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應對方案
第一天晚上,白穎混進跨年晚會,原本打算用刀片割孟時語的手腕,一心想要殺死她。不料卻被程佳瑢壞了計劃,最終沒有得逞。
第二天白天,周逸森出現在警察局,引白穎開口說出作案經過。晚上,白偉在得知白穎在國內進了局子后,又坐最早的航班飛回國內。
到達本市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鐘了。白偉一刻也不敢停歇,趕到警察局,卻又被告知,白穎觸犯了刑事法,檢察院已經起訴了,並且不能取保候審。
白偉最後的那根弦也崩了,坐在大廳的長椅上,一坐就是一宿。
早上八點半,辦事的警員時不時在白偉身邊經過,白偉鬢角的頭髮泛白,給人一種一夜白了頭的感覺。
這已經是事件發生后的第三天了。
白偉就那樣坐在長椅上,腳邊的旅行袋鬆鬆垮垮的放在地上。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白偉僵硬的抬起頭,看見是劉隊站在自己的面前。
“白先生,你還是回去吧。”
白偉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兩隻手掌撐在膝蓋上,沒有說話。
“白穎的作案經過都被鏡頭紀錄了下來,可謂是證據確鑿了,再加上白穎她自己的口供,這是實打實的故意傷人罪,沒跑兒的。”劉隊背着手,耐心的勸說著。
理解一個父親,比理解一個罪犯,來得容易得多。
白偉雙手發顫,站起身,指着身後的審訊室,啞着聲音說道:“可、可是她有精神病,我可以、可以給你看精神病院的證明!”
白偉說著便要將之前醫院的病歷拿出來給劉隊看。
劉隊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說:“白先生,你已經給我看過了。”
白偉把旅行袋放下,耷拉着肩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劉隊表情嚴肅的對他說著:“你這是私立醫院開的病歷,我們是一概不認的。但是你放心,我們已經聯繫了相關部門,到時候會給白穎做精神診斷……”
“不過,我有必要告訴你,就算診斷書出來,寫明你女兒是精神病患,但是……”
白偉定定的看着他,劉隊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只要她是在清醒的狀態下作的案,這無關乎她是否患有精神疾病。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白偉聽到這,情緒有些激動的握着劉隊的手臂,說:“她是我女兒,我知道的……她肯定是犯了病才這麼做的!她不是你說的那樣……”
劉隊反手按住他,正聲說道:“白先生!你覺得一個犯了病的精神病患,可以計劃出如何逃離精神病院,甚至買到刀片,藏匿刀片,最後混進晚會現場,找准對的時機,然後企圖殺死台上的人……你覺得,這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可以做到的嗎?”
劉隊鬆開他的手,壓低了聲音,反問着:“這一套作案流程,邏輯夠清晰的吧?”
白偉閉了閉眼,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為什麼他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
劉隊輕嘆一聲,剛轉過身打算離開,突然停住了腳步,對白偉說:“當然,如果你堅信你的女兒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計劃並實施了這些,你完全可以請個律師為她做辯護。”
“但是在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用。”
劉隊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白偉癱坐在長椅上,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律師,可自從白氏破產之後,之前生意場上的‘朋友’,早就將他拒之門外了。
白偉也明白,白穎這次是凶多吉少,普通律師根本不會願意接這個案子,贏面幾乎為零,律師費拿不到多少不說,還會賠了人家律師所的名聲。
白偉仰頭沉嘆,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她還年輕,如果就這麼進去了,少說三五年就搭進去了。
白偉站起身,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才被接起。
“老梁,我是白偉啊——”
電話那頭的老梁,剛想應聲,就被老婆給拽住了。
梁太太一把搶過手機,放到耳邊,說:“白董事,這一大早的,老梁出去鍛煉了,你有事嗎?”
