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回憶（下）
窗外的夜色越加濃厚，放在茶几上的精選波爾多已所剩無幾，柳絮不勝酒量，嬌嫩的小臉在酒精的刺激下顯得極其紅潤，眼神迷離。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很顯然，她喝的有些醉。
秦澤則毫無反應，作為吸血者喝這麼點酒還是不容易醉的，畢竟他們的血液特殊，可以抑制對酒精的吸收。
電視中的影片已放映到末尾，響起了頗為傷感的結尾音樂。柳絮躺在秦澤的懷裏仰起頭，眼神迷離的看着秦澤說：“好浪漫的愛情，還有第二部，要看嗎？”
秦澤低頭深情注視着懷裏乖巧的柳絮，輕輕的搖了搖頭：“寶貝你喝醉了，一會我們早早休息吧。第二部留着下次看。好東西不可以一次全享受完的。你說呢？”
“恩。。。聽你的。”柳絮紅着小臉孩子般的點點頭，一側身抱住了秦澤。將頭埋進了秦澤懷裏。
秦澤順勢抱住柳絮，一臉的幸福，他喜歡柳絮的小女人氣，喜歡柳絮的可愛，這是他對柳絮着迷的原因中的一部分。看着懷裏喝醉囈語的柳絮，想起自己的身份，秦澤心中不禁一陣傷感。
也許應該提前就自己的身份給柳絮一些暗示，慢慢的說出總比一下子全盤而出比較容易接受，秦澤心裏默默的想着。可他實在不敢想像柳絮知道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和狀況。他不想嚇到柳絮。可這畢竟是終究要面對的一個現實。
想到這裏，秦澤低頭伸手撫摸着柳絮光滑的小臉，微笑着柔聲說：“寶貝，如果我也是吸血鬼多好，可以隨時隨地出現在你身邊，看着你，保護你，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柳絮聽完，睜開雙眼看着秦澤，一臉的嬌態，說：“我不要你是吸血鬼，那樣你永遠活着，等我老了，死掉了，你又去找別的女人了。”
“哈哈哈，傻丫頭，我要真是吸血鬼也可以讓你也是嘛。永遠的活着，有着永久的青春，這不就是我們總說的永遠的愛情么。”
“你看電影裏人變成吸血鬼多痛苦呀，不要，當人就好了嘛。喂，你是不是喝多啦，胡思亂想什麼呢。哪有什麼吸血鬼。真幼稚！”柳絮輕捶了秦澤一下，將頭又埋進秦澤的懷裏。
聞言，秦澤苦笑了一聲，心說我不就是么，只是你還不知道。看來向讓你慢慢接受這一事實還需要一段時間。秦澤搖了搖頭，不再多問。
懷裏的柳絮這時忽然仰起頭，原本喝醉的臉龐更加紅潤，眼睛裏充滿了柔情和迷離，盯着秦澤輕聲說道：“你就打算今晚在沙發上抱我一晚上嗎？”說完臉頰更加紅潤，一臉的嬌羞。
秦澤聽完一愣，隨即哈哈一笑，伸手將柳絮橫抱在懷中站起身來，曖昧的看着柳絮柔聲說：“當然不想，我就是在等你對我說這句話呢。”說完笑着抱着柳絮向床邊走去。
“討厭。”柳絮緊緊抱住秦澤，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剛才還說累沒有力氣，現在又能抱着人了。”
秦澤壞笑着走到床邊，將柳絮慢慢平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後手支着身體伏在柳絮身上，深邃的眼睛顯得極其溫柔。細細的看着柳絮迷人的樣子。
此刻的柳絮嬌嫩的小臉極其紅潤，眼神撲朔迷離，紅潤的嘴唇微微抿着，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胸前微微起伏着。秦澤看在眼裏，心中難以抑制自己的**。忍不住低下頭在柳絮白皙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柳絮身體的迷人氣息瞬間湧入肺中衝擊着腦海。
秦澤此刻有些醉，並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柳絮迷人的氣息讓自己有些頭暈，他知道此刻應該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衝動，他知道自己在沒有將身份向柳絮坦白之前不應該佔有柳絮的全部，可他畢竟是一個年紀不過百年的吸血者。控制住七情六慾的確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柳絮此刻心中並沒有秦澤想的那麼複雜，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深愛的，可以廝守終生的。秦澤從未對自己提過這方面的要求，這是讓她最感動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柳絮顯得有些大膽，但她明白，自己現在要做的事不會後悔。因為這是自己所愛的人。
看着秦澤遲遲沒有動作，柳絮伸手攬住秦澤的脖子，輕輕撫摸着秦澤的頭髮，曖昧溫柔的與秦澤的眼睛對視着。嬌小飽滿的身體微微蠕動，一副嬌媚的迷人姿態。
