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斗（14）
（本章有可能會直接挑戰讀者的思維極限）
宋卓接下來的反應則是欲言又止的。
而在此刻肖懷遠竟然看到宋卓似乎是打算落淚的，只是一直沒有看見實際的淚水掛在臉頰上而已。
肖懷遠不免想到：難道在這背後還會有真實的情緒來作為邏輯支撐？這是屬於某種戰術式的落淚？還是一種戰略式的落淚？我只能說是演的真好啊，但這又有什麼用呢？關鍵是我這看戲的人不願意相信啊……
肖懷遠接連提問道：“宋總這是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或許是與你的公司有關吧？”
肖懷遠都不覺得這會是他提出的問題，但肖懷遠只是覺得或許他自己也想演一下了，“看來宋總的做法真是很不一般啊，你遇到問題了竟然是找對手相幫，與你公司有合作的那些朋友都去哪裏了？”
“肖總，這件事只能你幫我了。”宋卓依然沒有落淚，只是在看上去的時候似乎是一種落淚的狀態。
“宋總也不用把話說的如此絕對，我認為還是先把事情說出來為好。不知宋總覺得如何？”
“我知道肖總是組建了一個戰略智囊團，我是想讓肖總的這個戰略智囊團成員幫我分析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自然是與我的公司有關。”宋卓的語調是誠懇的。
肖懷遠似笑非笑，“宋總啊，我差點就相信你剛才說的話語了，要不然你再想一個更加合適一點的理由？你在這裏坐了幾個小時，難道就只是想到了這一點？是不是時間不夠用啊？或許宋總再接着想一下？我同樣可以坐在這裏等。”
“是肖總你誤會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記得你的公司里也有智囊團，而那個許昭易不也是你智囊團里的成員？如此還用我公司里的戰略智囊團成員幫你分析問題？宋總啊，難道你自己相信你自己所說的了？你這是連自己都騙啊？可問題的關鍵是我並不相信這一點，你宋總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了？所以說我根本就不會誤會什麼。”
“可能在肖總你看來我是在編織着理由的，但實際的情形確實並非如此啊。”宋卓辯駁道。
“是嗎？倘若我公司里有什麼事情的話，我的做法不是讓公司里的戰略智囊團成員幫着分析，而是去找宋總你這樣的對手幫着分析，然後我還非要說這本身就是一種合理的做法……不知宋總你又是否會選擇相信呢？所以說宋總啊，你現在也該回公司了，就你這樣的謀划力還想着做出佈局？下一次也別來我的公司了，以免浪費了大家的時間。”肖懷遠也只想說這麼多了。
不過肖懷遠想到的則是：這還是宋卓本人嗎？難道以宋卓的思想境界還能編織出這樣的理由來？再說這也能稱之為是一種理由？或許這就是出於宋卓的佈局了？可我根本就看不出這其中的思維邏輯啊，可以說這本身就是缺少思維邏輯的……我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這怎麼看都有些反常了……
在看到肖懷遠真是打算離開這裏后，宋卓就站了起來，然後他跨了幾步來到了肖懷遠的面前站着：“肖總啊，就聽我把話說完如何？也就幾分鐘而已。”
肖懷遠站起來說道：“其實也不用幾分鐘，你直接說目的吧。”
“其實我是想讓周文尋幫着分析我公司里的一件事情，就這麼簡單，但我知道想讓肖總你同意卻並不簡單。”
“宋總啊，你這是屬於離間計？可這是否太直接了一點？還是說這是屬於另一種不同的用法？”肖懷遠此刻發現，他似乎是在勸說自己去做出符合於邏輯的一種解釋，但肖懷遠又豈會不明白這根本就難以得到合理解釋的？
“肖總，說的再直接一點吧，我是想讓許昭易和周文尋幫我分析同一件事情，或許這樣更能讓我看明白那真實的一面。對於這樣的理由來說，肖總你應該會選擇相信了吧？畢竟這就是我最為真實的想法了。”
“宋總的設想還挺不錯。”肖懷遠沒有直接做出回復，“可你覺得這有可能嗎？就算是我對此表示了同意，你覺得周文尋與許昭易會一起來幫你分析同一件事情？”
“不是共同分析同一件事情，而是分析同一件事情。不知肖總覺得如何？”今天的宋卓一直都顯得很有誠意。
“原來宋總是指的這個意思，但不好意思了，我依然幫不了你，畢竟這是屬於你公司里的事情。”肖懷遠在想了想之後還是對此提出了拒絕。
宋卓的反應是有些失望的，他知道肖懷遠不會輕易的對此表示同意。
肖懷遠可不會在意此刻宋卓的想法，他問道：“難道連宋總你自己都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不管怎麼看都不會如此吧？還會有宋總看不明白的事情？”
“我也不是看不明白，只是覺得此事不會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而已，我也想聽一下他人的看法。”
“如此說來的話，就是宋總不信任許昭易了？否則又怎麼可能還有必要讓周文尋再幫着你來分析？還有這樣的道理？”
“不是如此……這當然不是有關於什麼信任的問題了，而是在於說人的想法都是存在着極限的。”
“能讓宋總親自到我公司提出這樣的要求，或許宋總的公司真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吧？宋總不覺得我也有可能會知道？如此一來對於宋總你而言豈非是不利的？”
“我們的公司又不存在競爭，也不是同一個行業的兩家公司，我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所以宋總也想讓我知道此事了？”
“倘若肖總願意幫着分析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提出拒絕的。”
“恐怕這才是宋總你的真實目的吧？”
“什麼真實目的？”
“看上去你是想讓周文尋幫着分析的，但實際上你是想讓我幫着分析，只不過在宋總你看來……倘若一開始就直接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是會讓我直接提出拒絕的，所以你才提到了周文尋，不知我的看法是否準確？要不然宋總為何就是不提也可以讓我幫着分析呢？你的這一做法無非就是讓我自己主動提出來，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肖懷遠逐步的分析道，“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對手，而我根本就不可能幫你分析什麼，但你卻想把不可能變為可能，並且還是讓我主動提出幫你分析公司里的事情。可以說宋總你的佈局真是太隱秘了一些，不過我還是看了出來。畢竟只有這樣也才可以合理解釋你的做法。”
宋卓說道：“這隻不過是肖總你自己的看法吧？”
宋卓停了幾秒鐘然後又接着問道：“只是不知肖總又是否願意幫我分析此事？”
宋卓既沒有對肖懷遠的說法做出肯定，同樣也沒有做出否定。這其實讓肖懷遠自己也難以肯定就是如他所分析的這樣。
“宋總你覺得我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肖懷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