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甘
一下出租車，胡了便見到了一個熟人。
“小姑娘，你也來了啊。”嘴裏叼着根未燃的煙，頹廢偵探說道。
“不過也是，城南冷庫發生的事，足以把我們這些接受委託的傢伙引來。”
胡了沒有說話。這本就是事實，沒什麼好說的。
“莫偵探也是剛剛才到這裏的嗎？”她問道。
“差不多吧。”頹廢偵探含糊道。總不能說他到了有一段時間，是特意留在這裏，想要看看即將到來這裏的同行吧。
差不多？可是，她剛剛並沒有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也並沒有看到除她乘坐的出租車之外的其他車子啊。
知道頹廢偵探沒說實話的胡了輕挑眉頭，沒再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胡了和頹廢偵探身旁，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莫叔叔，胡了。”臉上掛着溫婉的笑容，方沫沫對着胡了兩人打了個招呼。
“莫大叔，胡了偵探。”剛剛付完車錢的於禹跟着喊道。
對此，胡了微微頷首以示招呼。
而頹廢偵探，則是看着方沫沫和於禹笑得意味深長。
“你們兩個，總是待在一起啊。”
聽到這句調侃意味濃厚的話，方沫沫表情不變，問着頹廢大叔：“冷庫那裏，又像昨天那棟23號別墅一樣，被一群警察團團包圍了嗎？”
“當然。事發，不，應該說是發現被害人屍體沒多久，他們怎麼可能將人手撤離那個冷庫？”頹廢偵探回道。
“那麼，這次又要麻煩莫叔叔你了。”方沫沫對頹廢偵探笑得燦爛。
“呵”了一聲，頹廢偵探轉身，向著死了人的冷庫而去。
“跟上來吧。但我可不敢保證，我們這些人這次能不能混進去。”
胡了和方沫沫對視一眼后，跟了上去。
於禹在原地打了個哈欠后，也跟了上去。
五分鐘后，胡了四人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趙達的死亡之處。
“小孫，我又來了。我們這些人，可以進冷庫嗎？”笑眯眯地看着他熟識的孫警察，頹廢偵探問道。
與此同時，冷庫中，幾名刑警正在搜查線索。
方臉男子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整個冷庫。
“老江，趙達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副隊長看着擺放在冷庫裏面的凍貨，出聲問道。
“詳細結果還沒出來，但他的死亡時間已經明確了。”
“哦？是哪天啊？”
“15號晚上九點左右。”
“我記得，趙達那時候正在搬運凍貨來着？”回想着有關趙達的資料，副隊長問道。
“沒錯，他那時正將冷庫里的凍貨搬上車，讓凍貨送往其他地方。而且，據趙達的工友回憶，趙達那時是最後一個走的。”
“你的意思是，趙達在工友們都離開了，他也打算離開冷庫的時候，被人重擊太陽穴而死在了冷庫？”
想到些什麼，副隊長皺眉道：“這樣的話，冷庫的大門是怎麼關的？如果是兇手乾的話，為什麼在監控（城南冷庫區是有監控的）里看不到有陌生人出沒？”
方臉男子掏出手機，將一段監控視頻發給了副隊長。
“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
聽此，副隊長將信將疑地點開了方臉男子發過來的視頻。
監控中，只見幾個搬運工說說笑笑地離開了冷庫，而趙達，則是搬着一些凍貨與他們擦肩而過，走進了冷庫。
“趙達這是？”副隊長有些疑惑。
“我問過那些搬運工了，趙達之所以是最後一個離開冷庫的，是因為有一些凍貨車子裝不下了，要被退回冷庫。”
“趙達，就是被冷庫管理員安排將那些裝不下的凍貨放回去的人。”方臉男子在一旁解釋道。
然後，冷庫內的監控攝像頭便忠實地錄下了趙達勤勤懇懇分門別類地把所有被退回來的凍貨放回它們應在的位置這一舉動。
等趙達整理完所有凍貨，就要離開冷庫的時候，監控黑了。
“監控就錄到了這裏？接下來發生的事，它一點也沒錄下？”副隊長有些抓狂。
高潮部分來了，監控攝像頭卻掛了，這也太令人難受了吧。
“沒錯，監控就只錄到了這裏。然後，因為這幾天冷庫沒什麼活，冷庫管理員便來都沒來，監控自然也沒看。”
“然後，他們便在昨天搬運凍貨進冷庫的時候，發現了已經被凍成冰塊的趙達。”
“這監控也壞得太巧了吧，難不成，是黑客攻擊所致？我們在查的那樁連環殺人案的製造者，是個黑客？活着，殺人案製造者中有人是黑客？”副隊長做着假設。
“可能吧。”
突然，一個臉上帶着不少糾結的警察走進了冷庫。
“小孫，怎麼了？”注意到孫警察到來的副隊長問道。
想到些什麼，他問道：“該不是，老莫又想進冷庫這個兇案現場了吧？”
聽到這話，孫警察連連點頭。
“是的，張隊，莫偵探他又帶人來想進入案發現場了。”
“他這次帶了幾個人啊？”張副隊來了興趣。
“三個。”
三個，老莫他，昨天也是帶了三個同行進了兇案現場啊，這次的三人與昨天的一樣嗎？
想到這裏，張副隊問道：“老莫帶的三人，跟昨天的一樣嗎？”
回想了一下，孫警察回道：“有一個不一樣。”
