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計名利
第5章不計名利
青州，兒童福利院旁邊，一處普通的住宅區。
這裏的房屋大多老舊，住的都是一些沒錢換新房子的居民，也就是在這裏的街頭巷尾，韓夜度過了他人生中最幸福的童年。
韓夜下了車，屏退了墨鴉，自己一人走了進去。
望着這裏的一磚一瓦，心裏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外面的世界變化太快，唯有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
繞過幾家已經炊煙裊裊的小屋子后，韓夜看着眼前棗紅色的木門。上面的紅漆，已經有些斑駁，應該是很久都沒有粉刷了。
他上前輕輕的敲了敲，老舊的木門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沒一會，一道老邁的聲音響起。
“哎呀，你們這群老傢伙，別催了，我這就準備好了。”聲音洪亮，證明主人還很康健，“現在才幾點，就忙着出去擺攤？”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裏面推開，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笑着出來。
看到門口站着的韓夜，他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院長，我回來了。”還是韓夜先開口了。
“小……小夜。”院長一時有些震驚，一雙老手止不住的顫抖，眼中有波光閃動。
院長急忙揉了揉眼睛，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你看我，年紀一大，腦子就不好使了，別在門口站着了，快進來！”
院長攬着韓夜的手臂，把他拽了進來。
“你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院長邊走邊說，“當年那麼多孩子，逢年過節都會回來看看，只有你，連個電話都沒有……”
“院長，對不起……”韓夜的聲音充滿了愧疚，眼前這個老人，真是把他當成親兒子看待。
當年他被人遺棄，可能是想放在孤兒院，卻意外的放在了院長家門口。
老院長收養了他，讓他在家裏吃住，供他讀書。
“說什麼對不起，婆婆媽媽的……”院長笑着說道，時不時還揉下眼睛，“你這些年，都忙什麼去了？”
“沒忙什麼，當兵去了。”韓夜微笑着說道，從懷裏掏出了一根煙，雙手遞給了老院長。
“怪不得，當兵的紀律重，確實不能隨意跟外面溝通……”
老院長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煙，他們那一代人，對部隊都是很有感情的。
只見他笑吟吟的問道：“那你這次回來，是退役了嗎？”
韓夜一愣，以他現在的狀態，也不知是否算是退役。任務失敗，但上峰卻沒有過於責怪，只是他覺得無顏回去而已。
“捨不得部隊是不是？”老院長覺得自己看穿了韓夜的心思，促狹的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
韓夜聞言，哭笑不得。
“沒關係，我當年也是這樣，一出部隊，覺得什麼都不適應。”老院長露出一個理解的表情，“沒關係，慢慢就習慣了。”
韓夜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是響噹噹的“特工之王”，再加上在國外三年的瘋狂生活，早就已經“百毒不侵”。
現在就算把他扔在地獄之中，他也能處之泰然。
“找到工作了嗎？”老院長關心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韓夜坦率的說道。
“也是時候謀劃一下了。”老院長抽完煙，把煙頭放到鞋底，用手碾滅。“外面比不得部隊，現在這個世道，不像以前了。人心啊，都向錢看……”
正當韓夜再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爽朗的笑。
“老林，別磨蹭了，去晚了就找不到好地方了。”一個老人推門進來，看到韓夜之後，稍微愣了一下。
“哎喲，不好意思，家裏來了客人了。”老人笑吟吟的說道，“那你今晚還出攤不？”
“出，不是什麼客人，是我家那小子，當兵剛回來。”林院長說道，“老李，你等我一下，我把車推出來。”
“院長，您不是有退休金嗎？”韓夜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麼大年紀了，幹嘛還要出去擺攤？”
“福利院也不容易，在那裏待了一輩子，哪裏還好意思往外拿錢？”林院長淡淡的說道。
看來老院長，把他的退休金，又再次捐給福利院了。
“老林死心眼，退休金是國家發的，又不是福利院出的。”老李笑着說道。
“國家的也不行！”林院長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有手有腳的，還用不着國家養活我。”
“你看你看，這倔脾氣……”老李搖搖頭。
韓夜心底湧起深深的驕傲，正是在老院長的影響下，他才會參軍。
不計名利，捨身奉獻，看起來很傻。
但正是因為有些“傻瓜”的存在，我們的國家才能抵禦無數次的外敵侵略，傲然屹立至今。
“那好，今天我跟您一起去。”
……
到了不遠處的集市，韓夜幫忙支起了招牌，亮出了“老林燒餅”四個字。
而暗處的墨鴉，卻有些按耐不住。
堂堂夜王，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賣……燒餅……
“長官，還是讓我來吧。”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從暗處走了出來，開口說道。
“這個小姑娘是？”林院長看到墨鴉突然出現，吃了一驚。
“您好，我是韓長官的秘書！”墨鴉很聰明，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
“長官？秘書？”林院長傻眼了。
他在部隊服役過，自然清楚，能夠配上秘書，級別絕對不低。
“不用你幫忙，做你該做的事情去。”韓夜淡淡的說道。
“小夜，你這是說什麼呢？”林院長白了他一眼，對着墨鴉慈祥的笑着，“姑娘，你別聽他的，來，坐在這裏歇會。”
老院長從後面拿出一個小板凳，遞給了墨鴉，可是神情之中，卻有些迷惘之色。
“這個……”墨鴉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
正在這時，幾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小年輕走了過來，每個人嘴裏還叼着煙，看上去趾高氣揚。
“老林頭，這個月的錢，也該交了吧？”為首的一個小青年，弔兒郎當的說道。
“一群渣子！”林院長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們。
“卧槽，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這樣說話。”那個小混混勃然大怒，上來就要掀攤子。
可是還沒等他上前，突然感覺身體一僵，似乎被凍住了一般。再抬頭望去，韓夜正在冷冷的看着他。
“墨鴉，掌嘴！”韓宇低沉着聲音，毫無感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