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庭，英雄救美
中午放學回家，顧零第一次見到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弟弟。
顧勉嘉，一個桀驁不馴的陰鬱少年。與她同齡，卻在五年級時因為打架不得不轉學留級，還未升入初中。
顧零到家時顧勉嘉已經先一步回了房間。
顧父還在世時是高中教師，收入還算不錯，與顧母攢錢在郊區買了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後來兩姐弟上小學後顧父將主卧隔成了兩間，這讓兩人都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但也因此，導致顧父走後顧勉嘉在家愈來愈沉默，常常把自己隔絕在他自己的小世界裏，也不知道做些什麼。
顧零見到他是在飯桌上。少年低頭吃飯的樣子安靜乖巧，完全看不出這是個會在學校打架鬧事、成績倒數的問題學生。
顧零沒有與家人相處的經驗，開始顧母還會溫和地問姐弟倆一些近況，但等整頓飯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就算顧零也感覺到了氣氛之尷尬。
“媽，勉嘉，我先回房間了。”
顧零吃飯速度很快，多年行軍養成的習慣不是那麼好改的。這樣的氣氛也讓她不知道再呆下去該說些什麼。
顧零在床邊靜靜做了一會兒，“大順，學習系統，可以學習如何處理家庭關係嗎？”
“可以是可以，”大順的聲音蔫蔫的，“但是……我已經為宿主制定了初中知識學習計劃，首次進入系統只可進行一項學習，算是適應期啦，所以……所以，宿主如果想要學習的話，也要等學完初中知識之後了。”
顧零嚴肅地點頭，“我會儘快學完的。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再次進入系統空間，大順正浮在半空中原地轉圈。
“怎麼了，大順？”
“宿主會不會不喜歡大順了？”
大順不再轉圈，按照顧零的猜測，它現在應該是背對着自己的。
“怎麼會？”
“我在宿主提出學習內容前就自己做主為宿主制定了計劃，這已經可以算作違規操作了，現在零零想學的東西沒有辦法立即學到，零零肯定會怪我的吧。”
“我知道大順制定計劃也是為我考慮的，我想學這個也只是先下的突發奇想罷了，大順沒有做錯什麼呀。”顧零對大順的語氣一貫的溫柔。
“真、真的？”
“當然。”顧零捧過小球，“大順剛才叫我什麼？”
“啊！我、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我同意大順這麼叫哦。”顧零帶着笑意說。
“哇，真的嗎？好幸福！哈哈，零零零零……”
大順飛了起來，在空間裏亂竄，被大順一隻手精準地攔了下來。
“好啦，開始學習吧。”
提到正事兒，大順也跟着嚴肅起來，“馬上！”
原主學會的畢竟不是自己的，下午上課時，顧零被老師隨機叫起回答問題，幸虧正好是今天中午在系統所學內容的一部分，讓她長鬆了口氣。
看來學習還是要抓緊啊。
到放學也沒再有其他事情發生，顧零窺了陸晨曦一眼，沒看出什麼端倪，乾脆不再多想，背起書包離開了。
她以為今天在班裏給陸晨曦的警告，會讓這些人稍加收斂，沒成想，剛踏出校門就被五六個人攔下了腳步。
“呵，叫你放學等着，你還真敢一個人出來啊。”領頭的依舊是那個黃毛，此時神色極為囂張。
黃毛抖着腳，痞里痞氣地笑道：“嘿嘿，老子心善，不在這兒給你難堪，跟我們走吧？”
幾乎每個學校周圍，總會有那麼一條沒人注意、沒有監控的小巷子，s市一中也並不例外。顧零不發一言，抬腿就向小巷子裏走去。
黃毛他們雖然錯愕，但這正和他們意，幾人弔兒郎當地也跟了過去。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生，不嫌丟人嗎？”顧零的步伐再次被止住，這次是一道戲謔的聲響傳來。
顧零抬眼望向身後，黃毛幾人也都立馬回身看去，就見一個精緻的少年正站在那裏。
關林澤？
“不是告訴你有事兒找我嗎？哥看起來，有那麼不可靠嗎？”關林澤款款走近。
黃毛咧咧嘴，“嘿！熟人啊？”他伸手就去抓關林澤的衣領，“一個瘦巴巴的毛頭小子還敢管你黃爺爺的事兒！？”
看到他們將要動作，顧零皺眉，“去小巷。”
“是該去小巷裏好好交流交流。”黃毛重讀道。他心裏也有自己的計較。
方進入小巷，黃毛二話不說，竟直接對身邊關林澤動起手來，關林澤一時不察被偷襲個正着，挨了數拳。不過關林澤也很快反應了過來，立馬開始反擊。
能看出關林澤的動作有幾分架勢在那兒，但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待到顧零伺機加入戰局，情況才扭轉過來。
