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哥,名號借來一用先

第六章  哥哥,名號借來一用先

說了一天書的白苒,嗓子開始冒煙,向小二要了一杯茶水,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休息。感覺舒服了一些后,也該下班了。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門帘被掀開。

白苒一抬頭。

在斑駁光影里,一人緩步走了進來,門帘帶起的風勾起一抹飄飛的衣襟,姿態優雅。

白苒臉色一滯,怎麼是他。這人三天兩頭往這間酒樓跑幹啥?

一向慢吞吞的胖掌柜,動作神奇地迅速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地奔了過去,“公子,您來了,房間已準備好。”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表情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果然也是個看顏值的時代,白苒撇了撇嘴。

美人突然眼眸一轉,漫不經心地瞟了白苒一眼,嘴角微不可見地一彎,風一般的淡渺笑意,那風裏卻流轉着流年花瓣,水晶波光。隨後,美人直接上了二樓,當白苒是空氣。

白苒的腦袋轟的一下。

好像暮沉的夜空突然炸開了一道道璀璨的煙花,剎時星月漫天,絢爛異常。又好像冬季死氣沉沉的庭院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要死了要死了,笑起來簡直要人命啊。

白苒捂住了鼻子,生怕美色太養眼,把鼻血給養出來了。那就太丟人了。現代那些被吹得美得慘絕人寰的男演員,連給他的美貌提鞋都不配啊,二十一世紀整個太陽系都找不到這麼驚艷的男人來演古裝劇啊。

可惜,是個蛇精病。

這一下午,白苒說書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白苒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打卡上班“小苒講故事”,但是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後來某天,白苒忍不住向掌柜打聽那個男人是誰啊?掌柜一臉古怪的看着白苒,搖了搖頭。白苒看不懂掌柜那個古怪的臉色,不過白苒覺得,欣賞美是人之天性,就好比我們欣賞韓劇里的美男子一樣。只是欣賞而已,賞心悅目的東西,下飯。

日子一晃又到了打工人白苒的休息日。

這天中午時分,白苒意外地在客棧門口遇見了顧西洲,他手裏提着一袋子啥東西。

“顧公子。”白苒詫異道。

顧西洲回頭,眼神帶着意外、驚喜、開心、羞澀。

“白姑娘,怎麼是你?那天忘記問你家住哪裏,家母一直念叨着要登門拜謝呢。”顧西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顧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白苒擺擺手,毫不在意。

“哦。”顧西洲似乎有點失望。

“西洲,總算找到你了,快,你爹出事了。”一個街坊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拉起顧西洲就跑。匆忙中,顧西洲的東西掉在地上都沒撿。

“哎......”顧西洲早已跑遠。

白苒無奈,撿起東西,跟着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們跑到了那條小巷口。

一進巷子,就看見前面圍了一堆人,跟着顧西洲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地上,躺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呼吸急促,臉色憋得通紅,細看之下,已有隱隱的青色浮現,地上還有着一攤嘔吐物。

一個年輕婦人跪在小男孩旁邊,一邊抹眼淚,一邊求着旁邊一個郎中模樣的人:“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啊。”

束手無策的郎中一臉無奈:“夫人啊,不是我不救他,他這喉頭腫得都快封住了,我實在,實在想不出法子啊。”郎中搖了搖頭,背起藥箱走出了人群。

年輕婦人背後,一對年老夫婦癱坐在地上,頭髮散亂,老淚縱橫,正呼天搶地着:“我就這麼個大孫子啊。顧闞清,你這個陰毒的惡人,不就借了你家一筆銀子沒還,至於嘛,要置我孫兒於死地……”

老夫妻旁邊,一年輕漢子扯住一中年大叔的衣襟,紅着雙眼,聲嘶力竭地吼着:“顧老頭,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你就等着償命吧。”

中年大叔被扯得腳都快離開了地面,急得話都說不出來。

“柱子,放開我爹,有話好好說。”顧西洲衝過去,掰開柱子的手。

“顧西洲,正好你來了,你給我看清楚了,你爹拿有毒的豆子給我兒吃,想毒死我兒啊。”青年漢子恨恨地說。

“爹,究竟咋回事啊,別急,慢慢說。”顧西洲給他爹順着氣,安撫着。

“我也不知道啊,就你外公那學生,從帝京城回來,不是給你外公帶了些胡豆回來嘛。今兒小蝦子來我們院裏玩,我就尋思着,這青州買不到胡豆,挺稀罕的,就抓了一把給他吃,哪知這孩子吃了沒多久就這樣了。”顧西洲他爹急得不知所措。

