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九州 第二十八章 再登九華山
邵詩穎在和蘇秦幾人可別之時,一定要蘇秦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和現在居住的地方,蘇秦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沒法拒絕。
便無奈開口道:“蘇秦。”邵詩穎皺着眉頭想了想,總覺得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在哪裏聽過。然後眼前一亮道:“公子的名字竟然和那青州的蘇秦公子一樣誒。”
邵詩穎又繼續開口道:“怪不得公子一直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原來是因為和那位才華橫溢,聲名遠揚的州牧之子同名同姓。不過公子你也不必傷心,雖然你沒有他的才華,但是你武功過人,又有一顆俠義之心呀。”
蘇秦嘴角抽搐,看着一臉認真模樣安慰自己的邵詩穎,只好鬱悶地點點頭,認同了她的話。嗯,才華橫溢和俠義心腸,都是我沒有錯。
在告知了邵詩穎自己暫居的客棧后就與她分別,蘇秦幾人便回到了客棧。雖然蔣依依不想讓蘇秦擔心,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是那股悶悶不樂的感覺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蘇秦只好讓秦夢玥去安慰蔣依依,自己則是對於肉身寶殿裏的和尚大感不滿。都是來抽籤奔一個好兆頭的,你非要那麼一根筋幹嘛?把簽桶里都放滿上籤豈不是皆大歡喜?
秦夢玥看着坐在床頭髮呆的蔣依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自己抽到了一個上上籤,怎麼開口都顯得不太合適。秦夢玥這個時候寧願自己也是抽到了一個下籤,這樣也許能讓蔣依依心中好受一點。
蔣依依抬起頭,一雙大眼睛顯得有些無神,空洞,怔怔對秦夢玥說道:“孤鳴飛失落,馬不及牛羊。我註定趕不上他了對嗎?”
秦夢玥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擠出一個笑容道:“姐姐,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些抽籤本來就是討個彩頭,錦上添花而已。”
蔣依依臉上更加暗淡,低聲問道:“那為什麼菩薩不願意給我一個好彩頭,不肯給我一點自信和希望呢?”
這一夜,蘇秦又再次體會了久違的獨自一人孤卧床鋪的滋味,在習慣了有蔣依依的陪伴后,這種感覺不僅讓蘇秦不適應,更是讓他對蔣依依非常擔心。
蘇秦很清楚,秦夢玥和蔣依依二人,表面上是蔣依依大大咧咧,實則內心要比秦夢玥複雜得多。倒是秦夢玥,內心簡單純真,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很多事都是一會兒就忘記了,小孩子氣性。
第二天早上,面色有些難看的蘇秦找到沈榮浩道:“走,陪我再上一趟九華山,花錢買也好,哪怕是用強也罷。這個老頭不給我解決依依的事情,我拆了他的肉身寶殿!”
蘇秦看了一眼蔣依依的房間,不再猶豫,帶着沈榮浩離開了客棧,飛速千萬九華山。
來到九華山腳下,蘇秦意外地發現有大批軍士駐紮在山腳下,阻攔百姓們上山進廟,似乎今天的九華山並不對外開放。
蘇秦攔住了一個準備打道回府的老者,和顏悅色地問道:“老丈,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九華山不讓大家上去了?”
老人無奈地感嘆道:“估計是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吧,自然不會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一起上山,這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等到老人離開,蘇秦冷哼一聲,看着眼前的九華山,頓時覺得沒有了昨日那種莊嚴肅穆的感覺。怎麼現在連菩薩都如此市儈,平頭百姓和王公貴族相比,連一起上山燒香都成了奢望?
蘇秦心中對九華山的不滿到達了極致,原本以為這佛教真的是信奉眾生平等,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這趨炎附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架子。
這些軍士攔得住普通人,自然是攔不住一流武夫的沈榮浩。蘇秦讓沈榮浩直接把自己帶進了九華山,然後讓沈榮浩在暗中跟着自己,然後滿臉寒意,再登九華山。
和昨日不同,上山的一路上,看不到一個香客,信徒,沒有了那些虔誠信徒的朝聖,九華山濃郁的佛教氛圍頓時大減。
蘇秦一路來到肉身寶殿之前,只見一大批和尚都站在寶殿外的廣場上,精心等待。蘇秦不屑地笑了笑,連和尚都要出來等,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蘇秦直接出面,大搖大擺地走向肉身寶殿,幾個和尚一愣,就要開口阻攔。蘇秦直接皺起眉頭看向和尚道:“嗯?連我都不認識?大膽,我有要事要向裏面的大人稟報,你們安敢攔我?”