秦澤畢竟是一個男人，他了解柳絮是一個比較保守的女孩，此刻能對自己作出這樣的允許實在難得，何況她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而且如此的美麗動人。現在的場景換做任何男人恐怕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秦澤一時頭暈，將所有顧及拋在了腦後。他不忍心拒絕。低下頭輕輕的吻上了柳絮紅潤的雙唇。
第一次與男人如此親密，柳絮不禁輕哼了一聲，隨即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激烈的擁吻起來。秦澤此刻早已忘記了所有，心中想的只是此刻的柳絮，他只知道他需要她，愛她。
就在秦澤打算為柳絮脫掉衣服的時候，忽然大腦一陣刺痛，感覺到一股能量正衝擊着自己的腦海，一個深沉有力的蒼老聲音瞬間湧入耳膜：“放肆，竟敢對人類胡作非為。立刻停止出門。不然老朽無理了。”
秦澤大吃一驚，忽然抬起身體一臉擔憂的看着柳絮，問：“你聽到什麼了沒？”
柳絮此刻正陶醉在戀人的濃厚感情之中，見秦澤忽然一臉驚訝的停止動作並問了自己一句很不着邊際的話，心中甚是納悶，不禁說：“聽到什麼？我什麼也沒聽到呀。”
秦澤忽然想起晚飯時在酒店看到的三個有着異能的男人，一下子明白了一切。轉頭向房間的門所在的方向看去。一臉的憤怒與不屑，心中暗想：看來那三個人果然是異協組的人，此刻想必正站在門外。竟然可以知道屋內所發生的一切，並且還能旁若無人的向自己傳達聲音，這聲音應該來自那個老頭。看來他今晚想干涉自己的事了。
想到這裏，秦澤深紫色的眼睛閃過一絲鄙視，秦澤畢竟年輕氣盛，他對剛才老者的阻止心中十分的痛恨。心中暗哼一聲：可惡的老東西，現在來破壞我和柳絮的事，讓我出去？去NMD，在門口等着吧你。
想畢，秦澤神色恢復常態，看着柳絮費解的樣子，微微一笑柔聲說：“沒事，可能我喝醉了。”說完不再言語，抱緊柳絮繼續深情的擁吻起來。
柳絮並沒在意，對秦澤的解釋並沒多想，此刻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兩人更加激烈的再床上糾纏起來。秦澤伸手欲脫掉柳絮的上衣。
忽然，秦澤剛放在柳絮上衣上的手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場此刻瞬間將自己所在的房間籠罩起來。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應該是隔絕聲音的氣場，看來，門外的人見勸阻無效要破門而入了。
果然，原本從內反鎖的門忽然自動打開，秦澤感覺到兩股氣息瞬間沖入房間內立在自己身後。門轟然一聲隨即關閉。
“啊！”秦澤身下的柳絮忽然大叫一聲，眼前如同鬼魅一般出現了兩個人，定睛一看，正式晚飯時秦澤所注視的三個人其中的兩個。
柳絮嚇得將身體蜷縮在秦澤懷裏，驚聲說道：“阿澤，有人，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秦澤並沒有立刻回頭，他知道異協組的人已經進入房間了，而且直接讓柳絮見到。看着懷裏柳絮驚恐不安的樣子，秦澤深紫色的眼睛裏露出深深的憤怒。
“秦澤先生，剛才勸阻不聽，老朽只好擅自進來了。你的行為已影響到國家對你們的管理。現在請你離開身邊這位姑娘。”歐陽博然站在床邊，看着秦澤的背影威嚴的說道。
秦澤輕輕撫摸了下柳絮的頭髮，柔聲安慰她說：“不要怕，他們不會傷害我們。寶貝，看來我的身份對你是瞞不住了。不要害怕。好嗎？”
柳絮一臉驚訝疑惑的看着秦澤，她完全搞不清楚秦澤在說什麼，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怎麼會不會傷害我們？什麼你的身份？柳絮此刻情緒波動很大，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澤對着柳絮溫柔的看了一眼，起身站在床邊，整了整衣襟，一臉怒意的轉頭看向身後之人。
不出所料，果然是之前在餐廳見到的那三個人，只是眼前只來了兩個，那個一頭白髮滿臉白鬍的老者，他身後，站着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人，一臉的冷峻面無表情。
秦澤憤怒的盯着眼前的老頭，怒聲問道：“你是誰？不出意料你應該是異協組的人吧？”
“老朽歐陽博然，現在並非異協組成員，兩年前我已退出。”歐陽博然淡淡的說道。
“退出了？”秦澤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退出了還來管我的事？你算老幾？”
