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體驗一把還珠格格里的叫花雞?

第五章:體驗一把還珠格格里的叫花雞?

歇了一夜,一早起來,用了早飯,灌了兩瓦罐清水,就辭別這戶人家,上路了

杜沅捧着杜衡給他掐的一大束黃菊花,和杜衡背靠背地坐了

杜辰在考教孩子們這些天的課業,他說上一句,孩子們接下一句,兩日的功夫,就複習了學過的半部論語

杜辰見倆孩子學得這樣好,心下大為寬慰。就在車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授課

也不講其他,專治詩詞

因為杜沅說,想學點和秋天有關係的

那可不就是詩詞了么

“東晉的陶淵明老先生偏愛菊花,有詩云...”

這日杜辰大抵是講得上頭了,晚間竟錯過了宿頭,四下連個莊戶人家也沒見,帶着妻兒,肯定是無法漏夜趕路的,只得就地將就一晚

好在昨日在昨日借宿的人家手裏買了兩隻雞,杜辰去撿拾柴火了,鄭氏拿出瓦罐乾糧,正計劃着整治飯食呢

“阿娘,沒有刀,切不下雞了。我們做叫花雞可好?”

杜沅拉着鄭氏衣袖,仰頭問

“叫花雞?阿沅可知叫花雞怎麼做?”鄭氏好笑地看着女兒

“阿娘帶我和衡哥兒上香那次,我在靜安寺看過,要用鹽,酒,香料把雞腌了,再拿荷葉把雞裹起來,糊上泥巴,丟進土裏燒,就可以了。阿娘,我說的可對?”

“嗯,阿沅說的是,可現在沒有荷葉,可怎麼是好?”

鄭氏對女兒的好記性,條理清晰的表述很是訝異,卻也不動聲色

“呃~”杜沅放下了拉鄭氏的衣袖的手,還抬手摸了摸額頭

“阿姊,阿姊,用芋頭葉呀!你瞧,那田間的可是芋頭葉?也能用吧?”杜衡轉了轉眼珠子,抓着她的手大聲喊道

“想來是可以的,是吧婉娘?”背了一捆柴的杜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突然出聲,母子三人才驚覺他在身側

“嗯,你們爹爹說的沒錯,想來是可以的,既如此,就你們姐弟去採摘芋頭葉罷,要慢慢走,小心些,莫要摔了,可知?”鄭氏應了丈夫,蹲下身柔聲說

“知了,阿娘~”

兩個孩子牽手跑開了

鄭氏回身把車上另一隻雞也拿了出來,

“兩隻雞可能吃下?”杜辰不禁問

“這隻雞架着烤吧,叫花雞隻管叫孩子們去動手,卻不定能吃,總不至讓孩子餓着,多烤只備着吧”

“娘子思慮周全,子文敬服~”杜辰還拱手作揖,笑意洋洋地看着妻子

“這禮哪能是諢作的,快別打趣妾身了。我先把火升起來,官人去看着孩子們,這荒郊野地的,看着些總是好的”

“是了,娘子說的是,為夫這就去。”

杜辰轉身就去攆遠處的倆孩子了

鄭氏腌好兩隻雞,架着瓦罐把粥都煮開了,父子仨才哼哧哼哧地回來

倆孩子身上髒兮兮的,臉上手上都是泥,杜衡懷裏抱了一大包芋頭葉包着的淤泥,杜沅拖着兩根芋頭,摘洗下來也有十幾顆,杜辰跟在姐弟倆身後,手裏拿了好幾張芋頭葉子

姐弟倆放下手裏的東西,都累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氣

“叫花雞吃得可不易~快喝些水歇歇,”鄭氏取過放涼的開水,遞到姐弟倆嘴邊

“是了,阿沅,衡哥兒都累着了,爹爹來裹叫花雞,一會兒你們姐弟燒火烤,可好?”