胡豆?白苒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在小男孩身邊蹲下來,掰開他嘴巴看了看,喉嚨殷紅,喉頭水腫挺厲害,隨即掀開他衣服看了看,發現身上皮膚起了很多紅色的小包和疹子之類。

白苒有一絲迷惑,她到是見過小孩子吃蠶豆出問題的,那個叫做G-6PD缺乏症,是一種基因缺陷引起的急性溶血性疾病。輕症一般就頭暈嘔吐等,重症則可能酸中毒和急性腎衰竭。

但看這個男孩的表現,似乎並不是蠶豆病的典型癥狀,反而是典型的食物過敏癥狀。

剛好,今天背了包出來,包里有抗過敏的特效藥,姑且試試,反正箐箐說了,這葯市場上沒有,他們內部特供的,就算誤吃了也沒有啥副作用。

去羅布泊前,箐箐特意給她準備了一大包救急物資。沒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這古代。

“大姐,我這有點葯,應該對孩子有效。給孩子試試,可行?”白苒抬頭對年輕婦人詢問道。

見婦人沒反對,白苒就讓她去找點水來。

沒等年輕婦人反應,顧西洲已風一般地跑對門街坊家要了一杯水回來。

白苒就着這水,取了一粒藥丸,給孩子餵了下去。

“別急,等幾分鐘應該就能起作用了。”白苒安慰年輕婦人。

剛才還喧囂着的圍觀群眾,停止了講話,靜靜地看着孩子,周圍一片寂靜無聲,氣氛有些壓抑。

白苒也有些緊張,仿若都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分鐘。

“娘,我感覺能喘過氣兒了,舒服多了。”孩子突然開口。

年輕婦人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蝦子啊,你嚇死娘了,能喘氣兒了就好,就好。”

年輕漢子也撲了過去,一家三口哭成一團。

顧西洲他爹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抹額頭成串的汗,一顆掉得老高的心終於落回了胸腔。

“姑娘,顧某多謝您的相助,幫我洗刷了這不白之冤。”顧大叔對白苒深深一鞠躬。

“爹,她就是那天救了娘的白姑娘。”顧西洲沖他爹道。

“白姑娘,顧某一家都承蒙你的大恩大德,請受我一拜。”

顧大叔說著就要給白苒一拜,嚇得白苒趕緊扶住他。這古人動不動就下跪,她這年紀可受不起這一拜,怕折壽的呢。

白苒剛要說什麼,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

“這姑娘是救了我孫兒不錯,但是顧闞清,這並不能說明你給的豆子就沒毒,沒毒?那我孫子怎麼會這樣?啊?你給我說清楚。”

老婦人這下來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扯住顧西洲他爹的衣服:“走,去衙門,今天我老婆子非告了你這惡人。”

顧西洲他爹臉色一滯,百口難辯,又急得臉色通紅。

“柱子他媽,顧大叔不是這樣的人,應該有誤會,只要能說清楚沒毒就好,沒必要拉去衙門。”圍觀群眾開始勸架起來,這要去了衙門,管他三七二十一,得先被打幾板子,顧西洲他爹那身體哪受得了。

“不去衙門也行,前年欠你家那銀子抵消也可以。”老婦人一雙尖酸刻薄的眼睛瞅着顧西洲他爹。

白苒有點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這位大娘,你孫子不是中毒,他是對蠶豆過敏,以後杜絕給他吃蠶豆就好了。”

“這位姑娘,有沒有毒,這也是你的一面之辭啊。我娘不會信的。”年輕漢子開口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和顧家一夥的哦。”老婦人撇了撇嘴。

白苒心裏一堵,感情這救人還救出個同謀罪來了啊。

“大娘,我可是玥小王爺家的御用私家大夫,京城裏誰人不知。你說,我有必要騙你嗎?”

白苒隨便盜用了下玥小王爺的名號,這青州城的人,可能不知道青州刺史啥名字,但一定知道玥小王爺,南風偶像嘛。

圍觀群眾一聽玥小王爺,果然神色就變了。

“既然是玥小王爺家的私家大夫,那醫術自然非青州大夫可比,我看她說得靠譜。”群眾甲開口。

“我也覺得。”群眾乙附議。

“得了,柱子他娘,你就別再揪住人顧大叔不放了,你不就是想賴賬,找個借口嘛。”一婦人撇了撇嘴,這柱子他娘,巷子裏出了名的胡攪蠻纏。

老婦人目光閃了閃,沒說話,看樣子是不打算再鬧了。

就在白苒以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清冷動聽的聲音響起。

“是嗎?我怎不知玥小王爺家的御用大夫何時到了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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