白偉怎會聽不出梁太太的拒絕,但是為了女兒,只能厚着臉皮裝作聽不懂了。
“弟妹啊,我找老梁有急事,麻煩你讓他接電話……”
白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太太打斷了。
“不瞞你說,你女兒的事,我們也知道了,要是能幫,我們早就幫了。”
梁太太邊說邊瞪了自家老公一眼,撇着嘴繼續說道:“白董事,你也看看網上的視頻,證據就擺在那,你讓我們老梁怎麼幫啊……”
梁太太說了半天,也沒聽到白偉的聲音,不自覺的噤了聲。
現在白家落難了,他們不幫忙也就算了,再繼續落井下石,確實也不太好。
老梁沒忍住,拿過電話,對白偉說:“白兄,我不是不能幫,是沒辦法幫!你也知道,你女兒是惹了誰……你說說,惹誰不好…偏要惹周家,上次把你多年的心血整個推翻,這次……”
電話里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了,白偉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掛斷。
白偉終於意識到了。
事到如今,是不會有人幫他的,不然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白氏,就不會破產了。
白偉彎下腰,拎起腳邊的旅行袋,緩緩的朝門口走去。
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救自己的女兒,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掀翻已有的證據。
一切的一切,在證據面前,都極其蒼白,顯得像是垂死掙扎一般,十分可笑。
一走出警察局,白偉突然被一群人圍住了。
一個個長槍短炮,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還有照眼的閃光燈和快門聲,白偉腦子裏一片空白。
“白董事長,請問你為什麼今天才來看你女兒?你都不擔心她嗎?”
“請問你對你女兒白穎在跨年晚會上的故意傷人行為,有什麼解釋嗎?”
“白先生!白穎說要殺孟時語,請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爆料稱,白穎是愛戀周先生,所以對孟時語起了殺心,是不是這樣?”
……
白偉猛地抬起頭,看着最後提出問題的記者,愣了幾秒鐘之後,伸手抓過那名記者手裏的收音話筒,決定破罐子破摔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白偉沉着聲怒吼。
媒體記者們都安靜了下來,紛紛將手中的話筒和錄音筆朝前湊,生怕錯過這個大新聞。
白偉掃視着各家媒體,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的說著:“是孟時語插足了我女兒和周逸森的感情,是他們狼狽為奸,活生生把我女兒逼瘋的!”
眾記者詫異,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逆轉。
白偉心裏暗自得意,是他們把他女兒害成這樣的,現在誰也別想好過!
見媒體記者們互相交頭接耳,沒有像方才那般追問,明顯是不相信。
白偉眯着眼睛,繼續放着‘猛料’,說:“我女兒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為了和周逸森結婚的!可誰知道,捉姦在床!我女兒是受不了刺激才瘋掉的!”
白偉這會兒完全不顧及後果,他倒要看看這回周逸森能怎麼辦!
有個戴眼鏡的記者率先開口問道:“白先生,你是不是因為周氏把白氏搞得破產了,所以現在反咬一口呢?”
白偉瞪着眼睛看他,眼白有些渾濁,甚至帶着些紅血絲,沉默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兩回事!我現在是告訴你們,我女兒是怎麼被這對狗男女逼瘋的!”
……
在眾人的視線盲區停放着一輛紅色的跑車,坐在駕駛座上的亓浩沒好氣的掛斷車內藍牙電話,用力錘了一下方向盤。
“WTF?!這個白偉是瘋了嗎??”
亓浩快要氣炸了,握着方向盤,緊盯着不遠處還在大放厥詞的白偉,自言自語的諷刺道:“難道他就不怕謊言被拆穿嗎?”
好一會兒,亓浩收回視線,偏過頭看着坐在副駕駛座上,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周逸森。
“被你料到了,這個白偉真的打算摔瓶子了。”
周逸森將車窗升起,淡聲糾正着亓浩,說:“是破罐子破摔,不是摔瓶子。”
亓浩抬手撓了撓頭,不太在意的說道:“都什麼工夫了,你還有時候挑我的語病啊!”
周逸森轉過頭看着他,忍不住想繼續糾正他亂七八糟的中文語序,剛一開口,就被亓浩打斷了。
“OK、OK!我不說話了!”亓浩做了個zip的動作,表示自己不再說話了。
發動車子,猛踩油門,離開了警察局。
車子開在主路上,亓浩偷瞄了一眼周逸森,見他完全不緊張,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周逸森目視前方,輕聲問道:“你最擅長公關那一套,如果是‘抹黑’、‘踩人’,甚至是‘惡意污衊’,你們會怎麼應對解決?”
亓浩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最快速的解決方法,只有找第三方來澄清。”
周逸森勾着嘴角,接過話,繼續說著:“而且,這個第三方說的話,最好直指對方要害……”
“對啊,最好是能拿出個什麼證據,這樣可以防止對方再次反擊。”
周逸森抬起手腕,右手食指輕點兩下錶盤,提醒亓浩說:“開快點兒,你嫂子在家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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