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只為一人盛開
趙順有着遠大的抱負，要成為太醫院的名醫，名揚天下的名醫。
他怎麼可能真正的浪跡天涯呢？
不過，為了心愛的人兒，他把抱負也捨棄了。
“好啊，浪跡天涯多好！浪跡天涯，無拘無束，懸壺濟世一樣可以名揚天下的啊！”
衛婉霜突然焦急地說：“順哥，等我回去收拾點東西，酉時三刻，就在城西門外的關帝廟門口會合。”
說走就走的天涯之旅，讓趙順有點猝不及防。
不過他沒有猶豫：“好啊，不見不散！”
……
酉時一刻，趙順就早早的在城西出口一里路之外的關帝廟門口等着。
酉時三刻，卻沒見衛婉霜出現。
酉時三過了，直到戌時三刻，天，已經暗了下來。
衛婉霜還是沒有出現。
趙順卻等來了太醫院的右院判，還帶着兩名禁衛軍。
趙順頓時驚恐，自己在太醫院又不是重要人物，不就是和一個民間女子私~奔嗎？怎麼就驚動了自己的上司了？
甚至還驚動了禁衛軍。
犯得着這般興師動眾？
“趙御醫，你果然在這裏，院使命你速速返回太醫院。”
院使是太醫院的從二品官員，右院判是正四品官員，而趙順其實也不是太醫院裏的小角色，二十齣頭就已經是正五品官員了。
只是御醫的官職，不如一個縣令實在。
趙順還是不明就裏，自己私自外出也不是第一次，算是奉旨採藥，而且也帶回來很多珍奇的草藥。
這次外出，老大也是支持的，難道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讓老大覺察自己的一去不返了嘛？
他已經等候了一個時辰，衛婉霜都沒有出現，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心裏着急，就回到太醫院。
衛婉霜的確出現了意外。
院使大人冷着臉問：“趙御醫，你知道你今天犯下的是什麼罪名嗎？”
趙順懵逼，我沒帶走太醫院的一顆藥丸，難不成這罪名，是拐騙了良家婦女？
不等趙順回答，院使大人又問：“你知道衛婉霜是什麼人嘛？”
趙順頓時心驚肉跳：“大人，婉霜她出了什麼事？”
“大事！”
院使大人剛剛說出兩個字，趙順瞬間癱倒在地，匍匐着問：“婉霜在哪裏，她究竟怎麼了？”
院使大人淡定地說：“她自然是在衛尉府里，衛尉大人宅心仁厚，想着低調就把這事了了。但是，太醫院你是待不下去了。趙順，你可知道衛婉霜正是衛尉大人的千金嘛，你一個小小的御醫，居然敢攀這樣的高枝……”
“嗡……”
趙順的腦袋一陣轟鳴，瞬間失去了直覺。
衛尉大人，位列朝廷的公九卿高位，乃權傾朝野的人物。
趙順一個五品御醫，給衛尉大人的千金小姐熬湯送葯的資格都沒有。
這事要是傳出去，趙順連腦袋都保不住。
其實，趙順的腦袋差點就沒保住了。
不是衛尉大人宅心仁厚，而是衛婉霜要和趙順私~奔的消息走漏了風聲之後，衛尉大人當即控制了衛婉霜。
而性格執拗的衛婉霜卻以死相逼，要衛尉大人放過趙順，否則就一頭撞死。
趙順才保住了項上人頭，但是太醫院卻待不下去了。
當然，他也不想待下去了！
趙順離開太醫院后一個月，衛婉霜突然也失蹤了。
不過她給父親大人留下了書信，她只是去尋找天下奇花纏枝牡丹，倘若衛尉府敢對趙順不利，此生連她的屍骨也見不到。
衛尉大人心裏滴血，卻無可奈何。
就這樣，趙順流浪了兩年時間，給無數達官貴人治療疑難雜症，倒也賺下了百萬兩黃金白銀，於是來到衛城縣隱居。
再後來，王莽官運亨通，逐漸掌握大權，衛尉府也出現了變故……
早些年，趙順也曾經去過雲霧山，卻沒有見着衛婉霜。
睹物傷懷，之後再也沒有去過。
衛婉霜作為衛尉大人的千金大小姐，浪跡天涯的說法，只不過是茶餘飯後瞬間即逝的一個念想而已。
但是她的確去了雲霧山。
她逃離衛尉府的原因，是因為已經身懷有孕，不敢給衛尉府蒙羞。
但是帶了雲霧山，也不敢到鷹嘴崖去尋找纏枝牡丹。
由於從為衛府裏帶走了大批金銀，就在山下建起了房屋，招來侍女，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一年後產下一子，三年後才上山來到鷹嘴崖。
經過幾多年的修鍊，衛婉霜的霧隱功巔峰造極，果然在絕壁上尋到了纏枝牡丹。
於是採擷種子，就在鷹嘴崖下培植纏枝牡丹，轉眼就是三十年……
……
苗竹滿撫摸着兩塊纏枝玉佩，早已淚流滿面。
突然跪倒在趙順的腳下，泣不成聲。
“爺爺，我得趕緊找到那個盜花賊，拿回纏枝牡丹的種子，然後返回雲霧山，把爺爺健在的消息告訴奶奶！”
趙順抖抖索索，老淚縱橫：“孩子，花種要不要算了，等我忙完一些事情，就和你去雲霧山！”
“不行！”
苗竹滿卻執拗地說：“這些纏枝牡丹是奶奶的心血，就算種子，也不能得讓盜賊帶走。奶奶說了，這世間的纏枝牡丹，只為一個人而盛開！”
趙順明白，衛婉霜說的那個人，自然就是他了！
……
天，已經黑了。
趙府大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周遭的燈籠把紅光倒影在雪地里，甚是好看。
二重門寬敞的大院裏，三道影子攪亂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時而離地兩丈，只聽空中呼呼風嘯，人影卻幻化無形。
時而緊貼地面，只見地上冰花四濺，人影卻飄忽無蹤。
三人幻影，一招一式，同出一轍，和雪花一道曼舞，讓家丁們目不暇接，卻又目瞪口呆。
幾個家丁想偷師學藝，不料剛找着比劃兩招，一個個摔倒在地上，卻不敢哭爹叫娘，只能悄悄地哼唧。
雪花里看不見人影，只聽得趙順的口令聲，夾雜着時不時的哈哈大笑。
趙順一個六旬老者，熟得比九月的桃子還熟透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和十八九歲的衛止陌和苗竹滿，在雪花里“嘻哈打鬧”。
只有老管家站在么門口，腦袋就像是安了彈簧一般，木偶一般跟着幻影晃來晃去，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眨也捨不得眨一下。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三道幻影逐漸恢復了人形，飄然落定。
“爺爺，這就是你說的飄渺功嘛，果然比霧隱功更上層樓。”
苗竹滿氣喘吁吁，衛止陌更是累成狗，弓着背，雙手撐着膝蓋，昂着腦袋喘息。
趙順卻氣定神閑，沒事一般，就像是飯後散步一兩里路。
對苗竹滿和衛止陌說：“這個飄渺功，是綜合了霧隱功和浮雲身的優勢，兩者合一的，自然比浮雲身和霧隱功都要強上十倍。”
衛止陌和苗竹滿對視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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