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梟屍元
“在下若沒猜錯的話,閣下定是英勇無敵人稱‘衝天鳳’的女前輩啦!”李月白拱手揖拜。
“不錯,本人正是‘衝天鳳’!閣下身手不凡,又有法術在身,若非神族與魔族法師,常人是無法見到我與眾姐妹元神的!想必閣下大有來頭!我與眾姐妹被禁錮這些藤蘿中,元神懵懂,不知白晝黑夜,不曉春夏秋冬。聽君所言,方知竟過了八百年!新朝亡了!新靜帝也已殯天!父母親友更無一人活在世間!我等生無所戀!情願魂飛魄散,嗚嗚……”林中又傳來陣陣嗚咽哭泣聲,好不凄慘。
“前輩的心境,小女子感同身受,不知能幫前輩做些什麼?”唐明香一旁插言。
“前輩,我們只想借道蜮人國回歸華夏,恰巧被這些藤蘿攔住去路,可否行個方便,讓開一條去路?若要在下出手相助,解除你們元神的封印,還請女前輩儘管直言,在下義不容辭!”李月白道。
“咦?哎呀!就憑你們幾個,還想通過蜮人國?!這怎麼可能!”一團紅色光影兀地顯現神盾光球前方,一名身穿紅甲頭戴鳳盔的女將出現身前,她背靠一粗壯無比的赤色藤蘿,這藤蘿不知何時伸展過來。這女將的面龐若隱若現,看上去不是很真切,雖談不上美艷動人,卻也英氣勃勃,非同常人。
“蜮人魔的厲害晚輩知曉些,我等也做了準備,便是千難萬難,蜮人國這關是一定要闖的!”李月白神色決然。
“呵呵,你這年輕後生雖有些輕狂,不過心地不差,可不像這老雜毛,若不是看你臉面,我早將他掃成兩截啦。”衝天鳳指着李月白身旁的張興,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張興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強忍怒火,低頭向衝天鳳行禮,以示多有冒犯。不想剛剛自己逞強託大竟觸怒了這些藤蘿元神,險些丟了性命,心下登時收斂不少,不再耍威風了。
“前輩,難道此處還有更厲害的凶邪?”李月白問。
“年輕人,你想想,能將我赤薇軍女兵元神封印此處的機關,是不是很有來頭?”
“啊?那會是什麼機關?”李月白與眾人聽了大吃一驚。
“這要從虞華帝君六長老之一希羅尊者說起了!自從希羅尊者離開虞華后,遠遁猰貐魔國,希羅尊者一生努力參悟宇宙玄機,自創科羅教義,於魔族斬獲眾多追隨者,卻最終走火入魔,崇尚強力,背棄了丘孟尊者的仁道,與帝君虞華徹底決裂,轉而支持混元魔頭。魔族的科羅信徒研習希羅尊者‘元靈通天’幻法,分為‘屍元’、‘屍靈’、‘屍冥’、‘屍戎’、‘屍狪’、‘屍居’、‘屍羅’七大門派。七派門徒廣布猰貐十二邦國,其掌門傳人稱‘屍靈’大法師、‘屍元’大法師等。每派掌門有正副兩位大法師,每當魔國進犯華夏時,這些掌門大法師便搖身一變為魔軍統帥。大法師以下信徒稱為‘屍靈’法師、‘屍元’法師等等。七門派中以‘屍元’一支最為邪毒、殘暴,也最仇恨華夏人族。‘屍元’門徒皆為蜮人國的蜮人魔。當年我受新靜帝之命,率領八千女兵協助竺蘭神兵深入蜮人國,只待將與這些鬼物一決高下,不想行軍途中與竺蘭神族走散,於小蒼山下誤中‘屍元’大法師埋伏,結果赤薇軍全軍覆沒,我與眾將士全部命喪於此。可恨‘屍元’大法師竟將我與眾姐妹魂魄做法封印於林中‘玉脈赤筋’藤蘿內。這些魔藤十分了得,它們長生不滅,枯而復生,枝葉折斷後很快又會長出。屍靈大師將我等元神永世禁錮魔藤內,不入冥界輪迴,令我與眾姐妹日日受那風吹日晒,爬蟲啃食之苦,用心歹毒!”衝天鳳說到這不禁淚如雨下。
“哎!前輩,難道就沒有法子逃脫此地,任其折磨嗎?”李月白心中一陣難過。
“辦法倒是有,不過我說過,就憑你們幾個人,無論白天黑夜你們都無法活着走出小蒼山,那裏有很多蜮人魔出沒,若再遭遇屍靈法師,便是必死無疑!你我皆為華夏同胞,實不想看你們白白送死,還是快快請回吧!我哪裏還指望你們救我等脫離苦海呢!”衝天鳳搖頭勸道。
“前輩,刀山火海晚輩又有何懼!?獨闖魔窟的事也不是沒做過!還怕那些妖邪不成!您便告訴晚輩屍靈法師究竟對前輩動了什麼手腳,又用了何種機關將您困在此地?!晚輩既然路過,眾前輩正遭受苦難折磨,豈能忍心無視?!”李月白心頭火起,怒不可遏。
“你們這幫後生呀,真是無知無畏。這小蒼山可不比別的地方,此處妖魔儘是些屍元大法師的徒子徒孫!可要知道,屍元大法師是魔族七大法師中最厲害的角色。小蒼山腳下有一洞穴,喚作‘抱魄居’,原為屍元大法師修鍊幻法之所,我赤薇軍眾姊妹元神就是被這老東西施法困在洞內一法器中。據傳此物掌控此地方圓百里內草木叢林與魔獸的運命存亡。我與眾姊妹元神若要解除封印,擺脫玉脈赤筋藤蘿的囚籠必須先找到這法器,將它破解!見到法器后破解之法便會得知。不過這談何容易!常人尚未抵達小蒼山腳下怕是早已命喪魔怪之手了!更別說進入‘抱魄居’取那法器,解除封印啦!聽我一勸,諸位還是請回吧!”衝天鳳語重心長地規勸。
“前輩,只要您一聲令下為我等讓開一條去路,前方便是刀山火海冥界地獄晚生也無所畏懼!前輩為我華夏同胞,晚生定要勇闖魔窟,解救前輩擺脫這些藤蘿鬼物,走出苦海重入輪迴!”李月白目光堅毅,他早已下定決心。
“李哥所言極是,明香願緊隨左右,與李哥出生入死!”唐明香脫口而出,她下意識覺察到對華夏人的仇恨變淡了,親見身前眾人遭受的苦難折磨,暗生同情,自身命運的坎坷磨難同大眾的苦難比起來,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她意識到此前的自己是多麼得狹隘與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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