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慄的花蝴蝶

不寒而慄的花蝴蝶

老婦人將三位引向茅舍中間堂屋。屋內陳設簡單,面向門口的靠牆處則擺着香案,另外便是一張簡單的方桌,四條長凳,桌上正擺着幾副乾淨碗筷。

“三位快快請坐,老婆子我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沒什麼能報答的,這不,正巧做了粥,不嫌棄便吃上一口。”

話音剛落,一陣焦香味道飄來,那老婦人驚呼道:“哎喲,我的粥……”邊說邊撩開布帘子跑進了西間廚房。

三人在外面看不到裏間情形,只聽那婦人在廚房怒吼道:“要死啊柱子,你在幹啥呢?粥都糊了你不知道啊?這一天天的,好吃懶做,痴痴獃呆,還在發什麼愣?還不趕緊滅了柴火!”

想來這戶人家家裏除了那婦人之外還有一位,聽起來像是她的兒子,名字叫柱子。

那老婦人說話實在難聽,一般人早聽不下去,鐵定得辯駁幾句,誰知等了半晌,柱子也沒開口反駁一句,想必是習慣了這樣的咒罵。

那老婦人越說越來勁,又嚴厲地吩咐道:“我可跟你說啊,外頭來了三個貴客,你給我老實待在這,別出去丟人現眼,衝撞了人家有你好果子吃。”

江有義心道奇怪,哪有親生母親這麼數落自己兒子的,這柱子也太可憐了吧!

而明真與戒痴二人,皆是眉頭微蹙的模樣。

明真傾身拉開一條長凳,以袖擺掃了掃,輕輕拂去浮沉。

江有義本以為他是自己坐,卻聽他道:“江姑娘有傷在身,坐下歇息吧。”

她此時正是全身酸軟無力,倒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很沒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而明真與戒痴則在其他兩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只不過他倆腰背挺得筆直,跟打坐修鍊似的。

江有義實在是佩服他們,心道不愧是正統的修行者,無論在哪裏都是站如松坐如鐘。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別人家做客,再怎麼累也不該這麼沒形象,遂乖乖起身規規矩矩地坐好。

明真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道:“江姑娘身體不適,可隨意些,主人家應是可以體諒。”

“沒事,我感覺還撐得住。”江有義左右看看,湊近他耳側,小聲問道,“明真,你腳上的鎖鏈怎的不見了?”

她的鼻息絲絲縷縷噴在明真耳側,讓他有些不適應,他微微躲開,卻不禁紅了耳根。先前江有義身上濃烈刺鼻的胭脂味,此刻居然感覺不那麼難聞了。

明真沉吟片刻,微微低頭,清亮的桃花眼看着江有義,亦是小聲道:“只是戒痴師侄用了小小的障眼法,若比他修為高者,便一眼可以看出來。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江有義給戒痴豎了個大拇指,心道難怪自己也看不出來。

對方見她與明真交頭接耳,自是認為她在帶壞明真,臉上對她的厭惡更甚。

江有義無語地想着:這傢伙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怪我搶了他的好師叔?

只聽戒痴道:“江姑娘請自重!可別忘了,你身上的問題還未解開,若無合理解釋,即便是小師叔同意,我也決計不會讓你上寒雲寺的。”

不一會兒,廚房的布帘子被挑起,老婦人端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出來,正巧將江有義要說的給打斷了,她輕舒了口氣,畢竟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呢。

可能因為那枚金簪,老婦人對江有義三人倒是客氣得很。

“老婆子家裏窮,沒什麼吃的,缸里也沒多少米了,要不是這姑娘心善送了我那金簪,也不知下個月怎麼過活。”老婦人不好意思地笑道,“家裏還有一些自家做的腌菜,我給你們去拿。”

言罷她轉身又進了廚房。

江有義看了看桌上冒着熱氣的大碗。要說粥,還不如說是米湯,因為壓根看不到幾粒米。

不過一聞到香味,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瞬間鬧了個大紅臉。江有義舔了舔唇,米湯就米湯,餓得時候,米湯也是人間美味呀。

那老婦人又端來一碟鹹菜,便道:“姑娘和兩位師父快吃,別客氣。早上先這麼墊墊肚子,一會兒我去鎮裏買些菜,托這位姑娘的福,中午可以吃的好些。”

江有義道:“婆婆,您和柱子也沒吃的話,一起吧?”

老婦人道:“我跟他廚房吃,他痴痴傻傻的,以免鬧笑話,你們吃。”說完又回到廚房去了。

江有義左右看看明真和戒痴,見他們並沒要下筷子的樣子,小聲問道:“喂,你倆不吃嗎?”

明真道:“小僧與戒痴師侄皆已築基,築基后需辟穀,否則對修行無益。江姑娘你慢些用,我們等你。”

原來如此!

幸好自己還沒築基,否則又要解釋為何不辟穀的問題。開玩笑,要她辟穀,等於要她命吶。

“嘿嘿,那我不客氣了哈!”江有義拿勺子舀了三勺到桌上的小碗裏,筷子也不用,雙手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喝起來。

幾口米湯下肚,從喉嚨直暖到胃裏,江有義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一般,舒服地眯了眼。

忽然,一陣慌亂地腳步聲從廚房傳來。伴隨着那老婦人驚呼聲:“柱子,你幹什麼去?皮癢了是不是?你給我回來!”

明真三人抬頭,便見一位頂着一頭雜毛、瘦的皮包骨頭的中年男子沖了出來,一見他們三人便立在那裏默不作聲地盯着瞧。

江有義以為他是不是也沒吃早飯,想喝粥來的。

但仔細看了下,他的眼神卻不是在看粥,倒像是在看人。

只見他一雙渾濁的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明真身上!

老婦人追了出來,氣急敗壞道:“你這狗東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德行。給我回柴房去!”

言罷便死死揪住柱子的耳朵將他往廚房拖,可憐柱子身體太弱,被她強行連拉帶拽地,就這麼拖走了。

江有義卻心中一跳,這柱子有些古怪啊!

那柱子看着明真的目光,不像一位農戶該有的。倒有些像是見到獵物的猛獸一般,彷彿勢在必得。

況且,方才在村口的時候,系統666因感應到附近有高手出沒,嚇得不肯出面。而666到現在也叫不出來,說明這高手仍在附近。

江有義一瞬間有些不寒而慄,這些事情太過反常,好似有聯繫卻又無法理清。

原文中寒雲寺的滅門慘案,究其根源其實與明真有關,只是不知敵方會用何種手段。

江有義想着,現下定要好好看着明真,萬萬不可出事。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米湯,一時不察,嗆了一口,忍不住重重地咳嗽起來。

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手的主人笑着安撫道:“慢些吃,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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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義: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啊啊啊!!!人家可是衝著你來的!!!

明真:……那你等我十年,十年後,由我護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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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第一扛揍炮灰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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