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該給點教訓了
盛姝看着管家安排的客房。
饒是她對金錢方面沒有概念,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顧家真壕!
地毯佈滿了整個房間,白色的,軟絨絨的,一腳踩上去,好像在雲朵上。
也是,從法國空運過來,一張就高達百萬高價的地毯,不舒服才怪呢。
盛姝打量着房間周圍,看到上面掛着的字畫時,湊近一看,吧咂了一下唇,心中腹誹不已:連齊白石的真跡都有,而且就掛在客房裏。
“你們顧先生附庸風雅的本事兒不小。”打量完整個房間,盛姝只那麼一種想法,話語也脫口而出。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再看向嚴叔,就見嚴叔滿臉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就這個客房吧。”
嚴叔離開后,盛姝掃了一眼要往床上爬的盛宴,聲音清冷:“爬床之前,要先洗漱。”
興緻勃勃的盛宴頓時蔫巴下來,嘟囔了一句:“媽媽,其實我真的很乾凈的啊,你潔癖不要那麼嚴重……”
在盛姝的死亡凝視下,盛宴後面的話,都默默地吞了回去。
耳邊忽然傳來輕微的振動。
盛宴眼疾,看到她耳朵上閃爍着的紅色時,如獲大赦,連忙催促着盛姝:“媽媽,你先忙!肯定是別的叔叔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找你。”
盛姝瞥了盛宴一眼。
那一記眼神里,警告意味很重:他要是敢趁着她不在意時,爬上床,就該挨揍了。
轉身,盛姝走到了房間的落地陽台上,手指撫上了耳垂上的一顆晶瑩透亮的二鑽,裏面很快傳來了聲音:“喂,老大。”
“嗯。”簡潔的話語落下:“什麼事。”
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這邊發現,有人在調查你的事情,我們反偵查了一下,根據他們的ip顯示地點,已經侵入他們的電腦,已經確定,調查你的人是盛家。”
盛家?
盛姝一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出場,也就明白了。
以盛家人那種薄情冷血、無利不往的性情,要是一點動作都沒有,才真的奇怪了。
“嗯,讓他們查。”
反正能夠查出來的,也都是她想讓他們看到的,沒有什麼擔心的,不過,她的資料可不是這麼好查的。
盛姝嘴角微微揚起:“既然他們想查,就讓他們查,給他們準備一點驚喜吧,不然真的以為我是個沒有爪子的貓了。”
“……是。”
耳鑽上的紅光消失,裏面恢復了寂靜。
“媽媽,我要去上個廁所!”身後忽然傳來了盛宴的聲音,轉頭時,就看到盛宴那小小的身子,往外面鑽了出去。
盛姝挑眉。
客房裏有洗手間,他怎麼就要跑到外面?
盛姝沒有着急。
在進入顧家的時候,她已經觀察過顧家的大致情況。
顧家可謂是固若金湯,別說是一個孩子了,就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同樣的,也飛不出去。
盛姝在窗台上站了一會兒,感受到涼意時,轉身返回房間。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個便攜性的小袋子,一撐開,面積就大了起來,裏面裝的,正是她的洗漱用品以及衣物等東西。
將洗漱的東西都置辦好,卻仍舊沒有看到盛宴的蹤影。
盛姝眉頭輕擰,想了想,還是轉身出門。
走道里空落落的,只有燈光,卻不見盛宴的身影。
盛姝找了一通,下樓時遇到了嚴叔,嚴叔恭敬地喊了一聲:“盛小姐。”
“嗯,有沒有看到盛宴?”
“啊,小少爺嗎?他不是和您在客房裏嗎?我讓人找一下!”嚴叔說著,就要招手喊人。
盛姝拒絕了:“不用,想來只是調皮跑到哪裏玩了。”
如是說著,她轉身上樓。
盛姝覺得盛宴這小子,肯定是在打着什麼壞主意,她這會兒回去,說不定還能夠逮個正着。
返回房間時,盛姝再次掃了一眼房間,雙眸微微一眯。
咔噠!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時,盛姝猛地回頭,卻見房間門忽然被關上,眼前閃過一抹身影:“盛宴!”
話語落下時,外面已經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盛姝上前,扭動着門把。
如她所想的那樣,門已經被從外鎖上。
盛姝臉色一冷:“盛宴!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站的位置是有影子在的,給我開門!”
沒有任何的回應,只剩寂靜。
盛姝目光中的神色越發冷了。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響,那踩在羊毛毯上的腳步,很穩,很深,是個男人!
一轉頭,盛姝就看到了顧琛爵那張臉。
“你怎麼在這兒?”盛姝臉上冷意更甚。
顧琛爵目光微閃,指了指洗漱間的方向:“宴宴說洗漱間的馬桶出了問題,讓我過來看看,但馬桶並沒有問題。”
兩人相視一眼,哪裏還不明白,這根本就是盛宴的計謀!
難怪她那樣的質問之下,盛宴連個屁都不敢放,根本就是心虛了吧!
好傢夥。
往常他那些小聰明都沒有在她的面前耍過,她倒是覺得無所謂了,但現在……呵呵,是得教訓一頓了,不然就無法無天了。
“宴宴這麼撮合我們……”
顧琛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盛姝打斷:“門已經被反鎖了,你儘快讓管家把門打開,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將他做的事情當真,要是真要當真,他的爸爸都可以夠我開三宮六院了。”
“……”
盛姝將話說完,完全不帶看顧琛爵的,直接將自己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都拿起來,走進洗漱間裏:“希望我出來時,門已經打開了,不然……”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但威脅不悅的語氣,很是明顯。
顧琛爵看着她進入洗漱間,並且將門甩上,雙眸逐漸眯成了一條直線。
洗漱間裏很快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那些水聲似乎匯聚成了一條河流,在顧琛爵的心中淌過。
顧琛爵看着洗漱間的門,哪怕什麼都沒有看到,仍舊是專心致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那微閃的眼裏,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手驀地扶上了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