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九州 第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陳書涵嘆了一口，無奈地開口道：“讓你們走你們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蘇秦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走進來的大統領，體型強壯，一臉絡腮鬍，腳步四平八穩，氣息外放聲勢驚人。
大統領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蘇秦，眼神一凝，冷笑一聲開口道：“閣下是什麼人？誰給你的資格坐在那個位置？”
蘇秦看了一眼塗正來和沈榮浩，見兩人都是臉色平靜，但是已經蓄勢待發，也就放心下來，想必這個大統領並沒有給兩人威脅感。
大統領突然注意到了蔣依依和秦夢玥的存在，頓時兩眼放光，大吞口水，舔了舔嘴唇，哈哈大笑道：“上頭那個小子，看在你獻上可如此可人的兩個美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多計較了，你這投名狀我張恆卓認可了。”
說完張恆卓也不去管蘇秦，徑直就要把手伸向秦夢玥，秦夢玥大驚失色，俏臉一百，就往後退縮。
張恆卓哈哈大笑：“還想跑？到了這清風寨，你們就要認清楚現實，哪裏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小娘子，還不乖乖給我聽話？”
陳書涵臉色一變，知道張恆卓色慾熏心但沒想到他會猴急到這種程度，開口阻攔道：“大統領！”
張恆卓卻根本不以為意，還是把手伸向了秦夢玥，蘇秦眼神中閃過一死厭惡，揮了揮手。塗正來和沈榮浩對視一眼，同時出手，一左一右閃向張恆卓。
塗正來一記勢大力沉的蓄意轟拳直指張恆卓的后心，沈榮浩則是身法飄忽不定，突然出現在張恆卓身側，一記手刀劈向了張恆卓的肋部。
張恆卓臉色大變，感受到兩股氣機完全鎖定了自己，臉上的淫笑蕩然無存，收回手，分別擋在了自己的后心和肋部。
奈何張恆卓完全小看了塗正來和沈榮浩的實力，兩人都是一流武夫中的佼佼者，沈榮浩在空中直接變招，以手為刀，戳向張恆卓的脖子。塗正來則是大笑一聲，直接轟向張恆卓，不去管張恆卓的防禦。
張恆卓只感覺到後背上一陣大力傳來，身體一個踉蹌，脖子上就遭受到了沈榮浩的一記揮砍，眼前一黑，嘴裏一甜。
好不容易壓制住湧出來的一口鮮血，張恆卓發現自己已經被塗正來和沈榮浩一左一右徹底控制住了。
張恆卓心裏一寒，怎麼可能有這樣兩個高手在清風寨，心中哪裏還有半點對秦夢玥和蔣依依的邪惡想法？張恆卓眯着眼睛看着上座的蘇秦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身邊怎麼可能有這樣兩個高手，青州什麼時候出了你這樣一號人了。”
蘇秦淡淡一笑，還是沒擺正自己的位置啊，朝塗正來和沈榮浩開口道：“先廢了他的雙臂，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張恆卓一愣，剛要開口說什麼，就感覺到雙臂出傳來一陣自己沒法抗衡的力量，兩條手臂被往後一折，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頓時徹底失去了手臂的知覺。
陳書涵倒吸一口涼氣，驚疑不定地看着塗正來和沈榮浩，沒想到兩人能這麼快就制服了張恆卓，難道兩人都是一流的武夫？
陳書涵頓時一陣后怕，還好自己剛剛沒有衝動，不然自己恐怕接不下兩人的一招。
蘇秦皺着眉頭看着張恆卓道：“你憑什麼站在我面前說話？跪下來。”
張恆志面目猙獰，冷笑道：“沒有人可以讓我下跪，小子你還太嫩！”
塗正來和沈榮浩都是眉頭一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同時踢向張恆卓的膝蓋，沒有一點留手，只聽見兩聲清脆的“咔嚓”，張恆卓的兩條腿盡斷，直接身體一軟跪了下來。
蘇秦很是滿意第點了點頭，塗正來和沈榮浩不愧是從軍隊走出來的凶人，殺伐果決，令行禁止，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武夫可以媲美的。
剛剛兩人不經意露出來的殺氣透露着血雨腥風，不是經歷過殘忍的戰場是絕對沒有那樣的殺氣的，難怪兩人都是一流武夫卻敢說可以完勝一般的江湖一流武夫。
張恆卓臉色蒼白，咬牙切齒，雖然雙腿被折斷，劇痛難忍，卻硬是忍住一聲不吭，倒是也有幾分鐵骨錚錚。
蘇秦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當土匪的，這清風寨又存在了多久了？”
張恆卓冷笑一聲，剛準備對蘇秦的問話嗤之以鼻，就感受到了來自身後兩人的殺氣對準了自己。張恆卓心中一顫，他們真的敢殺我，頓時不再抱有一絲幻想，咬着牙開口道：
“已經七八年了，這條商道一直由我把控，但是我並沒有隨意傷害來往的商人，只劫財不傷人。”
蘇秦眉毛一挑，開口道：“哦？是嗎？那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何會來到這清風寨嗎？”
正恆卓心中一沉，他自然是知道因為蘇秦帶着兩個天姿國色的女子，這才讓手下起了討好自己的想法，將他們擄上了清風寨。
蘇秦繼續問道：“除了你和陳書涵，你這清風寨還有幾個一流和二流武夫？”
張恆卓低頭開口道：“一流武夫哪有那麼多？至於二流武夫，還有五個隊長，他們的身份僅次於統領。”
蘇秦笑了笑：“我也不像你那麼濫殺無辜，手下的嘍啰我就姑且認為是受到你們的強迫，放他們一馬。至於這些隊長我可不信他們是什麼善男信女。
