢劍居然二次出世，想來異派中人的殺劫又要來到。看此次的紫郢劍之主煞氣深重，更是天資縱橫，這樣好的根骨稟賦，將來光大貴派門戶，是一定的了！不過夫人向來不收男弟子，齊真人在峨眉三次斗劍前幾乎是沒有空閑。。。”這話的意思幾乎就是當面挖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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