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驗畫
容城濕漉漉的街道上，從滿着莫名的潮意，在這個秋末，城市裏到處被一層水的薄紗籠罩，像一個戴着紗巾的女人，怕風吹日晒弄粗了臉。wwW.水是這裏幾乎無處不在的靈魂，古城之中，河道被大橋小橋所以串聯，與街道或平行或相交，使城市變成水的棋盤。
林家大院的后牆下。
“這牆怎麼這麼高啊！能爬上去嗎？”李衍看着眼前數十米高的圍牆驚嘆，莫說是平時自己都不一定能上去，何況現在身上還背着比自己還重的一大堆不知做什麼用的廢品。
“你不想活了，不要大聲說話，要是被人聽到還以為我們是來偷東西的，那就麻煩了。”星老大說著一拳打在李衍的小腹上，李衍暗中吃疼。
“難道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李衍不滿的道。
“當然不是，我們是來帶給他們偉大而又無私的救濟貧民的好事。”星老大擺出一幅正氣凜然的樣子。
“那救濟的貧民在哪？我怎麼沒看見啊。”李衍故意問道。
“廢話你能看見你自己嗎？那不成怪物了？沒錯我們就是需要救濟的貧民。”星老大理所當然的說道。
就在兩說談話的時候，星老大已不知何時候爬了上去，只見‘他’做了一個向後的手勢便跳了下來。
“不是要上去嗎？你又跳下來做什麼？”李衍望着女子不解的道。
“小子，叫你別這麼大聲，你還真是不知道危險啊，那些家丁有多厲害你是不知道啊。你別看這些家丁看起來不怎麼可怕，可搞不好就是穿越過來的。難道你沒看過《極品家丁》嗎？要知道這家人也是姓林的。我剛上去就看見無數個家丁。”星老大嚴肅的樣子並不像在開玩笑。
“我靠，還老大呢，幾個家丁你就怕成這樣。要是在來點護院，那不把你嚇死？還有你經常把什麼穿越放在嘴邊，莫非你見過穿越的？”李衍調侃女子道。
“其實我也沒見過，只是書上都這麼寫，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相其無。至於那些護院就更可怕，隨便出來一個可能都是在守門的時候檢到上古神器，打掃庭院的時候找到什麼天材地寶什麼的，我們就這樣下去確實是十分的危險舉動，看來我們得找別的方法。”星老大沉思了一會。
突然‘他’轉身道：“走，去街上。”……
容城的街道上一群人正圍着不知道在做什麼，女子帶着李衍走了上去……
李衍跟着女子走到人群之中，只見四個中年商賈站在人群中央，正拿出兩幅一模一樣的畫不知在做什麼。
“諸位鄉親，這是我林府收藏的兩幅畫。這兩浮山水圖，皆系大家逍鶴的作品，但由於兩幅畫近乎一模一樣，請了諸多鑒家都無法分辨。所以特地在此懸賞今日哪位能若能分辨出個真假來，我林府願賞百金。
要知道對於一般的百姓來說，只要節省一點，百金能夠讓一家人吃上一輩子。場諸人無不心動。但都不懂這方面的事，只能空嘆。
“如蒙諸位不棄，小女子願意一試。”諸人向聲音的主人望去，竟是一身着紅裙的絕色女子。
李衍心中疑惑：莫非他突然轉性了？
一位商賈恭敬道：“這位小姐既然有興趣，請。”
女子走到兩幅畫前開始仔細打量起來。半晌才開口道：“這兩幅畫從落款來看，絕對是出自名家的手筆，一般的仿畫，落款的題字很難有如此的功力。逍鶴的字如其名飄逸出塵。而這兩幅化都非常符合他本人的字型。”
“再看題跋，題跋一般有三類：作者的題跋，同時人的題跋，後人的題跋。要知道逍鶴在畫這幅畫的時候是沒有自己題跋的，這幅化的題跋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逍鶴的弟子遙年在三十年後所題。所以大多仿畫這皆沒有注意到此點，仿品皆是逍鶴的題跋。這一點上，這兩幅畫也都沒有問題。”女子將兩幅畫舉起眾人一看，果真是遙年所題。
“再看題跋用墨，由於是由於是舊紙絹，上浮絨毛，極不易入墨。所以一定要用雲夢之南特殊的麒麟墨才行。這種墨具有很強的穿透力和凝聚力。並且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能使人心平氣和，稱為太平香。由於麒麟象徵著祥瑞，所以又稱麒麟香。”女子將畫放下。幾位商賈上前一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感覺心中十分平和。
