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猜石見“人心”
“奇怪呢。”白瑞雪昨晚正好撞見那隻腐草化螢孵化出來，明明就是一隻普通的靈獸熒惑。
在它啃食她的那一塊火屬性靈石的時候，白瑞雪就在網籠邊，還看了半晌。
就是一團火，是一隻普通的靈獸熒惑。
錢寶兒推了推白瑞雪，問道：“小雪，又有什麼地方奇怪的？”
白瑞雪一時也沒有想明白，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向錢寶兒細說了一遍，只隱瞞了一開始撞見了謝清萱的事情。
錢寶兒睜大了眼睛，疑惑道：“小雪，你確定范師兄手中孵化的靈獸熒惑是一團火？”
“沒有錯。”白瑞雪很篤定，“它一孵化出來就跟我撞個正着，我看得很清楚。”
想到這裏，白瑞雪還是打算下次去見兔師祖的時候，和它說一說這隻靈獸熒惑的變化。
“小雪，我告訴你哦……”錢寶兒的話還沒說完，卻聽到了開解原石那一方的動靜，轟然而來。
壓下了她略顯浮躁的聲音。
這些攤子前聚集的多的自然是財神，比拼眼力，自然也不乏有眼界的人。
“小心，這水晶原石里好像有一株花呢。慢一點，慢一點，從這裏——”熱心的恨不能手把手地教，那老者掏出眼鏡，仔細端詳，看得聚精會神。
“是蝴蝶……怎麼可能，這株‘腐草化螢’上停了只蝴蝶。”
“不是。”那個老者伸手稍稍阻攔其他人靠近，看得分外仔細，“這是蛻變。它正在蛻變，就出了意外，被靈石重重包裹了起來。”
“天啊……傳說中，最初的‘蝶變’。這是被‘財神的金手指’點中了嗎？”
圍觀人群的躁動，讓趙洪德抱歉地和她們笑了笑，去了那一方。聽得那些人繼續竊竊私語。
“這些原石來路正不正，可都是宗門篩選下來的。”
“這些天，也就是個彩頭而已。”
“原石太多，打了眼也是可能……都是宗門的弟子呢。是誰挑選出來的？”
眼見着圍觀的人看了過來，錢寶兒怔了怔，轉眼明白。
她一把拉住白瑞雪，顫聲道：“小雪，是我，那塊‘蝶變’的原石是我挑選出來的。天啊——我，我比拼眼力，從來就沒有中過獎。”
“小雪，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是我第一次中獎。”她高興得語無倫次，拉着白瑞雪只是追問，“是我，他們都在看着我。”
說著說著，如夢囈般的錢寶兒突然清醒過來，不由的仔細端詳。
那塊靈石也就巴掌大小，顏色也算不上澄澈，握在手心裏，如一面打磨的銅鏡明晃晃。
開解成這樣，也看不出是誰挑出的原石了。她二人一開始也沒有多想。
一起拿了過去。而那工具房裏已經開解了幾塊原石，並無驚人發現，餘下的三兩塊也看不出來。
白瑞雪也很高興，還沒有說話，錢寶兒在一邊先緊張起來。
原來她之前已經知道，白瑞雪覺醒的正是財神之眼，比拼眼力有優勢。
這若是要與她相爭，可如何是好？
錢寶兒還沒有想清楚，就見趙洪德走了過來，問白瑞雪道：“接下來的幾塊原石，還繼續么。”
說著，也看了錢寶兒一眼，半條街的人都被她的大嗓門招攬了過來。
白瑞雪和錢寶兒對視一眼，然後聽得她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般地說：“開，全都開了。”
餘下的石頭裏只有一塊是她的。
趙洪德目光轉向一旁的白瑞雪，見她點點頭，忍不住問了聲：“白師妹，錢師妹，這塊蝴蝶原石你們打算如何處置呢？”
“那是寶兒的。”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卻讓錢寶兒原本要說的話忽然頓住了，彷彿一根魚刺卡在了喉嚨里。
有些呼吸困難。
趙洪德便也多看了白瑞雪一眼。還在書院念書的時候，他就總來這間鋪子裏幫忙，像這樣打了眼的情況也遇到過。親兄弟明算賬，到了這時候，撕破臉的也有。
而他剛好聽尺晉豐提了一句，這件事情跟他哥哥的‘馭風’。
“哎呀——又沒中。”聽得圍觀的人群也是跌足嘆息。這一次白瑞雪和錢寶兒挑出來的幾塊原石里卻只爆冷一塊，蝴蝶原石，餘下零零碎碎的幾塊水靈石頭。
和平日裏並無不同。
聞訊前來看熱鬧的人群不免遺憾，沒能親眼目睹，三三兩兩散去。
趁着打包零散水靈石頭的工夫，握着那塊蝴蝶原石的錢寶兒忍不住伸手拉住白瑞雪，示意她借一步說話。
“小雪，待會你陪我去奇珍閣一趟吧。”
“去做什麼？”原本白瑞雪是要去買一株腐草化螢，可剛剛錢寶兒才拍了胸脯，說是靈獸熒惑包在她身上。
“把那塊蝴蝶靈石……”錢寶兒嚅囁着，還是想到了，萬一這塊靈石原就是白瑞雪的。
她咬咬牙，還是說了，“賣了它，你一半我一半。”
白瑞雪一臉震驚地看着她，“你不是說，這是你第一次中獎嗎？”
“可，可是……”錢寶兒看向趙洪德身邊的外門師兄弟，手中拎着打包好的水靈石頭，沒有再說。
也是捨不得吧。所以，是白瑞雪說的，“你不是要加入桃花源‘馭風’么，留下它，晚上帶過去——”
頓了頓，又說，“那變異熒惑一定追着你跑。”
“此話當真？”錢寶兒有些不敢置信，低頭又看看手心裏的蝴蝶原石。不知是不是心理使然，原本看着像是銅銹的一圈晦暗不明的黃色，此刻更像是鑲了金。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着。
“留着吧。”
“嗯。”錢寶兒將它收進腰間的乾坤袋裏。
按說這種買賣原本沒有送貨上門一說，但原本是同門師兄妹，又替他們招攬了不少生意。也要讓人回師門說一聲，再送一批原石過來。
“今天賣得可真快。”見她們過來，那個外門弟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原來來的都是師門裏的財神，下次再來照顧我們生意。”
說得攤位上的人都在笑。
也有人多看白瑞雪一眼，她穿着昆崙山宗內門弟子服飾，白色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