“放肆！”歐陽博然身後的年輕人聞言怒吼一聲，“作為異類就應該注意自己的行為，你剛才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國家的管理。歐陽前輩豈能坐視不管。況且我是異協組成員，就算歐陽前輩不在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秦澤看也沒看年輕人一眼，嘴角不屑一笑，淡淡的說：“你又是？”
年輕人說：“我是現任異協組精英組組長。。。。。。”
“行了，對你名字我沒興趣知道。”秦澤忽然打斷唐風的話，“說吧，今晚你們想怎麼著？”
唐風話沒說完就被秦澤打斷，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但礙於歐陽博然在眼前自己不敢隨便動手。只好先強忍着。
“阿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刻柳絮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站在了秦澤身後。對於他們幾人的談話自己一句也聽不懂。什麼異協組？什麼異類？她似乎感覺到秦澤瞞着自己什麼。此刻不禁問了起來。
秦澤轉身一臉歉意的看着柳絮說：“對不起，讓你害怕了。我想現在我應該向你坦白一切了。”
看着柳絮一臉迷惑的樣子，秦澤繼續說：“還記得剛才看完電影我問你的問題嗎？”
柳絮略一思考，說：“你說吸血鬼？”
“沒錯！”秦澤苦笑了一聲，繼續說：“其實，我就是吸血鬼。”
“什麼？”柳絮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在開什麼玩笑。不要告訴我這兩個人是你安排今晚來搞惡作劇的。告訴你阿澤，這並不好笑。”
“他並沒有在和你開玩笑，這也不是一場鬧劇。看來你對他的身份並不知情。”歐陽博然一臉慈祥的看着柳絮說道。
秦澤並沒有理會歐陽博然的話，繼續對柳絮說：“柳絮，這個世界遠非你想的這麼簡單，有很多你知道但並不相信存在的事或人。”深吸一口氣秦澤繼續說：“作為普通人，國家不會對你們公開所有的事，比如說我這一類。被人們稱作為吸血鬼的一類。很多人並不相信我們的存在。可我們是真實的。”
秦澤歉意的看着柳絮繼續說：“原諒我一直在瞞着你，我不告訴你是擔心你害怕，也擔心自己失去你。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能讓你正常接受我身份的機會。”
“你在說什麼呀，阿澤，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柳絮一臉傷心的表情抓着秦澤的胳膊使勁的晃着問道。
秦澤此刻十分理解柳絮的心情，他早就想到過他坦白后她這樣的情緒。秦澤一臉愧疚的低聲說：“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現在你必須了解，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身為吸血鬼的身份。”
看着柳絮難以置信的表情，秦澤慢慢舉起右手停在自己胸前，“看着我的手。”說完，秦澤痛苦的閉上雙眼。他不敢看到柳絮看到自己異常行為時驚恐的樣子。
白皙而修長的手，這是柳絮以前一直很欣賞的，她喜歡手指長而乾淨。他喜歡被秦澤牽着自己到處走、逛街。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
秦澤原本平常的右手，在秦澤閉上雙眼那一刻，忽然變得極其慘白，平正的手指甲慢慢變紫，然後逐漸變長，直至和手指同樣長度時，便不再變動。
秦澤慢慢睜開雙眼，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看到柳絮正捂住嘴巴瞪大眼睛難以相信的盯着自己看着。柳絮搖着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秦澤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原本剛才還正與柳絮溫存親密。享受着幸福的時刻，可幾分鐘過後自己竟然將自己的身份表露了出來，在這不適當的場合，不正確的時間。
秦澤並沒有奢望柳絮現在能明白，能理解。他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他知道她脆弱的心靈一下子很難接受。都怪這可惡的老頭！
秦澤慢慢放下右手，手很奇異的恢復到了正常狀態。而柳絮此刻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副驚訝、費解的表情。
