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 17 章

於黑暗中清醒,竄入鼻尖的是嗆人的消毒水味道。希維爾並不陌生這種味道,在學校的醫療翼里也是這樣味道的。思緒開始回歸大腦,馬琳說,有人會來救她。入目的有蒼白天花板,入目的還有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的大哥。

希維爾沒想哭,可是看到那張兇殺惡神一樣的臉寫滿了關切之中,希維爾的淚水就無法控制的衝破眼瞼。

——大哥。

她大喊,可是聲音無法傳遞。

——大哥!

她大叫,可是寂寥無聲。

她不顧手上的針管,也不顧被包裹起來的手腕上的疼,固執的伸手抱着有些紅了眼的男人,是委屈,是痛苦,可更多的還是想念。

——我害怕!

她想大聲呼喊出自己內心的感受,她想急切的告訴自己唯一的依靠自己是有多麼的畏懼,可是終究是無聲的。

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如何讓他不落淚?那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妹妹此刻哭泣着的模樣像是茫然的小獸,如何不讓他愧疚,那個一向不給自己添麻煩的親妹妹此刻扭曲出痛苦的模樣,那麼的無助,那麼的讓人心疼。

“沒事,沒事,別怕,希爾別怕,都過去了……”

——大哥,我疼,我難受……

是身體上的,是心裏上的,更多的是一個孩子的脆弱。

“別怕,希爾,大哥在,是大哥不好,大哥沒有保護好你,沒事了,沒事了……”

淚水可以打濕衣衫,那是希維爾的。

她看起來再堅強,再勇敢的面對着囚禁可終究她也是個孩子,是個會笑會哭會對死亡害怕的孩子。她是佯裝起來了堅強,她是表現出來了無畏,可是在此刻,在唯一的親人面前還有什麼是需要偽裝的呢。那隱藏了太久了的恐懼,那埋葬了太深了的膽怯,在這個時候,在阿拉斯托面前盡數傾瀉。

家人,是無論在什麼時刻都希望彼此安康的人。

……

希維爾的嗓子是無法用普通魔葯才能治療好的。想要修復被刺激性藥物融化的聲帶並非是什麼難事,重要的是依附在殘存聲帶上面的黑魔法,這讓再生藥水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如果想要強行恢復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希維爾需要一瓶凈化藥水,用藥水凈化掉纏繞在殘破聲帶上面的黑魔法,這樣才有可能恢復。而能做出凈化藥水的人除了普林斯之外別無他人。在普林斯一族還是存在的時候,這東西也不是什麼難事,固然珍貴但還是有跡可循,而目前普林斯最後一個繼承人早就消失匿跡,同樣消失匿跡的還有這凈化藥水。

阿不思表示非常遺憾,他不知道那僅剩的普林斯身在何處,但是他知道不少大家族的私人儲藏櫃很可能有那麼一瓶凈化藥水,比如說隆巴頓。

阿拉斯托願意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拜訪隆巴頓,或者換句話說,為了讓希維爾再拿回開口說話的權利,他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純血莊園大多有着強力的保護,也都佔據着不小的面積。就算是隆巴頓一族也毫不例外,或許唯一例外的是韋斯萊一族,純血敗類不僅僅是支持麻瓜,還有是因為他們很窮。

阿拉斯托是第一次拜訪這裏,他和隆巴頓一族並不是特別熟悉,其實他很多大家族都不是特別熟悉。穆迪一族也是純血,只是很多年前便家道中落,他的父親一生都在為成為一個傲羅而努力,只可惜天賦欠缺,屢不得志的穆迪受到大家族的排擠,更何況他娶了一個麻瓜,自然而然,他也就主動的不再聯繫以前或多或少還是有過交情的大家族了。而到了阿拉斯托這裏,忙於奔波的他也沒多少機會再去和那些眼高於頂的人聯絡什麼感情。

事情原委講述一遍,中年喪夫的當家夫人有仔細的聽,到了最後卻是暗嘆失去了一次籠絡一個成名傲羅的機會。

“真是不巧,並非是隆巴頓吝嗇,要是能幫,隆巴頓就算是分文不取也會傾囊相助,只是凈化藥水,數年前犬子誤中了□□,僅剩的一瓶已經用完了,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懸賞凈化藥劑,只是依舊沒有消息。”

滿心期待化成一場空。不得不說,阿拉斯托的失望就算是從臉上都能看出來,甚至連魔眼都黯淡了些。

“這樣啊,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否請夫人告知,不知道還誰有凈化藥水?”

貴婦沒就此趁機提出什麼條件,倒是真的仔細想了想,一點都不隱瞞的說。

“我丈夫的母親結婚前的姓氏是布萊克,實不相瞞,數年前家裏的凈化藥水便是多年前母親從娘家帶來的,想必你也知道,布萊克一族都十分熱衷於黑魔法物品,沾染上一些黑魔法是常有的事情,相比他們也是常備着這東西的,只是後來普林斯一族的隕滅,我也就不清楚是有沒有留下來了。”

布萊克。

就差在臉上寫着黑魔法的家族了。

阿拉斯托壓下了心裏的強烈反感,耐着性子問,“除了他們呢?”

“呵呵,這我恐怕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東西形同雞肋,若非故意為之,還真沒有人能用到它。”言盡於此,這個喪了丈夫的夫人,真的很會說話。不愧是喪偶這麼多年還依舊能讓隆巴頓屹立不倒的女人。阿拉斯托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也悄悄的記下了。他從來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於他來說,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可若是有什麼在逼迫着他讓他去認知另一種狀態的存在。為了希維爾,他能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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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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