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綠袖班
這晚上，精神連續幾天高度緊張的高世軒來到牡丹閣，只想在綠牡丹這個絕色佳人的琴聲和歌聲中，得到片刻的釋放。
明天，或許後天，不知道南麓會發生什麼。
……
綠牡丹認真地彈琴歌唱，高世軒認真地聆聽，兩人的恬靜相處，倒也不像應止白想像的那麼齷齪。
高世軒不是正常男人，對待美女的手段，卻比很多正常男人溫柔。
一樓大廳里的喧嘩聲傳進了牡丹坊，優雅的琴聲和歌聲受到了嚴重的干擾，高世軒的雅興被迫中斷，就有些不爽了。
“外面為何如此喧嘩啊？”
綠牡丹停下撫琴，微微頷首道：“要不……奴家出去看看？”
“不用！這樣的熱鬧，咱家自然要去瞅瞅！”
說罷站起身來。
“常侍大人留步！”
隨着聲音，花千枝推門而入。
湊近高世軒身邊，小聲說：“大人，外面來了很多陌生面孔，其中就有一個自稱做生意虧本的商人，帶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賣藝，說是湊點盤纏，但我看來其中必有古怪。常侍大人可要格外小心！要是花種出了什麼意外，恐怕……”
高世軒呵呵一笑，不屑地冷笑道：“牡丹坊不是你花老闆的地盤嗎？咱家怕什麼啊?！再說了，纏枝牡丹的花種我已經收好了，如果花老闆性急的話，咱家倒是可以考慮讓你現帶回宮去請賞，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恢復當年的職位。”
花千枝頓時渾身顫慄。
高世軒接着嘲弄到：“只是花老闆出宮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纏枝牡丹的一粒種子，突然拿這麼多花種回去，怕是不好給大人交待！”
花千枝花枝亂顫，氣得發抖！
劇烈顫抖的手掌，突然就攥緊了。
“常侍大人的意思，是不想給奴家留一條活路了嘛？”
這口氣，不知道是哀求，還是威脅。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眼看着花千枝就要和高世軒翻臉了，綠牡丹惶恐起身，躬身站在一邊，卻沒有離開。
“哎呀呀，花老闆想到哪裏去了？”
高世軒似乎意識到黔州山高皇帝遠，很多事情，還需要花千枝幫忙。
“咱家的意思，是想幫助苟燕子你恢復當年的綠袖班啊!”
原來，花千枝只是花老闆的藝名，她的真名叫苟燕子，也是個有來頭的人物。
“綠袖班？”
花千枝咬着嘴唇，硬是把一腔委屈和憤怒生吞進肚子裏。
想當年，綠袖班在京城何等風光啊！
年方二十的苟燕子，作為綠袖班裏最耀眼的人物，享受着皇恩浩蕩，默默地為朝廷辦事。
一個身為五品校尉的女漢子，卻不惜犧牲名譽，以歌姬的身份來掩飾，混跡在風月場中。
不料，綠袖班卻被某個大人物操控，成為了他的殺人工具。
苟燕子奉命尋找纏枝牡丹未果，再也不想回到已經變味了的綠袖班，從此浪跡江湖。
綠袖班裏沒有主心骨，逐漸被皇太后王政君遺忘，也就銷聲匿跡。
……
“虧大人還記得當年的綠袖班。現在的牡丹坊，倒也不賴！”
花千枝平息下來，嫣然一笑。
“常侍大人，我花千枝回不回宮都是次要的，綠袖班沒了也就沒了，和我花千枝沒有關係。這麼多年的漂泊，我早就忘記了宮廷里的那些事兒，奴家只是不想常侍大人節外生枝，耽誤了你要辦的大事。”
“哼哼！”
高世軒細着嗓子冷哼兩聲，突然說：“咱家接下來要辦的事情才是大事，比這幾粒花種重要得多！不過你放心好了，只要你配合老咱家把這事辦好了，咱家回宮之後，絕對不會透露你苟燕子的信息，你繼續在黔州這蠻荒之地，做你牡丹坊的老闆娘……”
花千枝愣了一下，突然身子一定，不再有絲毫顫慄了。
“常侍大人何必苦苦相逼，奴家已經說過，宮廷奴家是回不去的了，也不想回去。這十八年來，奴家已經習慣了浪跡江湖……”
咬着牙關，又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後頭。
“還請常侍大人開恩，放過奴家一馬。至於南麓，憑着奴家的身手也是上不去的。常侍大人倒是不妨去試一試，不過就算上去了，普天之下，怕是無人能對付得了那怪物……”
高世軒嘻嘻笑着，一臉陰險。
站起身來，緩步圍着花千枝打轉，目光在花千枝身上肆虐，恨不得一口將其吞下。
“苟燕子，你就因為找不到纏枝牡丹，居然辜負了大人的苦心栽培。大人不追究，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咱家也沒必要和你計較。只是咱家實在想不通，放着好好的綠袖班大姐大不做，居然隱姓埋名地在黔州開了一個牡丹坊，你不覺得丟人，咱家都覺得臉上無光。十八年了，你當真就對綠袖班沒有一絲留戀？”
花千枝一雙好看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條縫。
那張好看的臉，突然痙攣扭曲，變了形狀。
攥緊的雙手，突然張開，釋放出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常侍大人，人各有志，舊事莫提為好。感謝常侍大人還記得當年的綠袖班，也還記得苟燕子。只是，十八年前的苟燕子已經死了，現在花千枝只想在南蠻之地了此殘生……”
“殘生？哈哈哈……”
高世軒晃晃悠悠地轉到了花千枝的面前，突然定住身子，盯着花千枝那張好看的臉說：“咱家沒猜錯的話，你才三十八歲，居然就說殘生了。那麼咱家已經六旬，算什麼生啊？”
花千枝扭過頭去，拚命壓抑着心頭亂竄的怒火。
“常侍大人修鍊苦禪功，肯定能練成不老之身！”
“哼！”
高世軒嘴上哼着，心裏卻得意洋洋。
“沒錯，我的苦禪功，的確能修鍊成不死之身。可惜了，要是能和花老闆這樣的高手珠聯璧合，我們都能夠一起修鍊到返老還童，咱家要是運氣好的話……嘿嘿！”
說罷，有靠近花千枝一些，一雙迷離的老眼，溢滿了令人反感的味道。
“咱家就想不通了，花老闆要是和咱家聯手一起修鍊，說不定……嘻嘻，就是天下喘氣的神仙伴侶。到時候，你的牡丹坊一樣可以像當年的綠袖班一樣，拿着朝廷的俸祿……”
“高常侍，你這一趟來黔州，不是為了找我苟燕子談這些事的吧？”
花千枝一扭頭，兩眼閃耀着凌厲的光芒。
這些年，高世軒為了修鍊苦禪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花千枝早就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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