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小丫鬟略顯尖銳的聲音:“彩岩姐姐,不好了!”。
和薇皺皺眉,並不理會外面的動靜,掀開帳子去看珠珠。
小丫頭已經醒了,站在床上細聲細氣的抹眼淚。
見到和薇,她眼睛先是一亮,隨後彷彿受了什麼大委屈似的,哭得更凶了,就連聲音都似乎大了一點點,還忍不住打了個嗝。
和薇看得心疼又好笑。
能怎麼辦呢。
只好認命的哄她:“珠珠不哭了,額娘給你變魔術好不好?”
“魔術?”
小丫頭沒聽過這個詞,疑惑的歪歪頭。
和薇被萌的,頓時血槽就空了,沒忍住揉了一把小腦袋。
然後故作神秘的擺開架勢,胳膊胡亂揮舞幾下,藉著帳子的遮擋,從彩溪的手裏接過盤子,唱着神秘小調“噔噔噔噔”,一閃神,一盤子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動物出現在珠珠面前。
和薇:“看,奇迹發生了。”
珠珠配合的“哇”了一聲。
帳子外將和薇一系列動作看的清清楚楚的丫鬟婆子和被奪了盤子的彩溪:“......”
就,一言難盡。
和薇已經顧不上什麼威嚴,什麼形象了,終於把孩子哄好,她大大鬆了口氣,抱着珠珠去吃飯。
珠珠累的快,上午並沒有玩很久,雖然已經睡了一覺,但是現在的時間也不算晚,不過才剛過午時。
午飯乾脆擺在了這邊。
午飯依舊豐盛,不過沒有和薇惦記着的黃燜雞。
因為小廚房按和薇的吩咐,暫時放下手中的其他事,去給珠珠做午飯了。
和薇用來哄孩子的一盤子小動物就是廚房的傑作之一。
小孩子不喜歡吃飯,將食物做成各種有趣的形狀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那一盤子都是用蘿蔔等耐煮的蔬菜雕刻的,即便煮熟了,也能保持形狀不變。
珠珠第一次吃正常的食物,接受的非常良好,不哭不鬧,特別好喂。
和薇喂她吃了幾口蛋羹,見她兩隻小手捧着一隻白蘿蔔雕成的兔子捏來捏去,愛不釋手,笑道:“別玩了,這是給你吃的。”
珠珠瞪大了眼睛。
看了眼和薇,又看了眼兔子,猶豫片刻,“啊嗚”一聲,咬下了兔子頭。
然後眼眶就紅了。
正要另外給她夾一個的和薇:......白兔子都已經變成灰兔子了。
算了算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母女倆和和美美吃了一頓飯,和薇給珠珠搬家。
她抱着珠珠走在前面,後面浩浩蕩蕩跟着十幾個拿東西的下人。
珠珠這才知道,她要跟和薇住在一起了,整個人無比的亢奮。
一路上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在和薇懷裏扭來扭去,和薇覺得自己的小細胳膊都快承受不住小丫頭的洪荒之力了。
拍了拍她的屁股:“老實點。”
珠珠立刻安靜下來,只一雙眼睛轉來轉去,忙得不得了。
好在和薇的正殿和側殿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和薇緩了口氣,把珠珠交給奶嬤嬤抱着,揉着自己的胳膊休息。
彩岩趁機上前回稟:“兆格格方才去爺書房了。”
和薇不是很感興趣:“哦。”
彩岩嚴肅的臉都綳不住了。
有句話說的好,皇帝不急太監急,彩岩現在就體會到那太監的苦和難了。
她真是替自家福晉操碎了心。
從前福晉拼了命爭寵,她就不贊同,何至於的呢,只要福晉做好自己的本分,爺自然不敢慢待她,爭寵是妾室才用的手段。
如今不爭了,對爺愛理不理,彩岩更愁了,夫妻本是最親近的人,哪裏有隔夜仇,福晉一副劃清界限的樣子又是何必呢。
她恨鐵不成鋼:“福晉就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
和薇淡淡道:“兆氏再得寵,書房重地也不是想進就進的,擔心什麼!”
記憶里,九爺雖然偶爾跳脫,但是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不然歷史上也不能將生意做的那麼大,成為八爺一黨的經濟支柱。
這樣的人,絕不能因為他身上沒有差事就小看他,書房不知道有多少秘密呢,怎麼可能讓妾室隨意進出。
彩岩更着急了:“可是爺讓兆格格進去了,還留下了食盒,還讓小路子親自送她回去。”
和薇微微蹙眉,猜測:“兆氏懷着孕,爺對她難免包容一些。”
“劉氏有身子的時候也給爺送過湯水,爺當時可不是這個樣子,劉氏懷的還是個阿哥呢!”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懷的是阿哥還是格格,在肚子裏的時候誰能知道呢?