柳絮此刻心裏十分混亂，她剛才還以為秦澤在上演鬧劇，可她眼睜睜的看到了秦澤的右手在自己面前的突變。這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可為什麼？為什麼秦澤會是吸血鬼？為什麼自己從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瞞着自己而不早早告訴自己？太多的為什麼和不解，讓柳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與秦澤交流。
“還能接受我嗎？”秦澤眼裏含着淚光，強作微笑的問着柳絮，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傷感。
柳絮獃獃的看着秦澤，她還沒從剛才的情形中反映過來。她心裏明白她愛秦澤，她感覺他是不是吸血鬼無所謂，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裏的想法。但這一切秦澤並不知情。
看着柳絮毫無反應，秦澤苦笑一聲：“以後再回答我吧。我知道你現在一時很難接受。”
說完，秦澤轉身冷冷的看着歐陽博然，問：“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作為人類，她應該忘記你。”歐陽博然仍是一副慈祥的表情。
“狗屁！如果她願意，她憑什麼要忘記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干涉一個人？”秦澤憤怒的吼道。
歐陽博然看着秦澤嘆了口氣，說：“吸血鬼也好，人也罷。我們都屬於這個國家，作為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我們就應該努力的維持好人與異類的關係。這是國家所要求的。今晚，她看到了一切，出於國家的管理。她必須忘記。而你們的感情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今晚之後，你們也不可以繼續成為戀人。”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唐風，唐風會意。閃身出現在柳絮身前，剛要對柳絮催眠。秦澤怒吼一聲，轉身一腳踢向唐風罵道：“給我滾開！別碰她！”
此時的秦澤遠非唐風的對手，唐風感覺身後惡風不善，身體一側極其迅速的抬起右腿一腳與秦澤對去。唐風剛才被秦澤打算話語，便一直忍着一口氣，現在看秦澤攻擊自己，使出全身力氣回敬了一腳。兩人兩腳相撞瞬間，唐風身體輕微晃動了一下。秦澤則被震飛出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柳絮看到秦澤被震飛，大叫一聲，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看到秦澤受傷她心中痛苦萬分，她已不在乎他到底是人還是吸血鬼。她不想看到秦澤為自己忍受痛苦。
柳絮正欲往秦澤身邊跑去，忽然一隻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手心的紋路像烙印一般印入自己的腦海，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漂浮打轉。一股強烈的困意湧入柳絮心頭。
不能睡。。。我不能睡。。。阿澤受傷了，我要過去照顧他。柳絮心中不停的提醒着自己，可是眼皮越來越重，視線隨之模糊。終於，軟軟的癱在了地板上，閉上雙眼那一刻，她看到秦澤正站起身來大吼着向自己衝來，而那個老頭伸手攔住了秦澤。秦澤像是被定住一般被定格在半空之中。
柳絮看到兩滴紅色的液體順着秦澤的眼眶中低落下來，她已經聽不到秦澤在說些什麼。她想對秦澤說一句話卻怎麼用力也說不出來。
“秦澤，別離開我。”這句話，柳絮始終埋在了心底。
秦澤是不會了解柳絮心裏所想的，今晚發生的一切由始至終，柳絮心裏所想他一無所知。
窗外，漸漸變得亮了起來，秦澤熄滅了第5隻煙，停止了思緒，那晚之後，秦澤被歐陽博然強制帶回家族中心。當第二天他醒來發瘋似的去找柳絮的時候，柳絮已經忘記了一切。自己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內，秦澤無法進去更無法與柳絮交流，然後第三天，柳絮被父母接回了北京。臨走，在機場與前來道別的秦澤插肩而過，形同陌路。
後來秦澤試圖前往北京找柳絮，無奈首都是異類不能輕易進入的。何況異協組的干預，秦氏血族的長老一直反對秦澤與異協組對着干。無奈之下，秦澤離開了上海這個傷心地。四處漂泊。
秦澤苦笑一聲，看着窗外的新日。一聲沉重的嘆息回蕩在空蕩的房間中，不斷徘徊，醞釀，繼而無休止的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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