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誤拆印信，偷梁換柱

翌日，天一放亮，張燕伸伸懶腰，來到漢末一個月了，還是不適應早起，打着哈欠走出營帳，惺忪睡眼居然瞥見了一身戎裝的張寧，當真英姿颯爽，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早啊”生硬的問候語從張燕嘴裏冒出來，

“啊”，顯然張寧也被這一句早給問楞了，張燕笑笑，只好去洗漱了，詛咒這萬惡的柳條，為什麼沒有牙刷呢，哪怕是一塊錢一支的我也不挑啊。

辰時一到，點兵聚將，張燕站在高台上，下面站着兩個大將，周倉和張寧，只聽鏗鏘有力的聲音“出發”

張燕帶領着這二千黃巾力士，從巨鹿直奔潁川，如果張燕沒有記錯的話，老天給他留的時間不多了，印象中波才不是四月就是五月兵敗被殺，火燒長社的經典之戰，而現在已經是四月初了，到底能不能趕上救波才，張燕也不能肯定，只能說聽天由命吧。

經過近十天的急行軍，張燕從冀州來到了兗州，一路所見不是如火如荼的黃巾起義，而是衣不蔽體的農夫，面有菜色的饑民，當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不過黨錮已經被解除了，黃巾也折騰不了幾月了。

四月，太尉楊賜平亂不利，草包鄧盛上台，這對於黃巾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一進兗州，就聽聞了左中郎將皇甫嵩與波才會戰不利，率領孤軍進駐長社，波才依靠人數優勢將長社團團圍住，雙方正在僵持着。

這對於張燕來說同樣是個好消息，波才還未失敗，就有挽救的機會。

張燕激動異常“來人，傳令下去，加快行軍，爭取今晚到達陳留。”

可惜天公不作美，命令還沒下完，一道閃雷呼嘯而來，大片大片的烏雲壓頂，當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整支隊伍都隨着烏雲壓抑起來。

“快，加快行軍，都給老子跑起來，趕到前面那個村子裏。”喊完，張燕自己也抽着自己的駑馬，努力向前奔去。

雖然對張燕不利，但是卻對天下黎民百姓有利，正是184年，潁川青州，冀州等多地大旱，才導致張角起義會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但是這場雨一下，百姓有了活頭，誰還敢跟張角混。

張燕正策馬揚鞭，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狂風卷集着烏雲，將所有人都澆了個落湯雞。

每個人幾乎都在咒罵著老天，張燕一馬當先，衝進村子裏，周倉和張寧緊隨其後，雨下的太大，看不清東西，只好從村口找了一家，破門而入，（就是破門而入，不要奇怪，我們是黃巾反賊），整個屋內只聽見一陣咳嗽聲，還有濃濃的中藥味，這到底是進了個什麼人家？張燕正想着是不是進了個病秧子家裏，張寧迎面走來，張燕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作為21世紀的單身狗，你能想像一個淋濕的美女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感覺嗎？一滴雨水隨着髮髻滴落，一下子把張燕的眼球都滴進去了。

“怎麼？”張寧見張燕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低頭一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急忙向內屋跑去。張燕抿了抿嘴唇，輕笑道：“老天爺對我還不錯。”

“啊！”就聽見內屋傳來張寧的驚呼，張燕急忙拔出環首刀，衝進屋內，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個病入膏肓的書生，在不停地咳嗽，見到張燕拿刀進來，也當做旁若無人。

張燕思索道“究竟是誰呢，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行於左而目不瞬。”難道是郭嘉？這也太驚喜了吧，看着也不像啊，這個時候小郭嘉才14啊，這病秧子至少都20了，一時沒有頭緒，張燕這才抱拳：“這位仁兄，吾等突遇風雨，暫住一宿。”書生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閉上了眼睛，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唯有輕微的咳嗽。張燕做了個走的手勢，和張寧退出了內屋。

這時村口一陣雞飛狗跳，顯然是黃巾力士進村了，張燕正想出去約束一下，但想想又算了，輕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自己又能拯救多少呢。殊不知，內屋的書生猛然睜開眼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沒想到黃巾賊里也有劉季那般人物”

這時張寧撐着一把破雨傘走了出去，顯然是女孩心態，約束黃巾力士去了。

“呵呵”張燕哂然一笑，從胸口摸出張角給波才的書信，已經是濕透了，閑着無聊索性拆開看看，“波才，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為師已經為你鋪好了路，張燕此人野心極大，若他欲自立，可與寧兒密謀除之，然後躲進太行山，等待時機，不出十年，待到天下大亂，吾太平道當重見天日。”張角親筆。

好你個張角老兒，本來還想救一下你，沒想到你老謀深算早已謀算我，我豈能如你所願，可是該怎麼辦呢？對了，書生。張燕望了望還在維持秩序的張寧和周倉，轉身走進了內屋，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張燕面帶笑意走出了屋內，彷彿已然掌控全局。

夜半，張燕坐在窗前，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由得感嘆這吃人的年代，這時周倉走了進來，“飛燕兄弟，天寒，吃點酒不”

“好。”只見周倉提着一大壺濁酒，來到桌上，跪坐下來。張燕第一次喝漢末的酒，味同爵蠟，遠沒有老白乾辣嗓子，和啤酒?差不多了。

“周大哥，我敬你一碗，感謝你那天救我一命”

“都是自家兄弟，就別提了”

“不，周大哥，你先喝了這碗，聽我慢慢說。”周倉也不含糊，一飲而盡。

“自我投身黃巾以來，立下不少功勞，承蒙大帥看重，讓我統領力士營去救波才師兄，燕無以為報，本想娶張寧為大帥盡孝道，卻不曾想大帥竟欲把我除之而後快，逼不得已，吾欲脫離黃巾自立，周大哥你可願隨我建功立業？”

“啪”地一聲，周倉手裏的酒碗驚掉在地，“啥，飛燕，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想脫離張角單幹”

周倉一把攥住張燕衣領，“為什麼，大賢良師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啊，只有在他老人家的帶領下我們才能建立黃天世界，不是嗎”

“你錯了，張角他是個野心家，就是因為他的野心，你看看多少黎民百姓無家可歸，說好的分財寶分土地呢，我只看到了老無所依，幼無所養”

“別說了，”周倉鬆開張燕，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過了好一陣才抬起頭，一字一頓地問張燕：“你會怎麼做？”

“燕不敢自夸人人富裕，至少得讓人吃飽，所謂太平盛世不過是農民能吃飽飯。”

周倉瞪着張燕好一陣“希望你別騙我，不然。。。”

“燕自不敢騙周大哥，只要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必不負天下百姓。”

“周倉拜見主公，”

“哈哈”，屋內傳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