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識

在圖書館的時候赤狐說陳鋒是污染者，他就對這個詞很敏感，也知道對於夜遊人來說，成為污染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夜遊人似乎對他這個污染者的身份十分震驚。

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從她的臉上不止看到了震驚還有厭惡，這讓他有些不滿，他對剛剛提出的建議有些後悔，冷臉說道：“是又怎麼樣？看來你對我這個身份很不滿意。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各走各的陽關道比較好。當然如果你想跟我打一架，我也隨時奉陪。”

喬雪曼現在心裏非常糾結。她想起了她的領路人曾經說過的話：“如果你遇到了污染者，一定要遠離他們。污染者都是一群極端的瘋子，是末路的野獸。他們隨時可能在睡夢中就變成失去理智的沉淪生物，而倒霉的永遠是離他們最近的人。”

可以這麼說，在夜遊人的群體中，污染者是真正的邊緣人群，大多數夜遊人都對他們極為厭惡、畏懼。因為在付出高額代價的同時，他們也獲得了超越一般夜遊人的力量。

之前她還對陳鋒實力的突飛猛進剛到吃驚，現在卻覺得有些理解了。

雖然如此，但在她心裏查明好友死去的真相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為此哪怕是與污染者合作也並非不可行。

她解釋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只是我之前從沒遇到過污染者。你知道，對於一般夜遊人來說，污染者往往代表着災難。不過我想那也許只是謠傳。這種謠傳在夜遊人中並不少見。不管怎麼樣，我請求你幫助我查明我的好友死去的真相。”

陳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但是對方剛剛的態度讓他再次有些懷疑，於是他又說道：“你說過，你找到了好友的唯一標記，能給我看看嗎？”

喬雪曼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風衣的內側口袋取出了一樣東西丟給了陳鋒。陳鋒單手穩穩地捉住，拿在手中一看。

這竟然是一張薄薄的人皮，雪白的表面上銘刻着神秘的鬼畫符。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人皮物品，心裏隱隱有些異樣。雖然看起來很像回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懷疑：“就憑這個符號能證明是獨一無二嗎？”

喬雪曼耐心解釋：“標記是每個夜遊人獨一無二的，只需要通過靈台就能識別。”

“靈台？”

“就是你眼中能看到自己屬性的界面。”

陳鋒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界面竟然叫靈台，自己果然對夜遊人的一些常識了解的太少了。他這才打開靈台，這時再看那張人皮上的符文，靈台果然給出了描述：這是已經死去的夜遊人喬雪飛的標記。

陳鋒終於確信喬雪曼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隨即又想到，看來夜遊人完全可以通過標記來辨識身份。

陳鋒：“我相信你。我們還是先換個地方說吧。這裏並不安全。”

喬雪曼早就有意如此，夜晚的沉淪夢境是很危險的，何況是在這個神秘圖書館的門口，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強大沉淪生物突然襲擊。

喬雪曼：“走吧，我帶你去夜遊人的聚集地，整個貓城恐怕沒有哪裏會比那更安全了。”說著她又掏出個全臉的鬼臉面罩丟給了陳鋒，“你最好帶上這個。一般的夜遊人恐怕對你的身份恐怕不會很友好。”

陳鋒自然不會拒絕，一邊又將標記丟回給喬雪曼，隨後就跟着她走了。他也好奇夜遊人的聚集地是什麼樣子的。降臨到沉淪夢境，這還是他第二次遇到夜遊人，人類都是群居動物，因為群體生活總是能給予更多安全感。

路上，陳鋒還向喬雪曼請教了許多夜遊人的常識問題。喬雪曼雖然對他的身份有些遲疑，但是這些常識問題，即使喬雪曼不說，遲早也會有人告訴他，因此也不藏私。

陳鋒這才知道，對方叫喬雪曼，成為夜遊人已經有好幾年了。

從喬雪曼那裏，他得知靈台除了能夠顯示自己的屬性情況，還會記錄他的身體狀況，特殊經歷，還能提供一個只能在沉淪夢境中使用的空間存放來自於沉淪夢境的武器等物品，甚至有收集沉淪生物死亡時散逸的特殊能量變成夢魘之沙的功能，這是在沉淪夢境中的通用貨幣。

陳鋒查看了自己的靈台。不知是不是經過喬雪曼的講解，靈台比之以前有了不小變化，除了屬性欄、還多了物品、經歷、圖鑑可供查看。這讓他懷疑，如果沒有喬雪曼的告知，難道就不會變了嗎？

物品欄僅有一個道具，就是喬雪曼剛剛送給她的鬼面罩，根據靈台的描述就是個普通面罩。右下角那裏有個沙漏形狀的圖標，寫着數字1200。這應該就是他的夢魘之沙的數量吧，至於來源，一定就是之前殺戮沉淪生物后自動收集來的。不過目前他還不知道這些貨幣該怎麼使用。

至於經歷，倒也有幾個標籤，把他完成沉淪獻祭、答應赤狐請求的事情記錄在案，就像個記事本一樣。

圖鑑則記錄了他遭遇過的沉淪生物，包括貓怪戰士、貓歌者、書妖、異界器官。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個遊戲中被操控的角色。如果不是身體還由自己控制，他簡直會懷疑人生。

閑話不提。喬雪曼帶着陳鋒穿越了五條長而曲折的馬路，花了將近1個小時才算來到了聚集地。

這期間，兩人遭遇了好幾個沉淪生物，除了他遇到過的貓怪戰士、貓歌者以外，還遇到了殭屍貓，一種體型比貓怪戰士要龐大一倍的貓怪。雖然行動速度緩慢，但是它皮糙肉厚極難對付，陳鋒的唐刀用力斬過竟然只是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對方毫不在乎地反擊。反倒是它的攻擊，不但力大勢沉，還帶有毒素侵蝕。一旦不小心被抓中，即使是身為同族的貓怪戰士也在重傷的情況下被毒素侵蝕化成一灘毒水。

碰到這樣棘手的沉淪生物，即使是喬雪曼也不敢輕敵。兩人於是第一次合作，各自顯露出自己的本事。

喬雪曼身為本能派的資深者，實力本就不俗。她的武器竟然是一柄個頭有一米長黑黝黝的鑄鋼狼牙棒。當她拿出武器時，陳鋒簡直都要驚呆了。雖然沒有見到喬雪曼的臉，但畢竟是個瘦弱女人，竟然使用這麼威猛的武器？那分量他不用看都知道比他手中的唐刀要沉重的多。

然而現實讓他更為震驚，在喬雪曼手中狼牙棒揮舞地虎虎生風，舉重若輕，進退有度。相比於陳鋒宛如隔靴搔癢的唐刀，狼牙棒每一次地揮動都會讓殭屍貓發出凄厲的慘叫。惹得殭屍貓頻頻攻擊喬雪曼。

陳鋒見此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發動血海魔功。巨化后的陳鋒和唐刀威脅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尤其是陳鋒不但力量得到大幅提升，唐刀每一次斬擊都附帶血腥侵蝕，這種傷害更為致命，即使是殭屍貓的銅皮鐵骨也經受不住，立馬調轉利爪殺向陳鋒。然而陳鋒本身的反應能力極快，殭屍貓無論怎麼攻擊都很難命中。

很快，殭屍貓就在陳鋒兩人的圍攻下倒下。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心中都對各自的實力隱隱有些吃驚。不過也因為這場戰鬥，他們的關係倒是緩和了一些，增添了幾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