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黑色空間
胡了來到這個副本世界的第十一天，有一半是在昏迷中度過的。
失血過多，強行使用副作用極大的招式（手心黑光），將自身的精神力幾近榨乾，脖子上的傷口受到屍氣的侵襲……
這些加在一起，為她的昏迷做出了卓越貢獻。
但遠離傷痛、處於昏迷狀態的胡了也不好受。她看着沒有一點光亮的四周，表情冷漠。
她這是，又來到了那個黑色空間啊。
每次受重傷的時候都會來到這個地方，真是讓她感到分外噁心。
“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你為什麼不成為那樣的人？”
“你為什麼不走上那一條路，而是選了另一條路？”
“你為什麼不使用那個能力？”
……
聽着這一連串問題，胡了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回答這些問題的打算。
每次都是這些問題，就不能換一些嗎？總是“為什麼”“為什麼”的問，真是煩死了。
她還是在這裏睡一覺，不管這些問題好了。
這樣想着，胡了抱膝坐下，用膝蓋作枕頭，頭枕在上面，沉沉睡去。
睡吧，反正一覺醒來，她肯定不會在這裏了，這些問題，她也不會記得的。
就在胡了睡着以後，一片黑色的水從這個空間裏涌了出來，將她完全包裹了起來。
那些問題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首好聽的歌謠。
下午三點，接受完治療，在病床上的胡了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着眼前那白色的牆壁，聞着空氣中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皺起了眉頭。
她這是，來到了她不喜歡的醫院啊。
“胡了，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注意到胡了睜開眼睛的陳可，一臉驚喜道。
還以為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小姑娘至少會昏迷幾天呢，沒想到，還沒一天她就醒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胡了想轉過頭朝陳可看去。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就轉頭這一微小的動作，就牽扯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口，讓纏繞在脖子上的白色綁帶又染了血色。
“別激動，你千萬別激動，就保持你剛才那個姿勢，千萬別動彈。”說著，陳可按響了床旁的按鈕，招來了醫生護士。
“你脖子上的傷口本就不小，又長時間地受到屍氣侵襲，現在傷口周圍皮膚可是很脆弱的，動不動就流血。所以，你千萬別做些轉頭之類的動作，保持不動就好。”
在醫生給胡了消毒、包紮傷口的時候，她在旁邊解釋道。
聽到這裏，胡了放在被子外的沒打吊針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
“病人雖然已經醒了，但她的身體還很虛弱，你跟她談話的時候要注意時間啊。”具有很強的責任心的醫生對着陳可說道。
“我會的。”陳可點了點頭。
等醫生護士都離開，確認這個房間內只有胡了和她兩人後，陳可坐在凳子上，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了起來。
“現在能說話嗎？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吧。”
“能，知道。”胡了動了動嘴巴，聲音乾澀道。
降屍處的人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問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聽到胡了的聲音，陳可將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放下，倒了一杯溫水，讓胡了潤潤喉嚨。
緩緩喝下這杯水后，喉嚨不再乾澀的胡了開了口：“昨天晚上，我在醫院探望完一個酒吧同事後，便走路回家。”
“然後，便碰到了兩具活屍。一具，我不認得；但另一具活屍，它還是人的時候，是我曾經的一個同事。那個同事，正是之前我在日記里提到的肖玲。”
“險而又險地躲過那兩具活屍的致命一擊后，我正打算使出同歸於盡的招式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聽到這裏，陳可挑了挑眉。這怎麼給她一種英雄救美的既視感。
“他一出現，操縱那兩具活屍的養屍人便帶着活屍跑了，沒再理會半死不活的我。”
陳可詢問道：“那個男人，是降屍人嗎？”不是的話，那就是養屍人了。
“不是，他是養屍人中的一員。而且，他恐怕是來殺那個養屍人的。”
“理由。”
“他在和我的交談中突然來了句‘解決了啊’。”
“和你交談，還放過了處於重傷狀態的你？見習降屍人胡了，請你好好解釋一下你和這個男人的關係，說說他不殺你的原因。”陳可表情嚴肅了起來。
降屍人與養屍人有所勾結，這可是個大問題啊。那個養屍人，為什麼放過一個身受重傷的降屍人？
“昨天晚上，並不是我和那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面。他說，在昨晚之前，我與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組織了下語言，胡了繼續道：“他說，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叫馬涼山。”
“馬涼山？我記得，你之前的那個任務，好像是替馬涼村的村民進山找人。你進的那座山，就叫馬涼山吧？”
“沒錯。而且，那個男人說，正是因為我在那次任務中為馬涼村村民做的事，他才放過我的。”胡了隱瞞了一些東西。
她知道她適合成為養屍人沒關係，但其他人知道這事，那就很有關係了。
“這麼看來，他還是個愛護普通人的養屍人嘍？”陳可輕笑道。
但更可能的是，這個男人和馬涼村的村民存在什麼關係。
注意到了什麼，陳可好奇道：“你昨晚見到他的時候，認出他與你曾見過一面了嗎？”
“沒有，實際上，昨晚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雖然我和羅智羅勇在馬涼村的時候，都曾猜測馬涼山上存在一個立場不明的第三方，但我們都沒與這個男人碰過面。”
“你的意思是，你和羅智羅勇在馬涼山尋人的時候，這個男人在暗處窺探你們？”
“是。”
就在陳可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打斷了她和胡了的對話。
“陳隊長，燕處長聽說受害人醒了，叫我來協助你。”許希西走進了病房。
聽此，陳可第一反應是掏出她的手機，看看她有沒有收到什麼信息。
看到她的老師確實給她發了條這樣的信息，她搬來了一條凳子，讓這位新隊友坐下。
做完這些后，陳可看着胡了，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對馬涼村的村民做了什麼，才讓那個養屍人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