女子又繼續道：“所以這一點，兩幅話也都沒有問題。紙張上看，逍鶴喜用上等萬年鐵樹做的紙張，這種紙張極為名貴，切不易獲得，每每都有異獸生長在附近，非是一般人能獲取之物，此種樹木所做的紙張，水火不侵，極具韌性。不知道台下有沒有四位力大之人願意幫忙。”
話音剛落，便有四精壯男子站了出來。幾人照女子的話一人拉住畫的一邊，將兩幅畫分別向外拉扯。結果無論四人如何用力，兩幅畫依舊完好如初。
等到四人退回人群中女子接着道：“還是沒有問題。此畫化好后一直沒有裝裱，所以更加難以判斷。”
女子說完一位商賈道：“姑娘果然是行家，正是因為如此兩幅畫都沒有問題，可真跡怎麼會有兩幅呢？難道是逍鶴當年畫的不是一幅是兩幅。但這根本不合理。所以眾多鑒家也沒分辨出這畫的真假。”
正當諸人以為無法鑒別時，女子又開口道：“各位，其實也不是不能辨別，只是那仿畫之人的技藝高超。並且捨得下本錢。我本已推斷出哪幅畫是真哪幅是假。只是空口無憑，不知各位是否能出借相同的材料驗證一二？”
聽她這樣一說幾位商賈又驚又喜。可是想了想卻道：“其他的材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那萬年鐵樹做的紙張，府里從來沒用過，要買的話估計也要過一段時間。”
女子一揮手道：“無妨，這紙張我身上正好帶了一些，諸位只需要準備其他材料便可。只是這價錢恐怕還得商量下。”
商賈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道：“好說好說，這價錢就按照世面上的價格再加五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女子笑道：“好說，既然是這樣那快叫人回府取物件便開始吧。”
商賈吩咐了幾個下人回去，不一會便將所需之物取了來。
女子從懷中取出一幅紙張，放於台上。諸人心中一震：此女竟有藏物之功，莫非也是一位修仙之人？李衍則心想：自己遇見的人怎麼都會這手，以後自己也一定要學這樣一手，跟邊化戲法似的還挺好玩。思及此處他又想到那道者之事，心中萬分不快。
李衍心道：原來‘他’還有這些好東西，那自己背的這些是什麼，該不會也是什麼寶貝吧？
女子取下一根頭髮，在一幅畫上輕輕掃過，竟將畫紙勾出薄薄一曾紙屑。女子飛快的將紙屑按在紙張之上。拿起畫筆迅速的填充起來，接着她又用相同的方法在另一幅畫上也做了一次。
待到她畫完，又從懷中取出一把雕刀，和一枚方印。迅速的雕刻起來，完成後點上和兩幅畫相同的膜，在新畫上一蓋。
“完成了，諸位請看，這幅畫與原來的畫有什麼不同。”眾人定神一看發現上半浮畫與原化一模一樣，但下半幅，卻有些模糊。但都不明白這究是何意思。
商賈不解道：“姑娘，這？”女子道：“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仿畫最難的便是模仿畫者本身的神髓。而這種利益原畫本身的一小部分做出的畫，便是脫骨法。畫的本身雖然是假的但是其中卻含真的成分。”
“這幅畫的上半部分是我由原畫上所截的，由於骨骼完全所以十分清晰，而下半部分則是由仿畫上所截，由於仿畫本身是從原畫上截取的部分來完成的雖然經過處理看似與原畫一模一樣，但是骨骼不齊，所謂其形雖似，但其心不正，所以模糊。”
眾人恍然大悟，一商賈恭敬道：“這位姑娘不知可否隨在下去林府？還有一事想請教姑娘。至於先前所答允的上進，等到林府一併結算，姑娘意下如何？”
“既然先生盛情邀請，那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叨擾了。”女子客氣的道，她又指了指李衍道：“這是我的助手，不知可否隨行前往？”
商賈立即道：“當然，當然。兩位請。”
“想不到‘他’還真有辦法進去。明明有辦法進去還要跑去爬什麼牆，真是奇怪的人。”李衍邊想邊跟着他們走去。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兩人隨着商賈以及一眾家丁漸漸向林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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