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你都想起來了?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擺擺手,微微有些不耐道:“好了,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談這個了。”
“還有兩個問題,你們想問什麼?”
見寒不願意再提這些事,麒麟傭兵團的人也就沒再揪着不放,他們擔心問煩了她,她會炸毛。
畢竟寒向來都沒什麼耐心,要不然也不會只回答他們三個問題。
如此,木子也就沒再廢話,直接了當道:“既然你決定消失,這些年也一直從未過問有關於小丫頭的一切,今天你又為什麼會現身。”
他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寒了。
寒不假思索,理直氣壯道:“我來當然是為了救我女兒。”
麒麟傭兵團的人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寒,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要是真把小丫頭當你女兒,這些年為什麼不現身看她?”
寒自然也讀懂了他們的眼神:“這些年我之所以沒來找小丫頭是有原因,但這些原因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今天會出現,的確是來救她,真的。”
不過這其中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她答應過魏時鳴,直到他完全回來之時,一定不能讓小丫頭有生命危險。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有暗中派人跟着容槿,對於小丫頭的一切瞭若指掌,她只是沒有現身而已。
她這個母親壓根就不能稱之為母親,畢竟她只是生下了小丫頭,之後就再了沒有管過她。
她又那兒有那個臉來見小丫頭。
麒麟傭兵團的人半信半疑的盯着寒,似乎是想要看穿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寒一臉坦然,任憑他們盯着看。
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麒麟傭兵團的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也就只好放棄的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這次回來,還會離開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麒麟傭兵團的人呼吸不由得一滯,目光灼灼的盯着寒。
空氣和時間都停頓了幾秒。
就連寒的神色也在這一刻沉了下來,她安靜了幾秒后緩緩開口道:“小丫頭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就會離開。”
“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如果可以,也歡迎你們來死亡之境找我。”
雖然很捨不得,但麒麟傭兵團的眾人提煉寒的難處,也就沒再多說其他。
大家突然沉默了下來,大廳里靜得出奇,氣氛很是沉重。
這時,溫旭大步流星的走進大廳,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腳步不由得微微一頓。
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可都闖進這沉重的氛圍,轉頭離開的話,倒顯得有些刻意。
無奈,溫旭只能硬着頭皮走到沙發旁:“秦女士,有個人想要見你。”
寒掀眉看向溫旭:“誰?”
她可不記得自己在深海島有認識的人。
溫旭囁嚅了好一會兒:“厲爵風。”
‘厲爵風’三個字就像一把鎚子一樣重重的砸在寒的心頭上,鈍痛的讓那張向來處驚不變的臉出現了一絲龜裂和動蕩,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幽邃的複雜眼神穿過溫旭,看向他身後不遠處站着的男人。
即使相隔有段距離,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厲爵風身上那股強大到連她都為之忌憚的氣場。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厲爵風還和二十幾年前一樣,風采依舊,始終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再見。
厲爵風眼神溫柔的看着寒,唇角勾起一抹帶着喜悅的笑。
寒的表情除了在聽到‘厲爵風’三個字時出現的動蕩,之後那張精艷絕倫的臉上便再無情緒波動。
看向厲爵風的眼神,陌生與疏離中隱隱透露了些話的恨。
她愛過厲爵風,但那是以前。
厲爵風與寒之間的事,麒麟傭兵團的人都知道一些,自動清場的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拉拽着溫旭一起離開。
厲爵風與寒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氛圍安靜的出奇。
好一會兒,寒主動開了口:“厲先生,好久不見。”
她上下打量了厲爵風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看來這些年厲先生過得似乎不是很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厲爵風眼底頓時升騰起一股濃重的悲傷和悔痛,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思索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幾個字:“小枝,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對不起,是我利用……”
寒面無表情,冷聲不耐的打斷:“厲先生,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你今天來這裏,應該也不是為了我吧!”
“小丫頭在樓上,差不多要醒了,你要去見一面嗎?”
厲爵風看了眼二樓,遲疑了一下:“小枝,我今天不僅是為了小槿而來,我……”
寒看向厲爵風的眼神徒然一冷,就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這一秒凍結。
她什麼都沒說,但她對厲爵風的態度卻說明了一切。
厲爵風到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擰蹙的眉宇間,悲傷泛濫成災。
這時,二樓傳來班源的聲音:“秦女士,容小姐醒了,她想見你。”
寒沒再管厲爵風,起身,徑直朝二樓走去。
厲爵風猶豫了一下,也跟着站起來,上了樓。
千機散毒發過後容槿人就沒什麼事了,再加上寒不知道給她餵了顆什麼藥丸,她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面色紅潤的不像是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容槿看到過秦枝的照片,也聽說過不少她的事迹,但真正看到真人的那一瞬間,她還是微微怔了一下。
她以為,秦枝一定是個殺氣凜冽的狠角色,雖然她眉宇間透着幾分凌厲,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血緣親近的緣故,她竟然覺得這個女人讓她莫名生出幾分親切感。
這實在太奇怪了。
明明現在主導這具身體的是她的靈魂,她不是秦枝的女兒,為何會覺得這個女人親切。
容槿直勾勾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看着秦枝,明亮的眼睛裏有着太多的疑惑。
她昏迷之後的事情班源剛才都和她說了,從他的描述中可以判斷出,秦枝看出了宮駿辰不是真的宮駿辰,那是不是也代表,她也看得出她不是真正的容槿。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魏家時,魏星柔說過的那些話。
魏時鳴和秦枝之間有一個和她有關的交易。
只是,厲爵風怎麼也來了?
他是來救她的,還是想要救厲戰霖的?
想着,容槿深邃複雜的目光不由得多想了厲爵風兩眼。
她想這些的時候,寒和厲爵風便走到了床邊。
寒也不客氣,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床邊:“感覺怎麼樣?體內千機散的毒平靜下來了嗎?”
容槿將目光從厲爵風身上收回,客套疏離的應着:“我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她遲疑了一下,不等寒和厲爵風說話,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們怎麼會來?”
記憶中,這兩人從她出生之後就再了沒出現過,如今突然現身,只怕不簡單。
寒餘光撇了厲爵風一眼:“他為什麼來我不知道,但我是來救你的。”
容槿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看向寒和厲爵風的眼神里是質問的:“為什麼?這二十多年,你們從來沒有管過我,現在突然出現,說是來救我,這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們的企圖。”
厲爵風是因為什麼大概能猜到一些,但秦枝,她真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寒輕笑一聲,語氣十分淡漠:“小丫頭,你想多了,我對你沒有所圖。”
“我之所以會來救你,只是為了完成我對一個人的承諾而已。”
容槿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看向寒:“你口中的那個人是魏時鳴,對嗎。”
寒眉眼一挑,眼底掠過一抹驚訝:“你都想起來了?”
容槿沒回答寒,而是抬頭看向班源:“你帶厲先生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她談一談。”
班源點頭,走到厲爵風身邊,禮貌道:“厲先走,請。”
厲爵風目光深深看了寒和容槿一眼,心裏雖然有很多話想要說,卻還是跟着班源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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