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殤

李青雲正一個人抱着一壺酒坐在湖邊發獃，她回想着之前她跟高湛在一起的情形，兩個人一起在樹下練劍，默契十足；兩個人一起下廚做飯，和面時，抹了一臉麵粉，做好了一起吃飯，給對方夾菜，送到嘴邊卻又故意拿開；兩個人一起在草地上放風箏，追逐着，嬉戲着，玩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曬太陽…有太多太多的美好值得回想和留戀。

可是有一天，高湛卻向安平王胡延之之女胡天華提了親，李青雲得知后，跑去問高湛。李青雲生氣的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高湛卻假裝不知。

“你為什麼會向別人提親？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高湛回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那我現在鄭重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

“你說什麼？我本以為你會跟我解釋，我本以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李青雲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問道：“高湛，你告訴我，你愛她嗎？”

“皇命難違，沒有什麼愛不愛，胡氏國色天香，知書達理，娶回去日久生情，自然就愛了。”高湛冷冷的回道。

李青雲哼笑道：“那我呢，你愛我嗎，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或許愛過，又也許一直把你當妹妹。”高湛依舊淡淡地回答着，他的語氣中除了冰冷，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妹妹？我以為我們早已互許終身，我以為你娶的人會是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說到這裏李青雲流下了眼淚，強壓着的情緒終於到了爆發的邊緣。

“若是皇兄為我指婚的對象是你，我會娶你的。”高湛冷淡的話語，深深刺痛了李青雲，她本以為她會情緒失控，衝著他大喊，卻發現，在聽到高湛這句話之後，自己卻是異常的平靜，也許是心底的絕望代替了所有的難過與憤怒。

“我懂了，都說帝王之家，只有權力，沒有感情，我以為你不一樣，看來是我太傻太天真了。”說完李青雲轉身走了，淚流滿面。

而高湛看着李青雲離開的背影，也終於留下了一直強忍着的淚水，但是高湛的傷心，李青雲沒有看到。

高湛婚禮的那天，李青雲沒有出現，而是躲在暗地裏偷偷看着，她看到了高湛牽着胡天華的手，拉她下轎，看着他們兩個在一片喜慶中拜完了天地，她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在這個充滿歡喜的日子裏，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滿心失落。

李青雲想到高湛與別人的婚禮，神色黯然，她舉起酒壺，大口喝了起來。

“如此大好天氣，你卻一個人坐在湖邊喝悶酒，怎麼，思念情郎了？”李青雲聽到宇文邕的話，拿下酒壺，回答道：“我已為人妻，怎麼會有情郎，又何來思念之說？”

“那你為何要借酒澆愁呢？”宇文邕追問着。

“想家了而已。”說完李青雲又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看來是朕照顧不周，沒有幫助你儘快適應這裏。”宇文邕故意如此說著。

“皇上想多了，我不過是一個禮物，哪裏值得讓皇上費心。”李青雲淡淡地說道。

“酒有人一起喝會更好”，說著宇文邕突然快步走過去，要奪取李青雲手裏的酒壺，但李青雲反應敏捷，立刻站了起來，把酒壺向前擲出，繞過宇文邕，她隨即立刻閃到宇文邕身後，接住酒壺，回過頭，與宇文邕保持一定距離，對立而站。

宇文邕撲了個空，卻笑着說道：“還是個練家子，你果然不簡單，朕現在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說著迅速竄到李青雲面前，看上去宇文邕是衝著酒壺而去，但他卻用了聲東擊西之計。

李青雲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酒壺上，卻沒想到宇文邕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說道：“你是朕的女人，朕不允許任何人把你當作禮物”。

“你放開！”李青雲想要掙脫，可宇文邕力氣太大，她沒能做到，宇文邕接著說：“看來，朕需要儘快讓你在朕的皇宮裏找到家的溫暖了，畢竟以後這裏才是你的家。”

李青雲不屑地說：“皇宮？一個沒有人情的地方，永遠都只會是冰冷的，怎麼可能有溫暖？”

“每個地方都是相同的，地方本身當然不會有溫度，但人心是有溫度的，皇宮是否溫暖，取決於皇宮裏的人。”

李青雲看着宇文邕，眉頭微皺。就在李青雲出神時，宇文邕拿開她手裏的酒壺，扔到地上，“借酒澆愁終歸不是好辦法，酒醒了，憂愁還在。”說完拉着李青雲就走，李青雲回過神來，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適應你的新家。”宇文邕拉着李青雲往前走，李青雲卻用力的想要掙脫：“放開我，我不想跟你去。”

宇文邕停下來，靠近李青雲，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可別忘了，後宮中決定一個女人地位高低的可從來不是位份，位份高只能引來更多的嫉妒，只有得到皇上的恩寵，才能讓你在後宮中活的好。”聽到宇文邕的話，李青雲想到了薛若琪和厙汗修悅的挑釁，愣了下神，不自覺間已經被宇文邕硬拉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