滿足了好奇心的張副隊看向方臉男子，“老江，讓老莫進來嗎？”
思索了一會，方臉男子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莫邢他好歹也幫警隊破了幾件案子，讓他進來也沒什麼。而且，接受姜回舟委託的他，也算得上他們刑警支隊的幫手了。
“那其他三個偵探呢？”
“也讓他們進來吧。”方臉男子淡淡道。
現在來到這裏的偵探，只可能是接受委託的那十六個偵探。
讓他們進來，說不定能發現什麼他們警方忽視了的線索。
“老張，你去把他們帶進來。小孫，你在外面好好守着，不要讓無關人士靠近這裏。”他吩咐道。
“是，江隊。”張副隊和孫警察回道。
“沫沫，你說我們這次能進冰庫不？”於禹看着眼前目光不離他們的警察，問着站在他旁邊的青梅。
“應該能進。”看了頹廢偵探一眼，方沫沫回道。
她可是知道，這位莫叔叔可是與調查連環殺人案的那支刑警支隊的兩位隊長關係很好。
在接受委託的十六個偵探中，他與警察的友好關係可是排在前三的。
但要說哪個偵探跟守在冰庫的這支隊伍關係最好，這位莫叔叔可是當仁不讓的。
所以，跟在頹廢偵探身後，他們是最有可能進入兇案現場的。
注意到方沫沫視線的頹廢偵探，猜到方沫沫在想些什麼后，笑着搖了搖頭，喃喃道：“我可沒這麼大的面子啊。”
老江和老莫他們兩個，可從來不會在工作中參雜私人情感的。他們讓他進入現場，只不過是因為他從某種方面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幫手罷了。
一旁，聽到他這句喃喃低語的胡了，挑了挑眉。
兩分鐘，副隊長和孫警察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冷庫。
慢悠悠地來到胡了他們身前，副隊長問道：“冷庫死了個人，且他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這消息是姜家人告訴你們的呢，還是你們通過各自的渠道得知的？”
“姜家管家。”
“姜家人。”
“姜家那個管家告訴我們的。”
以上，是胡了三人的回答。
而頹廢偵探，看着副隊長，如實道：“這個消息，我是先從自己的渠道得知的。”
聽此，副隊長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這位好友，作為一名資深偵探，有不錯的渠道得知各種消息，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們四個可以進去了？”頹廢偵探問道。
要是不可以進冰庫，老張才沒興趣在這裏問些有的沒的，而是早就讓他們離開了。
“江隊同意你們進去了。”
說完，他轉身朝着冰庫大門前進，“跟我來吧，注意不要碰到冰庫內的東西。”
聽此，胡了四人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對了，有關冰庫死人案，姜家具體告訴了你們什麼？”路上，副隊長問道。
“被害人的姓名，年齡，工作和死因。”想着姜家管家發來的信息，方沫沫總結道。
她身旁的於禹，在冰庫的寒氣刺激下，因睡眠不足產生的困意終於不再纏繞着他，他的臉上，終於不是一副睏倦樣子了。
“還有，姜家管家的信息中，他明裡暗裏提示我們這些接受委託的偵探來這個冰庫調查。”他補充道。
“姜老爺子，對他的小兒子可真是疼愛啊。”聽到這裏，副隊長感嘆了一句。
姜家管家這樣做，背後沒有姜老爺子的命令，誰信啊。
聽到副隊長的感嘆，胡了心中的q版小人點了點頭。
僱主對於他的小兒子，不是一般的疼愛啊。
為了找出殺害小兒子的兇手，又是委託偵探，又是費力找着有關連環殺人案的信息，又不忘督促着接受委託的偵探干正事，僱主他，真是對小兒子愛得深沉啊。
“趙達哪天死的？”頹廢偵探詢問道。
“15號晚上。”
“15號？加上趙達，15號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兇手在那天連殺四人，是因為那天對兇手來說特別嗎？”
“誰知道呢？”副隊長聳了聳肩。
“這樁連環殺人案究竟死了多少人，還有沒有沒被發現的被害人，這兩個問題都沒解決，又怎麼從兇手哪天殺人最多，得知哪天對兇手來說特別呢？”
“這倒也是。”
同一時間，城西碧華園的姜家別墅中。
“我要你做的事，你做好了嗎？”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姜董事問着管家。
“姜先生，我都按您的吩咐去做了。”管家躬身道。
遲疑了一會，他開口道：“我們這麼督促偵探去查案，是不是太急於求成了？”
“為了讓小年早日安息，這都是必要的。殺害小年的兇手一日沒找到，一日沒受到應有的處罰，小年怎能安息，我怎麼甘心？”
“小年本該在我的安排下，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可如今呢？他離我而去，躺在冰冷的棺材中，而殺害他的兇手卻逍遙法外，這讓我怎麼甘心？”
姜董事憤恨道，眼中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