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議和
“嗯,薛公子所言極是!若他活着回來,斷不能留,就是陛下與太子饒過他,老夫也要除掉此人!不過他手中的寶劍倒是個神物,要想辦法拿到手中!”屠魔行者陰惻惻道。
“法師盡請放心,若他回來,結果他的事便交給在下處置,無須您老動手!”
兩人接下來又低聲耳語一陣,計議一番,便分頭各自散去。
次日太子火速派使臣出城,知會酋氐主帥裕天長仁欲行議和。裕天長仁得知使臣來意后,大吃一驚,深感意外,只怕其中有詐,可華夏使臣呈上的書信卻寫得十分誠懇。大意說兩國斷斷續續交戰了數十年,你們酋氐不過是想拿回羲和主神璽,若酋氐肯罷兵,兩國同為人族,羲和神璽由兩國輪流護持也未嘗不可,華夏平武帝稱東帝,酋氐國主裕天竑羽稱西帝,從此兩國相安,共同防衛魔族。
裕天長仁將這封信從頭至尾又細細讀了一遍,也覺很是合情合理,只怕是華夏守軍已得知張興大軍已全軍覆沒,形勢於其不利,故而只好和議求全。他雖已遵照國主旨意做好佯裝撤退的準備,只待引誘華夏主力出城追擊,於半路伏擊華夏追兵,此時擔心華夏一方已得知張興潰敗一事,若採取此前伏擊之策,又怕被對手將計就計,思來想去若能與華夏媾和,等華夏獻出羲和神璽兩國罷兵也未嘗不可,只是國主不在身邊,不好擅作主張,便暫定五日後與華夏負責議和的官員磋商,再做打算。
華夏使臣離去后他立即寫好奏章,派人火速通報遠在西京的裕天竑羽,上報華夏欲行媾和一事。
裕天長仁只等國主意旨下來,再做戰與和的決定,有將官提醒提防華夏有詐,裕天長仁做了相應的佈置,將每日列陣圍逼和州的酋氐大軍後撤,同時加強三軍警戒防衛,以防華夏偷襲。如此一來和州城外方一改往日喧囂勢態,暫歸於平靜。
五日後,薛忠秉作為華夏議和官員,於岳青赤猶等數十人陪同下,步入裕天長仁主帳,只待就議和一事相談。
對面一席酋氐官員早已坐好,薛忠秉等一廂官員發覺身下桌椅竟比對方的矮小許多,加之酋氐人本就身材高大,兩方官員相對而坐,酋氐官員高高在上呈俯視之態,華夏官員只能抬頭仰視對方。薛忠秉心中明白,定是裕天長仁故作羞辱之舉。
一旁的岳青臉上氣得青筋暴起,不停低聲咒罵。若非今日陪同薛忠秉前來議和,他早就揮刀衝上去,將那群酋氐官員砍個七零八落。
“嗯!嗯!萬萬不可造次,大丈夫當須忍時便要忍,不可莽撞!今日你我前來是要將殿下交待的事辦妥!”薛忠秉提醒岳青。
“這些(狗)娘養的,給咱家的座椅忒地小,分明是在羞辱他爺爺!欺人太甚,公子放心,這筆賬俺自要記下,來日再和他們算總賬!”岳青低聲道。
“哪位是前來議和的主事官?”一高大身影自帳外閃身進來,後面數名護衛緊跟着魚貫而入。
話音宏亮高亢,極有氣勢。薛忠秉等人扭頭一看,只見這位酋氐將官魁梧高大,英氣逼人。一對褐色劍眉下,金色眸子熠熠生輝,青綠色臉龐映襯着,盡顯勇悍威武之氣。薛忠秉心知,此人定是酋氐三軍主帥裕天長仁。
薛忠秉小心翼翼站起身來,神色恭敬,望其作一深躬,緩聲細語道:“鄙人正是受華夏國太子之託前來與將軍商討議和的主事官,薛忠秉!”
裕天長仁走入對面首席落座。一酋氐譯官將薛忠秉回話譯成酋氐語說與裕天長仁。裕天長仁聽了哈哈一笑,先以酋氐語嘟囔了幾句,引得其餘酋氐眾官員一陣哄堂大笑。未等譯官轉譯,裕天長仁徑直以略顯生硬的華夏語嘲笑道:“‘血中餅’?閣下名字聽起來不太吉利啊,這餅要是沾了血,還能吃嗎?”
這邊華夏官員聽了無不怒火中燒,裕天長仁如此狂妄,公然藐視調笑華夏前來議和的主事官。眾人敢怒不敢言,且看薛忠秉如何應對。
“早聞將軍聰睿神武,今日一睹將軍尊嚴,果如傳聞,實乃薛某人大幸。今日鄙人前來不是為爭閑使氣的,只為兩國長遠大計也為將軍福禍安危而來!”薛忠秉道。
“好大口氣,還不是奈何不了我手下十幾萬‘窮窮’騎兵,若真有本事,儘管出城決戰,來個全軍對決如何?議和?你們華夏有什麼資格議和?那羲和神璽早晚要回到國主手上!”裕天長仁神色蔑然。
“鄙人承認,我軍眼下難敵‘窮窮’兵鋒,可華夏全軍將士堅守和州,暫避‘窮窮’鋒銳,諒你們一時也奈何不了我方守軍。將軍進不能攻,退又無據,一旦有變,只怕福禍難料!”薛忠秉淡然道。
“先生說得卻是實話,前番議和書信中說羲和神璽由兩國輪流把持,兩位主上一為東帝,一為西帝,為天下人族共主,未嘗不可。這番意思我已派人傳達主上了,未得主上指示前,本人不可越廚代庖,擅做主張。再有我軍已得知消息,華夏尋得一異人法師,號稱麾下的蒼狼軍刀槍不入,如今怎說不敵我‘窮窮’兵陣?怕是有何把戲在其中吧?嗯?!”裕天長仁目光如炬,注視着薛忠秉。
薛忠秉心中一激靈,不覺汗下。他確信其父薛亨從未將屠魔法師組建蒼狼軍一事向酋氐透露一絲一毫,看來華夏朝廷之上早有人暗通酋氐,好在家父尚未向酋氐國主裕天長仁表明心跡,不然若被暗藏華夏的酋氐卧底得知,該如何是好?!想罷他暗下決心,這次和州一役無論如何也要消滅對方主力,屠滅酋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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