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術士現身
張少雲一邊擺着姿勢,一邊思量脫身之策。
誰料江天華和江天義已同時攻了過來。
未到十招,張少雲便被擊倒在一棵樹下。他撞上了樹,落地時已顯得痛苦不堪。
轉眼間看到了樹下的泥土,便隨手抓了一把,朝那兩個人擲去。
江天華、江天義始料未及,連忙蒙住眼睛,並退後幾步。再睜眼看時,張少雲已去得遠了。
張少雲的輕功着實了得。
“他跑不了的!”江天華追了過去。
江天義隨後跟上。
張少雲直往府門口跑去,卻沒想到江嘯宏已在那裏等着了。
不止江嘯宏,還有之前被他打敗的江小瑩以及府內上下所有弟子和奴僕。
火光照得亮如白晝。
張少雲的表情依然很淡定,冷冷地看着江嘯宏,突然雙拳齊出,朝其攻去。
江嘯宏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接連擋住幾招,然後一掌將他推開幾步。
張少雲差點沒站穩,又繼續攻,這次只出了一招,便被擊中,還未站穩,江嘯宏又一掌擊到,將他震飛,落地后又突出一灘血。
他還想站起來,已很難了。
這時,江天華和江天義趕到。
江天華一把抓起他頭髮,準備一掌劈碎他腦袋。
“住手!”江小瑩跑過去推開江天華,“幹嘛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
“他可是刺客,來殺爹爹的。”江天華道。
“就算是刺客,也得讓父親問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啊。”江小瑩看着父親。
江嘯宏走近,道:“不錯,咱們家是名門望族,豈可輕易動手殺人?”
江天華無話可說。
江天義抓起張少雲頭髮,道:“小子,還不快老實交代,誰讓你來殺我父親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保證不傷你性命。”
張少雲沒有答話,閉上了眼睛。
“難道你不怕死?”江小瑩問。
張少雲還是沒回答。
“既然你這般固執,那就別怪我了!”江天華要動手。
“慢着……我們一定得查出他的來歷,還有他的目的。”江天義道。
“你也看到了,這傢伙根本不稀罕。再說養虎為患,留着他還有什麼用處?”江天華道。
“他絕不會無緣無故來這兒,或許,他還有什麼同夥?”江天義道。
江嘯宏、江天華都變了臉色。
“小子,快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江天華問。
張少雲非但沒回答,好像都昏死過去了。
“我看這是沒用,直接殺了算了。”江天華道。
“阿義說的對,此人敢隻身闖我‘江府’,定是有備而來,有同夥也說不定。”江嘯宏道。
“可他寧死不招,您看……”江天華道。
“先把他關進地牢,為父有的是辦法教他開口。”江嘯宏冷冷道。
江天華和江天義依言將張少雲帶去地牢,周圍的家丁和弟子們都各自散了。
江小瑩心思重重,站在原地遲遲未走。
“瑩兒,你在想什麼?”江嘯宏關切地問。
“父親,難道真如那術士所言,咱們家真有一場劫?”江小瑩微微皺眉。
“這只是巧合罷了。再說,就算真是一場劫,現在那刺客不是已被制服了嗎?”江嘯宏道。
“可他一個字也不肯吐露,我真擔心他還有其他的同夥,會陸續找上門來。”江小瑩道。
“你若是害怕,晚上就和為父睡一屋,或者去和你兩個哥哥一起睡。”
“我才不要,女兒已經長大了,會自己保護自己的,女兒只是擔心父親啊。”江小瑩挽着父親的手,慢慢地在往府里走。
第二天一早,江小瑩看見兩個哥哥帶着人出去查找那江湖術士的下落,自己也閑不住,也帶着阿梅和阿星兩個女僕出去找了。
她們三個在洛陽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找到徐鼎勝。