“知了,爹爹,”

“好的爹爹,烤叫花雞,我可以!”

在鄭氏的幫助下,夫妻倆幾下就把雞用芋頭葉子裹了,密密裹了四五層,才一層層糊泥巴,火堆是用幾根大木頭架起的,木頭下也放了柴火,泥巴雞就放置在火堆中間,上下左右都是熱烘烘的火苗,鄭氏還丟了好幾顆芋頭進去,

粥熬好后,鄭氏就拿出串好的雞架在了火堆上,不多會兒,一股子鮮香的烤雞味兒就竄進了鼻腔

“哇~烤雞呀!阿娘真好”

杜沅從身後攬了鄭氏的腰,小臉貼在她背上,嬌嬌地說

這晚的飯食直等到月上柳梢頭,才吃上

中間鄭氏怕孩子們餓着,拿碗盛了煮好的粥,讓孩子們先墊巴墊巴

“啊~這叫花雞可真香呀~就是烤糊了了些~不過,焦香焦香的,真是太好吃了!天下第一好吃!”杜沅吃得滿嘴油,興高采烈地說

“嗯嗯!叫花雞天下第一好吃!第一好吃!”杜衡咽下嘴裏的肉,也附和着

“那阿娘的烤雞呢,烤雞不好吃呀?”鄭氏嗔道

“好吃好吃,都是天下第一好吃!是吧阿姊!”

“嗯嗯,都是天下第一好吃!叫花雞還是阿娘腌的,阿娘和爹爹裹的呢!我們可太棒了!烤了天下第一好吃的雞!”杜沅姐弟倆笑開了

荒野上散落一地銀鈴般的童聲

用過飯,杜辰把牛車的車板拆下,放在了火堆旁邊,墊上了褥子,夫妻倆把兩個孩子放在中間,火堆燒得旺旺的,蓋着被子,倒也沒太覺得凍

這可真是席地而睡,天為廬地為被,身側是阿娘和弟弟暖烘烘的身子,火光映襯着他們平和舒展的面容,杜沅看着天上的星星,棋羅星布,再回味着今晚的叫花雞,我杜沅竟能有這樣的際遇,感恩。

翌日清晨,杜沅姐弟倆是被熱醒的,被褥子包裹得密不透風,旁邊的火堆燒得旺旺的

“阿沅醒來了?來,阿娘給穿鞋,過會兒就有得粥吃了,咳~咳咳”

“阿娘~阿娘可是受涼了?”

“不礙事,剛嗆了口風,咳~沒事的,咳咳~”

鄭氏咳得臉色通紅

杜沅忙坐起身,幾步跑了過來,拍着鄭氏的背,給她順氣,

“阿娘,受涼了要看郎中的,等會兒找藥鋪看看,要吃藥才能好,阿娘要聽話”

“阿娘要聽話,要看郎中,要吃藥。”

杜衡睡眼惺忪地,聽見聲響也起身,鞋也沒穿就躥了過來,蹲在鄭氏身邊說

“快把鞋穿上,咳~額咳咳仔細着涼,葯可苦!”

“知了阿娘,我帶衡哥兒去穿鞋,阿娘莫急”

杜沅牽着弟弟往車板走,

剛穿好鞋襪,杜辰就抱着盛滿水的瓦罐回來了,聽見鄭氏的咳嗽,也皺了眉頭

“爹爹,阿娘咳得難受,應是受涼了,咱們快找個郎中吧!”