幾個和尚被蘇秦唬的一愣一愣,阻攔的話語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睜睜看着蘇秦走向了肉身寶殿的大門。
蘇秦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摸向大殿,暗中觀察,只見寶殿內,只有兩個人在內,一個身穿白紗的女子正背對自己,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
另一個人便是當日給秦夢玥幾女解簽的老和尚,此刻在一旁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女子一眼。
蘇秦一看到和尚就感覺氣不打一出來,直接踏入了寶殿。聽到腳步聲,女子和和尚同時睜開了雙眼,看向面有慍色的蘇秦。
和尚嘆了一口氣,看向蘇秦道:“見過施主,施主今日前來可是興師問罪?”蘇秦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為何而來,可有解決的辦法?”
女子一愣,看着蘇秦就要開口,蘇秦直接看向女子道:“閉嘴,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從你為了自己拜佛祈福就派人封山的作為上,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別和我擺你的架子。”
女子從小到大,何時被人這樣訓斥過,睜大了雙眼,委屈地看着蘇秦。和尚聽到蘇秦對女子說的話后也是眼皮一顫,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女子開口道:“讓我一人獨自上山祈福,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非要封山阻止其他人和我一起,我也說過他們好幾次了,可是他們怎麼都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
蘇秦冷笑道:“如果你是真的虔心拜佛,自然應該知道,佛渡一切有緣人,你這等自私的行徑,要麼就是習慣了高人一等,要麼就是完全沒有把那些百姓放在眼裏,無論是哪一種,你都沒有什麼資格在這拜佛,就像你蔑視他人一樣,地藏菩薩如何會看你一眼?”
女子被蘇秦說得滿心委屈,俏臉一皺,小嘴一癟,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蘇秦看着眼前的女子,不過盈盈芳齡,容貌自然是沒得說,皓齒星眸,風髻霧鬢,雖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穿着更是雍容華貴,浮翠流丹,襯托得氣質非凡。
但是先入為主的印象讓蘇秦對她很不感冒,縱使女子一副嚶嚶欲泣的可憐模樣,也讓蘇秦內心生不起一絲波瀾。
老和尚見女子快要哭出來,臉皮直顫,趕忙開口道:“施主不要誤會,這不僅僅是軍士們的想法,也是九華山的意思,你不知道其中原委,還是不要妄加揣測吧。”
蘇秦不屑地看着和尚道:“九華山的意思?九華山何至於淪落至此,要看一個女子的臉色行事了?同樣是女子,怎麼我的依依就沒有這樣的待遇,還要因為你一根下籤傷心欲絕?你們這佛門聖地,別的我看不出來,看人下菜碟的功法倒是練的爐火純青啊。”
老和尚被蘇秦的咄咄逼人噎的說不出話來,氣的吹鬍子瞪眼,和蘇秦大眼瞪小眼,殿內的氛圍緊張了起來。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施主,我勸你還是不要意氣用事,這一位的身份不是你能想像的,她要是生氣,你將會有滅頂之災。”
蘇秦笑了笑,隨意地說道:“是嗎?她是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老和尚臉色大變,剛要開口,就聽到殿外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道:“哼!大膽狂徒,我已忍你多時了!竟然還敢口出如此狂言,血濺五步?今日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將你當場格殺!”
看着虎虎生威,滿臉怒色走進來的將軍模樣的男子,一身盔甲,身上的殺氣撲面而來,蘇秦面色有些沉重起來,開口道:“給我攔下他。”
沈榮浩從暗中走了出來,擋到蘇秦的身前,看着將軍模樣的男子,一言不發。將軍眼神一縮,顯然是也看出了沈榮浩的實力,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沈榮浩低聲道:“少爺,這人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硬拼之下,我恐怕也得不了好處。”蘇秦皺着眉頭看向泫然欲泣的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兗州有哪個女子能有這樣的大陣仗?
將軍見蘇秦看向女子,臉色大變,誤會了蘇秦的意思,誤以為蘇秦要靠女子讓自己投鼠忌器,直接沖向了女子,要先護住女子再說。
蘇秦眯起眼睛,低聲道:“攔住他。”
沈榮浩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飛身攔住了將軍,眨眼間就和將軍你來我往,交手數招,互相奈何不了對方。
蘇秦走到女子身邊,居高臨下看着她,饒有趣味地看着她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架子可真是擺的不小。”
女子愣愣地抬頭望着蘇秦,覺得蘇秦凶神惡煞,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亡命之徒,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想離蘇秦遠一點。
蘇秦皺着眉頭,一臉不耐煩,直接伸手一把抓向女子的手腕,想要把她拉起來。
將軍看到蘇秦的舉動,大驚失色,怒吼道:“狂徒,你敢動公主一根毫毛,定當誅你九族!”
蘇秦的手停在了空中,額頭上瞬間冒出一排冷汗,咽了口口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