江小瑩有些急了,道:“阿梅,阿星,你們回府去發動府中的師兄弟,讓他們把城裏所有算命的和卜卦的全都帶到這兒來。”
阿梅和阿星應了去了。
江小瑩走進一間茶坊,要了杯清茶喝。
過了兩個多時辰,阿梅、阿星以及府中的大部分弟子都來了,還帶着許多身着道袍,手拿布幌的人。
“小姐,我們帶來了,您看有沒有那個術士?”阿梅、阿星交代。
江小瑩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卻沒發現徐鼎勝。
那些人都知道江小瑩的身份,有的道:“江小姐,不知我們犯了什麼罪,要把我們抓起來審問?”“平日裏我們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沒做過什麼虧心事,要真有得罪‘黃河大俠’的地方,還請小姐高抬貴手啊。”
江小瑩有些失落,讓師兄弟們把他們都放走,並給了他們一些銀兩。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阿梅道。
“我們幾乎把洛陽城給翻遍了,那個人會不會不在城裏呢?”阿星道。
江小瑩沉思着:“也不知道哥哥們找到他沒有,若是落在他們手上,一定凶多吉少,不行我得儘快找到他。可是城裏已經找過了,莫非真的不在洛陽了……”
忽聽身後有人咳嗽兩聲,緩緩說道:“江小姐是在找在下嗎?”
江小瑩即刻回身,看到了一個同在喝茶的人。
這個人豈非就是她遇到的那個江湖術士?
徐鼎勝!
他臉上仍帶着微笑。
“你何時在這兒的?”江小瑩還有些驚訝。
“在下從小姐進來的時候便在了,只是小姐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在下。”徐鼎勝微笑消失,面部毫無表情。
“你果然在洛陽城裏。”江小瑩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小姐豈非正派人到處尋找在下嗎?”徐鼎勝道。
“只可惜我把洛陽城翻了個遍,卻沒想到你就在我身邊。”江小瑩道。
徐鼎勝喝了口茶,道:“不知小姐找在下有何要事?可是在下的預言應驗了?”
“不錯,你現在就跟我走!”江小瑩讓阿梅和阿星拽住徐鼎勝,四個人一同回“江府。”
江嘯宏得知后便去正堂接待。
徐鼎勝輕輕搖動摺扇,雙目緊閉,似是十分享受。
“父親,就是他!”江小瑩挽着父親一同走到他身邊。
江嘯宏打量了他幾眼,便抱拳施禮:“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徐鼎勝睜眼看見了江嘯宏,無論是眼睛還是臉頰均無表情,遲疑了許久才還禮:“在下徐鼎勝,平日以算卜為生。”
“早些聽小女說起過先生,莫非先生真有這方面的真才實學?”江嘯宏道。
“‘黃河大俠’雖是武林前輩,想必對五行八卦這等虛無縹緲之事將信將疑。在下不才,曾有人稱‘神算子’。”徐鼎勝道。
“那先生可知未來?”江嘯宏試探着問。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徐鼎勝道。
“那就勞煩先生替老夫卜上一卦,無論准與不準,銀兩照付。”江嘯宏道。
“江大俠果然名不虛傳,不知江大俠欲知何事?”徐鼎勝道。
“先生可知當今武林聲望最高的‘三大高手’?”江嘯宏道。
“‘三大高手’不但以武見長,而且才智、品德皆為人中龍鳳。如果在下所料不錯,江大俠便是這三大高手的其中一位吧。”徐鼎勝道。
“不錯。不知先生可知另外兩人?”江嘯宏道。
“一位是雲南大理天龍寺的鎮侖大師。”徐鼎勝在正堂內開始自由行走着,“只是鎮侖大師乃出家之人,與世無爭,極少現身江湖。雖有盛名在外,卻獨享清靜,不理凡俗事物。”
“嗯,那還有一位是……”江嘯宏問。
“還有一位嘛……”徐鼎勝停下腳步,垂下頭,手中摺扇搖得又輕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