“衡哥兒說的是,快來吃飯,用了飯咱們早些上路,快點找郎中給你們阿娘瞧瞧。”

“好”

杜沅姐弟倆左右倚偎在鄭氏身邊,杜辰拿褥子把鄭氏包裹了起來,姐弟倆給鄭氏順氣,一會兒給她喂水,就這麼緊趕慢趕了大半日,才算是走到了一個村鎮上,

“敢問小哥,坐堂郎中可在?”杜辰把牛車趕在一家回春堂門口,就進門問詢了

“郎中?我家坐堂大夫姓周,周大夫在,瞧病還請裏邊走。”身着褐色對襟短打的少年郎拱手回道

“多謝,”

“大夫,我家娘子昨日受了風,早起咳嗽不止,煩請您看看”

杜辰說罷就攙了鄭氏坐下,倆孩子站在杜辰身側

“娘子這是滑脈啊,如珠走盤,已有兩月余了,怎好受風?娘子如今不宜操勞,切忌多思多慮,憂思過重與自身與胎兒都大不利!“

夫妻倆都愣了愣神,這孩子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鄭氏心裏暗想

”多謝大夫,”杜辰忙拱手做謝,妻子有喜,他也是極高興的,揚了揚眉

就扶了妻子拿着方子去取葯了

“現下,趕路時不成了,在這鎮上略住些時日,待你身子好了,再上路罷!”

杜辰拎着幾包葯坐在車轅上,和鄭氏說著

“阿娘是懷小弟弟了嗎?”杜沅偏頭左右瞅了瞅爹娘問

“是呀,阿沅和衡哥兒就是姐姐哥哥了,阿娘肚子裏懷了小弟弟。”

杜辰笑着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髮

“可我本來就是姐姐呀,衡哥兒是我弟弟,”杜沅挑了挑眉頭得意地說

“那阿娘快些,我要當哥哥,嘿嘿~我是弟弟也是哥哥~”

杜衡也笑了,拉着鄭氏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阿娘

“哎~衡哥兒是弟弟也是個哥哥~乖了~”

“那尋個客棧歇下罷!只是多了這許多花費!”

“娘子說得哪裏話,身子才是最緊要的。”

難為杜辰這讀書人了,大抵是沒經手熬藥的,這葯事關妻子和肚裏的孩子,他不敢假手他人,日日窩在廊下,接了客棧的葯爐拿着扇子守着,過了四五日,鄭氏的風寒才大好,夫妻倆帶着孩子出門轉了轉,補了些乾糧吃食,畢竟帶着一個孕婦兩個孩子,吃食是萬萬不可虧待的,杜辰去車馬行退了牛車,賃了輛馬車趕路,他寧肯多花些錢財,也不敢讓妻兒有何閃失

就這麼從秋末走到深冬,馬車換上船,又下船乘車,吃了借住的主人家熬煮的臘八粥,又趕了兩天路一家人才進了成都府,修整了半日,才趕車到了蘆溪鎮

“三弟,三弟!哎呀,可算是等着了,收到你的信,爹就讓我多留意,我日日在這城門口等了大半個月,今日可算是等着了!”

“子文見過大哥!”杜辰傾身一拜

“你我兄弟,不必多禮!你們讀書人就是禮數多,水哥兒,快把馬車牽來,!”杜家大哥杜寅不等杜辰拜下,就伸手把人扶了起來,杜寅是做生蠶起家的,掙了些錢還開起了絲綢鋪子,杜辰奪得鄉試案首后,藉著弟弟的名頭又開了間書鋪,在杜辰登科及第后,書鋪的生意更如烈火烹油,他借勢把聲意做的更大了些,如今已是蘆溪鎮上頭一位的鄉紳富豪。

“弟媳見過大伯!大伯萬福!”鄭氏也盈盈一拜,

“弟妹快起,”杜大哥揚手虛扶了把

“沅娘,衡哥兒,這是你們大伯父,快行禮。”

“阿沅/阿衡給大伯父請安,”杜沅姐弟倆躬身行禮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和三弟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老爺,馬車到了,”小廝水哥兒牽來馬車,就麻溜兒地把行李拿上去了,然後拿了信物,牽了杜辰賃來的馬車去車馬行來

杜辰把孩子抱上去后又扶了妻子上去,才和大哥坐在車轅上,趕了馬車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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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客到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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