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怕背鍋
此時的元府。
元雋被綁在一把椅子上,背部還放了一個軟墊。似是綁她的人不想讓她受傷。而元雋彷彿也知道,神態自若,沒有絲毫的驚慌,手中動作慢慢悠悠的,在解綁她繩子的結。
一炷香前,原本她正在換衣服,打算潛到皇宮裏,去做兩天前好友蕭蕪珠給自己的任務,她和蕭蕪珠是至交,關係很好,京城中的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攸寧。本來這信中的內容是很隱晦的,除了她和蕭蕪珠幾乎就沒有人可以明白。
但也就是巧了,收到信的那天元雋正在沐浴,索性直接讓自己的貼身侍衛攸寧,念給自己聽,這一念沒什麼,攸寧聽不懂,但偏偏攸寧向自己問了這信中的意思。攸寧跟她很多年了,並且把自己照顧的那麼好,元雋當然不捨得隱瞞,直接就告訴了她這信中的意思。
於是,就有了自己被綁的事實。
元雋知道,攸寧是怕自己去皇宮危險,所以就自己先斬後奏了。
可那能怎麼辦呢?自己的侍衛,當然還是要自己寵了。
元雋終於把繩子解開了,揉了揉活動過度的手腕,看着那纏在凳子上的繩子,笑罵道:還算你有良心,沒有使勁,也沒有系成死結,你要是擔心我可以直說,這麼一根筋的方法,也就你能想出來了。
攸寧的實元雋非常放心,所以就開開心心的去廚房做飯了,想着等攸寧回來就可以直接吃飯,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怎麼懲罰她的先斬後奏。
而府中的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沒事就愛往廚房跑的尚書大人。
你說你沒事不去兵營,也不找其他將軍討論兵法,總愛往後院那個小破廚房裏鑽是個什麼愛好?當然這些只是府里下人的私下閑談。當面議論自己大人的膽子他們可沒有。
池弦月此時已經在奉天殿裏翻了好久了,就連蕭殊華平時要批閱的奏章,每一本都翻了一遍,生怕漏了什麼地方。
“這邊境佈防圖究竟在哪呢?明面上沒有,難不成這裏有密室?”池弦月一邊翻找一邊自言自語。
池弦月將奏摺按照之前的順序擺好,轉身打算再重新翻一遍柜子,要是還是沒找到,他就要趕緊離開另想對策了。
自己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奉天殿這麼危險的地方,多待一刻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還不等池弦月打開一個柜子,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聲音,池弦月趕緊鑽到內間,透過屏障觀察外面的情況。
這是他剛才在翻找時,無意發現的一處休息的地方。內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可充滿了海棠花香,想來是蕭殊華批奏摺累了的時候休息用的。
從內間裏可以清楚的看清外面的狀況,可是在外面確是不到內間裏面的。
池弦月剛進到內間,一個身着緊身衣的女子就進來了。
不似池弦月剛才找東西時的小心翼翼,身着緊身衣的女子行動很從容,並且很有目的性,她徑直走到現實平時批閱奏摺的桌子前,蹲下在桌子旁的柜子裏翻找了一番,很快就拿了一塊玉石做的四四方方的東西。
池弦月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蕭殊華平時寫聖旨用的玉印,是及其代表個人的東西。
之間那個女子從懷中掏出了幾封信件,一一拆開,將蕭殊華的玉印印了上去,然後重新將信封好。
內間在書桌的側面,所以池弦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女子做了什麼。
在女子把信件重新放到懷中,又將玉印完完整整地放回了原位,就轉身離開了。
這本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池弦月現在的行動隨時都有可能暴露,可池弦月還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這是怕她對蕭殊華做什麼事,要時候要我背鍋。池弦月在心裏這樣想。
那個女子似乎對皇宮的侍衛輪換非常熟悉,池弦月跟了一路,都沒看到一個侍衛。直到那個女子近了一個房間,池弦月才停下腳步。
此時池弦月才發現,這裏是長年殿——蕭殊華今天繼任大典最後一步,兵權交接的地方。
那個女子進去了不一會就出來了,池弦月在假山後躲了起來,直到那個女子走了一會,他才出來,池弦月剛想進去瞧瞧那個女子到底幹了什麼,就看到了新一波的侍衛交接。
算了算時間,自己與沐宣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邊境佈防圖沒有拿到,那麼之後的東西又要從長計議了。
雖然有點可惜,畢竟是很難遇到的大好的機會,可是池弦月也不是急躁的人。
回到了甘棠宮,沐宣在屋子裏急的一直在門口轉圈圈,看到池弦月回來,趕忙跑出去。
“主子,怎麼樣,沒有被發現吧。”
“沒,但東西沒拿到。”
“主子您安全回來就好,東西,我們可以之後再尋機會。”
“嗯,你不用出宮了,東西沒拿到,也沒有和他們聯絡的必要了。”
“是,那主子快進來休息吧。”沐宣想上前去把池弦月給扶到屋子裏,可被池弦月擺手給拒絕了。
“不用了,我還要出去一趟,你還是在這看着。”
沒等沐宣開口,池弦月話剛落,人就離開了。
他要去看看剛才那個女子到底在幹什麼,可不是怕她對蕭殊華不利,而且邊境佈防圖也與可能在長年殿,萬一那些大臣沒把它交給蕭殊華保管呢。
邊境佈防圖是軍事機密,且是一國之本的重中之重,所以會交給一國之君保管,但是蕭殊華剛剛登基,所以邊境佈防圖也有可能還在長年殿。那裏是君王和大臣們商討軍政的地方。
此時長年殿外侍衛已經不在了,許是被輪換到了別的地方巡查。
池弦月順利的潛了進去。
屋子很大,一進去就可以看到歷代功績顯赫將軍的畫像被掛在正前方,而在畫像之前擺了一個桌子,上面畫著完整的慶元國的地形圖。
地形圖很常見,稍微有點能力的人就可以拿到,沒什麼價值,池弦月也沒有多看,而是向左邊放兵書的架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