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廢物不如
“你當著家主的面還敢威脅人！”如姨娘伸出芊芊手指指着舒幻大罵，“你簡直不將家主跟三位長老放在眼中！”
“我看不曾將家主跟三位長老放在眼中的是如姨娘你吧！”這道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後便是見着聲音的主人汪芙羽在一個侍女的攙扶之下款款而來，她笑吟吟的看着舒承澤，“我來遲了，家主恕罪。不過我剛才在外面多少還是聽到了幾句，如姨娘心疼自家侄女兒卻也不能給冤枉了旁人才是，你口口聲聲說舒幻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便是誣告，若是今日的事情如了你的願，豈不是有損家主還有三位長老的威信？”
汪芙羽說著上前，在舒承澤身旁坐下，冷悠悠的看着如姨娘，抬眸冷聲問道：“說說吧，你的證據。”
“莫琪臉上的上不是證據？”如姨娘擦了擦淚水蹙眉說道，“舒幻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是莫琪的對手？不然夫人你有別的解釋嗎？”
“或許莫琪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呢？”汪芙羽絲毫情面不留。
“你！”如姨娘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厚着臉皮將自家侄女兒帶着身邊，就是為了憑藉侄女兒的美貌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以此保證自己在舒家地位，眼下侄女兒最得意的相貌被毀了，她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如姨娘又哭了起來，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家主也知道，妾身是個可憐人，自幼喪父，從小長大到吃了不少苦楚，虧得家兄含辛茹苦的操持着，妾身才得以長大，能夠有幸在家主的身邊伺候，家兄膝下只有莫琪一點血脈，如今她受了這樣的傷害與屈辱，今日若是不能夠為她討回公道，妾身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實在是沒臉再見到家兄了啊！”
美人落淚，舒承澤心裏面自然是心疼不已，對舒幻亦是大怒，喝罵道：“不管你們是不是切磋，你都不該下此毒手，小小年紀，心腸已然如此惡毒，以後還得了！”
舒幻不慌不忙的看着家主，淡淡的說道：“家主的意思是要對同族兄弟姐妹愛護包容是嗎？那我這一身的傷，家主又打算怎麼處置那些傷害我的人呢？”
她說著將自己的衣袖撩開，只見着手臂之上到處都是傷痕，竟不知道承受過多少的毒打，她淡淡的說道：“身上還有更多，你們要看嗎？這些新鮮的傷口是莫琪今天早上的時候打的，這些已經淡去的傷口是以前打的，家主既然如此公正，如此大義，也當是一併處理才是。”
汪芙羽豈會錯過機會，諷刺道：“說到心腸惡毒，莫琪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家主，莫琪再留在舒家似乎不妥，我也知道如姨娘心疼侄女兒，不過如果不好好的教導，實在是會給舒家帶來不少的禍事。”
舒承澤心中也是一驚，在他的心中莫琪跟她姑姑一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沒有想到私下裏竟然還有如此惡毒的一面，正在為難的時候，一個小廝進來稟報道：“孫管家求見！”
“他來做什麼？”舒承澤有些煩躁的蹙眉，“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便是見着孫管家入內，他一進來就跪在地上痛哭哀求：“家主，三位長老，請一定要為老奴的獨子蘇浩做主啊！”
舒承澤眉頭更緊：“他怎麼了？”
孫管家怨毒的瞪着汪芙羽：“孫浩被舒幻這個賤人廢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這亳州城的舒家與京都的舒家，雖然是同宗，但是百年間，發展卻是差異巨大。帝都舒家坐擁天師府，乃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亳州城的舒家因為沒有傑出的人才，莫說跟帝都的大家族相比，就是在這亳州城內也是已見微式，早就被擠出了四大家族之列。
眼下好不容易出了幾個傑出的後輩，更是被他們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助舒家再登高峰，其中一人便是孫浩，如今傷了孫浩，便是阻了舒家奮發之路，如何能忍？
不過大長老還是存着幾分疑惑：“孫浩被舒幻廢了？這怎麼可能，他是四級御靈師，舒幻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莫琪見此急忙說道：“就是她廢了孫浩哥哥，我親眼所見！”
孫管家咬牙道：“家主，三位長老，請下令誅殺舒幻，為浩兒報仇啊！”
舒幻挑眉：“你們確定要為了孫浩這個廢物殺人？”
“你說誰是廢物呢！”孫管家怒喝。
“我已經是公認的廢物了，他連我這個廢物都打不過，不是廢物不如么？”舒幻不屑的哼了一聲，“孫管家，我在舒家這麼些年，久到你已經忘記了我的身份了，本小姐乃是天師府嫡出的三小姐，凡是慶國的御靈師皆為天師府管轄，我說的沒錯吧？”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孫管家咬着后槽牙說道。
“本小姐天師府嫡出三小姐，眼下客居亳州舒家，讓你孫管家稱一聲主子不過分吧？孫浩以下犯上，想要殺我，不過實在是太無能了，眼下他這般結局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孫管家想要叔叔殺了我給孫浩報仇，孫浩這個廢物也配？”
舒幻負手而立，說著笑看了一眼座上的二長老：“奴才以下犯上，謀害主子，只是廢其一只手，以算是從輕了吧？二長老掌管刑法，你來說一句公道話？”
三位長老本不願意參與到家主的家事裏面，只是眼下事情牽扯到了孫浩這個後輩，舒幻一番言語又將天師府扯了進來，二長老掌管刑法，倒也不得不說句話了。
“舒幻……三小姐說得有道理。”二長老猶豫了一下說道。
眼下若是不承認舒幻主子的身份，便是對天師府不敬，她沒有將此事上升到舒家與天師府的矛盾，只是說起奴才最主子不恭敬，也算是客氣了。
只是一個被天師府厭棄的女兒到底值不值得他們為其說話？若是舒幻在這裏有個好歹，有朝一日天師府想起這個女兒的時候，該如何跟天師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