她現在的身體沒有經過鍛煉，力量弱的可憐，實力因此被限制了大半，但對她來說，打鬥的成敗早已受限於力量，一招一式間的借力和巧勁兒讓她很快把對方紛紛打倒在地。
“沒事兒吧？”顧零見關林澤除了半邊臉頰紅腫，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你、你……小心！”
他實在不解顧零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傢伙，怎麼有這般厲害的功夫。
才剛放棄思考這個問題，關林澤恰巧看到離顧零最近的那人人還倒在地上，手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塊磚頭，衝著顧零的腿揮去。
顧零其實已有所察覺，只是她方才要移步，就被情急之下的關林澤撲過來抱了滿懷，將兩人的位置顛倒過來。
“啊！”那人發狠拍來的磚頭重重砸在關林澤的小腿，若非顧零及時扶住，他恐怕要直接軟倒在地。
顧零使力一腳踹地那人滑飛出去數米。
“你怎麼樣？”顧零的語氣多了幾分急切。
“疼……”關林澤撇嘴，流露出幾分委屈，“唉，我可能瘸了，走不回家啦。”
“我送你。”
關林澤眉開眼笑，“真的？好啊。”
關林澤家位於市區邊緣的別墅群，離學校很近，幾分鐘便到了小區門口。
“慢走不送嘍。”
“嗯。你的腿，記得請醫生。”
關林澤沒有邀請顧零上去坐坐的意思，顧零也沒有這樣的打算。說起來，兩人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算不上熟悉。
從這裏回去會途徑顧勉嘉所在的小學，路過校門時適巧看到一波打群架的學生。
顧勉嘉有不良檔案，願意接收他轉學的學校是s市出了名的壞學生聚集地，管理極為鬆散，只要出了校門，縱然在校門口打架鬧事也沒有人會管。
顧零下意識看去的時候，因為其中那道熟悉的人影頓住了身形。
顧零一人對付幾個小學生完全不成問題，霎時制止了這次相搏。
“姐？”看到驀然出現的顧零，顧勉嘉滿是驚訝。
顧零盯着他，沒有說話。
顧勉嘉在顧零的注視下手足無措，身上凌亂的衣服更添狼狽。
“……姐？”
“這算是你的日常？”顧零嚴肅地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顧勉嘉張着嘴，泄露出茫然。
顧零皺了皺眉，“走吧，把衣服整好，一起回家。”
“哦。”
路上，兩人默然許久。顧零突然開口說道：“不錯，一打三，至少沒受傷。”
“啊。”顧勉嘉撓撓頭，“內個……練出來的。沒想到姐比我還能打。”
“要不要和我學功夫？”
“哎！？可以嗎？我願意！”
“你喜歡打架？”
顧勉嘉沉默了。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為什麼打架？”見他不說話，顧零補了一句：“以姐姐的身份。”
“他們罵我……姐，他們說我是沒爸的野孩子。”
“那也不應該打架，不應該影響學習。”
“不打，難道我就任他們說嗎！呵，姐，你現在的成績哪來的底氣說我呀。”
顧零扭頭瞧了他一眼，“那我們一起努力。期中我會考到年級第一，你呢，定個目標吧。”
“年級第一？你認真的姐？”
終於發現顧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顧勉嘉也認真起來，“年級前五十，姐，期末我會考到年級前五十的。”
“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嗯！”
今晚飯桌上的氛圍明顯好了許多，顧母對姐弟倆倏然地和諧感到驚喜，但也沒有多問。
顧零還是很快吃完飯回了房間，有着別人都沒有的金手指，她便更需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
完成了今天的計劃，顧零問道：“大順，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睡在空間？”
“咦？理論上，好像是這樣。”
“太好了，繼續學習，還有以後的計劃也幫我都調整了吧。”顧零微笑。
時間點點滴滴地流逝，顧零超額完成計劃，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顧零發現自己雖然還在空間，卻是睡在床上的。
“大順？”
“在呢在呢，零零睡得好嗎？”從她的被窩裏鑽出個小光球來。
“很好，謝謝大順。”顧零笑得溫暖。
出空間前，顧零忽然說道，似是自言自語：“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學的，只需要去做就好了，對嗎？”她又笑了，凝視着大順，“你也是我的家人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