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拼演技
可是天下又有哪有小女孩不渴望母親陪伴的。
唉,還好陛下現在繼承了皇位,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人能欺負得了陛下,而且陛下曾經對池伴讀那樣好,池伴讀應該也是記得的。
這不,見陛下這幾天忙,都會自己來探望了。
“沐宣,你說這蕭殊華是什麼意思。”離開了安年的視線,池弦月也懶得再裝下去,恢復了優哉游哉的常態。
很顯然沐宣早已習以為常,一邊撐着傘,一邊回到:“主子,陛下會不會是在套你呢,她可能那天晚上沒看清你的臉,只是懷疑,然後這十幾天沒有動靜,等你忍不住自己去承認。”
池弦月腳步慢了下來,思考着沐宣這話中的可能性。
“按照蕭殊華這性子,她會這麼有耐心?你看她這幾天殺了多少我們策反的人,我們還沒來得及傳信出去,她就下手了。”
“也是啊,那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啊。”沐宣聽了,覺得主子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以自己那個腦子是無法想出來的,只能附和。
“你說,她會不會憋了個大招,準備設計陷害我,讓我這罪定的更加名正言順。”池弦月越說,越覺得自己猜中了,走的也越來越快“趕緊回去準備一下,今晚探探她的口風,順便看看她到底是何用意。”
“那主子你慢一點走啊,你身子不好,小心一點。”沐宣邊加快腳步,邊喊道。
很快天就黑了。
昭陽宮。
蕭殊華的寢宮。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素菜還有一壺酒,蕭殊華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菜,便沒有再繼續動了,只是把壺裏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道是因為先皇突然駕崩,還是因為一些別的,她這一連好多天都沒有什麼胃口。
“安年,收拾一下,去偏殿。”蕭殊華很快的梳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把安年叫進來為自己整理一番。
好久沒見池弦月,主要是沒騰出來時間,不知道那件事他要作何解釋,謹慎的小東西終於露出了馬腳,真讓人期待呢!
“是。”安年從外面進來,無意間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皺了皺眉,可沒敢說什麼,只是專心的為蕭殊華收拾。
陛下怎麼這些菜都沒動多少啊,唉,一會見了池伴讀要告訴他一聲,陛下一天沒怎麼吃飯沒,讓他伺候着給陛下多少用一些膳。
安年在蕭殊華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心二用的本領,雖然心中在盤算着,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很快,安年就打理好了。
“走吧。”蕭殊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確認這樣出去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了,出聲道。
“是。”安年跟在蕭殊華身邊,仔細檢查着周圍路的狀況。
偏殿離昭陽宮不遠,很快就到了。
偏殿是先凰在世時,許給各個凰女伴讀的住所,每個凰女都會有一個或者兩個自己的專屬伴讀。一是為了督促凰女學習課業;二則是為了凰女可以在很小的時候,就培養一個專為自己多用的人,長大了也可以為凰女排憂解難。
不過先凰駕崩,除了長女蕭殊華繼位,她的伴讀池弦月還留在這偏殿居住之外,其他的伴讀都被各個凰女帶到了宮外自己的府邸中,有的是成為自己的手下,還有一些則被凰女收到了自己的內宅,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的也是有的。
其餘的伴讀都有了自己的去處,所以這偏殿只剩下池弦月和他的隨從在住了。
到了偏殿門口,蕭殊華抬手示意安年不要跟進來,就自己進去了,不一會,就看到沐宣也被攆到了偏殿外,和安年一起大眼瞪小眼。
兩個苦命個娃,主子都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嚶嚶嚶。
偏殿內。
蕭殊華坐在桌子邊,手中把玩着一個杯子,眼神帶着一絲笑意,看着跪在桌子旁的池弦月,沒有開口讓他起身,也沒有說別的,只是安靜的看着他。
屋子裏的燭火搖曳着,映襯着蕭殊華的臉更加精緻了,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
池弦月跪在桌子旁,身着青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海棠花的鑲邊,襯的池弦月更加蒼白了,因為是在跪着,所以從蕭殊華的角度來看,感覺更甚。
為什麼有種我欺負人的感覺?
雖然心裏有種這種感覺,可是蕭殊華臉上不顯。
池弦月盯着蕭殊華看了良久,終於還是頂不住蕭殊華那種,似是要看穿他的眼神,先開口道。
“陛下,您終於肯見我了。”池弦月說話的聲音很小,仔細聽還會發覺有些顫抖。此刻就是拼演技的時刻了,池弦月在心裏想到。
“所以,你的解釋呢?”蕭殊華挑眉,根本不吃他那我見猶憐的一套,笑意更深了。
還和我在那裝呢,要不是之前發現你有兩副面孔,說不定還真就被你騙過去了。
“什麼解釋?陛下,我不明白。”池弦月說話聲音顫抖的更嚴重了,還帶了一些哭腔。
“呵。”蕭殊華冷笑。
“陛下,我知道你因先皇仙去而痛心,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我真的只是恰巧路過。”池弦月說著,不知是真的難過還是別的,眼角真的帶了幾滴清淚。
這是我跟我演戲演到底啊。
蕭殊華看着池弦月眼角的淚,雖然知道他是裝的,可是還是不忍心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他開口。這大概就是沒美色擾了心神吧。
突然,蕭殊華心中有了一個“壞”想法。
蕭殊華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了,此時剛才喝的酒的酒勁已經上來了,腦子也沒有剛才那樣清明了。
蕭殊華腳步虛浮地走到了池弦月面前,慢慢蹲下,盯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睛。
她記得,當初這一雙好看的眼睛差點把他自己給害了,還是她去求了母親,找人替他解圍,還讓他做自己的伴讀。本以為他會有一些感恩之心,哪怕是一點兒也行,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
在母親病危的那天晚上,她沒有和其餘的姐妹一樣第一時間前去,而是自己獨自在母親寢殿外漫無目的的瞎轉。可不巧的卻是,她偏在母親的寢殿周圍不遠的一個院子裏看到了池弦月,他的伴讀。
若是其他人她也不會多想,可是池弦月的身份,和別人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