咱不能用這一點說九爺偏心對吧。
但是彩岩說的也沒錯,按規矩,女眷是不能去爺們書房的,兆氏卻受到九爺的優待,的確不尋常。
現在有兩種解釋。
一是兆氏準備的吃食很合九爺心意,但是和薇略一思索,就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因為按理來說九爺是不會讓兆氏進書房的,更別說嘗一下吃食的味道了,除非那香味濃郁到九爺在室內都能聞到,並且好聞到九爺可以不顧體面讓妾室進書房。
那問題又來了,這動靜可謂大了,伺候的人不會一無所知,但是彩岩得到的消息里沒有提到這一點。
那麼最可能的就是第二種情況了。
九爺喜歡兆氏,甚至愛她,為了她,可以不顧規矩,甚至可以向她敞開自己所有的秘密。
和薇越想越認定這一點,心裏不免有些彆扭,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一個是丈夫的妾室,他們兩個郎情妾意,倒顯得自己格格不入。
不過她向來心大,彆扭了一下也就過去了,繼續指揮下人收拾珠珠的東西。
彩岩:“......福晉......”
和薇打斷她:“對了,你讓管家找泥瓦匠來,我要在小廚房修個烤爐。”
彩岩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來已經被彩溪拉到外間了。
彩岩甩手:“你拉我出來幹什麼,我還有話跟福晉說。”
彩溪笑道:“行啦,我還不知道你嗎,想勸福晉兜攏爺是不是?要我說,只要福晉高興怎麼都行,你又何必插手呢?”
彩岩皺眉:“咱們伺候主子,總不能眼看着主子行差踏錯吧。主子雖然身份尊貴,但是也只有爺才能長長久久地陪在她身邊,現在和爺離了心,以後的日子怕是要泡在黃連里了。”
彩溪詫異的看了眼彩岩:“我倒沒想到,你除了講規矩,竟也會講感情”,見彩岩面色不愉,她不由笑,“你呀,還是看不透。”
彩岩臉上是大大的不服。
彩溪道:“你想呀,福晉從前那麼看重爺,怎麼可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你就放心吧,福晉這個樣子是暫時的,等她緩過來自然就會好。倒是趁這段時間,調養調養身體才是正經。”
彩岩沉默片刻,被彩溪說服了。
她心裏一松,想起和薇交代她做烤爐的事情,頓時就充滿了動力,急匆匆就找人去了。
於是,經過和薇的指手畫腳,半下午的時候,小廚房起好了一個在一般人看來奇奇怪怪的烤爐,本來就不大的廚房頓時更小了。
和薇趁着珠珠又睡了,把小廚房的人指揮的團團轉,親自擼起袖子做了一鍋雞蛋糕。
火焰炙烤着磚泥結構的烤箱,小廚房裏溫暖如春,幾個小丫鬟小太監頻頻看沙漏,巴巴等着和薇說的開鍋的時間。
這味道實在太香了。
是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甜蜜香醇,只是聞着,就覺得心情都變得愉悅了。
他們迫切的想要看看成品是什麼樣子。
就算吃不到,漲漲見識也是好的。
香味越來越濃郁,在幾個人煎熬的等待中,終於,時間到了。
和薇指揮小太監打開烤爐,一瞬間,比之間更濃烈幾倍的香氣隨着白色的霧氣迸發開來。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烤盤上深棕色的雞蛋糕,入爐前不過一點點,眼下卻膨脹成大個大個。
蓬鬆綿密,跟一般的糕點很不一樣。
和薇嘗了一口,有些不太滿意,她雖然喜歡吃,但是廚藝卻不咋地,也就是菜譜記得多罷了。
要不是為了示範一下烤爐怎麼用,她才不獻這個丑。
這樣想着,她就問徐管事:“知道烤爐怎麼用了嗎?”
徐管事魂不守舍的點點頭。
和薇滿意了。
“回頭我把方子寫給你,空的時候練一練。小孩子吃這個養身體。”
雖然珠珠很乖,給什麼吃什麼。
但是和薇的老母親心態,總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正巧她知道那麼多好吃的,現在不做給孩子吃還等什麼時候。
做起來!
頓了頓,看到太監丫鬟們雖然竭力控制,眼神還是時不時從雞蛋糕上掃過,她甚至看到有人悄悄的咽口水。
和薇就當沒看見,反正徐管事肯定要練習幾次,少不了這些人嘗鮮的。
她自己做的,就算她願意給,他們也不敢吃的,還是留給寶貝閨女兒吃吧。
和薇瞬間心安理得,吩咐丫鬟把雞蛋糕裝好,正要回去,就聽見外面傳來甜美的聲音。
“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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