塗正來，沈榮浩，你們帶着張恆卓去，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五個隊長，再告訴他們，清風寨就此解散。讓他們以後都安守本分，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他們打家劫舍，後果不必我多說了吧？”
塗正來和沈榮浩一愣，同時看向了低頭沉思的陳書涵，但是看到蘇秦的目光后，都點了點頭，帶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張恆卓走了出去。
大廳內頓時只剩下了陳書涵，蘇秦和兩女，要知道陳書涵可是二流武夫，別看他在塗正來，沈榮浩面前不堪一擊，可是要對付一個蘇秦還是易如反掌的。
蘇秦看起來不動如山，其實內心還是有些忐忑，這也算是蘇秦給陳書涵最後的考驗了，如果陳書涵之前說的是真的，那他自然不會鋌而走險，對自己出手。
如果陳書涵之前說自己被張恆卓威脅強迫是假的，他自然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又豈會放過這最後的機會，畢竟現在塗正來和沈榮浩都不在，蘇秦三人又如何和他抗衡？
過了許久，蘇秦見陳書涵只是低頭，沒有一絲動手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饒有趣味地問道：“現在只剩我們在場，你為何不出手制住我？有我在手，塗正來和沈榮浩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你們清風寨也可以不滅。”
陳書涵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蘇秦，開口道：“清風寨這些年來無惡不作，讓附近的百姓飽受摧殘，談之色變，今日滅亡乃是咎由自取。更何況你沒有殺我，也沒有殺那些小嘍啰，只殺為首之人已是網開一面，我又怎能做出恩將仇報的舉動？”
蘇秦微微點頭，笑着開口道：“不錯，明智的舉動。”
塗正來和沈榮浩壓着臉色蒼白的張恆卓走了進來，看到蘇秦和陳書涵相安無事，兩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張恆卓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硬氣，只剩下滿心的恐懼，就在剛剛，這兩個男子屠殺自己手下五個隊長，出手果斷沒有一絲猶豫，殺人就像是殺豬宰雞，臉上神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張恆卓自己也是惡貫滿盈，殺人自然是也殺過，但他自問做不到像塗正來和沈榮浩這樣，隨手殺人，毫無心理負擔。要知道同樣是殺人，一個人能做到面無表情毫不在乎，那他的心理素質到底有多強？或者說他到底殺過多少人？
這就是軍隊的磨礪帶來的影響，或者說這就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軍人，對他們來說，殺該殺之人是理所當然的，難道在戰場上還要同情敵對的人？
張恆卓先是憤怒地盯了一眼陳書涵，為什麼不出手？為什麼不控制住蘇秦，那自己一定可以得救，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如果換作自己的手下，肯定會對蘇秦出來來救自己。
接着張恆卓身體一陣顫抖，雖然知道今日自己大概率是難逃一死了，但是好死不如賴活着，苟且偷生也好過一命嗚呼。
張恆卓顫抖着開口道：“閣下，今日我張恆卓認栽，我清風寨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你盡可拿去，我也可以保證以後不再做惡，只希望能放我一條生路。”
蘇秦一臉詫異地問道：“你憑什麼覺得自己今日可以不死？”
張恆卓一咬牙，：“清風寨的寶庫只有我知道在哪，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放我一命，我願意帶你們去，裏面的東西都歸你們。”
蘇秦眉頭一皺，摸着下巴暗暗思索。陳書涵卻是嘆了一口，站起身來道：“不必了，寶庫的位置我也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
蘇秦一愣，看着陳書涵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張恆卓則是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看着陳書涵，怒斥道：“陳書涵！老子待你不薄，三年了，讓你做這二統領，僅在我一人之下，你到底為何要背叛我？”
陳書涵面無表情，看着眼前窮途末路的張恆卓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張恆卓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了，身體像打擺子一樣顫抖，臉上一片驚恐。蘇秦搖搖頭走到秦夢玥和蔣依依面前，伸出手擋住了她們的眼睛，朝塗正來點了點頭。
塗正來不再猶豫，伸出手果斷掐住張恆卓的脖子，張恆卓一臉蒼白，剛要開口求饒，塗正來手上發力，“咔嚓”一聲，張恆卓的頭聳搭向一側，臉上的表情也永遠保持在了這一刻。
秦夢玥和蔣依依都是身體一顫，不由自主地靠向蘇秦，挽住了蘇秦的胳膊。蘇秦看着地上的屍體搖了搖頭，牽着秦夢玥和蔣依依走出了大廳，對着陳書涵開口道：“走吧，去看看這清風寨的寶庫能否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